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背叛了你?”我不敢置信地高声提醒他,“记得吗,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
“所以你才需要一具永远活着的尸体。”他很慢地回答。
“你在说什么?”我狠狠地皱起眉头,再掩饰不住脸上的表情,露出震惊和骇然的神色。
他说的这种事,这种可能,乃至一丝丝念头,都不可能是我会有的,然而这话却是本该最信任我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我从来没有过这个念头,”我甚至都没想过会有一天需要跟心爱的人解释自己没想过谋杀他,“难道你觉得我们从前经历的那么多都是假的吗?我有什么理由要背叛你?”
“也许是你多了一个好哥哥?”他戏谑地嘲弄,“别人哪里比得上血缘亲情呐。”
“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就是家人!”我的唇线抿得僵直。
他打量着对面不似作假的愤怒表情,眸光一转,“不如你来解释下为什么它不再起作用?”
白色的魔杖出现在他的另一只手里,被轻巧地捏着举到同我的眼睛平齐的位置。
“有一天,它突然失灵了,从那以后就再也使不出任何的咒语。”
“这不可能!”我失声叫出来。
“是啊,我承认自己失算了。托这个始料不及的福,我不得不生扛加布里·亚克斯利针对我布下的咒语。啊,那痛……我认为跟第一次的死亡带来的不相上下。但侥幸的是,咒语不是致命的。”
他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口气变得微妙的讥讽,“又或许不是侥幸,没准加布里·亚克斯利从一开始就不是想杀了我。”
“这根魔杖威力非凡且特殊,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大的问题,”他任由白色魔杖被卡莱尔抽走,冷眼看着它在她的手上使用自如,“……除非借赠人改变了心意。”
“你觉得是我变心了才使得它失效的?”我满是惊异的脸上浮出抹没有血色的笑容,“实在是……太荒谬了!是我对我们的关系太自信了,还是对你来说我本来就不那么被信任?”
但这似乎是在强行辩解的表情落在对面人的眼里好像变成了又一个佐证。
“不,是我愚蠢到太信任你了,”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注视过我,空洞而冷漠,仿佛在打量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过了好久我才弄清楚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见到了你亲爱的哥哥。”
“他算哪门子的哥哥?”我努力挤出丝苍白的微笑,无力地想如果有镜子,此刻里面映照出的面孔一定白得吓人,“仅凭这个你就要定我的罪吗?甚至都不肯再仔细问一问?”
“什么时候我在你的事上那么不谨慎了?”他轻声说,“当魔杖出问题的时候,当我中咒重伤不得不狼狈藏身的时候,我还是一直在想你,啊,当然不是背叛,”他轻轻把玩着手上的魔杖,“我担心的是你遭遇了不测,担心你受加布里·亚克斯利的折磨,担心你是不是遭受了哪怕一点点的痛苦。所以怎么说爱情使人盲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