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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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薛满的话说,她是过去穷怕了,每回多报那几十文钱是因为要替许清桉存钱,慢慢地积少成多,以备不时之需。
许清桉抄着手,不言不语地往前走。薛满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侧,举着柳枝对天发誓。
“我发誓,从今往后要是再敢报假账,便不得——”
一块松子糖突兀地塞进她嘴里,堵住她未完的话语。
薛满不客气地嚼了嚼,糖有些微融化,唔,依旧好甜,好香,好好吃。
“少爷,还有糖吗?”
“没了。”
“真没了?”
许清桉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摊开抖了抖,的确没了。
恰在此时,一名挑着箩筐的糖贩路过,嘴里哼着顺口溜:“今儿天气好,小孩要吃糖,要吃什么糖,麦芽松子糖,桂花梨膏糖,什么糖都有,管你吃个够……”
薛满立马看向许清桉,后者问:“还想吃糖?”
薛满点头,“我忘带荷包了。”
“那就改日再吃。”
“今日遇上了,为何要改日吃?”
“你没带荷包。”
“可我带你了啊。”
这番话理直气壮,直叫许清桉怔了一怔。一旁的糖贩也弯起嘴角,插嘴道:“这位公子,既然你家娘子要吃,你便给她买些呗。”
“大叔你睁大眼睛瞧清楚了,他是我家少爷,我是他的婢女。”
“少爷婢女什么的,我懂,我懂。”
“你这是什么眼神?都说了我们关系清白,你再误会我可不买了……”
许清桉对他们的对话置若罔闻,掏足铜板递出,“要一包松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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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何姑娘不治身亡的消息传遍了衙门,与她相熟的几名衙役甚是唏嘘。
“何姑娘才十八岁,连亲都没成便去了,太可怜了。”
“她父母早逝,本就只剩她孤寡在世,唉,没想到也是个短命的。”
“不知孟超得到消息没?”
此话一出,大家静默片刻,“我早看出孟超对何姑娘有意思,可惜他们有缘无分……”
“天涯何处无芳草。”韦霄从角落踱步而出,“等过段时间,孟超有了新人,自然能忘记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