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金兄,要不咱们去投店吧。”
......
被叫做克金的青年此时也是拧着眉头,不时用衣袖驱赶着蚊虫,看了看对面的村店,也有些意动,只不过......
“算了怀远兄,还是再忍一忍吧,山野村店实在住不惯。”
“可是....”
雷怀远有点不情愿,嘀咕道:“起码没这么多蚊子。”
......
“那你们就去啊!”
正当二人纠结之时,身后突兀响起一声挑衅。
“这给村奴野汉住的村店,不就正合二位的心意吗?”
只见一俊郎青年,一身锦缎长袍,手持折扇,从黑暗之中现出身形,嘴角带着讥笑,一脸的欠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人眉头一皱,“孙伯安,怎么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
孙伯安还是那副欠揍的表情,一指山上的问仙观,“明日朝阳初升,紫气东来,本公子可是第一卦。”
“哼。”二人嗤之以鼻。
这货仗着自家老子是房州县君,平时跋扈无理也就算了,没想到上山请个卦也得受他的鸟气。
那个叫克金的强压怒火,指着身边那青年对孙伯安好言道:“怀远游学至此,领略我房陵风土学貌,孙公子还是收敛些的好。”
言下之意,特么房州文人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那又怎样?”孙伯安可是一点面子不给。
而且火气更盛,“独孤傲,我还就告诉你,少在这里装清高!”
按说,两人还是同窗授业,恩师同属一人,可是,孙伯安恰恰相反,整个房州最看不惯的也就是这个独孤傲。
特么平日里,恩师时不时就拿这个独孤克金的学业在他面前说三道四,弄得他孙伯安都快成这家伙的陪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是要投店吗?投啊?”
一脸讥讽地看着黑暗中那盏忽明忽暗的素灯,“堂堂房州才子独孤傲,去和村野匹夫滚在一张床板上,呵呵,本公子倒要看看,独孤兄是怎么给房州文坛长脸的。”
“你!!”
独孤傲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心中大喊:“我说要去住了吗!?”
“诶~~!”
他身边的雷霁,雷怀远一摆手,安抚下独孤傲,倒是没有因为孙伯安的讥讽而生出半点波澜。
“克金兄何必动怒,伯安也是好心嘛。”
安抚好独孤傲,雷怀远又转向孙伯安,“不过,孙公子的话也非全对。”
孙伯安傲慢地一摇折扇,却是蚊子太多,刚打开还没扇,就成了驱赶状的挥舞。
“怎讲?”
雷霁道:“小弟游学多年,足迹遍布十数州地。走了这么多地方,学业有没有长进不知道,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孙公子想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孙伯安一疑,“什么道理?”
“有舒服就别受罪!否则,吃亏的是自已。”
一指那村店,“况且,京中大考,审卷的朝臣可不管你住没住过村店,跌没跌过身份!”
“你......”孙伯安立时瞪了眼,“你什么意思?”
早还没看出来,这个雷霁话还挺冲。
“没什么意思。“雷霁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只是奉劝孙公子,不必总端着县君公子的架子,小心遭雷劈!”
言罢,拉起独孤傲就朝吴宁家而去。
“这个村店,我还就住定了!”
留下孙伯安气的差点没爆了,咬牙切齿,脸都憋肿了。
“直娘贼!若非看你是外乡来的,非打断尔的狗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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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兄这是?”
独孤傲被雷霁拉着,不放心地回头瞄了好几眼。
“怀远兄不让我与他争辩,自已却是没忍住。”
......
“诶~!”雷霁不以为意。
“无妨!我只是过路的书生,不定哪天就走了。而克金兄则不同,同在房州,那孙伯安又是县君之子。还是不得罪为妙。”
独孤傲心中一暖,不由得感激起来。
本来不想住那村店,现在却是只能陪着雷霁勉强走一遭了。
摇头苦笑,“怀远兄深明大义,为兄也只得舍命陪君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摆出一副大义凛然之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慷慨赴死呢。
“且看看这村店到底能糟糕到何等境地!”
“呵呵。”雷霁也不抱什么太大希望,“进去不就知道了。”
可是,哪还等他们进去?
刚到院门前,就从里面冲出来四五个大汉把二人团团围住,吓得二人一哆嗦,怕不是黑店吧?
为首的那个一脸堆笑,贼像乍现,“嘿嘿,二位客官这是投店啊?”
他身后的那个长的倒挺好看,白白净净,可同样不像好人。
“来来来,二位客官里面请啊,里面请!”
还有一个胖子,“小店昨日刚刚开业,新屋新被,还有上好的餐食准备。”
“来来来,快进来,快进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餐,餐食就不用了。”
独孤傲和雷霁有点胆突,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只住店,不用饭。”
“别啊!”那胖子极为失望,一把扯过为首的那个少年,“二位不知,这位可是咱下山坳里一等一的好厨子,饭做的可香了!”
“不不不.....”两人直摆手,真不敢吃。
“咦??”
正当两人心里打鼓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为首的那个少年许是靠的近了,看的真切,竟发出一声轻疑。
“两位客官,看着眼熟啊?”
“嗯?”
“头两个月是不是也来过咱下山坳?还在路边吃了两碗的清酒解渴?”
“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人对视一眼,对啊,算起来上次来长罗山,确实是两个月之前,也确实吃过酒。
“敢问这位小哥,见过我二人?”
“岂止见过!”吴宁一拍大腿,指着自己那张大脸,“那酒就是小子卖给二位的,忘了?”
就吴宁这个狗记性,离过目不忘可能差了点,但是两个月前的事儿,他铁定是记得真切。
这两个文生,不就是那天在路边被他痛宰的那两人吗?
“哦!!”
独孤傲想起来了,这么一说,看着吴宁还真有点脸熟。
登时心下大定,也不顾忌什么黑不黑店了,“原来是小哥你啊!”
转向雷霁,“怀远忘了?就是那朴实少年,路边摆汤水摊子那个。”
“知道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雷霁也是大乐出声,心中大石落下,还拍了吴宁肩膀一下,“原来是你小子,我二人还以为遇上黑店了呢!”
“哪能够啊!?”吴宁拉长的声调,“小店初开,绝对公道实惠,童叟无欺!”
“嗯!”雷霁点头,“端是要得。”
转向独孤傲,“怎地?咱们这店是投对了吧?这小哥坦诚朴实,今夜可放心安寝。”
一边的众人闻罢:
吴黎:“......”
吴启:“......”
虎子:“......”
相互对视,无语至极。
这两人哪就看出来吴老九坦诚朴实了?眼瞎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却是听的受用,让出路来。
“二位公子,快快请进!就冲二位这句话,今晚小店给二位打个对折!!”
伸出一个巴掌,“只要五十文一晚,绝对良心价。”
“.....”
“.....”
独孤傲和雷霁又有点后悔了,差点掉头就走。
刚夸完你,怎么就黑我们呢?
五十文一晚?你想钱想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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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关于龙套的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拜托各位龙套楼的大爷们,咱们起名字的时候,能不能稍稍有那么点靠谱?不求多好名听,起码要有那么点古韵吧?
什么罗利、吴颓废、殷实....
连段丁丁都出来了。
谁!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怎么的啊?开心麻花群穿大唐啊?
好不容易有几个靠谱的,各方面都还不错的角色,往下一看,武将.....
好吧,明确的告诉大伙儿,《獒唐》里面军职的角色不多,应该说是很少,而且戏份除了几个历史上有名的人物,龙套就真的是龙套,戏份也会很少。
应该就是“冲啊...杀啊...”
“啊.....”惨嚎
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武的大多都是土匪、山贼、游侠儿一类的人物。
需要最多的还是文人或者市井人物,最好姓吴,需要大量姓吴的配角。
注意!是配角,不是龙套,从头跟着吴宁一直干到大结局的那种。
你要实在想不出什么古韵又契合文章的名字,v群、普群自己m我,我帮你们设计。
嫌麻烦在龙套楼留贴的,最好也不要限制太多,什么性格,什么家势,什么喜好都卡好了。
这意味着这个角色与苍山文中应该出现的角色契合的几率也会非常低,不一定用得上。
苍山就喜欢那种,只给个名字,连性别都可以看着办的好同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五十文一晚,还是打了对折的,这不就是抢钱吗?
独孤傲与雷霁心里有点画魂儿了,这小子到底朴不朴实啊?
要知道,城中的大店普通房间也不过是二十几文一日,就算是上等好房,也不超过百文之数,这小子敢张嘴要五十文?
“我说这位小哥儿。”刚套完近乎,独孤傲还是有点放不开。
“这房钱是不是......”
“二位是不是嫌贵啊?”吴宁直言相问。
见二人皆是沉默,立马摆出一副语重心长之态。
“两位公子想必也是知道的,这下山坳离房州城有五里路途,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咱这店中用度家什,那可都是小子一件一件、一包一包从城里背回来的啊!”
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你就不能换一套说辞?
可谁也不傻,雷霁也明白为什么这小子敢要这么高。
无它,问仙观边上就他这一家店,回头看看那上百号等在野地里的香客,哪还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位放心!”吴宁拍着胸脯打起保票,“两位公子住上一晚便知,绝对物有所值!”
我信你个鬼!原本对吴宁那点好印象已经是荡然无存。
可是没办法啊,跟孙伯安置下的那口气已经顶在那儿了,不住也不行,没看孙大公子就在山道对面看热闹呢吗?
探手入怀,数出五十个大钱,“那就住一晚吧。”
吴宁乐颠颠地接过,心说:“开张了!”
接过铜钱攥在手里,然后......
然后把另一只手朝独孤傲伸了过去:“您的呢?”
“你!”独孤傲这个气啊,“不是给你了吗?”
“嘿嘿,一人五十文。”
日,还真是家黑店!
下意识回头,正撞见孙大公子挑衅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忍!
独孤傲涨红了脸,掏出五十个大钱,重重拍在吴宁手里。
“得嘞!”吴宁钱财到手,别提多美。
“二位里面请!”
请你大爷!独孤傲与雷霁不约而同在心中大骂。
两人倒不是舍不得这点小钱,主要是让一个山中少年好顿戏耍,还不能反抗。心里这个憋屈自不用提。
暗自咒骂:一百个大钱就住一晚破村店,当真憋......
“两位当真不用饭?”虎子极不和时宜地又问起吃饭的事儿。
“不吃!”独孤傲急了。
“只住店,不用饭!不用饭!”
“哦。”虎子很是失望,你不吃我也没得吃,互相伤害,何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死心又道:“那明早......”
“也不吃!!”
独孤傲烦死这个胖子了,顺着吴宁的指引逃似的进了院。
然后。
独孤傲:“......”
雷霁:“......”
二人一下子全愣了,“这是......村店?”
倒是看不出华美,可是这草庐木廊、花木锦绣的,在一盏盏素灯的照应之下,怎么看着这么舒服呢?
“好像......还不错?”
独孤傲有点不确定,偏头问向雷霁。
只见雷霁在院里好好扫看了一遍,终是点头,“确实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游历四方,这样雅致的客店当真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别致的院落倒是见过一回,不过,那可是白云先生司马承祯的隐居之所。
“两位公子,屋里请。”
吴宁掌着油灯,引着二人又朝客房而去。
结果更是不言而喻,这两人哪见过这种高端大气的布置。
屋里左左右右好好瞅了半天,表情由惊讶到释然,再到欣喜。
吴宁看得直撇嘴,小爷是多么实在的一个人,还能宰你们不成?
“香已经熏上了,上等的檀香,保准这一夜的安稳。”
“天色不早,二位早些休息!”
没看院外又有挨不住蚊叮虫咬在那探头的吗?吴宁得赶紧把另一间房也忽悠出去。
刚要走,“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独孤傲猛的叫住吴宁,一脸惊讶地看着墙上。
“这,这墙上的诗......”
“啊。”吴宁回身应着,“怎么了?”
不就是几首题壁诗嘛。
这东西在大唐流行得很,要不然吴宁也就不会跟风似的,也在墙上“乱写乱画”的。
说白了,就是这帮文人吃饱撑的,白纸黑字已经无法满足他们臭显摆的欲望了,无论走到哪儿,都忍不住往墙上写点“到此一游”之类的句子。
所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客店酒楼这些文人经常出没的地方,就开专门备出一堵墙来供这帮文人写画。
今天你来的写首诗,明天他到了留篇日记,随笔而为,人去字留。
后来,又来一个蛋疼的看前天留诗的那位写的不错,在诗下再接几句,或者点评一二。
在吴宁看来,有点像后世的bbs,有人建楼开贴,后面跟一堆回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开的是客栈,那吴宁自然也就没免俗,也在屋里专门刷了道白墙,留做此用。
后来,吴宁又嫌弃太空不好看,就在上面留了几首诗。
当然了,纯属造假,都是他自己划拉上去的。
见独孤傲的表情,吴宁还有点得意了。
心说:“莫不是要夸这字写的好吧?”
要知道,这可是他绞尽脑汁,用了行、楷、草各种字体写出来的,生怕别人看出来是出于一人之手。
而且,在后世,他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从小练出来的字,即使在全班同学之中,也是拿得出手的呢。
“公子也觉得好?”
“当然好!”
雷霁也跟着惊呼出声儿,指着其中一首下面的落款提字,“这......这真是伯玉先生亲笔所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日!
吴宁顿时凉了下来,原来是相中了写诗的人,而不是字。
“呃,确是出自伯玉先生之手。”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雷霁看着诗文朗朗诵读,“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之涕下!”
“好诗!好诗!!”
击掌叫好,不能自已,“确实是陈子昂的诗风,实属真迹无疑啊!”
“呃。”吴宁汗出下来了。
可是再一想,也无所谓了,陈子昂又不会来他这个村店,自然也不知道。
“那这首呢?”雷霁又指着另外一首。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贺之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贺季真的手笔?”
“是......”
吴宁决定以后再也不造假了,特么一个谎言要十个谎言去掩盖啊,古人诚不欺我!
看着那一墙的诗文,这里面不但有陈子昂的、贺之章的,还有王勃的、孟浩然的。
吴宁当时也没多想,只一味把这一墙填满,倒是忘了,这么多大牛都来过他这村店?万一这两个愣头青一会问起来,他可怎么答?
逃似的往外走,“二位早些睡下,小子就不打扰的。”
身后还不时传来,独孤傲与雷霁的点评:
“我家南渡头,惯习野人舟......”
“孟浩然??”
“这个孟浩然是何方神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听过。”
“但诗中意境非我辈可比啊......”
......
吴宁:“......”
孟浩然是谁都不知道?那可是武则天时期最为显赫的大诗人之一好不啦?
想到这儿,猛的顿住,一脸的见鬼:
“不会是......我搞错了吧?”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共就两间房,一间里挤了两个酸书生,吴宁敲了一百文。
第二间就没那么好运,只有一个客人。
既然开了对折的头儿,吴宁也不好收人家一百,只得拿五十文了事。
不过还好,那客人和独孤傲和雷霁一样,开始嫌贵,可是进了院子,又觉得五十文花的挺值。
一高兴,加上虎子不遗余力地推销,吃了一餐三十文的饭菜,而且,第二天早上那一顿也付了钱。
忙活到深夜,等两边客人都睡下了,几兄弟就开始瞅着吴宁手里的二两多大钱发呆。
“这才一个晚上,来钱也太快了吧?”
“哈哈!”吴宁也是高兴得紧。
看来生意还是得做大啊,不然,这两百一十文大钱,够他那汤水摊子忙活半个月了。
小心地把钱收起来,见巧儿早就抵不住困意在炕上睡着了。
“虎子,你自己回家吧,让巧儿就在这儿对付一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回。”虎子直摇头,“天黑,怕。”
“怕个屁!”吴宁一翻白眼,他还不知道这憨货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货是怕这么晚回家,明早起不来,就混不上饭吃了。
“回去吧,我给你留饭!”
“不!”虎子还是摇头,往炕上一倒,“就我一个人在家,怕。”
得!
兄弟几个对视一眼,看来这一张小炕得挤五个人了。
其实,主要大伙嫌吴三虎太胖,巧儿才五岁,能占多大地方?
......
第二天一早,吴宁是被压醒的。
睁眼就见虎子的一条大象腿已经盘到了他的胸口,吴宁这个嫌弃,咧着嘴使了大劲才算搬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小心地把另一条胳膊从巧儿怀里抽出来,穿好鞋就下了地。
......
天还没亮,那两屋的客人还没起来。
不过,人家是要去问仙观上香的,肯定是赶早,吴宁要下厨把那份饭做出来。
不得不说,这客店头一天挣的不算少,可是辛苦也是必然。
生活即是如此,有付出才有回报。况且,除了挣钱,那份踏实让吴宁也愿意为此付出。
饭快好了,吴黎、吴启他们也起来了。
大伙儿洗了脸,就帮着吴宁往上端,屋里屋外地忙活。
等到天色刚开始泛白,客房那边也是陆续亮起了灯。
先出来的,是那住进来的中年人,商户打扮,人很随和。
吴宁看着眼熟,说不定是城里哪家铺子的掌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昨夜已经互通过姓名,“张掌柜,过来吃饭吧!”
“好啊!”
张老板爽快地应下,昨晚就尝过吴宁的手艺,倒是有几分惊喜在其中的。
在院中的几前坐下,见吴黎他们都在一旁站着,“一块吃吧,某家可是没那么多规矩。”
“好啊!”吴宁从厨房出来,意外地应下了。
“咱这寻翠居虽说是客栈,可也不是按客栈来开的。”
“张大掌柜是客,但进了门,也当是一家人,只是张大掌柜别嫌弃咱们庄户人家的孩子不懂事就好。”
张掌柜深深地看了吴宁一眼,“不错。”
“什么不错?”吴宁笑呵呵地坐下,给张掌柜盛着饭。
“店不错,人也不错!”
“从昨夜开始,小哥这寻翠居处处惊喜,倒是着实让某家开了眼界呢。想必是花了不少心思,也花了不少本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淡然一笑,没有接话。
面前的这是一个生意人,可以为客,但不可深谈。否则,说不定哪天,房州就会有第二家寻翠居跳出来了。
“张掌柜用饭吧!”
“呵呵。”吴宁不想聊,张掌柜也算知趣,与大伙一道低头吃饭。
......
正吃着,独孤傲和雷霁的房门也推开了。
吴宁只好放下筷子迎了上去,“二位公子,昨夜休息的可好?”
“好,非常好!”
雷霁春风满面不吝赞美,“小哥这雅致小店倒真是不俗!”
能俗吗?
香熏过的屋子,软绵绵的大床,屋里屋外都是鲜花装扮,推开窗子还有美景入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主要的是,还有一大堆名士大家的诗句陪着你睡觉。
雷霁美坏了,都不想走了。
只是,他不想走,吴宁可不想让他呆了,让出路来,“那两位好走,欢迎下次再来。”
雷霁望了下天色,虽说是有点舍不得,可是时辰不早,该往问仙观去了。
朝吴宁一抱拳:“那就此别过,改日再来!”
说着话,与独孤傲并肩往院外走。
走到饭桌边上,却是不动了。
那一桌子汤汤水水、砂锅肉饭的,不但看着诱人,而且香气也是直往鼻子里钻。
咕噜噜,独孤傲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你们....吃饭呢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虎子憨萌地点着头,“对呀。”
“菜色....还不少哈。”独孤傲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好像....挺香。”
张掌柜闻罢,开怀大笑,“那是自然!不信二位公子尝尝?”
结果,张掌柜还是太低估了这两个书生的脸皮。
“那就不客气了啊!”独孤傲拉着雷霁就坐下了。
一边搓着手,一边急道:“其实昨夜就有些饥饿,只是不好意思再劳烦店家。”
说完这句,还不忘补充道:“放心,我二人付钱。”
虎子一听不乐意了,他娘的,昨晚问了你们好几遍,自己说不吃,现在又凑上来了。
他哪知道,其实这两人昨晚就后悔的不行。
两人是张掌柜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在屋就闻见味了,那叫一个香啊!又不好意思出尔反尔找吴宁订饭,惦记了一宿,就等张掌柜那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也是无语了,想吃就说呗,装什么矜持,害得小爷少挣了一顿饭钱。
......
给两人盛了饭,一大帮人围坐桌前,还就真跟一家人一般,吃的挺香。
只不过,席间吴宁朝丑舅的房间看了好几次,一直不见丑舅出来吃饭,他也没去叫。
一来,丑舅的模样特殊,怕吓到客人;
二来,吴宁看得出来,丑舅不喜欢他这么一句真一句假的做生意。
......
————————
用过了早饭,这两波客人也就算彻底招待完了。
吴宁把人送到门口,“小店初开,尚需一些名声方可得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拱手一礼,“还望诸位多多提携。”
张掌柜淡然一笑:“举手之劳,回城之后,必会帮小哥儿多多宣传。”
独孤傲和雷霁也是自无不可,拱手告辞。
刚离开寻翠居,许是问仙观的山门还没开,香客们都三三两两的在山道上站着,或聊或瞌睡。
二人朝人最多的一处寻了过去,房州不大都是相识的各家长辈,又或诗友同年。
可二人走近了才发现,孙伯安也在众人之中。
只不过,有点惨!
这货被蚊虫叮了一宿,满头满脸都是大包,可想而知会是个什么样子。
见独孤傲精神百倍,还满嘴是油,显然吃了早饭。再看看自己,孙伯安有点不平衡,躲在一旁没说话。
倒是其他人看出独孤傲有些不同,有好信儿的问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独孤傲想起之前吴宁“多多提携”的话,与雷霁顺水推舟,好好地夸了夸寻翠居。
于是乎,吴宁这个开在山沟沟里的客店,竟然在房州上流圈子里有了名声。
孙伯安在一旁听着颇为生疑,心说:“这两个货不会是为了挤兑本公子瞎编的吧?”
慢慢地退出人群,朝吴宁家走了过去。
扒着篱笆墙往里一瞅,好像还真的不错!
正要进去看看,“停!!”一声大喝差点没把孙伯安吓个跟头。
只见一少年人瞪着眼珠子,顶着院门,“离远点!”
“嘿!”孙伯安本来就气不顺,“本公子要住店,你还把客往外赶不成!?”
“不接!!”
他硬气,里面那位更硬气,极尽嫌弃地躲孙伯安老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疹流疾者,小店概不接待!”
“......”
孙伯安怔在那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满脸的大包。
良久....炸了!
“你说谁水疹流疾?”
“你才水疹流疾,你全家都水疹流疾!”
奶奶的,孙大公子被一个山里娃子给嫌弃了。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水疹,其实就是后世的水痘,绝大多数人小时候都得过。
虽然不是什么要命的疾病,可是传染性极强,且只要得上,就满身满脸长的到处都是小红疙瘩,又痒又难受。
此时,孙大公子满脸都是大包,再加上山里的蚊子毒性大,叮上之后不但红肿鼓包,而且在包头儿上还会起水泡,可不就跟起水疹子一模一样吗?
“谁是水疹?你才是水疹,你全家都是水疹!”
孙伯安怒了。
他娘的,肖道人出的什么馊主意,非早晚起卦,害得他喂了一宿的蚊子不说,还要被这么个村汉嘲笑。
“你个村汉好不知理,速速让开,让本公子进去!”
“嘿,来横的!?”吴宁眼珠子一瞪,还真就没见过这样儿的。
“谁是村汉,你才是村汉,你全家都是村汉!!见过这么年轻的村汉吗你!?”
孙伯安一听,学我?气的连读书人的矜持都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兔崽子!你敢骂本公子是村汉?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吴宁一跳老高,“就你这一脸疹子,就算是县君家的公子,也给小爷一边凉快去!”
靠!!
孙伯安差点没哭了,本公子还真是县君家的公子啊!
想自报家门,吓一吓这“村汉”,可转念一想,本公子是什么身份,和一个村汉一般见识,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不是,你这是不是客店?”孙大公子还是决定和这“村汉”讲理。
“是啊!”吴宁点着头。
“那不是开门接客的。”
“对啊。”
“那客人来了,你总不能门都不让进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点没错啊。”
“那你为何不让本公子进门!?”
只见吴宁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表情:“就你不行啊。”
“日!”孙大公子气的又飚了糙话。
“本公子给钱!”讲理不行,那就用钱砸。
孙伯安还就是这么个倔脾气,你越不让我进,我就偏要进。
此时已经是无关这村店到底有没有独孤傲和雷霁说的那么好的问题了,说白了,孙大公子和吴宁杠上了。
“你这破店多少钱一晚?”
吴宁下意识伸出一......两根手指!
“一......二百大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孙伯安一拍大腿,“我给二百!”
“不要!”吴宁直摇头,“流疾不收。”
“三百!”
“不行。”吴宁挑着眉头,望着天,“传染了别的客人,多少钱也不够赔。”
“我这不是水疹子,这是蚊子叮的!”
“不是也不行!”
其实,吴宁早就看出不是水疹了。
乍一看像水疹,可是仔细瞅除了脸上,手脚脖子都没有,再联想这人可能是熬了一夜,还哪里分辨不出?
不让他进,是因为这人说话太臭,吴宁看他不顺眼。
“我这客人可不知道你这是水疹,还是蚊子叮的,万一人家见了吓的不敢住店,我找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孙伯安气啊,这小兔崽子怎么浑身都是理呢?
“我还就不信了,四百文一晚!”孙伯安恶狠狠地瞪着眼珠子,“就算本公子这是水诊,四百文也够你治病了!”
“......”吴宁犹豫了一下,四百可不少了,要不见好就收?
“不行!”最终吴宁还是的摇头,吭哧道:“那......也不行啊。”
“让你进来了,那以后咱这屋子还住不住人了?”
“直娘贼!!”
孙伯安彻底无语,一个水疹你至于吗?还不住人了,你当是瘟病啊?
“......”
不对啊,本公子明明就没水诊好不好?
“五百文!!”妈的拼了,“不能再多了,若还不知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里面请。”
孙伯安正在发疯,结果话还没说完,只见那村汉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就没见过色脸变得这么快的。
然后,那道紧闭的柴门吱嘎嘎一声缓缓打开,孙大公子眼前豁然开朗。
“......”
孙伯安怎么一点胜利的喜悦都没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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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孙伯安让吴宁痛宰,终于有了进门儿的资格。
他没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三三两两已经站了不少人了。这些人都是房州的富户或者文生,家里都是不差钱的主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亦都是听了独孤傲和雷霁,还有张老板的追捧,好奇地过来看个究竟。
结果一到这儿,就听着县君家的大公子把房价都开到五百文了,那店家还不乐意。
......
好吧,人有的时候都是盲目的。
前有独孤傲等人的吹嘘,后有县令公子以身试法,再加上柴门洞开,院中的景致遮遮掩掩确有撩人之外,而且,以今日上山的人数来看,怕是这初一的早上是排不到他们了,说不定还要在这边熬上几天。
想到这儿,柴门刚开,有两个文生对视一眼,之后三步并作两步,已然是冲了上去。
“这位小哥,我们订一间房!”
吴宁自然高兴,伸出手,还没说话,就见那两人已经抢答了,“知道知道,五百大钱一晚。”
“来人,给小哥儿数出五百个大钱来。”人家是带着家奴来的,专门拎钱袋子。
“老夫也订上一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伯安身后又蹿出一个华服老者,抢上前去,付钱进院儿。
孙伯安极是不屑,心道:“切~!还不都是沾了本公子的光?”
得意地昂首挺胸,挑出钱袋,竟然抖出一角银子。
这东西一般人可是不敢用,也就他县君公子的身份敢往出拿。
潇洒地扔给那村汉,“给本公子开一间。”
又是话还没说完,吴宁那边把银子又给他扔了回来,差点没闪到孙伯安的老腰。
只见吴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不住了,客满!明日请早。”
“你....”孙伯安当场石化,指着柴门,又指吴宁,最后指自己。
“我.....”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日你个囊球!即是客满,早你怎么不说!?”
“因为早也没满啊?”吴宁甚是无辜,一指院中,“一共就两间客房,前面这两位,正好客满。”
“我!!”孙伯安更不淡定了,和着是那两个书生和老头抢先一步。
“我......我先订的房!”
“可你没给钱啊!”
吴宁心里这个美啊,这么好的托儿哪儿找去?
也不再硬气,好言相劝:“公子还是回家吧,像您这样恶疾缠身,还是少出来走动的好。”
“不为自己,也为亲乡们想一想嘛,毕竟传染了别人,实为不德。”
“我....”孙伯安是又想哭,又想笑。
想哭是被自己蠢哭了;想笑,则是被吴宁的无耻给逗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我来这破店干嘛?
“我没病!”
“你有病...”
“我没病!!”
“回家吧....”
“我真没病!!!”
“那没病你走两步?”
“走就走!”说着话,孙伯安真就脚下生风的来回走了起来。
而且一边走,还一边拍着胸脯,“看看,看看,我说没病就没病!”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道上一群一群的香客都侧目望过来,心说:“这县君家的公子是怎地了?”
吴宁呢,身子趴在篱笆墙上看着孙伯安,已经乐的不行了。
此情此景,机会难得啊,实在没忍住,朝着孙伯安嚷嚷着:
“不是这么走,你听我的。”
“左手六,对对,抬起来!”
“右手七,错了,是七!对对,也抬起来。”
“接下来,听仔细了哈,右肩高,左肩低......”
“不错不错,保持!”
“左脚画圆,右脚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对对!就这么多走几步!”
......
“哈哈哈哈哈哈!!!”整个山道上都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看着孙大公子跟个半身不遂似的,在那儿耍宝。
孙伯安这才反应过来,让那兔崽子给耍了,顿时一张嫩脸就成了猪肝色。
想上去和吴宁拼命,可左右看看,又都是人,气得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指着吴宁,撕心裂肺地咆哮开来:“村汉!!本公子和你没完!”
说完,逃似的下了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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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笑得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篱笆墙上,差点篱笆压塌了。
心里还美滋滋地回味,小样儿的!和我斗?小爷玩死你!
一转身,只见进院的那两个文生与那老者一脸呆滞,齐齐地瞪着自己。
见吴宁转身,三人猛然间双掌抱前,高揖大礼的鞠躬而下。
“敢问这位小哥尊姓大名,是何方神圣?”
“啊....啊?”
吴宁怔住,心说:“我就一个山里娃子,怎么还尊姓大名,何言神圣了?”
收起玩闹,急忙上前虚扶一计,“三位,折煞小子了!”
“小子不过就是这下山坳中的一小厮,姓吴,名宁,可当不起三位客官的大礼。”
“小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姓吴名宁?”
三人一脸惊愕,相互对视。
一个山中的无名小厮就敢把县君的大公子戏耍如斯?
“当真?”
“绝无虚言。”
“那....”其中一个书生指着孙伯安逃离的方向,“那吴小郎君可知那位公是谁?”
“不知道啊?”吴宁表情有点僵。
“他是房州大令孙乾的大公子孙伯安。”
“哦....”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应了这声之后,就像块木头似的定在那里,脸色由红转白。
良久,猛的朝房中一声大吼:“吴启,快!!快进城叫你爹回来。”
“闯大祸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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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不短,加之晚上可能有一点琐事要处理,今天也许就这么多了。
后半夜应该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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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宁真的有点怕了,毕竟是个官二代,而且是房州最大的官的官二代,自己却又是个逃户。以他后来人的逻辑,那还不分分种就灭了他?
可惜,吴宁还是想错了,他忽视了这是大唐,更忽视了唐人的彪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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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长路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一面要从各县抽调府兵,整训待用。毕竟离庐陵王寿诞只有三月之期,而京中来的大人物,最多两个月也就到房州了。
另一面,事逢夏收之季,吴长路家的田亩也要收成。可怜吴启他娘离世之后,吴长路是又当爹又当娘,田中种收亦要事事操心。
这不,刚从军府之中抽身想去田里看看,敦促佣奴收获,可还没出城,就让吴启拦了下来。
一听吴宁闯了大祸,只得火急火燎地往下山坳赶。
.....
“所以说,你和孙伯安大吵了一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长路听了吴宁的汇报,还有点不放心。
“他骂你是村汉,你把他弄成了傻子,就没了?还有没有什么过分之举?”
“没了!”
吴宁立马摇头,“就这些!”
这已经很过分了不是?那可是县君家的公子,他又是个逃户,那还不分分钟杀上门来,把他轰成渣渣?
“真的没了?”
“真的没了!”
啪!
吴宁这刚说完没了,吴长路那就一拍大腿,把吴宁吓了一跳。
“老子当是多大的篓子,原来就这点屁事儿,也折腾某家一趟?”
“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彻底石化,心中生起一个念头:行啊四伯,好流辟!
......
“两个年青人之间拌几句嘴,就算是使了拳头又能如何?”
看着吴宁那一脸又惊又怕的熊样儿,“屁大点个儿事儿,也用叫大人?”
“怂货!”说着话,抬腿就要走。
吴宁争辩道:“可是,那孙宏德的儿子啊,是县君家的公子啊!”
“孙宏德怎么了?孙宏德能吃了你!?”吴长路停了下来,一脸的彪悍。
“瞅你那没出息的熊样,竟干些顾头不顾腚的事情!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干什么去了?”
吴宁不说话了,知道四伯现在不是在责骂,而是在教他,下面肯定有话。
果然,吴长路见吴宁低眉臊眼那个样儿,他骂着也没意思。回转身,又坐了下来。
“首先,你要明白一点,在大唐,特别是在咱们房州地界,县君虽大,可也有人压在他上头,而且还不是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呵。”说着说着吴长路自己都笑了,倒觉得刚刚骂吴宁的话有些重了。
毕竟吴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长年在坳子里窝着,这些人情事理,没人和他说,他又能明白几分?
缓下语气,“你觉得县君就是咱房州最大的官了,是吧?”
“是啊。”吴宁老实做答。
“错了,我的傻孩子!你也不想想,在房州谁的手眼最是通天?”
“......”
“是那庐陵王府的长史王弘义!”
吴宁怔住了,经吴长路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了。
王弘义虽然只是王府长史,真论起级别还有手中实权,可能不如房州大令,可是,他这个长史之职却是颇有玄机的。
说白了,一个前废帝,外放的李氏王爵,武后能放心吗?他府里的长史又怎会是一般人?
不用深究,猜就能猜到,必是武后信任之人方可胜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听吴长路继续道:“王弘义别看官不大,但那是能上达天听的人物,京中人脉、地位更不是一个房州大令可比。”
“他就是房州的土皇帝,不但王府事务尽归他手,连州县各事,他也要插手。孙伯安的老子别说插手,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哦....”
吴宁点着头,这么说来,县君似乎也没有后世、电视里说的那么可怕嘛。
“那四伯与那王弘义有交情?”
吴宁猜的,不然为什么吴长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可得到的回答却是出人意料:“没有!”
“那等势利小人,你四伯我还不屑与之相交。”
“啊?”吴宁的心又悬起来了。
“哈哈哈!”吴长路大笑,“怎么,不明白了吧?”
“告诉你,之所以不怕,不是因为结识王弘义,更不因为大令无权,而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是因为在县君之上,还有一个人是他动不了,也不敢招惹的。”
“谁啊?”
只见吴长路一指自己的鼻子,“我啊!”
“你四伯我是房陵四县的府兵统领,堂堂的折冲校尉,还怕他一个县君不成?”
“不是,等会儿。”
吴宁有点没闹明白,“统军....比县君还大?”
意思就是说,你一个武装部长还能骑在县长头上?
“当然比县君大!”吴长路瞪着眼珠子。
“我大唐以武勋立国,兵镇四方,什么时候武人不大了?”
“他孙宏德虽名义上是掌管一方税赋,治一方水土,可老子手里有两万府兵,是老子在保一方安泰。他孙宏德的儿子敢动我的侄子试试,老子砸烂他的府衙!”
吴长路越说声越大,最后干脆站了起来。满脸的大胡子仿佛也要立起来,圆瞪的眸子杀气腾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听得目瞪口呆,看着吴长路,心中竟生起一丝别样的明悟:
这就是大唐的军人啊——彪悍、无畏、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他现在终于有点明白,大唐为何能横扫八荒,打下那么大的江山了。
即使大唐立国已经七十年,武人日微,可是在吴长路这种老兵心中,荣耀犹在,悍勇依旧,是为武魂。
......
“四伯......”吴宁缓着语气,“就是两个年青人拌几句嘴,还不至于砸人家的府衙吧?”
“怎么不至于!?”吴长路瞪着眼,“欺负到咱坳子头上了,真当我吴长路好欺负不成!?”
越说越气,越想越拱火,“奶奶的!老子明日就去他府衙理论一番。怎地?还敢骂我侄子是村汉?往上数三辈,他孙宏德也是村汉!”
“消消气,消消气!”
吴宁急忘上前,怎么气性这么大呢?
“多大个事儿啊?咱也没吃亏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就是没吃亏!”吴长路撇着嘴,“否则老子现在就杀上府衙。”
“咦....”
吴长路一下愣住了,看了看吴宁,“怎么成了你劝我了?”
绕来绕去,让这小兔崽子绕进去了。
......
————————
这还真不是吴宁绕他,实在是打从一听是孙伯安开始,吴长路潜意识里就憋着一股劲儿
——武人,不能被欺负!
他是上过战场的人,是在死人堆里爬回来的老兵。
他深深地知道,大唐是武人用命抢回来的大唐。要是武人没了,谁还为大唐拼命?
这次受朝廷委派戍卫京中要员,对吴长路的触动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房州四县有在册府兵两万余,可是,仅仅是这次募集戍卫之卒,就让他很难满意。
朝廷授他募兵两千,可仅仅两千,吴长路也是费尽了力气在四县跑了整整一个多月,才勉强凑齐。
现在的大唐,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唐了,肯当兵的人越来越少,因为即使用命拼回来了军功,也换不来田地了。
各州的勋田已经被当官的,还有富户们占光了,再也没有富余给他们这些厮杀汉。
而老兵户们......
有钱的,不想让儿孙再去送命;没钱的,又置办不起刀甲、伙费。
吴长路觉得,若是再不为兵户争一争,怕是再也没有人守护大唐了。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知道为什么,吴宁在吴长路的眼里看出一丝悲壮。
这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有着老兵的伤感,亦有着武人的胸襟。
吴宁和吴长路最亲,喜欢和他聊天的一个原因就是,吴宁总觉得四伯有种诗人的气质。
虽然他没见过真正的诗人,可是应该就是四伯这个样子的吧!
他总是笑,总是豁达无惧,可是和诗人一样,在普通的外表之下,往往隐藏着一股力量,正如刚刚那句“砸烂府衙”的话一般。
一但爆发,即使不让人颤栗,也能振聋发聩。
唯一不同的是,诗人的句子,在笔墨之间只能振聋发聩,而四伯的诗句,是刀剑为笔,沙场为墨,必定使人颤栗。
只不过,这个老兵已经远离沙场,再也没法写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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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伯,你发没发现,你特像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由感而发,但更多的是为缓和气氛。
“诗人?”吴长路果然被吴宁带跑偏了。
“写酸句子那种?”
“对。”
“瞎扯淡!”
吴长路瞪着他那牛铃一般的眼珠子,扭曲着锅底一般的黑脸,抖动着杂草一般的长须。
“你看你四伯哪像个诗人?”
“哪都像。”
“滚蛋!”吴长路大乐。
“行了,一堆事儿呢,我走了。”
一边往院外走,一边道:”孙伯安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他就算想找你麻烦也不敢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
“哼!孙宏德让他儿子读书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考一个功名吗?”
“如今武氏兄弟,外加一个太平公主,齐聚房州,连带着全大唐的文人都往房州聚,为什么?”
“不用四伯再教你了吧?”
“不用。”吴宁瞬间了然。
这么一想,孙伯安还真不敢。因为大唐想考功名,和后面的宋明清可不一样。
从北宋开始,科举制度已经相当完善了,只要有真本事,其它的什么都不用考虑。
但是,大唐不行。
大唐的科举属于初兴,有本事还真不一定行,你得有好人脉。
什么样的人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候将相勉勉强强;皇亲贵胄基本及格。
科举确实给了平民百姓晋升的机会,可是,一来不靠关系的寒门士子毕竟还是少数,出来那么一个,那都得是当作宣传素材写进史书里的。
二来,其实科举的初衷并不是给百姓晋升的通道,打一出来,它就是有它特定的历史使命,有特定的政治意义的,这是皇权为了打击魏晋世家对政治的垄断而生的。
大名鼎鼎的七姓十家,从唐太宗开始就不断打压,可是直到现在,也依旧是一股不容忽视的政治力量。
那么为了削弱世家的影响,又为了避免科举选出来的人材不落入世家集团,皇权的唯一出路,就是在科举上作弊呗。
明面上的说法就是,“举荐”。
士子们需要各种各样的人脉去举荐你,你才有可能考中,才有可能进入朝堂。
于是乎,“拜谒”也就成了这个时代文人,在读书之外最最重要的考前活动了。
李白书没读几年,可是考前拉关系拉了几十年;
白居易命好,入京就找对了门子,不但明经稳过,而且进士也是手到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平公主最牛的时候,不但她举荐的人一定能考中,而且连三甲都是她来安排。
而孟浩然就倒霉了些,拜谒了一辈子,也没找对门路。所以,即使诗名天下,可终其一生也没当上官。
在当下,举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读好书更重要。
而能够举荐的皇亲贵胄,正好有三位分量最重的出了京,而且马上就到房州,这也无怪乎大唐的文人都往房州聚了。
而孙伯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夹起尾巴装乖宝宝还来不及,哪还敢节外生枝,来找吴宁的麻烦呢?
“四伯早这么说,我不就安心了嘛!”
吴宁立时心下大定,“别走了,咱给四伯弄点好的,让您好好喝上几碗,还有事要和四伯商量呢。”
“喝个屁!”吴长中一撇嘴,“地里的萝卜还没收呢,哪有心思吃酒?”
吴宁听完一翻白眼,呵呵,房州的二号人物连萝卜的事也得自己操心?
“那就更别走了,要说的是就是夏收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吴长路一拧眉头,“夏收啥事?”
“跟你说啊,好好守着你这客店。”
四下扫看,还真没想到这小院弄的还端是雅致,“其它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
“不操心也不行啊。”吴宁玩笑道,“不然就算收回来,那四伯还自己上街售卖不成?”
“呃。”吴长路尴尬了。
房州二号人物上街卖萝卜......画面有点不敢想。
往年夏秋收获,其实吴长路也没啥时间,都是五弟,还有吴宁他们这帮小辈帮着收成,帮着售卖。
可是今年不行了,吴宁这有了自己的营生,五伯和祖君那边的炭窑今夏也是事多。那一地的大萝卜,吴长路还真有点犯怵。
“怎地?你有销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点头,“有点想法,正想和四伯、五伯,还有祖君商量呢。”
“......”
犹豫了一下,吴长路最终还是点头,“行吧,那就吃你一顿好的!”
......
“得嘞!”
吴宁应着声,招呼吴黎,还有吴启他们下厨房。
食材都是现成的,一会儿工夫就置办了一大桌子好吃食。
让虎子去窑上把祖君和五伯叫回来吃饭,又让吴黎把六伯和七哥、老十一他们也叫了过来。
没一会儿,一帮人就围着一大桌子好食推杯换盏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唯独祖君有些不高兴,又要教训吴宁。
“大中午的,摆什么席?你钱多了?”
吴宁不想和老头吵,嬉笑道:“这不是有事嘛。”
“啥事?”
“地里萝卜的事。”
吴宁借机看向众人。“今夏咱们各家的菜田都种的萝卜吧?”
大伙儿点头,夏收还能种啥?不是萝卜,就是蔓菁这种东西呗。
主要是萝卜放的久,可以一直放到入冬之后,当做冬储菜来吃。
虽说放的越久就越糠,最好是秋天种,一收就入冬了,水灵。但是,冬天不能总肯萝卜、蔓菁吧?
所以,大伙都是夏种萝卜,秋天那一茬种些菠棱菜、菘菜之类的绿叶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天凉,也可以放半冬。
“今夏水大都种的萝卜。”
“那太好了!”吴宁大乐,“都搬我家来,存菜窖里吧!”
“啊?”
大伙儿连饭都忘了吃了,怔怔地看着吴宁。
“找个阴凉地一放就得了,不用这么麻烦吧?”
“不麻烦。”吴宁极力劝说。
“咱那菜窖最是阴凉,放到上秋你再看,保准和现在一样水灵。”
“......”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没了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菜窖是大伙儿帮着挖的,当初吴宁就说,帮忙的都有份,几家一起用。
那时大伙儿都没往心里去,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谁心里都有点拿不准了。
到底行不行?别放里面都给捂烂了。
......
而吴长路更是一脸呆滞,“九郎啊,你四伯这可是七八亩的地,一千多斤的萝卜啊,都放菜窖里存着?”
“对啊。”吴宁点头。
“保你入冬之前卖个好价钱!”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长路最后还是同意了吴宁的意见,把家里收回来的萝卜都存进菜窖。
倒不是吴四伯,还有其他几家真信了吴宁的话,什么入冬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个时代的农户有着自己的固执,他们相信亲眼所见,对于那些未知的东西,不论好坏,都是心存戒备的。
至于为什么同意,无外乎吴长路近来确实太忙了,如何把地里的萝卜变成钱,对他来说还真是难题。
想来想去,存在吴宁这里也好,等入冬闲下来再处理,也算是个权宜之计。
五伯也一样,碳窑那边事情多,索性把收成先放着,忙过了这段再说。
到六伯和七哥他们那边就没那么痛快了,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只把自家留做过冬的存菜,也就是百来斤的拿过来,其余的则是赶快卖掉。
吴宁想劝劝,毕竟入冬之后青菜紧俏,肯定比现在卖得上价,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几家的条件远不如四伯和五伯,是不敢存菜的。马上就要来收秋赋了,都是等着钱应付过这一年呢。
奈何吴宁有心帮一把,可是现实如此,只能面对。
“这几年的日子愈发难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祖君多喝了两碗,开始唠叨:“一年不如一年喽。”
五伯则道:“爹,别总说不吉利的,这年景不都挺好嘛。”
“就是好年景才吓人啊。”
老祖君猛喝了一大口酒,“好年景都过成这个样子,要是真遇上灾年,那还得了?”
“爹!”吴长路转过头去,“炭窑那边还没起色?”
吴长路知道老头儿这是心里不顺,不然做为族长,是不会说这些丧气话的。
“孩儿近来太过劳碌,对家里的事关心不周....”
“行啦。”祖君横了吴长路一眼,“当好你的官,就是对咱下山坳最大的帮扶。”
“炭窑的事,你别操心!”
五伯则是接话道:“操心也没用,现在是有钱也使不上劲。炭料收不上来,咱想烧窑也起不来火啊。”
吴长路见五弟和老爹都这么苦大愁深,“实在不行,关了算球,反正也没多少进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了?”祖君立时瞪了眼珠子,“咋关?全坳子几十口子人都指着炭窑添些贴补。”
“关了大伙吃啥?那日子就更过不下去了!”
“......”
吴宁在一旁没插嘴,窑厂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也没法掺和。
一来,在前世他只是个会计,充其量是高级会计,对于数字之外的东西真的不精通。
二来,炭窑有祖君主持,别人想改变这倔老头的想法那简直就是做梦。五伯都说不上话,更别说他这个半大小子了。
但是关于窑上的事,他多少还是听说了一些的。
前几年,房州城边上就下山坳一家烧炭的窑厂,那生意自然是好的很。
不光烧出来的炭不愁卖,而且远近收炭料木材的地方只下山坳一家,各村各县的放山客都往这卖炭料。
可是,这几年不行了。
有生意脑子的人多了去了,自然有人盯上冬炭这块肥肉,一下子冒出好几家来,其中更不乏财力雄厚的大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是陈家庄的陈老财,家里地多钱更多,一下子就起了七八口窑,动员全庄子的人跟着一起干。
况且,人家比下山坳更靠近大山,收炭料的价钱也好,放山客们在山里伐回大木头,直接就送到陈家庄的炭窑。
以至于这两年,陈家庄出的炭不但量足,而且因为炭料好的缘故,出的炭块也大,价钱又公道,下山坳的炭厂是拍马也赶不上,自然生意愈发惨淡。
以至于到了现在,连收炭料都成问题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吴宁就算再懂经营,再会算账,可是无论从资金,还是质量,又或是营销、产量都比不过人家的情况下,他有心帮忙,却也无从下手。
“祖君!”
趁着大伙儿沉默的工夫,吴宁试探着插了句嘴,“要不,就像四伯说的,先关了了事。”
一指自家院子,“然后动员一下大伙,都改成咱家这样儿,开店接客。”
怕老祖君把他顶回来,急忙又道:“我保证能让大伙挣着钱,绝不比开窑厂挣的少!”
“哼。”祖君闻罢,冷哼一声,“都跟你一样开客店?”
“对啊!”吴宁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直就有这么个想法,把下山坳改造成一个文化休闲的客栈群落。
只形成规模,也不存在什么谁抢谁生意的问题,到时不但房州的文人、富户会来,襄樊那边的文人、富户也会慕名而来。
到了那时,还怕赚不着钱吗?
“那本钱呢?”老祖君一句话把吴宁顶了回去。
“你五伯家里倒是有些闲钱,修整屋院。”
“那别人家呢?你六伯家、七婶家、七哥家,你问问哪家能拿出好几贯钱来,由着你这么折腾?”
吴宁:“......”
吴宁竟一句也反驳不了。
这就像六伯和七哥他们往他这里存萝卜一样,即使有赚钱的机会,可是现在实不允许他们把地里的收成存下了。
因为,没钱!
吴宁还是想的不够周全,有些天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
“我可以借给大伙!”吴宁倔强道,“一家一家的起。”
“你借?”老祖君都气乐了,“你这小店又能挣多少,得攒多长时间才能凑够一家的本钱?”
“用不了多长时间啊!”
吴宁梗着脖子,“就打一家需要三贯钱来算,那也不过就是......”
“五天一户嘛!”
“什么!?”老祖君腾了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吴家小院哆嗦了半天。
“就你这破院子五天?五天你就能挣下三贯钱来?”
好吧,这还是吴宁往少了说的,其实按他现在的房价,三天就够了,他还是给自己留了点周转的余钱呢。
“嘿嘿。”得意地一笑,“就咱这破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伸出一个巴掌:“五百文一间房!”
“乖乖!”
吴长路和大伙儿都傻眼了,“五百大钱......一间房?”
“对啊?”吴宁说到这里,相当的有成就感。
“本来吧,也没那么高,只定一百大钱一间,可是......”
又把孙伯安那傻货阴差阳错地帮他哄抬房价的经过和大伙一说。
“于是就变成五百文一晚了。”
随后又补充道:“现在去问仙观的人多,估计这一个月都能保持这个房价。后面人少些,不过就算掉回一百文,也是大赚吧?总比炭厂要能赚些。”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伙都沉默了。
这岂止是能赚“些”,那是大赚特赚好不?
就算不能天天客满,平均一天有一间住人也行啊,一天一百文,一个月就是三贯啊!
......
吴宁趁热打铁,“怎么样?行不行?”
其实在下山坳这五年,他一直想为乡亲们做点什么。毕竟他是个有文化、有见识、有理想、有道德的穿越者。
这要换了别人,早就带着全村人飞上天了,可他却因为逃户之身憋屈了五年。
这里有面子的问题,也有自我价值的体现。
现在,终于让他抓住了机会,怎能不好好说劝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吴宁没想到的是,等他把房价的事说明白,也证明了肯定赚钱,大伙儿错愕之后,无不黯然低头。
什么情况?吴宁有点没搞懂,
茫然地看着隐形人一般的丑舅支起身形,一句话都不说地默默回了屋。
看着吴长路拧着眉头,似有深意地看着自己。
看着老祖君森然的老脸,缓缓吐出一句:
“把钱给人家退回去!”
语气不容有疑,异常坚定。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九郎啊!”
吴宁不知所错之时,吴长路悠然开口。
“在你们这些小辈之中,四伯最欣赏的人就是你。你小子脑子够用,时不时还能弄些惊喜出来,虽然偶有出格,但本性不坏。”
“......”
吴宁更迷糊了,好好地说这些做甚?
“四伯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吴长路一叹,“聪明归聪明,生活所迫,无奈主商也不是不可以。”
看着吴宁:“但是,不能不走正道,像这种坑蒙讹诈之行,仅此一次!”
“绝、无、下、次!”
“......”
吴老九有点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都哪跟哪啊?一个愿打一个愿碍,我又没逼着人家住在咱这儿,怎么就成了坑蒙讹诈了?
再说了,一个个都穷成这个熊样了,生存才是第一法则好不啦?又不是读书的酸士,哪来的这份清高?
不服气地嘀咕道:“我可没骗,顶多算是做地起价。”
“那也不行!”
祖君一声咆哮,直接拍了桌子。
“吴九郎你给我听着,既然是我吴姓人,那就得有我吴姓人的规矩,别学奸商滑贩那一套!”
“......”
吴宁更不敢说话了,老祖君经常发脾气不假,可像这么认真的时候可是不多。
“爹,你先消消气。”吴长路安抚起祖君,“九郎不是不懂道理的娃子,说一说他就明白了。”
好不容易让祖君坐下,吴长路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吴宁。
良久,原本严肃的表情却是乎的一乐,随之摇头讪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子,很不服气是吧?”
“......”
“不服气没关系,你四伯给你讲一个道理。”
“您说。”
“......”吴长路沉吟了片刻,本来想直来直去地说,可是一想到吴宁的身世......
“你是从京城那边大地方来出来的娃子,可能......”
“可能见识过一些冷漠,以为那是生存之道。可是,在咱们大唐,至少是在下山坳,那是行不通的。”
吴长路不知道,吴宁不但是从京城来的,他还在一个更利己的千百年之后生活了二十多年。
“为何?”吴宁坦然发问。
“因为这个世道,靠你自己活不下去!”
吴长路认真地看着吴宁,“这是个吃人的世道,更是个冷冰冰的世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个遇上灾年就要饿死,出个门子就可能挨刀的世道!”
.....
“你今日吃得饱,可不知道哪天就得空肚子。”
“你今日能挣一贯钱,却不知道哪天这一贯钱就能要了你的命。”
“在这个世道里,只有抱成一团才有可能活得下去。”
......
吴长路顿了顿,“你要开客店,全坳子的人都来帮你。同样的,有一天他们过不下去了,你就得出手帮大家。这就是族村族亲的生存之道。”
“可是......”吴宁更是委屈,“我也没坑骗坳子里的人。”
“呵呵。”吴长路笑了,“小子,你在坳子里大伙帮你,那有一天你出了坳子,出了房州呢!?”
“!!!!”
吴宁心头一颤,只闻吴长路道:“到那时,一个小小的下山坳已经帮不了你了,得是房州出去的乡亲们抱成一团。只有那样,你才能在房州之外活得下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待人以诚,人家才能也待你以诚。等到你需要的时候,才会有人来帮你。”
“这叫义,也叫人情!”
“你懂吗?”
......
——————————
吴宁开始明白了。
明白老祖君的这种正义感到底从何而来;明白吴长路所谓的义、人情,和后世又有多大的差异。甚至让他想起之前,孟苍山和他说过的一句话。
那时,吴宁总是和孟苍生鼓吹他是多么的有“见识”,以为自己的千年阅历可以碾压古人。
可是,孟苍生每一次都嗤之以鼻,一笑而过。
实在被吴宁说的烦了,孟苍生才说:“你离见识还差得远呢,等你敢直面生死,再与我说‘见识’二字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不懂,以为孟苍生在装十三,现在吴宁有点明白了。
冷冰冰的世道,不论吴长路,还是孟苍生,都说这是个冷冰冰的世道。
生者不易,而死又何其寻常?
战争...
疾病....
天灾....
人祸...
还有相对后世的落后和无法形容的赤贫。
生活中,每一个失误都可能要了人命,以至于这个时代的人对死亡已经是见怪不见,甚至冷漠了。
这就是孟苍生所谓的“见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没有人不惧怕死亡,亦没有人不惧怕被这世道击败,唯有抱团,方可得活。
正如吴长路所说,下山坳的族亲要抱团,房州的同乡要抱团,朝堂上关垄集团要抱团,山东世家也要抱团......
诚、信、义,不但是这个时代的道德标尺,亦是生存之道。
“我明白了。”吴宁诚然认错,“待人以诚,存义守信!”
“嗯。”吴长路满意地点了点头。吴宁只是一时贪利,本性真的不坏。
“回头把房钱给人退了,不能为了身外之财失信忘义!”
拍了拍吴宁的肩膀,“别忘了,你失的不光是你自己的信义,还是咱下山坳的。”
吴宁应下:“嗯。”
好巧不巧,这边刚说完,院门就开了。
早间订房的那两个书生,还有老者,许是排了半天无果,回来歇息,准备明日再碰运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赶忙回屋,把早晨收的房钱拿出来退给人家,只按一百文一间来算。
可没想到的是,钱已经送到了三人面前,却是没人肯接。
......
此时老者只是讪笑,看也不看吴宁手里的钱,倒是转向吴长路那边。
“吴统军在此,怎地?不请小老儿吃上一口热乎的?”
这时吴长路方看向院门,顿时笑了,“某当是谁,原来是秦大掌柜。快快入席,共饮几杯。”
言语之中,既有豪迈,又不失礼数。
转身又向那两位书生道:“两位公子若不嫌弃,也一同用食如何?”
吴宁一听,原来是认识,连忙把人往桌上让。
至于这老者是何人,心中也有了猜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他没猜错,这老丈姓秦,又颇有家财,还认识四伯,应该就是吴启惦记的那个秦妙娘的巨商父亲秦文远了。
坐下之后,听四伯与祖君介绍,吴宁猜的一点没错,确是秦文远无疑。
待四伯与之寒暄过后,又共饮两杯,吴宁这才又把钱推过去。
“适才四伯呵斥,小子才方知犯下不义之错,老丈与两位公子还请见谅。”
这一次秦文远没法视而不见了,与那两位公子对视一眼,皆是笑了。
“不瞒吴小郎君,我们三人在院外可是站了有一会儿了。”
“啊?”
吴宁大窘,那不是刚刚挨骂的时候,这三人不是全听见了?
只见秦文远转向吴长路与老祖君,“吴氏一族族风之正,秦某今日算是见识了,当真钦佩啊!”
两位书生也是朝吴长路一礼,颇有文士之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秦文远话风一转,看了看桌上的大钱,“既然吴统军已经说了,咱们房州乡里要抱团,那这个钱老夫可就不能收回来了。”
吴长路一拧眉头,“这是为何?”
“很简单。”秦文远淡然道,“既然要抱团,那秦某怎可坐视不理,不帮上小郎君一把。”
“秦掌柜。”吴长路急道,“掌柜的心意我们领了,可是这钱是为不义之财,却是不能收的。”
“诶~!”秦文远一摆手,“吴统军何必心急,听秦某说完。”
看向吴宁,“小郎君能开这么一个客店,非是庸人。不知秦某这句话你能不能听懂?”
“老丈请讲。”
只闻秦文远道:“一百文一晚的客店,除了贵,必无特别之处。”
“可是五百文一晚的客店,那住店的人就要想想了,他凭什么这么贵呢?定有过人之处!”
“哦。”吴宁一拍脑门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说着话,站起身形,向秦文远深施一礼。
“老丈不愧为大商之名,小子受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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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推荐票少的有点可怜,群里人都看不下去了,唉!
走过路过的都别白来啊,留下点东西!
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反正看你有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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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书,天天唠叨,时常单章这种节奏,对新读者其实是很不友好的,所以苍山一直忍着,都快憋出肺气肿了。
但是,刚刚看书评,终于让我找到说几句的机会了。
淡定!
什么狗不狗,动物不动物的事儿,你们几个管理没有必要蹿那么大火气。
这里面不乏善意的调侃、亲切的问候,还有心存侥幸,以为皮一下我就记不住他的熊孩子。
当然,有你们所谓专门来黑的,但不会是多数。
为了少数几个人开地图炮,性价比不够,“做功效率”太低。
可问题来了,你们和我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时候怕被黑了吗?生过气吗?
没有吧?
顶多就是开个单章骂回去,说点:“乖,给您烧纸。”之类的恶毒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说了,这种甩片儿汤话,冒充斯文流氓的机会,你们凭什么抢先?要冲也是我冲在前面啊?
......
你们剥夺了我开单章的权利,现在我要抢回来。
奉劝各位管理:
友善一些,包容一些,少一点戾气,多一分忠厚,匪帮......
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
最后,还是要和一小部分读者科普一下。
这其中不包括善意调侃、亲切问候,还有心存侥幸皮一下的熊孩子们。
獒,熬汤......百炼成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一种隐喻,在文法上并不高级,更不深奥,大约相当于小学二年级的水平。
那时我们看动画片,一个只穿裤衩,背着背带的裸男高举一把大宝剑:
“嗨!!!!”
“我、是希....曼!!”
然后金光闪过......
“鹰的眼睛...”
“熊的力量...”
“豹的速度!!”
再然后,他就从裸男变成猛男了。
他不是真的变成了鹰,变成了熊,更不是变成了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比喻!!你懂的......
理解起来,可能需要一点点天赋。
......
这事儿就过去了,再有这种贴子,大伙不许再回贴,更不要谩骂。
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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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开个单章,我是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
说点什么呢?
说点,惶恐吧!
《调教大宋》的高度不低,以至于大伙儿对苍山的期待也不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特么就日了狗了,别这样儿,我会有压力的。
其实,《调教大宋》在我自己这里来看是不及格的。
我只是取巧的借用了北宋时期的民族情绪,或者说,大伙对北宋的遗憾来骗取关注,通篇都是家国大义、高大全。
这些东西,我只用修饰,不用创造,实属狡猾。
包括唐奕的塑造也在取巧,他一上来就具有北宋的价值观,甚至他一上来就是个疯子。
诚然这样设定看书的你们比较容易带入,但是不合逻辑,也经不起推敲。
......
到了第二本——吴老九。
今天在章节说,还是书评看到一个哥们儿留的言,很对脾气,一下就说到我的心里去了。
他说的大概意思就是:吴宁现在就是个逗逼哈士奇,百炼成獒需要过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错,苍山就是打算这么写的。
吴老九现在就是个山里的逃户,想用自己的本事帮下山坳一把,也为此在努力。
他需要过程,需要契机,从哈士奇进化成鬼獒。
我会尽力把这个过程写的丰满有趣。
我想到《獒唐》完本的那一天,你们不会像大宋一样只记住了唐奕是个疯子,那时的吴老九应该是:
一只鬼獒!
一条恶龙!
一头贪狼!
同时,他还是下山坳里那只傻乎乎的哈士奇。
注意!划重点:这同样是一条比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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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熬汤实在太短,火候还不够,想多唠叨也没有槽点了,就到这吧。
感谢每一个人的支持和吹捧,感谢每一个人的偏心和溺爱。
不要停,继续。
还望多多投票,多多理解。
还是那句话:
下辈子......
下辈子干什么来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文远是个老道的商人,待人接物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他不收这个钱,应该跳不开四伯吴长路的关系。
毕竟做个顺水人情,在房州统军面前卖一个好,这其中的好处可不是几百个大钱就能买得来的。
这老商人聪明就聪明在,他不是直白的不收,而是找了一个极其巧妙的借口又帮了吴宁一把。
......
“一百文一晚的客店和五百文一晚的客店其实都一样,贵!”
“可不同的是,若是店家敢要五百文一晚,那住店的人可就要想一想了,他凭什么那么贵,是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句话点醒了吴宁,对哈,这不就是后世的奢侈消费吗?
奢侈品真的值那么贵吗?当然不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贵,其实也是它的卖点之一。
“多谢老丈赐教!”吴宁深施一礼,诚然拜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文远亦只是淡然一笑,“商户驱利之小道,不足挂齿。”
说完,再不提钱的事情,安心陪着吴长路吃饭。
倒是吃完之后,吴长路有事在身,先走一步。
待院中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秦文远又找上了在灶房洗碗的吴宁。
“吴小郎君,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而吴宁占了人家的便宜,又得了人家的主意,自然愿意帮忙,“不知老丈何事不明?”
只见秦文远指着灶台上的一点剩饭,“小郎君这饭菜似有不同啊?”
“哦?”吴宁玩味一笑,“有何不同?”
“老夫也说出到底哪里不同,只不过,只不过味道更为鲜美。”
吴宁一听,得,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心说:“当然不同,加了鲜汤的饭菜,和这个时代没加鲜汤的一比,味道可不是差了一星半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中大感有趣,“老丈怎么还关心起庖厨之务了?”
“哈哈哈哈。”秦文远大笑,“小郎君别误会。”
以为吴宁这一问是心存戒备,急忙道:“想来小郎君必是有厨艺秘法,才可把饭菜做得如此鲜美,老夫可没有窥人隐秘之意啊!”
像什么秘方啦,独门绝招之类,在这个时代那可是及其私密之事,甚至是活命的本钱,一般人可是藏的严实着呢,怎能容它人窥探?
“不过......”
话锋一转,“若小郎君真有秘法,老夫倒是愿意奉上银钱,讨教一二。”
好吧,说来说去,还是奔着秘方来的。
这也无可厚非,秦家在房州号称巨商,族中产业从粮铺、布庄,到酒楼、杂店,几乎涵盖民生各业。
而恰巧的是,酒楼是秦家各产之中最大的一支。如果吴宁这真有秘方,秦文远怎么可能不生出求教之心?
而且,秦文远很直白,花钱买。看那架势,只等吴宁随意开价便是。
那吴宁卖不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废话!吴老九要是知道一锅汤也能卖钱,他早就进城挨家吆喝了。
这老头也是算准了吴宁缺钱,才开的这个口。
至于开什么价合适......
“哈!!”
“老丈原来是问这个啊?”
两手一摊,“这算什么秘方,不过是一锅鲜汤尔。”
说着话,直接就把一旁的汤锅给掀开了。
“饭菜的做法并不精细,比酒楼里的大厨差远了,奥妙只在这一锅汤水之中。”
“不管做什么,加上那么一勺,保准鲜香无比,美味非常。”
“哦!?”秦文远大为惊讶,脸上喜色难掩。
原本他以为那砂锅饭和汤菜有什么特别之处,才来请教,没想到的是,原来是这一锅汤的功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照吴宁这么说,那不是什么菜品里都可以放上一点,什么菜品都能变得美味?
要知道,一两个拿手好菜那顶多就是锦上添花,可要是所有饭菜都上一个档次,那就足够他傲视房州各家名楼了。
急切道:“小郎君这一锅鲜汤可愿卖与老夫?”
“放心,价钱好说!”
......
“又让我出价?”吴宁心中腹诽,“我知道这一锅汤值多少钱啊?”
大手一摆,“什么钱不钱的,不就一锅汤嘛,老丈且稍等片刻。”
说着话,进到屋中,取来吴启的纸笔,把那一锅汤的配料尽数落于纸上,甚是详尽。而且,连他没找着的海带都写了进去,可谓是毫不藏私。
写完之后,往秦文远手里一塞,“拿去!”
“......”
秦文远捧着那张纸啊,都特么快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说:你大爷的,小兔崽子啊,给老夫玩阴的!
老头儿现在有点想给吴宁退回去的冲动,可是又舍不得。
以他老道的商业眼光,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个秘方对秦家酒楼的意义将是不可估量的,是他击败王家的翠馨楼,独占房州的一个契机。
“好吧!”老头儿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向吴宁一拱手,“多谢厚赐,老夫必有回报!”
说着话,也不在吴宁这儿住了,怀揣着那张秘方就要回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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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秦文远,吴启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到了吴宁身边。
“就这么白给他了?”
这不像吴宁啊?真被祖君和他爹给教育老实了?
“看秦文远那神情就知道,那锅汤说不定真能卖不少钱呢,你怎么就白送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送?”吴宁鄙夷地斜了吴启一眼。
“等着吧,等着他给咱送钱来!”
吴启不信,“秘方都拿走了,他傻啊,还给你送钱?”
“就因为他不傻,所以一定会把钱送过来。”
“为啥?”
“因为你爹是房州统军!”
......
说白了,从头到尾秦文远都表现的足够大度,足够友善,也足够讲义气。
但是,一些小的细节却是让吴宁看出了这老头儿的真实心思。
首先,那房钱,还有那个五百文一晚的主意,可不是给吴宁的。
你换个别人试试?秦文远才懒得搭理呢,更不会在自家也有酒楼、客店的情况下给吴宁支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白了,那是因为房州统军在那儿坐着,他要巴结吴长路。
那个钱和主意是给吴长路的。
其次,为什么要等吴长路走了之后,他才来找吴宁,而在饭桌上时却一字不提,连个表情都没显露出来?
说明这个人心思很深,他在外面听见老祖君,还有四伯的话了,那不但是在教育吴宁,也表现出了二人对商户的不屑。
所以,在饭桌上,当着吴长路的面,他避开了这个话题。
况且,为了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的秘方就把刚刚到手的人情用出去,不划算。
事后再来找吴宁,一来吴宁年纪小,好说话;二来吴宁刚得了人家的好处,不好拒绝,更容易要来秘方。
只不过,秦文远没想到,吴宁会给他来这么一手——白送!
要是别人,白送就白送,他还省了买秘方的钱。
可是吴宁不一样,他特么是统军的侄子,这就难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如后世的一句话,“随便”和“白给”那才是最贵的啊!
吴宁不知道那锅汤能卖多少钱,只得让秦文远自己出价喽。看在四伯的面子上,这老货应该会给一个“公道价”吧!
“日!”听了吴宁的解释,吴启直接就骂娘了。
“一个老狐狸,一个小滑头,用不用这么绕啊?”
指着吴宁一阵数落:“看来,我爹和老祖君刚刚是白教你了!”
“屁!”
吴宁淬了一口,“两码事!”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长路教给吴宁的是道义,是立身之本。
可是,与秦文远相互算计,那是处事之道。
两者有关联,但是不冲突。
你不能把对人的善意用在秦文远这种人身上,至少不能刚一认识咱们就坦诚相见吧?
那是愚善,必然吃大亏。
吴宁认同吴长路的道义,也可以遵循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他更可以做一个“好人”。可是,吴宁同样丢弃不了在后世建立起来的认知。
他宁可当一个狡猾的善人,也绝不做一个老实的弱者。
也许,同时拥有大唐的道义,还有后世的圆滑,这才是他这个一无是处的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吧!
......
————————
话说回来,秦文远这回真让吴宁给算计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吴宁狮子大开口,要出一个离谱的价格,他也能勉强接受,毕竟那是吴长路的侄子。
能与一方军府要员结下善缘,比什么都值。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吴宁不出价,这让他怎么给?
真的白拿?怎么可能?吴长路那关就过不去。这是颜面问题,你一个商户,敢占我侄子的便宜?
那就不是结缘,而是结仇了。
可是,给多少?
秦文远还真就不知道了,但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
回到家中,亲自嘱咐管家去集市采买,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等东西拿回来,又自已钻进厨房,要亲自动手试上一试。
鼓捣了一个下午,结果那么一试,秦文远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真管用,不管是什么菜,什么汤,放那么一小勺,立马味道就变了,那叫一个鲜美,充分体现了味精在大唐的威力。
可是既然好用,秦文远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这得给那小兔崽子多少钱啊!
又把自己关在厨房半天,细细地琢磨,直到厨娘要进来做晚饭了,秦文远这才回过神来。
赶紧把那一锅熬好的鲜汤尽数倒掉,然后把灶台清理得干干净净,看不出一丝痕迹,这才出了灶房。
把管家秦福叫来,“账上还有多少余钱?”
“回主家的话,前日刚盘过库,大概能动的银钱有六七百贯。”
“嗯?”秦文远一怔,“怎么就这么点?”
“回主家,妙娘她......”
“妙娘怎么了?”
“妙娘前几天从库里支了五百贯,给观音庙添了香油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文远一听,气的差点没跳起来,“捐给庙里五百贯!!她....她,她...”
她了半天,最后“败家”二字却是没说出来。
他秦文远老来得女,就这么一颗独苗,平时宠溺得不行,为点身外之物咒骂宝贝女儿,他舍不得。
“罢了!”
长叹一声,吩咐道:“从账上支五百贯,送到城南下山坳的寻翠居,就说.......多谢厚赐!”
“多谢厚赐”四个字,是咬着舌头说的。
秦福不知道自家老爷为何一下支出这么大的钱,可是既然吩咐了,他这个做家奴的也不好多问,只得应声退下。
而秦文远看着秦福的背影,脸上却是半点笑颜也是欠奉。
秦文远白手起家,靠着一身本事,闯下这么大的家业,即使堕为商户,受人白眼他也认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世道只有有钱,别的都可以徐徐图之。
可是现在,他老了,待百年之后,这份家业又能保住多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指望他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宝贝闺女?
想到这个,秦文远自己都摇了摇头。
秦妙娘让她倚楼添香,举案抚琴还差不多,经营家业,却是半点可能都没有了。
说白了,他之所以费尽心思,花大价钱把吴九郎的那张秘方弄到手,也是因为这一点...
到时就算家业败了,有这张秘方在,也许酒楼还不至于维持不下去,那妙娘也就有个依靠了。
或者,赶紧给妙娘找了个夫君?
想到这,秦文远脑袋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出现了吴宁的那张奸猾的面容。
那小子别看年纪不大,可是以秦文远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一看就善于经营的可造之材。
如果能招他入赘,那秦家的产业不怕不兴盛。
可是,想着想着,秦文远又开始否定。
吴宁太聪明了,太工于心计,自己那个傻闺女哪里是他的对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时,家业经营的倒是不错,可是姓秦还是姓吴,那就说不准了。
弄不好过上几年,妙娘人老色衰,他再寻个好的,把妙娘扫地出门,可如何是好??
越想越不对味儿,秦老爷都快癔症了。
吴宁在老头儿心中俨然成了背信弃义、阴险驱利的大唐陈世美了。
“我的闺女是万万不能落在那小子手里的!”
......
“阿爹!”
正想着,一声糯糯的轻唤把秦文远生生从臆想之中拉了回来。
抬头一看,“妙娘...”
眼前一二八少女襦裙纱罩,亭亭玉立,不是自己那宝贝闺女又是谁?
假装板起脸色,“这灶房之地,烟熏火燎的,妙娘跑这儿来做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女闻言,轻轻一拂,依旧是不紧不慢,娓娓动听。
“听人说爹在厨房呆了一下午,女儿不放心,特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秦文远一边说,一边把秦妙娘往远处推。
“走走走,别把吾家宝贝闺女熏出一身羊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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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娘啊!”
父女二人在诺大的宅子里漫步缓行。
“又给庙里捐钱了?”
“嗯。”秦妙妙轻应一声,就再没了声息。
“唉!!”秦文远长叹,和声劝道,“以后咱们能不能少捐些,毕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说,毕竟你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可是没等他说完,秦妙娘却道:“观音庙近日收容了许多无家可归的乞丐和逃人,女儿看他们可怜,就捐了些钱,设了粥厂,想来也算是为父亲积德求福了。”
“哦....哦。”
秦文远把后面半句生生咽了回去。
“好事,爹支持你!”
“嗯。”
秦妙娘又是只应一声,再无片语。
....
“对了。”秦文远又道,“本来呢,爹今日去问仙观了,想从肖仙长那里给你求一支签。可惜,上山的人太多,没求成。”
“嗯。”
“想来想去,索性就躲过这几天吧,等过几日人少了,妙娘自己上山便是,顺便让肖仙长给看观一观面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秦文远也没话了,自家闺女就是这么个清清冷冷的性子。
“行了,回屋歇着吧,等晚饭好了,爹来叫你。”
秦妙娘一拂,“女儿恭送爹爹。”
“嗯。”秦文远背着手往回走。
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
“上山的时候,离那个寻翠居远点!”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宁可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在秦文远那里就挂了号。
此时此刻,吴老九哈喇子流的老长,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好几个大麻袋。
五百贯,五百贯啊!
五百贯大钱有多少?
大唐的开元通宝一千枚是一贯,大概有六斤多重,五百贯那就是三千多斤,秦福用两辆牛车才拉过来。
吴宁这个土憋哪见过这么多钱,眼都直了。
吴启也愣了半天,蹦出一句:“他娘的狗大户,原来这么有钱!?”
“矜持!”吴宁斜了他一眼,“堂堂统军家的公子,怎么跟没见过钱似的。”
“还真没见过这么多。”
吴启咧着嘴,猛一拍吴宁,“赶紧的,搬屋里去吧!”
“对对!”吴宁这才反应过来,这可是钱啊,怎么能在院子里扔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吴黎叫过来,哥儿仨折腾了半天,才把钱都抬到屋中。
然后,吴宁又开始犯愁了。
“特么这个钱,怎么花呢?”
你别看一贯钱他能琢磨出花来,可是这五百贯来的太突然,有点懵。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起身往老祖君那院行去。
“假如哈,我是说假如。”
“假如我有五百贯,您说应该怎么花?”
“五百贯?”老祖君一声嗤笑,“有那工夫琢磨点正事儿,少发些晕梦!”
得,吴宁就知道是这么一句。
“咱说的是真的,我真有五百贯!”
“嗯?”老祖君一挑眉头,还是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有五百贯?哪儿来的啊?”
“卖了锅汤。”
“金汤啊?”
“真的。”吴宁把秦文远和他买秘方的事一说。
咣当,老祖君直接就坐地上了。
“你没骗祖君?”
“骗您做甚?”吴宁赶紧把老祖君扶起来。
怕他不信,特意领着老头到自己屋里看钱。
这回几个大麻袋摆在眼前,由不得老祖君不信了。
“真是金汤咋的?”
老头儿坐在炕沿上,半天没动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锅汤卖了五百贯,这确确实实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祖君,您说这钱怎么花?”吴宁又问了一遍。“要不,
像我晌午说的那样,借给坳子里的乡亲,也开客店?”
老祖君沉默了。
过了半天,站起来拍了伯吴宁的肩膀,“好孩子,出息了。”
吴宁能一下子挣来这么多钱,在老头看来,确实是长本事了。
可是,更让老头欣慰的是,这孩子有了钱,没想着自己怎么花,而是想着帮帮坳子里的亲人。
单单这一点来看,这五年,大伙儿就没白养他。
“这钱太大了,不是这么个花法。”
吴宁嘿嘿地憨笑,让老祖君夸一句,那当真是不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看着那一大堆铜钱,“要是把这个钱都借给坳子里,让大伙起客店,那一下子冒出来那么多家,可就不是大伙儿一起挣钱了,连我自己的买卖也得黄。”
如今市场还没培养起来,突然投入那么大,把全下山坳都变成大客店,那可真就是找死了。
“不过,这条路也不是走不通。”
“哦?”老祖君一疑,“那九郎有啥想法?”
“我是这么想的。”
吴宁也坐在了炕沿上,盘上腿,和老祖君脸对脸地说开了。
“开客店确实是个挣钱的路子,这一点小子是一点都不怀疑。”
“只不过,咱们现在名声不显,全靠沾问仙观的光,确实不宜一下子开太多,但开个三五家那还是没问题的。”
老祖君点着头,吴宁说的有条有理,而且那五百贯大钱在那儿摆着,让老头不得不把他当个大人来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这么着吧。”吴宁试探道,“跟我五伯商量商量,把他那个院子也改一改。”
“然后看坳子里有谁愿意跟着咱们干的,我出钱,到时算借的也好,算合股也行。”
“咱们先开那么几家试试深浅,等以后客人多了,搞出名堂了,再让乡亲们都跟着干,您看如何?”
“嗯!”老祖君点着头,吴宁这个办法稳妥。
“我看行!”
“那就这么定了。”吴宁大乐,“剩下的钱,您老拿一部分到碳厂那边,不是收不着碳料吗?这回有钱了,还怕收不上来?”
这回老祖君却是摇头,“碳窑不是钱的问题,不用!”
炭窑竞争不过陈家庄,那是人家位置好,靠近大山,不是钱的问题。
就算提价收料,最后卖的时候又要亏,这一点老祖君清楚得很。
“把你自己这一摊管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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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老祖君就和五伯商量了开店的事。
有吴宁那个很挣钱的客店珠玉在前,五伯自然动心。
如今碳窑生意不好,五婶又怀着身孕,五伯正愁这日子到底要怎么过下去呢。
第二天一早,五伯去找了六伯,本来是想把这个活交给六伯来干。可是六伯一听,吴老九肯借钱给大伙儿起客店,二话不说,就来找吴宁。
六伯是看着吴宁家小院一点点弄起来的,又得知这两日天天客满,自然也是眼馋的紧。
于是乎,下山坳除了吴宁这里,很快又要多上两家小客店了。
但是,别人家却没五伯和六伯那么有胆量了,老祖君问了一大圈,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毕竟是借吴宁的钱,万一赔了,可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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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五伯和六伯是一点不含糊,张罗了一帮坳子里的帮工就开始了。
接下来几天,吴宁索性把自家生意交给五婶看着,自己和吴黎、吴启到五伯、六伯那里帮忙。
至于吴宁这个客店到底挣不挣钱?这简直就是多此一问。
有独孤傲、秦文远这些住过的人帮着刻意吹嘘,城外的山沟里出了一家天价客店的消息,在整个房州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正如秦文远所说,五百文一晚的客店,换了谁也得好奇凭什么那么贵?
以至于除了上山的香客,这几天已经开始有不相干的城里人专门跑到下山坳来一探究竟。
在院外张望半晌觉得别致,干脆就住上一晚试一试的,也大有人在。
......
看着吴宁家的客人络绎不绝,五伯和六伯更加坚定了能赚钱的信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七哥和老十一他们自然也是看在眼里,心想着是不是和家里的商量一下,从吴宁那借点钱,也起一家店算了。
不知不觉中,下山坳因为吴宁的这一通折腾,开始慢慢地燃起了一丝希望。
......
——————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问仙观的红火劲儿也渐渐退去,不过吴宁的寻翠居却依然是日日客满。
这一个月,对于吴宁来说,那是美好的。
可是对于某人来说......
“师父!”孟苍生对肖道长道,“吴老九那小店好像有生意了。”
“无甚大事!”肖老道颇为不屑,“还不是沾了为师的光?”
这是八月初一那天,肖老道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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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吴老九那破店,卖到五百文一晚了!”
“他这是讹诈!”肖老道瞪着鼠眼,“待香客散去,看谁还住他的破店。”
这是八月初五,肖老道的预言。
......
“师父,香客散了,吴老九那里怎么还有人呢?“
“那是提前定下的,你且等他关门便是。”
八月初十。
......
“师父,店还开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肖道人急了,这是要输啊。
“真当为师治不了他!”
“你去收拾东西,城中别馆要做七天法事,咱们进城去住上七天。我看少了为师,谁还上这长罗山!”
“......”
孟苍生无语了,这损招也亏他这个师父想得出来。
“那什么......”
孟苍生再次好心提醒,“徒儿觉得吧......您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肖老道还是太天真了,以为没了香客就能阻止吴宁了?
殊不知,在吴宁自己看来,能阻止他做一个合格穿越者的,只剩下老天了。
......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老天在帮了这么多忙之后,终于决定皮一下。
这天正赶上六伯家的新屋上梁,一大帮子人折腾了一早上,刚把梁架上房,原本慵慵懒懒的几片云彩,没一会儿工夫就翻着个儿地铺满了天空。
紧接着,大雨瓢泼而下,山间雨雾弥漫。
这可把吴宁他们忙坏了,大伙七手八脚赶紧又爬上房,给梁上盖了油布。否则,刚上房的大梁被雨淋了,又不知道要晒上多少天才敢上苫草了。
老祖君在一旁不住地念叨:“不吉利,不吉利啊,怕是要出事儿。”
吴宁心中吐槽:老头就是神叨,能出什么事儿?
......
另一边,五婶挺着个大肚子坐在吴宁家的回廊里,一边纳着一双小鞋,一边看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雨下的,都冒烟了,幸好肖老道没在观里,不然的话,不知道多少香客得被这大雨拍在野地里喽。”
一边想着,一边继续纳鞋。
过了一会儿,五婶不经意地一抬头,不由轻疑一声:
“还真有浇在野地里的啊!”
......
正确地说,不是野地,而是吴宁家的门前。
此刻,本就不大的柴门草檐下面缩着两个少女,雨水顺着苫草成溜儿地往下流,打在少女的额前,好生可怜。
“哎呦!”看清之后,五婶急忙起身,撑着油伞迎了出去。
“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咋赶在这个时候上山啊?来来来,快进来躲会儿。”
村妇的豪爽憨实尽显无余。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两个少女乃是一主一仆,见身后的院中出来一妇人让她们进院,还有点犹豫。
扎了双髻,颇有几分伶俐样的婢子,下意识看了眼门前的牌子——寻翠居。
扯着主女的手臂:“小娘子,家主不让咱们进寻翠居。”
另一明显美上不知多少的少女闻罢,眉头紧绷,一时无言。
她自是知道爹爹不让她进寻翠居,虽不知为何,但是爹爹自然有他的道理。
可是,雨下的这么大,她们要是有地方躲,也就不必在这个门檐下为难了。
二人还犹豫,可五婶上来了热心肠,哪还容你多想,索性拉着二人进院。
“快快进来,雨这大,淋病了可如何是好?”
主仆二人虽不情愿,可是情势所逼,也不得不跟着五婶到回廊下暂避。
到了回廊下,五婶见两个女娃虽不淋雨了,但此前却已湿透,衣衫紧贴在身上,成溜儿的往下淌着雨水。只这么一会儿工夫,二人脚下的干地已经是湿了大片。
“造孽啊!那肖老道进城做法事去了,你们两个女儿家的还上什么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妙娘抱着肩,身子一阵阵的发冷,可还是不忘向下一拂,“好叫夫人知道,出城时天色尚好,没想到......”
再说了,她们也不知道肖老道不在山上啊。
“好了好了。”
五婶看着就心疼,这女娃也就和自家儿子差不多大,加上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母性开始泛滥。
“等着,给你们找块布巾去。”
说着话就进了屋,取出两块全新的干爽布巾。
”快擦擦!“
可是,二女浑身是水,一块布巾又怎么擦得干?
五婶拿着布巾一阵为难,“这可如何是好?”
灵机一动,“跟我来。”
拉着二女就进了客房,那里有吴宁鼓捣出来的一个敞门大灶,听说叫什么壁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股脑把炉旁做装饰用的一堆干柴都扔进壁炉里,点燃之后,待火势起来,立时传来阵阵暖意。
随后五婶把前后窗户都关上,“两位小娘子,赶紧把衣裳烤烤干,用布巾好好擦擦身子。”
说着话,知趣地出了客房。
......
此时,秦妙娘还在四下扫看着屋中的布置,不由甚是惊讶。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山间野店会是如此雅致?
而身边的婢子香兰,却是小心地看着五婶出去,又把门带上。
靠到秦妙娘身边,“这寻翠居好像也没家主说的那么可怕哈。”
一阵窃喜,“这位婶子还挺热心的。”
“多嘴。”秦妙娘嗔怪一声,心里对五婶也是极为感激。
抱着肩,下意识往壁炉边上靠了靠,“好冷。”
香兰这时才想起自己应尽之责,上前帮秦妙娘褪去外面的罩纱,挂在趟椅上烤干,并用布巾帮秦妙娘擦着额前两颊的水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擦了擦又道:“小娘子,要不把襦裙也脱了吧,粘在身上怪难受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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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宁他们好不容易把大梁从暴雨之中抢救下来,有一个算一个,浇了个通透。
老祖君看着天,“今日就散了吧,不定下到什么时辰,都回去换身干爽衣物,好好歇一天。”
“得嘞!”
祖君发话了,那谁还不乐得一日清闲?
索性已经湿透了,吴黎、吴启根本不等雨停,直接就冲了出去。
吴宁一看,那自己也别绷着了,踹了一脚虎子,“还不快跑?最后到的没饭吃!”
“啊?不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虎子拼了,就见一个大肉球在雨中飞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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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婶还是很细心的,这间客房的门栓昨日被吴黎和吴启打闹撞断了,六伯今天上梁,还没来得及过来换。
于是,她就在门口守着,生怕这帮愣小子万一回来,闯了人家闺女的房门。
站了一会儿,无意间扫到回廊的台阶上放着的一簸箕豆子,猛一拍大腿,“哎呦!!我的豆子。”
连油伞都没打,一溜小跑地冲向自家院子。
早间她也晒了一簸箕豆子,只不过是晒在院子里了,淋了雨怕是明天就得发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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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宁就是逗虎子玩,故意落在他后面进的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抓住一个吴三虎的背影,更别说吴黎和吴启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三个货肯定是冲回屋换衣裳去了。
吴宁抖着也已经贴在衣上的袍子,直接就往客房走。
虎子、吴黎、吴启都挤在他家,把他挤的快抓狂了。
正好,肖道人不在山上,还真就没什么客人了,索性这些天他也享受一把,住到了客房,换洗衣物自然都在客房的柜子里放着。
心安理得的推门,进去。
然后......
站定,瞳孔放大。
......
时间定格
做为一个穿越者,吴宁相信任何玄学,任何科学,甚至任何巧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此时此刻,他应该感谢上苍又给了他这样一个巧合。
正好秦文远的一时起兴,放女儿自己来问卦,使得秦妙娘正好在一个大雨时分上山,正好躲在他家门口......
又正好被五婶看见。
正好怀孕的五婶母性大发,强拉硬拽让她进屋。
而正好吴宁有那么一个壁炉的创意,也正好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而另一边。
正好赶在今天上梁的六伯家也赶上了这场大雨;
正好吴宁在场,也正好淋了个通透;
正好肖老道不在山上,使得吴宁可以住在客房;
正好五婶跑去收豆子了;
正好门栓又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好......
被吴宁看见壁炉前,只着一件红肚兜的少女背影,婷婷而立,曼妙不可言表。
......
唉,人生啊,就需要一些巧合!
“啊!!!”
香兰那声撕心裂肺地尖叫让吴宁想骂娘。
等会儿再叫不行吗?让我多看一会儿呗!没看小爷连你的裸照都自动屏蔽了吗?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孙伯安相中了秦妙娘,这在房州城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放言要纳秦妙娘为妾,亦不算什么新闻。
事实上,秦妙娘出城的时候,已经被孙大公子好顿纠缠,孙伯安当然也知道秦妙娘出城是去问仙观。
可是,明知肖道人不在观中,却偏偏没有告诉秦妙娘。
这货已经打定主意,等秦妙娘无功而返之时,他再适时出现。
从长罗山到房州城这五里路程,两人并肩长谈,还怕不聊出一丝情愫来?
可惜,老天爷皮了一下。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不但没能让他伴美同归,反倒浇成了落汤鸡。
此时。
雨一直下,气氛不太融洽。
吴宁站在回廊里擦着鼻血,犹在回味。
而孙伯安只能猫在门檐下,感受那冷冷的冰雨胡乱地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吧。”廊道中的吴宁由衷长叹,“最好下到夜,她们也就回不去城,还可相处一晚。”
等等,孙伯安眉头紧皱,放飞想象。
她他们?哪个他们?男的他们,还是女的她们?
我叫孙伯安,一个集沉稳与智慧于一身的男子,只凭吴宁三言两语即发现了隐藏在表象背后的不寻常。
他她们?回不去城?还可相处一晚......?
种种蛛丝马迹表明,他跟丢的那个秦妙娘很可能就在这家客店之中。
想到此处,孙伯安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要继续潜伏,一探究竟。
......
也许是老天爷可怜孙大公子的惨状,没过多一会儿,雨就由大变小,有渐停之势。
孙大公子怕在门口太显眼,猫着腰,转移了阵地,隐藏在篱笆墙的阴影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院内的吴宁还站在回廊里没动,没一会儿,隔壁院出来一位妇人,顶着小雨,小跑进了寻翠居。
妇人进院就看见了吴宁,“哟,九郎回来了啊!”
看着吴宁身后的房门,“那什么?那两位小娘子还在房中吗?”
听听,两位小娘子!
孙伯安激动莫名,我果然机智,那两位小娘子十有八九就是秦妙娘主仆。
继续听下去。
“啊...啊?”吴老九有些慌乱,“在,在的。!”
“哦。”
五婶放下心来,念叨道:“这两位小娘还真不会挑时辰,赶着大雨上山,婶子把她们请进来的时候啊,浇的那叫一个通透。”
“看她们可怜,就生了火,让她们主仆烤烤衣裙。”
“唉!?”五婶似乎想到了什么,斜眼看着吴宁,“你个愣小子,没闯进去吓着人家小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吴宁急忙摆手,“没有!”
“真的?”五婶见吴宁那个表情就不太对,“你没进去?”
“真没!”吴宁哪肯承认,一指身上,“没看我连衣裳都没换吗?”
等等,院外的孙伯安心头一惊,他在撒谎。
他一眼就看出吴宁在撒谎。
至于为什么?
那不废话吗?他亲眼看着吴宁从那个房间里出来的。
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
吴宁的脸色有些红,眼神有些飘忽。
他在撒谎,他为什么要撒谎?难道他在屋中做了什么亏心事?
淡定,淡定淡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继续听下去。
“行了!”五婶继续说话,“你个男娃子站人家小娘门口算怎么回事?回屋换衣裳去吧,婶子在这儿守着。”
“哦....”
吴宁应着声,恋恋不舍地又瞥了眼一客房,朝自己屋走去。
这时,雨更小了。
吴黎、吴启,还有虎子,从正房门前探出头来,“老九,你怎么才回来?”
吱嘎,客房的门,应声而开。
秦妙娘与香兰牵手走出,同样的面颊通红,眼神飘忽。
见五婶在门前,慌张地一拂,“多谢夫人相助!”
五婶大乐,看着秦妙娘一身的干爽,“这衣裳干的倒快。”
“婶子就说嘛,点上壁炉,脱下来烤一烤,干了再穿,那多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位小娘子先坐着,我让九郎给你们弄碗热汤,驱驱寒气。”
二女一听,下意识看向吴宁。
而吴宁本来看着秦妙娘有些痴傻,立马双眼变换焦距,装起了瞎子。
“两位娘子稍等,小生这就去煮上两碗姜汤来。”
说着话,摸索着,艰难地找向厨房。
“老九,你有病吧?”
吴黎一脸的不解,这货什么情况?怎么还摸着走了?
而且,小生!?
亏他说得出口,他听着都一身鸡皮疙瘩。
捅了捅吴启,“他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吴启没搭理他,看着秦妙娘两眼发直,“妙娘....”
秦妙娘本来就是想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哪有心思喝什么热汤?
看见吴宁,更是烦乱。
结果,吴启那一声轻唤,让她这才发现,原来房州统军家的公子也在这里。
回想刚刚的不堪,更是没脸留下,急急忙忙向五婶再次一礼。
“不敢劳烦,小女子告退!”
说着话,拉着香兰,逃似的奔入雨中,转眼消失在院外。
......
——————————
孙伯安迅速分析院中诸人的对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妇人说,脱下来烤烤会干的快,秦妙娘的衣服也果然是干的。
吴宁神色慌张,眼神......
还哪特么有眼神?这货现在就像是个瞎子。
再结合吴宁从秦妙娘房里出来,却不想让人知道!!
脱下来....进来了又出来了。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孙大公子是一个集沉稳与智慧于一身的男子,在这瞬间,他没有追着秦妙娘而去,而是做出一个决定:
“村汉!!”
“我跟你拼了!”
猛地蹿起身形,一脚踹折篱笆,掰下一根最粗的,嗷嗷叫着就冲进了院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靠!!
吴宁大惊,这怎么还猫着一个?
一看是孙大公子,瞪时眼珠子一立,“你他娘的叫谁村汉!?”
而吴梨和吴启见孙伯安拎着棒子就冲了进来,脑海中突然想起吴长路前一段说过的话......
“他孙宏德的儿子要是敢来找事儿,老子砸了他的府衙!!”
对视一眼,来吧!老的都不怕,咱们怕他个馕球!?
干!
兄弟俩交换过眼神,一个剑步就冲了出去,飞起就是一脚......
走你!
孙伯安还在那骂呢,“村汉!我日你祖宗,敢玷污我的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啪叽....
孙大公子毫无悬念地倒飞出去,栽倒在泥地里。
......
雨水星星点点地打在脸上,让孙大公子有点睁不开眼,只看见那恼人的村汉已经站在了他的脑袋旁边。
“记住了......”
吴宁阴森的声音居高传来:
“从今儿个开始,她是老子的!”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雨最终还是停了。
此时,吴宁和吴黎、吴启坐在房檐下,看着草檐上的积水滴答滴答的往下留。
虎子也在,不过这货已经倚在土墙上,半梦半醒的流着哈喇子了。
“你真相中秦妙娘了?”
吴启瞅着吴宁,“不仗义啊,那可是我的女人!”
“得了吧你!”吴黎瞪了他一眼,都没用吴宁张嘴。
“谁还不知道你,见一个就相中一个。都让着你,我和老九得打一辈子光棍儿。”
“你不是还有李四娘吗?”
“对啊!”吴启还挺有理,“李四娘娶回来做妻,秦妙娘可以做妾嘛。”
“滚!!”
吴黎一脚踹在吴启的矮凳上,要不是虎子在一边儿挡了一下,吴启差点坐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了?怎么了?”
虎子被撞醒,迷迷乎乎就开始咋呼,“人呢?给我追!”
三人一翻白眼,竟特么马后炮。
刚刚他们三个把孙伯安踹地上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往上冲呢?
倒是孙伯安好汉不吃眼前亏,落荒而逃的时候,吴三虎这货抓起一把泥巴甩了出去。
“动我兄弟,弄死你!”
......
“说正经的!”吴黎板起脸来,瞪着吴启,“这回不许跟老九抢!”
“嘿嘿。”吴启谄媚讪笑,“八哥怎么还当真呢?”
“想来想去,我觉得吧,像秦妙娘那种清清冷冷的,还是不太适合本公子,还是李四娘好。”
“欢实!老是笑,还有两个小酒窝,那叫一个勾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哼!”吴黎冷哼一声,“那虎子也挺欢实,你娶了吧。”
“他不行。”吴启嫌弃地斜了一眼虎子,“长的丑,还又懒又能吃,这辈子估计嫁不出去了。”
虎子不服气:“俺娘说了,能吃是福。”
“一边去!”
......
————————
见吴宁目无焦距地望着山下,吴启捅了捅他。
“还想呢啊?我跟你说哈,想归想,可是祖君和我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还是悠着点吧,毕竟是商户,以后麻烦着呢。”
吴宁收回目光,“我是个逃户,还不如商户。”
“那可不一样。”吴黎接过话头,“你说你识文断字儿的,脑子又好使,还有四伯的关系在那儿摆着。”
“等哪年皇帝他老人家一高兴,大赦天下,你不但能落了良籍,兴许还能考个官儿当当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不说话了。
门户之见,在这个时代是绕不开的话题的。可是,缘份这个东西,一但来了,谁又能说得准呢?简单的一个门户就挡得住的吗?
好吧,缘个屁的份?
吴启他们说这些也不着边儿,因为现在吴宁自己也搞不清楚,刚刚对孙伯安怎么就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说是缘份吧?这东西说不清,也摸不着,也许就是突然见着个漂亮的起了色心,过几天就淡了。
你说是见秦妙娘被自己欺负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生负罪感吧?好像也不是,吴宁自认还没那么圣母。
可是,一想到孙伯安那个二愣子惦记秦妙娘,吴宁就有压不住的火气。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立下这么个fg。
关键是,这特么是个地狱级难度的任务啊。
先不说能不能跨过老祖君、丑舅,还有四伯这道坎儿。
人家秦文远那么大的家业,能不能看上他这个山沟里的穷小子还是个事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更无解的是,秦妙娘要是知道吴宁是装瞎,完了还赖在屋里不肯走,估计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吧?
......
“唉,躁动的青春,少年维特的烦恼啊!”
“啊?”
边上的三个兄弟不由一怔,“老九说啥?维特是谁?”
吴宁烦的很,敷衍道:“一个为爱殉情的傻叉!”
......
——————————
另一边。
秦文远自打开始下雨这心就没放下过,恨不得恨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怎么就挑了这么个破天气让自家闺女出城呢?
吩咐秦福备上青檐小轿,顶雨出城,迎上一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来见秦福久久未归,雨势渐歇,干脆亲自出城去迎了。
一直迎出城二里地,终于看见秦福和两个下人抬着小轿往回走。
秦文远上前披头就是责备:“让你坐轿,偏是不听。好了吧?看下回长不长记性!”
秦妙娘坐在轿中发呆,抬眼见自家爹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下来了。
“爹....”
秦文远心头一紧,“怎么还哭上了?行行行,爹不说了,爹不说了。”
招呼秦福,“快走快走。”
自己则是跟在轿旁一路陪着。
“怪爹,早间就应该想到,今日可能下雨。”
秦妙娘不说话,缩在轿中,面无表情。
秦文远就纳闷儿了,不对啊,这是肖道人的卦相不好?否则只是稍微淋雨就淋成这样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妙娘,肖道人是不是说什么了?”
秦妙娘茫然摇头,“肖道长不在观中?”
“啊?”
“那你没见着肖道人?”
“可不是嘛!”
香兰在一旁插嘴,“好叫主家知道,不但没见着,还让雨阻在野地里了呢!”
“啊?”秦文远大惊,急忙掀开轿帘,“闺女,没着凉吧?”
秦妙娘从吴宁家出来的时候雨还没停,衣裳有点发潮,现在确实有些发冷。
可是见父亲的关切之态,又不想他太过担心,淡然一笑,“爹爹放心,没香兰说的那般不堪。”
“寻翠居有一夫人好心收留,没淋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成想,本来是想让老爹放心,结果这句实话说完,秦文远更不放心了。
“什么!?你去了寻翠居!?”
“嗯。”
秦妙娘轻轻点头,父新之前确实说过让她离寻翠居远点。可是当时形势所逼,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坏了,秦文远这个难受啊!
怎么越不希望什么,越来什么!?
拍腿急道:“不让你去,结果还自己送上门儿去了!殊不知寻翠居那个吴九郎岂是少油的灯?”
“你没吃亏吧?”
秦老爷现在已经深陷臆想无能自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九郎?”秦妙娘眉头深锁,“女儿不知道谁是吴宁。”
“避雨之时,只一妇人和一眼盲少年,不知那吴九郎是哪个?”
至于和那眼盲少年在屋里发生的事,秦妙娘没说,更不敢说。她实在没脸面和父亲说起今日的不堪。
而秦文远也根本没兴趣听什么下面的话:
“眼盲少年?那就不是了......”
心中大定,“如此甚好,只要不是那吴老九,别人倒还好说!”
......
今天只有一章,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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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医院让老中医一顿小针儿扎下去,已经好多了,不会影响以后的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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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一切如常。
肖道人没过几天就回了山上,本以为他出去这么多天,吴宁的客店就开不下去了。
可是,随着香客的到来,再加上小院确实别致,在房州也算是独一份的雅店,还真就开下去了。
后来,肖道人专程来看了一趟,临走时拍了拍吴宁的肩膀,“嗯,确有几分别致,足见贫道没有看错人。”
言语之中,欲收吴宁为徒的信念仿佛更加坚定不移。
至于那个赌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呵,肖老道自动忽略,记不起来了。
把吴宁气的啊,恨不得烧了肖老道的贼窝,以解心头之恨。
......
八月末,五伯和六伯家的客店也已经装饰一新,选了个吉日就算开张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寻翠居的名声在房州也已经算闯出来了,如今来入住的客人,香客已经不是主要客源。
更多的,则是追风而来,专程到下山坳体验这魏晋遗风的文人、富户。
客满无房之时,吴宁就把客人往五伯和六伯那边引。
慢慢的,三家店都站住了脚,鲜有空房之时。
本来,如果按五百文一间房算下来的话,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可是把吴宁赚翻了。
但是,后来祖君下了死令,不让吴宁卖五百文一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祖君可不管你什么奇货可居,或者标新立异之类的噱头。
老头儿就认一个死理:你就算把房子装饰成仙境,那也是没花多少钱的营生,凭啥就敢要那么多钱?
说白了,吴宁这钱来的太容易,祖君心里不踏实。
吴宁本来是想和祖君争一争,可是转头一想,降一降房价也不是不行,房州毕竟不是长安、洛阳这样的都城,豪客无数。
五百文一晚确实赚足了眼球,可大多也都是来住一晚感受一番,等那股子新奇劲儿过了,就算名声再大,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住得起了。
等到没人来的时候再降价,倒不如现在就把价格降下来,借着风头正盛,拉拢一批熟客。
于是,吴宁和老祖君商量了一下,把房价改回了一百文一晚,基本和城中大店的上等客房相当。
如此一来,果然有效,像是独孤傲、雷霁这样的熟客,三五不时就会来寻翠居小住。有时还带着同窗学友前来读书赛诗,又为吴宁拉拢了不少客源。
可是,问题又来了。
一个是题壁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个,则是吃饭的问题。
题壁诗,就吴宁那个水平,假冒了一波也只填满了一个屋子,连另一个屋都没着落,更别说五伯和六伯的新店了。
这东西没有还不行,现在主要的客源不是文生就是附庸风雅的富户,人家好的就是一这口。
像李白啊,白居易的诗,吴宁倒是记得,可他又舍不得直接写墙上。存货不多,说不定以后有大用呢。
最后,实在没招儿,吴宁只得把魔爪伸向了丑舅。
丑舅别看长的丑,但是水平还是有点的,编几首酸诗应付一二绝对没问题。
于是,吴宁把丑舅拉到客房,把笔墨往丑舅手里一塞,甩起了无赖,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
丑舅端着笔默默地看了吴宁半天,“好呀,几首诗而已,不算难事。”
说完,大笔一挥,一首五言绝句乃成。
吴宁一看,眼泪都快下来了,一把将笔夺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狠!!”
“吴老八!!来,刷墙!”
丑舅不以为然,两手一背,心道:小样儿,治不了你?
只见墙上刀劈剑甩一般,写着一首诗:
醉撒三秋恨,
同眠万古愁。
相亲不知忆,
魂碎孽局中。
杀气腾腾,怨念冲天!
这特么四首诗要是留在墙上,谁还敢在这屋里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实在没办法,绞尽脑汁,挺而走险,终于又憋出两首孟浩然晚年的诗句应付上去。心中默念,但愿孟浩然别来房州。
......
至于第二个吃饭的问题。
说实话,开始的时候不算问题,也只是最近才显露出问题来的。
毕竟吴宁的砂锅饭也算是颇有特色,只要吃过的人都说不错,可问题也就出在砂锅饭上。
因为吴宁只有砂锅饭,一顿两顿还好,天天吃,早晚有吃腻的一天。
像是常来的独孤傲已经开始吐槽了,能不能换点吃食?
可吴宁只会砂锅饭,别的大唐常见菜肴,吴宁的水平比城里的酒楼差远了。
创新菜品已经成了当下之务,于是,吴宁想到了炒菜。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大唐发明炒菜,主要面临三个问题:锅、油、火候。
这其中最好解决的是火候,就算没有风灶,多放柴,弄大火也是没问题的。实在不行,让虎子拿把蒲扇在一旁扇着也能解决。
油,大唐没有菜油,更没有大豆油,只有点灯用的麻子油,不能用来炒菜。
让吴宁自己榨油那不现实,不过,想了想,用猪油、羊油似乎问题也不大,顶多现做现吃,别剩下呗。
再说了,适合炒菜的薄底锅都没有,他也没法试验猪油、羊油到底行不行。
现在首要问题是,弄一口能炒菜的锅来。
为了这事儿,吴宁还亲自进城,跑了好几家铁匠铺子,准备定做一口炒锅。
可是,这一趟跑下来,吴宁决定,咱们还是想点别的办法,别炒菜了。
为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太特么贵了。
他把炒锅的样式一说,个个铁匠都说:“能做啊,小郎君要打上几口?”
“两口就够,但锅壁要薄。”
“多薄。”
“越薄越好。”
“哦。”铁匠点了点头,伸出一个巴掌,“五十...”
“贯!!”
“......”
吴宁差点没骂娘,你特么抢钱啊?
四伯有一把百炼钢的直刀,那是当初立下战功,朝廷赏赐下来的,被老祖君贡在宗祠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乃是当世最好的刀,可价值也不过二三十贯。这厮敢张嘴要五十贯一口锅,那不是抢,是什么?
“嘿嘿。”铁匠大乐,“好叫小郎君知道,能把锅打到那么薄还烧不漏,可不就得做刀剑的精钢方可成形?”
“若是寻常铸铁打那么薄,别说放火上去烧,锅铲子稍稍用点力那就捅漏了!”
吴宁无语,“那也不值五十贯吧?”
“可不就得五十贯?”铁匠撇着嘴,“一口锅用的料够打好几把刀了,小郎君说值不值五十贯?”
“告辞!”吴宁不做了。
一口锅就特么五十贯,我得卖多少盘炒芹菜才能卖出来。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经过做锅这件事儿,吴宁明白一个道理:穿越,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习惯了有手机,有电脑,有美团,有淘宝,有好锅的现代人,回到古代,除了这也瞧不上,那也看不顺眼的优越感外,剩下的,就只有憋屈了。
......
由此引申,吴宁又明白另一个道理,那就是:
唐奕!
老子恨你一辈子!
......
————————
总之,炒菜这个事儿只能放一放了。
五十贯一口锅,即使吴宁现在手里有钱,那也不是这么个花法。
五十贯啊,那就是五万个大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这么多钱,我还炒什么菜啊?直接,直接......
一抬眼,发现自己正处在城中东市路口,左边高楼大匾“秦家酒楼”,右边雕梁画栋“翠馨楼”。
两家都是酒楼,而且是房州最大、最好的两家酒楼。
吴宁瞪着眼珠子,“有那五十贯我直接请个厨子好不好!?”
说干就干,吴宁抬腿就往秦家酒楼里面撞。
可是,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
不行,这是未来老丈人的买卖,不能挖他墙角。
况且,要是秦妙娘正好在,看见他瞪着大眼睛乱蹿,兴许就出不了秦家酒楼的大门了。
想到这儿,吴宁抬眼看了一眼翠馨楼,就你吧!
大摇大摆地进店,跑堂的博士一看这位小郎君穿的不怎么样,气势倒挺足,也没那么狗眼看人低,恭敬地迎上来。
“小郎君几位?用食还是住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饭!”
随便寻了一处空桌坐下,把一吊大钱往桌上一拍,“吃饭,随便来几样拿手的。”
博士一瞧,嘿!还是一位豪客。
也不收钱,规矩得有,吃完再汇账。乐颠颠地跑下去,没一会儿工夫,就上来四五样荤素餐食。
也没多上,吴宁就一个人能吃多少,要是见钱眼开,可着那一吊钱来,那人家下回也就不来了,生意不是那么做的。
吴宁一尝,嗯,确实比自己的手艺强多了。
精致美味,不愧是房州有名的好馆子。
可是好吃归好吃,来干什么的吴老九可是没忘。
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什么特么破玩意儿!喂猪呢!?”
“把你们厨子叫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博士一惊,怎地?大厨的手艺他是知道的啊,这菜做砸了?
偷瞄了一眼柜上,正好掌柜的没在,去庐陵王府办事儿去了。
不敢怠慢,“小郎君息怒!小的这就给小郎君去叫,有什么不合心意,让厨上重做就是!”
说着话,一溜小跑进了后厨,把掌灶的厨子叫了出来。
话说,这翠馨楼的掌灶可不是一般人,翠馨楼能一直压秦家酒楼一头,全靠这掌灶的一身好本事。
在翠馨楼干了四五年了,还真没哪个客人对他的手艺说三道四。
一听博士说客人拍了桌子,骂是猪食,掌灶登时就不乐意了,这特么是来找事儿的吧?
顶着一身的油腻,拎着把菜刀就出来了。
在吴宁面前一抱拳,“在下罗利,不知小郎君哪里不中意?”
“噗!!”吴宁直接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萝莉?你咋不叫御姐儿呢?”
“你敢骂人!?”罗利直接就炸了。
心说:这小子果然是来砸场子的了。
把菜刀一提,“小子!今日汝不把话说清楚,某家与你搏命!”
“这饭食哪里像猪食!?”
“嘿嘿。”吴宁又笑了,“你急什么?”
别看脾气挺大,可是这人黑黑壮壮,人高马大,说话也是直来直去,还挺对吴宁的胃口。
罗利......
吴宁不由暗自发笑,黑脸大萝莉?有点意思。
把那一吊钱往桌上一扔,“菜做的不错,跟我出去,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话,抬屁股就走,把罗大厨弄的有点懵,什么情况?
拧着眉头提着刀,跟在吴宁身后就要出去。
可是吴宁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了下去,回头对那博士道:“你也出来。”
那博士本来还在发愁要不要跟出去看看,别真打起来出了人命。
听吴宁这么一说,自然从命,小跑跟上。
......
——————
吴宁出了翠馨楼,拐了个弯,就进了旁边的一处坊巷。
见左右无人,转身看向罗利和那博士。
“明人不说暗话,我是来挖墙角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一怔,啥叫挖墙角?
得,还听不懂。
吴宁只得换个套路,问向罗利:“你是奴契还是良人?”
罗厨子一听,又来了怒气,“汝说谁是奴户,某家是良民!”
吴宁听罢,一拧眉头,“可惜了。”
他巴不得这是个奴户,找四伯走走关系,花不了什么钱就买回去了。
“那翠馨楼一个月给你开多少佣钱?”
罗利又是一瞪眼,“要你管!?先说说凭什么坏某的名声?”
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动刀的架势。
弄得吴宁都有点后悔了,这货怎么脑子不想事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转头对那博士道:“你呢?叫什么?奴籍还是良人。”
那博士可比罗厨子懂事儿多了,吴宁一张嘴他就知道了,这是来挖佣的。
欣喜地一抱拳,“回小郎君的话,小的叫李文博,家住城中的永馨坊。”
“哦。”有家,那就是良人。
“翠馨楼一个月给你多少佣钱?”
“回小郎君。”李文博并不着急说自己,一指罗厨子。
“罗掌灶的手艺在房州那也是一等一的,所以掌柜的给的佣钱也高,一个月两贯大钱。”
回头再说自己,“至于小的,只是个学佣,哪有什么佣钱?想着在翠馨楼来学点账房的本事,也好安身养家。”
“......”
吴宁闻罢沉吟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厨子一个月两贯,这个李文博干脆就没佣资......
至于什么学佣不学佣,吴宁直接忽略,要是真当账房培养,也不用他跑堂了。
抬头对罗利道:“一个月给你五贯,给我干吧!”
“五贯!?”
罗利眼珠子没突出来,哪还不知道吴宁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可是转念一想,这货居然摇了摇头,“不行,无缘无故地就换了主家,对掌柜的不仗义。”
特么五贯大钱还是无缘无故?吴宁真不知道这罗厨子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懒得和他废话,对李文博道:“他就交给你了,一个月一贯,到我那儿帮我看店,我教你账房。”
“明天到城南下山坳的寻翠居上工。”
“不过.....”吴宁话锋一转,“丑话说在前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指罗利,“他不来,你也就不用来了。”
李文博闻之大喜,一贯的佣资还能学账房,这位小郎君端是大气。
急道:“小郎君放心,交给小的了。”
“嗯!”吴宁应了声。
五贯是多了些,可是别忘了,下山坳是三家客店,而且以后会更多。平分下来,那就可以接受了。
也不理罗厨子,径直出了坊巷回家去了。
————————
第二天,翠馨楼关门了,挂出告牌,歇业一天。
据说,厨子被人挖走了。
秦文远站在秦家酒楼门前,看着排门紧闭的翠馨楼,心里那个美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位神仙干了这么一件大好事儿,把翠馨楼的顶梁柱给弄走了?
没了罗厨子,看翠馨楼还怎么是秦家酒楼的对手。
这一天把秦文远乐的,早起喝了几杯,晚上又喝了几杯,别提多高兴。
结果,第二天早上,宿醉未醒,秦福就开始在房外鬼叫。
“主家!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秦文远甚是不悦地穿衣出门,“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出什么事儿了?”
“回主家的话,厨子跑了!”
“什么!?”秦文远差点没坐地上。
昨天刚笑完翠馨楼,怎么今天就轮到自己了?现世报啊?
“跑哪儿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跑翠馨楼去了.....”
日!!
秦老爷这个气啊,别人挖了翠馨楼的墙角,然后翠馨楼又挖了他的墙角儿。
这特么是什么世道?还有没有点道义可言?
破口大骂:
“哪个王八羔子挖了翠馨楼的厨子!?”
害得他也跟着遭罪。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挖墙角这事儿来的太突然,秦文远一点防备也没有。
一边大骂哪个小王八羔子坏了规矩,开了这个头儿;一边赶紧想对策,总不能像翠馨楼那般歇业吧?
再说了,翠馨楼歇业也只歇了一天,人家有他秦家酒楼的厨子可以挖角。
可是,他秦家酒楼又挖谁去?房州城有名的大酒楼也就这么两家,别的厨子可是够不上分量。
思来想去,实在是没有化解之法,可是就此罢了,吃了这个哑巴亏,秦文远还不甘心。
老头儿怒火中烧,对秦福吼道:
“走,随老夫去翠馨楼理论!”
找不着那个源头,那就只能是谁坑我,我找谁了呗。
于是乎,主仆二人带上秦家酒楼的伙计,大闹翠馨楼。
两家房州最大的酒楼生意是做不成了,而且还差点没打起来,最后把府衙也给惊动了,大令孙宏德亲自出面调解。
言语之中尽是暗示秦文远,别再纠缠,就此罢了,这可把秦文远吓了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中暗道:难道,翠馨楼的王掌柜得了孙宏德这个靠山?那自已这个官司还哪里讨得到好处?
他却不知,孙宏德才没那个闲心和一个商户勾勾搭搭,完全是出于好心,才暗示秦文远大事化小的。
也不想想,就一天的工夫就把你的厨子挖走了?哪那么容易,多半是早有预谋。
而且,孙宏德还知道点秦文远所不知道的东西。
这个翠馨楼的王掌柜来头可是不小,别说是秦文远,就算是他这个房州大令也得让上三分。
......
——————
秦文远还算知趣,经孙宏德一番劝阻,也就认栽了。
让秦福暂时把酒楼歇业,回到家中写了一封书信,命人送到襄阳一故友家中。只求老友能雪中送碳,帮他在襄阳寻一好厨子来了。
只是,他想算了,有人可不想就这么算了。
此时,王掌柜出了府衙并没有回自家酒楼,而是在府街拐了个弯,直奔庐陵王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守府的兵丁一见是他,连通传都不用通传,直接把王掌柜往府里引。
“王掌柜来的端是时候,长史正在后苑歇凉,小的这就引掌柜的去见。”
王掌柜点了点头,大步入府。
穿庭过院,就跟走自家门子一般。
到了后花园,只见景致最好的赏芳亭中有人,但却不是自己要找的。一个八九岁的男童正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在亭中观鱼。
王掌柜眉头一皱,随府卫绕过池塘,才见林荫下的石几旁坐着一人。
急忙上前,“小侄见过叔父。”
那人正是庐陵王府长史王弘义,一见王掌柜,登时脸色一沉。
“说过多少次,进府需通禀一二,真当是自家府宅不成?”
“嘿。”王掌柜谄媚一笑,“叔父在这王府当值,那不就跟自家园子一样?”
“混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弘义大怒,“不知分寸的东西,早晚引祸上身!”
王掌柜不敢应声了,心说,这是怎么了?往常进进出出,甚至把这王府当自己家一样呼来喝去,也没见叔父发这么大的火啊?“
“唉!”王弘义此时长叹一声,“朝局有变,以后要收敛些了。”
“啊?”王掌柜一惊,“朝局怎么了?”
王弘义道:“不该你问的,别问!”
“说吧,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哦,回叔父的话!”
于是,王掌柜把今日秦文远到翠馨楼大闹的事说了一遍。
王弘义听的没滋没味,一个厨子还不需他来劳神。
“还有吗?”
“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侄去罗厨子家里查过了,是城南下山坳一个叫吴九郎的人,给他开出每月五贯的佣资,他才跳槽的。”
“嗯?”王弘义身子僵了僵,“下山坳?”
这倒是让他生出一丝诧异,“吴长路的本家?”
“正是!”
王弘义沉吟起来,良久,“罢了,一个厨子而已,与他便是。”
“如今京使眼看就到房州,吴长路掌府兵戍卫,暂时还是不要交恶,倒是那个秦文远......”
王掌柜一听,“叔父放心,小侄已有布置。”
“嗯。”王弘义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武氏兄弟南下机会难得,总要备上一份厚礼才行的。若是秦家真如你说的那般殷实,说不定太平公主那里咱们也可好好孝敬一番。”
王掌柜闻罢,恭敬一礼,“小侄明白,定不误叔父大事!”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的风风雨雨,跟下山坳这个小山沟仿佛没有太大的关系。
老祖君此时盯着吴宁,满眼的不可置信。
“九郎把翠馨楼的掌灶都请回来了?”
那可是翠馨楼啊,是他们这样的农户进都不敢进的地方。
可是,吴宁这小子居然把翠馨楼的厨子挖来下山坳,专门给他们这几家小店做饭,祖君能不吃惊吗?
事实上,不光是老祖君,听说吴九郎家里来了翠馨楼的掌灶,五伯、六伯、七哥、老十一,还有坳子里听到信儿的亲族,此时都聚到了吴宁家,一睹翠馨楼名厨的风采。
“人就在这儿站着,祖君还有啥不信的?”
吴宁一边应着祖君,一边对罗利和李文博道:“这是本村里正,我家祖君,还不过来见礼?”
罗厨子:“......”
李文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没动。
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此时,二人就跟两只被围观的猴子一般,身边围了一圈的人。
现在不光是罗厨子了,就算是李文博都有点心里没底。
靠不靠谱啊?放眼望去,全是村间农户,他们给得起那么高的佣钱吗?
罗厨子板着黑脸,瞪着吴宁,“说好了,五贯一月。”
吴宁闻之无语摇头,进屋取出一个钱袋扔在罗利怀里,“先给你一贯,安心了吧?”
罗厨子一见钱,立时心中大定,“好说好说!”
吴宁道:“好说就好!你与李博士去灶上看看,缺什么让李博士去采买。”
“一会儿给大伙儿露一手,可别坠了房州名厨的名声!”
罗厨子一听,自无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东家,你说了算!”
说着话,挤开众人,寻着灶房去了。
......
这时六伯来到吴宁身边,小声道:“五贯钱一个月?九郎莫不是疯了!”
吴宁知道六伯是嫌贵了,安抚道:“放心,不亏!”
以罗厨子的本事,必然让下山坳的客店上一个档次,这更有助于拉拢客源。
况且,别忘了,来寻翠居住店要花钱,特么吃饭那也是要花钱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翠馨楼的厨子做一顿饭,那价钱能低了吗?
“哦。”
听了吴宁的解释,六伯心下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咱得先尝尝,看看这翠馨楼的厨子到底多大本事。可别是个样子货,不值五贯。”
......
这话正好被罗厨子听见,就他那爆脾气怎么忍得了?
“李文博!”
“在呢。”
“给某家打下手,今日要好好露上一手,莫让这些人小看了咱们!”
......
停电,十点才来,只有一章,大伙早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罗厨子还是有真本事的,加上被六伯这么一激,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拿出浑身绝技,要给下山坳这帮乡巴佬看看。
......
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做的能吃,甚至好吃其实并不算难。难的是,在得到味觉的享受之上,在视觉和嗅觉乃至意境之上做到精细入微。一个厨子与绝顶大厨之间的差别也就在这里。
罗厨子能在整个房州地界技压群雄,自然靠的也是细致入微的手艺。
为了这顿饭,罗厨子亲自入城采买。回来之后,从备菜到刀工,再到烹饪,事必躬亲。李文博也就帮着洗洗菜,添添柴。
等到一桌好席做成端上来,大伙儿都傻眼了。
“我的个老天哟!”六伯眼珠子没瞪出来,“这是给人吃的?”
只见一桌子的生熟菜肴,个个精致,样样美观。
那鱼脍做的,就像是一盘美玉。鲜鱼剔骨抽筋只留结白的嫩肉,闪着光,带着亮。
更加夸张的是,罗厨子把那鱼肉切的薄若蝉翼,竟然是透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盘中配上翠绿菜叶,红亮酱汁,看得六伯都不敢下筷子。
还有一盆最普通不过的萝卜汤,也让六伯看得目瞪口呆。
只见汤水泛白,飘着十几颗茱萸红果,三两青绿小叶已经是十分好看。
可更好看的是,萝卜不是切片,而是让罗厨子雕成了一朵朵莲花,浮沉汤中,好像这就是一池春水被端上了桌。
......
罗厨子见大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猪哥相,大为得意。
敢瞧不起某家?长见识了吧?
站在一旁,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怎地?可还对得起这五贯钱的佣资?”
“嗯。”老祖君缓缓点头,“不错!”
罗厨子一撇嘴,更是狂的没边儿了,那岂止是不错?
“非常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啊!!”
祖君又连夸了两句,罗厨子心说,这还差不多。
可惜,还没等他得意够,只见祖君一边夸着,一边看向吴宁。
“九郎好啊,端是出息!”
嘎?
罗厨子差点没噎着,我做的饭,你夸他干啥?
“那是自然。”六伯也出声了儿。
“早几年我就看九郎有出息,也确是没看错,这都把翠馨楼的厨子给请回来了。”
......
“就是的!”五伯也道,“说明这些年啊,大伙儿没白疼这臭小子!”
“要不然,咱这庄户人家哪有这口福,让翠馨楼的厨子伺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来来!!”七哥也是高兴的很,一边给大伙儿倒酒,一边对吴宁道,“以后啊,说不准你七哥我也得指望着老九多帮扶呢。”
“喝酒喝酒!”
一坛子淡酒正好轮了一圈,到最后把空坛子往罗厨子手里一塞,“去,拿酒!”
罗利:“......”
“去啊!”七哥见罗厨子一张黑脸扭曲得不成样子,还以为这是做这么多菜累着了。
“那什么,拿完了酒,你也去灶上寻些吃食吧,不用在这儿候着。”
罗利:“......”
“放心!”七哥又补了一句,“咱九郎可不是小气的人,有啥吃啥,不用客套。”
“......”
罗厨子都想把钱给吴老九退回去,这活他不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娘的,没这么欺负人的,一群土鳖!
......
——————————
老祖君可不管罗厨子在那边青黑着脸,庄户人家憨厚都是直肠子。
既然是吴宁花钱雇来的,那就和家里的使唤奴没啥区别,叫你干啥就干啥。
再说了,这黑脸厨子一来就梗着脖子,也确实需要敲打。
不管罗厨子,一边喝酒,一边看向吴宁。
“老九啊,你使这么大力,花这么大钱,可别最后赔了。”
好吧,祖君看不上罗厨子,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心疼那五贯钱。
“祖君放一百个心。”吴宁回道,“赔不了。”
“咋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想啊,京使说着话儿就到房州了,听说这回还不是来看看就走,不得得住个半年一年的。”
“到时候,不光随行的京官都住在咱房州,那各州的文生墨客,不也得一窝疯地往房州涌?”
“到那时,客店这个行当绝对是不缺客源的。”
“况且....”一指自家的小院,“咱这院子,咱这客房,不说是房州最好的,也肯定是最别致的。”
又指着罗厨子,“饭菜自不用说,也是最好的。那咱们不挣钱,谁挣钱?”
“嗯。”祖君点头,“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哎呀,爹你就别操这份儿心了。”五伯一边吃菜,一边劝起自家老子。
“这里面的弯弯绕,九郎心里肯定比咱们明白得多。这事儿啊,听九郎的准没错!”
“对!”六伯也在一旁附和,“五哥说的对,您老还是省省心,享享清福吧。”
五伯、六伯这是尝到了甜头,虽说房价让祖君生生的压到了一百文一晚。可是即便如此,自打两家的客店开业以来,也是没少挣钱。
这回是实实在在地沾了吴宁的光,又怎么不帮吴宁说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话说回来,不让祖君掺和,可能吗?
一听两人这么说,老头儿立马就不高兴了。
“怎地?到什么时候我都是他祖君,他不听我的,听谁的!?”
“对对对!”吴宁赶紧劝,“您老是下山坳的掌舵人,没了您老主持大局,那还行了?”
“听听!”老头得意开了,猛干了一大碗酒。
“那个谁!!!”举着酒碗开始嚷嚷,“那个什么厨子,酒呢!?端哪儿去了!?”
罗利:“......”
不干了,不干了!过了这个月,说啥不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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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席间,七哥和吴黎换了个位置,挨到吴宁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五叔和六叔的客店也开起来了,昨个儿和俺娘、俺家里的商量了一下,能不能从你这儿借点钱,也把院子整整。”
“行啊!”吴宁满口答应下来。
七哥是兵籍,可是没有四伯那么幸运,有军功还分到了勋田。家里的地少,日子过的紧巴得很。
“不过,得等过一段。”
“啊?”七哥一怔,支吾道,“是不是......”
“嗨!”一拍脑门子,“看七哥这眼力见,等你们几家的生意稳固下来再说,不急!”
“不是那个意思。”吴宁一翻白眼,“怎地?我还怕多你一家抢了我的生意不成?”
一指在灶房和罗厨子一起吃饭的李文博道:“因为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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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吴宁一说,七哥有点明白了。
吴宁是想让这个李文博先教他怎么迎来送往,怎么做这门生意。
不光是七哥,除了自家这个院子,五伯和六伯家的客店同样也需要李文博来教导一番。
这也是两家新店开起来之后,吴宁才意识到的一个问题。
那就是,软件和硬件不配套!
下山坳里有一家算一家,祖祖辈辈要么就是庄户人家,要么就是兵籍。有的人就连五里之外的房州城,这一辈子去的次数都是数得过来的。
别说是迎来送往,待人接客的场面话,平时家里要是来了个生人,可能紧张的连话都不会说。
就打六伯来说,半辈子靠手艺吃饭,突然给他一家客店,突然要每天伺候好客人,本来是一双巧手,也变得笨手笨脚起来,甚至六婶见了家里来了客直躲。
有时客人在房里让送一杯水进去,六伯不在家,六婶就急得团团转,宁可跑大半个坳子把六伯揪回去,也不敢进客房一步。
你说,就这样儿,这客店还怎么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况且,吴宁这种后世风景客栈、田园农家院的模式,更要不得这种生分。
说白了,下山坳的客店主打的就是“逼格”,要的就是有“范儿”。吸引的就是那种文人骚客,还有附庸风雅的冤大头。
逼格满满的院子里坐着个世外高人,和逼格满满的院子里站着个村汉,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如今,下山坳有最好的客房,最好的厨子,最好的田园享受。但这些是硬件,差的是服务,是与逼格相配套的“人”。
这个就是软件。
凭什么花一贯钱把李文博这个连佣资都没有学佣请过来?
吴宁看中的,就是李文博那股子圆滑妥帖的劲头儿,看中的是他在翠馨楼磨练出来的观人的眼力。
“李文博!!”
“在这儿呢!”李文博一听东家在叫他,放下饭碗就小跑出来。
“主家有何吩咐?”
吴宁一乐,“给你个差事,能干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嘿嘿。”李文博谄媚地一笑,“那得看主家安排的是什么差事。”
“会做的,肯定能做。不会做的,小的慢慢学,一定不让主家失望。”
“管家,能做吗?”
“能。”李文博下意识点头,“可是......”
之前他已经了解过了,这个主家家里就两口人,两口人还需要个管家?
只闻吴宁道:“不光是我这个院子,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把坳子里的另两家客店转一转,认认门儿。”
“从今天开始,这三家店就交给你了,迎来送往,食宿接送。这三家的人都听你的,跟你学。”
“要是哪做的不好,不够,你可以做主,张罗大伙改正。”
“怎么样?能干吗?”
“能,能吧....”
李文博心说,这权力还不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能就好。”
吴宁言罢,转脸对五伯六伯道:“这个李文博在翠馨楼积攒下不少见识,管店这事比两位伯伯要在行得多,以后可以多跟文博学学。”
“那是自然!”六伯立马点头,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
抬眼对李文博道:“李家郎君不用客气,俺们都是粗人,没啥见识,有做不对的地方,尽管提来,俺们听你的!”
李文博一听,哪敢托大?
“这位叔伯说的哪里话,您是长辈,小的不过是在城中略通了一些迎客之道,算不得本事的。倒是主家委以重任,文博定全力以赴,保各家的生意蒸蒸日上!”
听听,这小话儿说的是滴水不漏。
一听生意能做好,五伯六伯哪还有不允之理?
“那就这么定了,开店的事儿俺们听文博的!”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边刚说完,灶房里就是一声碗摔得细碎的重响。
听动静就知道,肯定不是自己掉地上的,而是黑脸厨子故意重摔的,否则没这么大动静。
“罗利!”吴宁拧着眉头,“你发什么疯?”
“没发疯!!”
罗厨子蹲在灶台边儿上,气鼓囊塞的低吼。
“没发疯你摔什么碗?”
“我不干了。”
“凭啥不干!?”
“没这么欺负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欺负你了?”
“你们都欺负我!”罗厨子闷着头,“凭啥他一个跑堂的博士你们又是夸又是捧的?”
“嘿!!”李文博这个气啊,这家货会不会做人?
心说,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不算兄弟,也算是好友吧?没我,你还挣不来这五贯呢?
而吴宁直接气乐了,对大伙儿道:“多大个人了,还使小性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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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厨子自然不会真的不干,如今翠馨楼的工也辞了,离了吴宁,他连饭碗都找不着。
况且,冲着那五贯钱,他也舍不得辞工啊!
五贯钱,够他和老娘在城里把日子过得美美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自然也没工夫和他斗气玩,与祖君还有各位叔伯推杯换盏,品尝着罗厨子的高超手艺。
嗯,吃饱了饭骂厨子,说的应该就是这一幕。
......
本来呢,好酒好菜,还有罗厨子调剂气氛,这顿饭吃的应该是挺香。
可惜,临近散席,却是来了个不速之客。
......
“哟~~!!!”
一声拐着弯儿的高调,让一桌子的人都顿了顿。
只见一妇人一步三摇的进了院儿。
“两月不在坳子,九郎这日子过的端是红火呢!若不是大门还朝北,我还以为走错了门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宁眉头一皱,这不虎子他娘吗?。
这坳子里少了她,不知道清净多少啊。
无奈起身,迎上前去,可是语气却是不冷不淡:“七婶啥时候回来的?来坐下一起吃上一口热乎的。”
七婶一滞,下意识想起那日吴宁的暴躁,气势一弱,舌头都有点打结了。
“难,难得哈!”咧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难得九郎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婶子。”
看了眼桌上了好菜,“吃就不吃了,婶子一个妇道人家可不敢上桌。”
不上桌你挑这么个时候来?吴宁也是醉了。
只见七婶朝着老祖君假模假样地一拂,“侄媳给您请安呢。”
完事儿也不等祖君说话,拿了张矮凳就往饭桌旁边一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伙儿继续吃!我吧,就在边上看着,等吃完了俺找九郎有事儿。”
“......”
“......”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说,真就没见过这样儿的,我们吃饭你在边上直勾勾地看着,我们有病,还是你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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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少,知道大伙儿看得不过瘾,可是没办法,新书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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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说心里话,七叔在世的时候,也没觉得七婶这人有多讨厌,就是凌厉了些,但也说得过去。
可是七叔一走,这妇人确实有些越来越耍泼了。
上回吴宁使了横,大伙儿其实不是不知道,只是都装做不知道罢了。
......
老祖君拧着眉头,按说应该呵斥几句,毕竟一帮男爷们儿在这儿吃酒聊生计,她这么个妇道人家既不上桌,也不避人,就那么往那儿一坐算怎么回事。
可是,想到他那七侄走后,侄媳两三年了也没改嫁,就拉扯着两个娃子凑合着过,对他们老吴家还是有情分在的。祖君终还是没说什么硬气话,任由她坐着去吧。
转脸对七哥道:“七小子,你就听小宁子的,先把这事儿放放。”
“赶明日,让你家里的先过来跟着李文博学学,到时候省着抓瞎。”
七哥点头,“行,那俺听祖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