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阳野稍微适应了,握着我的手,亲了一下手背,大手一挥:“来个
dance怎么样?”
“说汉语!”
“切!可否邀佳人共舞?”
我赏他个白眼,微微一笑。
沙阳野一手搂着我的腰,将我拉近,抬头邪魅一笑:“来,搭着我的肩
膀。”
这个矮冬瓜,似乎长高一些了。
他的脚尖在湖面上轻轻一踩,踏碎了月光。我牵着他,缓缓迈步,带
着他一点一点适应。
“相信我,别怕!”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谁,谁怕了?”他有点脸红,不过脚不那么转筋了。慢慢跟上了我的
步调。
我们在湖面上旋转,迈步,手指相交,手臂交缠。毫无章法,却异常
合拍。
染上月光的莲花丛随晚风舞动,波光粼粼,莲影曳曳。
沙阳野不再害怕,眼神带着孩子般的欣喜,若有似无的满足。骨感的手掌勉强包着我的手,使我们时而靠近,时而疏离。就像我们的真实写照,虽然若即若离,却总有一丝联系。
“执子之手”
我用力一拉,将他拉回我的怀里。
力道很大,他有点惊讶,随即释然一笑,转过身。
我们就这样互相对望,视线交缠中慢慢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心安。
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踮起脚,嘴唇慢慢靠近。
我忽然有点混乱,不知该不该接受这个吻。
沙阳野的呼吸变得急促,柔软的嘴唇摩挲着我的脸颊,忘情道:“流
云”
耳边似乎闪过一道雷,劈断了我所有理智。
手好像不听使唤,想紧紧抱住他。
“啊!”
我抱了个空。
扑通一声,脚下出现一个巨大水花。
这个笨蛋!告诉他别放手。
我一阵头痛,潜入湖里,一把将他提出来!
“噗!啊咳咳!啊!”
好好的气氛全泡汤了。远处还传来“有人自杀了”的呼声。
他甩了甩头,活脱一只落汤鸡,真他妈应时应景。
我杀气十足的把他拖上岸,发现护栏上竟然有不少人围观。
“年纪轻轻的,有啥想不开!”
“这年头的年轻人啊,真是想不明白!”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头冒青筋。
“喂!没事吧?用不用叫救护车?”
“没事!没事!我们这闹着玩呢!”沙阳野笑嘻嘻的解释。
“神经病!大半夜的跳湖玩!”
我刚要转头,就被沙阳野拉住,头抬不起来。
“呵呵,别理他们,继续,继续!”说着撅起嘴,要锡来。
我火起:“你去死吧!”
路灯明亮的大街上,我和沙阳野。
他“拖泥带水”,我凶神恶煞,俨然是被勾了魂的溺死鬼和正要交差的
无常。
沙阳野半死不活的哼唧:“快放手啊!你想上今晚的‘交通之声’啊!”
“‘少年走投无路,半夜自堕南湖’,就凭你的倾情表演就足以登明天头
版了!”
他挣开我的手,脱xia湿衣服拧了拧,搭在肩上。
我瞟他一眼:“有力气走路吗?”
“老,老子好的很!你看我哪里不健康了?”
“思想不健康!”我冷冷回了一句。
他抹了一把脸,嘿嘿傻笑:“说正经的,今晚咱们住哪?”
我说:“这不算你的地盘吗?不会连个住的地都找不到吧。”
“咱们没有户口,没身份证,没结婚证,赶上人口普查都属于黑户!”
“怎么办?”
没想到人间住店要这么费劲。不过我既不算人也没入鬼籍,阳两界
里早就是名副其实的黑户。
“现在没有钱,等明天我取了钱就好办了。”
“明天?”
“对,只能明天1嗯,这样吧!我们去南湖石舫看看,我有个熟人住那
,可以试试运气!”
“石舫?”
“跟我来吧!”
原来沙阳野曾救过一个拾荒婆,还资助过她一段时间,直到后来被带
到秦岭,他偶尔还会回来看望她。
“一切听我的!”沙阳野拉着我来到一个灰黑色的石舫样建筑旁边。
他让我等着,自己跳进那个好像鬼楼一样的建筑里。
看着那个建筑,虽然破了点,但正好适合不喜光线的我,我要是入住
了,这可就变成真正的鬼楼了。
不知何时,身边多了几个路人甲乙丙。
“好漂亮啊!皮肤真白!”
“大夏天穿这么厚,不会是神经病吧?”
“真白瞎了,长得挺俊,竟然是疯子!”
听了这些窃窃私语,我真想把黑丝掏出来。
好在沙阳野这时出来,使出吃奶的劲惭我拉走。
“您老就别和后辈们计较了,谁让你三伏天穿的跟亡灵法师似的,走吧!别惹事了,今晚你想在派出所里过啊!”
我被他连扯带拖拉进鬼楼。
“于奶奶,我来了!”沙阳野换了一副中学生的纯洁样。
屋子很干净,比我的古墓好多了。一个慈祥的老人慢慢走过来,我下
意识握住她伸过来的手。
“你就是阳野的妈妈吧!闺女快,快过来坐!”老人笑容可掬,然后就
开始狂夸我的“儿子”。
我登时嘴角抽搐,回头狠瞪那混球。
沙阳野拉住我,压低声音,一脸幸灾乐祸:“于奶奶眼神不太好,我跟
她说你是哑巴,省的穿帮!”
真想宰了他!
于奶奶倒是很热心,安顿好我们,就被沙阳野哄回去睡觉了。
我躺在还算干净的床铺上,不免心生感慨,有多少年没睡过床了,和他在一起,让我想起曾经为人的生活,那些遥远的记忆好像又飘回来一样,越来越清晰。沙阳野凑过来,用头蹭着我的脸,嘴里还有一股甜甜的馒头味。
第二十二章
我顺势揽他入怀,最近这种亲密的动作在我们之间越来越自然了。
“老鬼,”沙阳野的手指在我的心口抚弄,“这种被人追杀的日子,你害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我闭着眼睛,感受他手指的温度。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宁静就会被打破,我”
看来他还在为诱饵的事自责。
“那种事用不着在意,”我搂他更紧,“人总是要死的,难道就因此每天担惊受怕吗?
该来的总会来,所以好好珍惜这份宁静,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要浪费。这就够了。”
“呵呵”沙阳野微笑,握住我的手。
顺其自然就好。
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满足,有了一个傻瓜入住,心里不再空旷荒芜。
玄,这是否如你所愿?
我用脸贴着他的额头。
忽然,一个湿软的东西划过下巴。
我一惊,推开他。看到他伸出舌头,囧囧十足的舔着嘴。猫眼变狼眼,还他娘的是
只色狼!
“都怪你太囧囧!老子流氓属xing都觉醒了!”
明明是自己老发情,不长记xing的东西!
“哦?你想怎么流,是涕泪横流还是鲜血直流?”我眯起眼睛,嘴角带笑,露出犬牙
咬着嘴唇。
“厄,算了,我又打不过你!”他不甘心的说。看他的表情恨不得马上将我扳。
“哎,大爷我这辈子就栽到你手里了。只有你,让我做受也可以!”他轻轻摸着我的
脸,半真半假道,“只有你!能压我的人只有你!”
“我不是人”
我的唇被他的手指挡住:“你是人也好,薯也好!反正这辈子赖定你了!别想甩
掉我!”
他的眼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我定定的看着他,猛地拉过眼前人然后吻住。
他没料到我会直接吻他,身体一僵,被动的与我唇舌交缠。笨拙生涩的吻,却像吻
到了灵魂。我撬开他的贝齿,舔弄着湿软的舌头。津液溢满,来不及吞咽就顺着下颚
流出。
他修长的手指插进我的长发捋着,时而温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