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一边走路一边想心事。”他对着老人家恭身一揖。
“没关系,只是虚惊一场,你下要放在心上。”清瘦老人一个劲儿低头挥手不计较,只管行色匆匆拄着拐杖往另一头的西上房走去。
湛云走了两步匆敛沉俊脸,两只乌亮的晶眸进得黝黑,霍地转身点足飞蹬,流星赶月般擒拿住那名老叟。
“少……侠!你……擒住老叟,想打劫不成?”老人惶恐的声音抖颤着惊慌。
“老伯,您别伯,在下只是想问您今年贵庚?”他鹰隼的锐眼逡巡老叟的脸。
“呵!老叟今年八十二岁啦!”
“哦?老伯您驻颜有术哪!八十二岁高龄脸上居然不见一丝皱纹,就连手背也找不到老人斑。”湛云凉凉冷哼。
“我……你……哈!少侠!好眼力,匆匆一瞥,却一眼看出破绽。”他嘻皮笑睑将拐杖随手一扔,打直腰杆子,除了故意染成花白的鬓发,他看起来绝对不超过三十岁。
“还不拿出来?”湛云悍然把手伸至他的鼻尖。
“拿什么?”
“你刚偷到手的财物。”湛云双手负背,从容不迫。
“想黑吃黑?就伯你没那种本事!”
“废话少说!”湛云星目眯成一条缝。
“呸!作梦!”说罢,他忽地从腰际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朝湛云的胸膛刺下。
“哼!自不量力!”湛云啐了句,潇洒地撩起长袍将衣角塞进腰带,拉开架势横腿连环劈扫,将还手不及的他逼进死角。
“纳命来!”他恶声还击,匕首划向湛云的颈于,做困兽之斗。
“可恶!”湛云使出一记空手夺白刃,以浑厚的内力震掉他手上的匕首。
就在匕首掉落的同时,犀利的刀锋划破湛云的虎口,殷红的鲜血从虎口滴落地
面。
湛云冷冷撇唇跨步欺身上前,以手肘横架住他的咽喉将他猛力抵向墙壁。说道:“还不乖乖交出来!”
“交……我交……”他发抖的手插进衣领斜襟摸出一只挺眼熟的绣荷包送至湛云面一刚。
这只挑绣金银丝线的精致荷包,湛云曾不止一次看见敏公主将它系在腰带上,这……槽了!窃贼下手的对象竟然是敏公主?湛云脸色铁青拽着他的衣领一路拖曳到掌柜面前,指控道:“这贼人偷了我朋友十七公子的荷包,麻烦你送官处理。”
湛云将他交给掌柜,不等掌柜回话,立刻心急如焚地转身直奔东上房去!
☆☆
情急的他“碰碰”拍门叫道:
“十七?十七?”
他静候好一会儿,房里始终无人回应,莫非……他心中大叫不妙!硬着头皮朝门扉轻轻一推,房门竟然“咿呀”应声敞开来。
登时,一股浓郁的香味刺鼻扑来……
“不好!是……七里迷魂香。”他捣住口鼻迅速推开窗牖,让外头的凉风灌透进来,吹散七里迷魂香的迷药气味。
“十七?!”
她勾垂着螓首迷昏在弥漫氤氲热气的木箍浴盆儿里,白皙的肌肤被热水浸泡得通体雪艳,媚态撩人。他深深吸一大口气,拼命压抑蠢动的欲念,闭着眼睛将她从浴盆里捞起抱到床上,掀被盖住赤身露体的她。
他赶紧从腰际摸出一小瓶薄荷膏抹少许在她的人中跟额头,一脸焦虑地等待她苏醒。
他着魔似的俯身逡巡她如花的娇靥,再也按捺不住澎湃的情潮伸出食指从她饱满的额头划过微翘的鼻尖,再滑下红艳的朱唇……
“十七,你好美……好美!美得宛如瑶台仙子下凡尘。”他脱口而出的话,令他惊心缩手,蹙眉自责。
天呀!他这是做什么?一个趁人昏迷饱览美色的登徒子?!
“啊!”她猝睁双眸,猛看见他的脸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一寸的地方深情款款瞅着她,害她一颗心没来由冬了冬,方寸大乱,失声惊叫。这一叫让忘情出神的他措手不及,一个重心不稳,俊脸竟是往前倾去——
欵!就算他存心、他故意也算计不到这般精准,他的唇片居然好死不死刚刚好贴住她微张的唇办,四片唇亲密胶合,吻个正着。
“嗯……”他火烫的唇薰人欲醉哪!她猛烈颤了下,全身像火油煎滚,一张粉脸红赤赤,她又羞又恼使劲儿推开他,忿然坐起。“你……你紧贴着我脸做什么?”
她舔了舔被他吻肿的唇瓣,娇羞地低垂眼睫伸手将掉落脸庞的发丝拂顺到耳后。
“我……”他瞠目结舌似笑非笑瞪着她。
“看什么?你还没看够啊!”她佯怒地飞白他一眼。
搞不懂他为什么一副活见鬼的古怪表情,大惑不解的她纳闷地顺着他发直的眼神低头瞄向自己……
“啊——”她再度惊声尖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整个人躲进棉被里藏起来。
天呀!她……她居然一丝不挂全身光溜溜?!
方才当浑然不觉的她猛坐起时,盖在身上的棉被顺滑掉落,她浑圆柔软的姣好酥胸整个裸裎在他眼前,怪不得他拼命猛吞口涎。
“噢!我丢尽了脸……我……我死了算啦!”她躲在被窝里迭声惨吟。
“十七!你听我解释……”
“不听!不听!我不听!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没想到你趁我沐浴时暗动手脚……”
“不!你误会了,我若真要侵犯你,昨晚在四处无人的义庄就是个大好机会,对不?”
“……”他的辩解倒也是事实,臊红的她安静地躲在被窝里听他解释。
“动手脚迷昏你的不是我,是一名窃贼。”
“嗄?窃贼?”这个答案,让她惊得从棉被里探出头颅。
“如果我没猜错,窃贼一定是从珠钗摊子挑上你这头肥丰,一路尾随跟踪我们回客栈。”
“你这个御前侍卫究竟是怎么当的?被人尾随跟踪却毫无警觉?”
“属下失职,任凭公主惩处,湛云绝无怨言。”
“有错当罚,湛云!”她一副公事公办的认真模样。
“属下在。”他抱拳一揖,上前领罚。
“本宫罚你……罚你站到门外守着!”
“什么?”他一脸错愕以为听错了。
“你不站到门口去,教我怎么起身穿衣?”她娇嗔地睨他一眼。
“啊?是!是!”他赶紧迈开脚步,掩门退至门外。
她蹑手蹑脚溜下床,抓起衣服快速地宪宪窄宰穿起来;她用双手将长发拢散开来,低头扯顺长襟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