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回 爱恨话当年
皇上依旧在奏折上勾勾画画。
“朕能有什么下一步。”
“当然有。”羽翊淡淡一笑“二王爷和四王爷处心积虑不是一天两天,您甚至连逃跑的狗洞都准备好了。却没有用任何方式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以前不懂,现在终于明白,皇上不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将要的发生的事情,因为一件事情不解决,永远都会是隐患。压得了一时,却压不了一世。”
“翊儿果真了解朕。”皇上浅笑“这辈子,朕已经尝到了勉为其难的痛苦,所以,还是让所有的事情顺其自然吧。”
“包括翌王爷吗?难不成您真的要定他的罪?”
“不是说不记得他吗?”
“我怀了他的孩子。”羽翊慢慢坐在一边,丝毫没有对皇上客气的意思。她指指肚子,轻声说道:“皇上的亲孙子。”
“哈哈哈!”皇上突然放声大笑,来自内心的开怀“好啊!还是翊儿争气,不过,朕也不能指望将这江山交给墨勰了。那个孩子,铁定许诺你从此笑傲江湖,作对神仙眷侣。”
“那就看皇上给不给这个机会了。”
眼前这位帝王,才是真正聪明的智者。在他面前,自己无需隐瞒任何事情了。
一个连皇位都能计算在内,对生死都满不在乎的人,真的没什么可怕的。
想想看,墨勰真是像足了他的父皇。
除了爱人,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皱皱眉头吧!
“朕其实是想看看皙儿想做什么。”皇上轻轻说道:“原先朕以为他是为了你才对老八咄咄相逼的,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止这些。皙儿已经不是朕以前疼爱的大皇子了。翊儿,你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羽翊摇头。
“不说就罢,难得糊涂也是好事。做人那么清楚又何必呢。老八的事情不用担心。朕不会伤害他的。你也小心,皙儿疼你是真的,切莫刺激他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是!”
接下来的日子,羽翊表现的和平日一般,好像墨勰的入狱和她没有半点关系,连影儿都忍不住抱怨她实在太绝情。
而这段日子里,也有一个人在默默等待。那就是墨皙。
他本来以为翊儿一定会找他问些什么,可是她表现的太过平静。
难不成她对墨勰果真没有半点情谊了。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去找她。
见面后,羽翊要比想象中来的冷淡。恭敬的行礼后就坐在那默不作声,似乎故意不理睬他。
“为了老八的事情恨我吗?”墨皙心里隐痛,却说不出来“我原先还以为。你会为他求情。”
“这就是你着么多天不来找我的原因吧!”羽翊淡笑“以为我会为了翌王爷去求你?”
“是!我怕你对他余情未了。我想摇臂你来求我,然后威胁你嫁给我。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你不记得。”
“是吗!”羽翊淡淡一笑“只不过要让我嫁给你而已,没那么复杂。我不喜欢你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无论翌王爷有没有谋反,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翊儿!”
“你对我好,我一辈子都不会怀疑。我知道。即使你豁出命去,都不会伤害我。”
墨皙看着她,深情地眼神炙热的似乎要将她穿透。
“小姐,宫里派人传话了。”门外的小厮突然喊道,让羽翊和墨皙同时回过神来。
“谁传的话?”
“是皇后娘娘。”
“皇后?”羽翊不免有些吃惊。
“是的,她邀您和大王爷今晚去牢里看看姑爷。哦,瞧奴才这张嘴,是翌王爷。”
“不去!”羽翊摇头“找个理由打发了。”
“去吧!”墨皙轻柔的说道:“我和老八的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他只要肯将你让给我,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我保证,只要有你陪着,一切我都不再追究。”
羽翊知道,这辈子。她会成为自己无法忘记的一个人。
爱恨纠缠,在彼此的心里留下烙印。也算是占有一席之地吧。
皇上关墨勰的地方是为朝廷专设的,犯了罪的皇孙贵胄才会被关在这里。
可这,却要比普通的牢房更加暗无天日
皇上当政,这里真的没有关过什么人。
墨勰被一个人关在最里面的牢房里,手上和脚上都戴着重重的铁拷。
他百无聊赖的坐在角落里,手上却在划拉着什么。
“王爷,有人来看你。”牢里的看守还算客气,对墨勰也不错,所以他并没像二王爷和四王爷那样吃苦头。
墨勰偷得懒得抬,继续在地上划拉着。
“你的气色不错啊!”
“托你的福。”墨勰低着头,不准备搭理他“怎么,要来提审吗?本王没什么好说的,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王爷过得不错啊!”羽翊的声音慢慢想起“连生死都能置之度外,果真不是一般人的境界。”
墨勰慢慢抬头,四目相对,露出会心的笑容。
“你也不错,好像变胖了。”
“你才胖。”羽翊撅嘴。
“胖也没关系,多养些肉,舒服。”那人说的有些下流,惹得羽翊脸色发红“怎么有空来看本王。”
“是母后让本王带翊儿来的。”墨皙口气有些不耐烦,似乎听见墨勰和羽翊说话就浑身不舒服“老八,你都这样了,还不准备放手吗?”
“翊儿,你可是才高八斗,你说本王的孩子叫什么好?会先生男孩还是女孩呢?本王可不是重男轻女,只是觉着先生个男孩可以照顾弟弟妹妹们。”
“你可真能生啊!”羽翊翻了个白眼。
“当然!本王身子骨这么壮,至少要生到四十岁。就算三年抱俩,哦,不行,太辛苦了,两年生一个。生个十个八个总算够了。”
“墨勰!”墨皙恼火的吼道:“本王说话你听见没有。”
“想要本王放开翊儿。除非本王死了。”墨勰有些咬牙切齿。
“若真的将你定罪,祸及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你真的忍心连累翊儿?”
“原来在这等着呢!”墨勰懒洋洋的扔掉手中的稻草“那就同生共死好了,反正本王不吃亏。”
“混蛋!”墨皙恼火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行了,好歹是你的弟弟,多大的仇才能恨成这样。”皇后的声音慢慢响起,她今日一身素服,显得有些苍老。
“你们都退下吧!”皇后向身后的人摆摆手。
一众闲杂人等纷纷离开,只剩下他们四个,气氛多少有些凝重。
“连母后都请来了。”墨勰用力推开墨皙“你该知道。本王一向不听母后的话。”
“皙儿,老八是被你冤枉的吗?”皇后的开门见山让羽翊也有些吃惊。
“母后说什么,儿臣不知道。”
皇后微微浅笑。嘴角露出一丝无奈“你这性子和你爹一点都不像。”
墨皙听到皇后这么说,身子突然一怔,有些手足无措。
“皙儿,风霆阁的阁主是他吗?”皇后低声问道。
羽翊微微一愣,原来皇后也察觉到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提他干什么,反正人也死了。”
“死了?”皇后脸上的表情僵住了,随即又笑了笑“那真是可惜了。”
羽翊看得出来,皇后很伤心。
那是一种刻苦铭心的痛,却故意让心去忽略,麻痹自己一点都不难过。到头来,却痛的更加难以喘息。
“他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再看你一眼。”墨勰看出了她的悲伤,慢慢将秦莫死时的话说了出来“他做了那么多事。就是希望能让你回到他的身边。曾经,他也想过自己错了,可错便错了,他宁死都不希望你受到半点伤害。”
皇后沉默,轻轻低下头。
“无论如何。她也和亲生儿子相认了。”
“母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墨皙激动地大喊。
“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