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即使在这,也能待一段时间吧。
至于以后怎样,我根本就不想,把握现在就好。
我和他的日子平静而快乐。这些日子,我学会了许多从前从未听说过的有趣东西,原
来活着也可以这么丰富。
傍晚,他像只安静的猫,窝在我怀里。我们仅盖一张薄毯,坐在窗台上看月亮。这个
小店只有窗台的位置还算可取的优点,月亮看上去很美。为了我,他也开始颠倒黑白的
生活。我冰冷的怀被他的体温所浸染,充实而温暖。虽然餐桌上还是摆着不同的东西,
但他说我的样子越来越像人类了。有时我们会在饭后出门散步,和其他人无异,好像我
从来未变成吸血鬼,还只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并不讨厌。
几天前,我剪了长发,然后沙阳野接下来几天都没怎么理我。他说喜欢我长发的样
子。不过,经常被人当做女人着实让我恼火。
“‘群众的错误就是真理’!”他笑的万分猥琐,一副痞子相。
为此,我把他扁成猪头。
生活就是这样,嬉笑怒骂,时静时动。
他再没有提过喜欢我,但我能感觉出,他一直在用行动诉说。我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
,只好将他抱得更紧,慢慢揉进我的心里,说来也怪,我的心好像真的满满的。
这种充实感应该就是幸福吧?
好日子总是让人觉得短暂,就像被我浪费掉的那一千多年,有时我会没来由的害怕,
害怕这一切也会被我浪费。
转眼间,又快到月圆之夜了,不过我不必为没有血喝而担忧了,有人的地方,血随处
可得。这就是人间的好处。
但沙阳野执意去血站买血,为了让我不再杀人取血。许久未沾血腥的指甲散发着洗手
液的清香。只是这次他很早就出去了,都下午还没有回来,我有点心烦。
门锁响动。
臭小子!终于回来了!
我起身去开门:“白痴!怎么去那么”
门开了,吓了我一跳。
只见他雪白的运动衫上赫然洒满刺眼的红色。
是血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哪儿?”
沙阳野一把抓住我的手,笑道:“没事!不是我的血!刚才不小心弄破了一袋你的‘口
粮’,正好撒在身上了!”
我把他的衣服脱xia,他一边顺着我脱,一边说:“乖乖!就因为这一袋血,差点被警察
抓到!亲爱的,我差点就看不到你了!”
他伸出狼爪,捏我的脸。
我拨开他的手,发现他身上还有多处擦伤,衣服上也沾了土。
“你摔倒了?”
“哦,不小心绊了一跤!没事!”沙阳野还在傻笑,慢慢贴过来。
“一边去!脏死了,去洗澡!”我把他甩进卫生间。
清点了一下血袋。
嗬,四袋!真不少!
我打开一袋,慢慢吮着,味道还不赖。很久没喝血,还真有点饿。
“喂!老鬼!”他忽然拉开门,探出湿漉漉的脑袋,“今晚咱们去夜店玩啊!”
“嗯!”我真津津有味的进餐,血流进身体里的感觉真是不错,虽然和吸活人的血比还
差了点。
“好!就这么定了!啊!”他一激动,竟然摔倒在浴室里。
这个笨蛋!
上海真是个繁华的地方。
百年之后,我仍然有这种感觉。
灯火阑珊,车马流逝。恍然间,好像只有这种繁华从未改变。
繁华到骨子里。
我随他走到一间店前,他停住脚步。
“到了,这就是上海第一家host店——樱吹雪。听说老板好像是日本人啊!但是,好像不
错哦!”沙阳野看着装饰简约不失雅致的门面,暗暗赞叹。
但我却感到一丝邪魅的气息,从门中隐隐飘来。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为了不扫他
的兴,我没有说出来。
算了,可能是血喝多了,有点反应过度。
我和他走进“樱吹雪”。
“欢迎光临!”
门口站了两排男人,见到我们略有诧异,但还是展开招牌式微笑。
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女人走出来,鞠了一躬,用还算流利的汉语说道:“欢迎光临,两
位客人,初到本店,请问二位要指名哪一个?”
“指名?”
“是,店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第一次选中一个之后以后就要一直点他,这就是‘永久指
名’,请问二位帅哥,想要哪位相陪?”
“哦?”看来还蛮有意思的,我笑了一下,“哪位是头牌?”
沙阳野一脸复杂的看着我,好像在鄙视我的直接。
吃醋了?臭小子,不是你带我来玩的吗!
“哦,客人您想找头牌?好,请进来稍等!”女人笑靥如花。
真的是个很美的女人,如果她的眼里没有戾气的话,就更完美了。
我和沙阳野走下台阶,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店内人很多,大多是女客,所以我们很引人注目。
“哎,那个男人好美啊!比牛郎都漂亮!”
“真的,那个黄发男孩也不错,好可爱!”
这下更引人注意了。
我转过头,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闭上眼静等。
“您好,多谢您的指名!”悦耳的声线,冰一样的质感。
我睁开眼。
一个戴着单片眼镜俊美的青年,白色的西服下是一件缀满樱瓣的衬衫。
“我叫朔罗,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名为朔罗的青年轻轻勾起嘴角。
第二十七章
我们三个男人坐在一起,与周围仿佛隔绝,气氛诡异到极点。
不知为何,眼前这个人,尽管举止潇洒,谈吐得体,但就是令我感到不太舒服,因为
我似乎闻到一股久违的气息——掺杂血腥味的妖气。
真是奇怪!但这个男人的确是人类,莫非
我轻啜了一口香槟,和沙阳野在一起久了,酒量也见长了。
“这位先生,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您的姓名,可否告知?”单片镜银光一闪,嘴边笑
意正浓,再次为我斟满酒。沙阳野好像没什么精神,坐在一边喝闷酒,意外的安静。
“慕容佚!”我伸出手,若有似无的拂过他的手,然后取了酒杯。
他略感惊讶,愣了一下,看到我朝他微笑,脸红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看来好色是人的天xing,哪国人都一样。
我心中疑惑,他的灵能意外的弱,几乎和常人一样,但常人怎么会有这么怪的气息。
我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