寒冷让红色浮现在皮肤的表面,他微微扬起头看着眼前红彤彤的脸颊和嘴唇,忍不住想将自己冰冷的唇印到她的唇上,好抚平她的一切烦扰和忧郁。
“也许你可以更信任我一些,”他低声说,“我以为你会更信任我一些。”
“我当然相信你,”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阴沉,我猜想着在哪一处讲了傻话,紧张起来的神经像风铃一样当啷碰撞着,“但我们那时候都只是小孩子,我也想保护你,就像……就像保护自己的弟弟一样。”我哆嗦着伸出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陡斜的坡高让这个动作变得比平时轻松了不少。
“弟弟?”他仰头望着我喃喃,似乎显得有些困惑。
四周非常安静,我能听见他倾身的时候,袍摆擦过积雪的沙沙声。volde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脖子后面,冰凉的触感让我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下。
紧接着,脑袋被压着低下,一个冰冷又柔软的触感贴到了唇上。他的味道像往常那样,有书页的苦涩,以及植物的清冽,很熟悉。
“你也会对弟弟干这种事吗?”他抽身说,我能听出里边的戏弄,探入披肩下摆的手指,在腰间上下摩挲着。
“假如你不是有意的,就能明白我说的是从前!从前!”我张开嘴大口呼吸着,冰雪的气息涌进来,冲淡了残留在唇上的味道。
“是的,我知道,”他品味着留在唇上的温热,鲜活的爱意让喉咙止不住地发出愉快的轻笑,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些,“这么做,只是单纯因为想亲你。”
不得不承认,volde对感情的表达,有时候藏得深不见底,有时时候又直截了当,实在令人措手不及。
“哦,你当然可以,”我嘟囔道,心脏怦怦跳得厉害,但我坚持将其归咎为亲吻带来的缺氧后遗症,“你就算不这么说也可以这么做。”
“但我确实希望你能信任我,卡莱尔,”他轻声说。
我搭在他肩上的双手慢慢变成了搂着他的脖子,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侧的皮肤,“现在的问题在于怎样使你相信,我确实信任你,”我笑嘻嘻地说,“毕竟,即使你把我家祖传的族谱墙崩了,我也没动摇一点呀。说起来,管家先生对你可是非常不满呢,特别是,当他知道你把月湖森林的宅子也搞得一团糟以后。”我抵御着胃部的紧缩,努力使自己的口气显得有趣又轻快。
他沉默了一会,嘴唇动了动,几乎无法察觉。我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变得有些不自然,蔓延的沉默越来越长,那根弦勒得越来越紧,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走吧,”他说着,慢慢转身。平静的口吻仿佛浑不在意似的,他现在又把自己的感情藏了起来,这个认知让胃里涌上了一阵更强烈的痉挛,我想说些什么来遮掩这种难以忍受的沉默。
“等等……你能不能背我,”我紧紧抓住他的袍子,对上回瞥的眼睛嘟囔道,“宴会前我可想不到今晚还会有高跟跑山路的节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