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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情急之下,扔下拐杖伏下身,双手并用,拼命的往山上爬,小叮当跟在他身边不断的嚎叫着,急不可耐,但却没有扔下他独自逃跑。
李昂的速度已经非一般人可比,但因为离山上的树林已有近两百米远,逃到一半那支骑兵已经快到达,滚滚的黄尘飞扬着,速度惊人,李昂有些绝望,大叫道:“小叮当,快跑!别管我,你快跑!快跑!。。。。。。。。。嗷!!”
“站住!”随着一声炸雷般的大吼,嗖!的一声,一支劲箭丁在李昂前方一米远处,箭头没入草地中,只留一半箭身在外。
小叮当吓得缩了一缩,李昂自知逃不了了,对着小叮当又大嚎一声,小叮当这才向山上狂奔而去。
李昂回头望去,但见四五十骑如泰山压顶一般向他冲来,那飞扬的铁蹄,狂飙的速度,气势骇人听闻,跌坐在地上的李昂能感觉着逼人的气流扑面而来;
其中一骑直逼到他面前,才听到“喻!”的一声大叫,战马在他前面嘶嘶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重重踏下。
呯!
李昂被震得头皮发紧发麻,四周有多名军士把他团团围住,一支支冰冷的箭头指着。
那位直逼到李昂面前才勒住战马的军士,身材雄壮,长着一脸大胡子,一对铜铃般的大眼瞪着李昂大喝道:“你是何人?”
“我叫李昂。”李昂抬头望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军士,定了定神答道。
“这些人可是你杀死的?”
“不是!将军您误会了,我一个受伤的人怎么可能杀得了这么多人?他们是被一群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人杀死的,我亲眼所见,他们还想杀我,幸好我跑得快。。。。。。。。”
“住口!”那一脸大胡子的军士大喝一声,如同炸雷一般,“你当某家是傻子吗?别人都没逃掉,就你一个腿受伤的逃掉?来人,绑了!”
“将军!将军!真的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不管李昂怎么叫喊,围着他的士兵不由分说,下来就用刀逼着他,又是搜身,又是捆绑,甚至嘴巴也被破布堵住了。四周好几支冰冷的箭头指着他,李昂不敢乱动。
此时一个士兵打马而来,向那满脸大胡子的军士禀报:“吴队正,都查看过了,没有活口,全都是死于箭矢和马刀之下。”
那大胡子立即沉喝道:“张明经!莫容!尔等各带手下人马往西侦察。血迹未干,杀人者定然不曾走远。”
“喏!”
那两个应喏的军士,立即各带着五人向西驰去,快若奔雷,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
“吴队正,这厮身上搜出来的。。。。。”
那大胡子望着手下递上来的金银和扳指,那双铜铃大眼顿时精光大盛。他接过玉扳指看了看,顺手就往自己怀里塞,然后仔细端详着那把金刀。
金刀除了柄和鞘是纯金打造的外,还镶嵌着一颗颗红蓝宝石,可谓是价值连城。出鞘之后,刀身寒光流动,寒气逼人。
那大胡子恋恋不舍地端详了许久,才望向被绑得跟粽子似的李昂,神色顿时变得凌厉无比,他一把扯开他嘴里的破布,冷冷地喝道:“你姓甚名谁?何方人氏?”
李昂长呼了一口气,说道:“将军,我叫李昂,成都人。。。。。。。。”
“成都人?,某看你分明是吐蕃奸细。”那大胡子目中凶光一闪,沉喝道:“来人,推下去斩了!”
李昂万万没想到,两句话不到,自己就要被砍头。被五花大绳绑着的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他身后的士兵扬起刀,忽然有人叫道:“且慢!”
大胡子队正十分不满地哼道:“黄副队头,你想做甚?”他把副字咬得特别重,似乎带着某种警告的味道。
一个中等身体,长着蒜头鼻的人,手握着横刀的军士上前说道:“吴队正,此人来历可疑,便这么杀了恐怕不妥吧?总该先审问清楚,再带回去请示校尉。方家商队一次死了这么多人,这么大的事情,未必能瞒得住,将来一旦上头责问下来,吴队正担待不起。在场的兄弟,同样都难辞其咎。”
那黄副队头说完,习惯性地吸了吸蒜头鼻,那鼻孔显得更加大,能直通火车。
其他军士听了他的话,也纷纷劝起大胡子来。毕竟这次三四十个人在边境被杀,事情的确不小,没有好处,谁愿去担这个风险?
那大胡子早已把金刀藏起来,他虽然没有再坚持杀李昂,看来是准备私藏金刀和扳指了。
那个黄副队头也不提这一茬,只是悄悄瞟了他一眼,嘴角一抹冷笑一闪即逝。
被杀的那几十个人,被迅速埋到山沟里,连个坟头也不留,这些军士似乎在掩饰什么,让李昂暗暗诡异。
考虑到他们是边军,不是杵作,也不是收尸人,就地把尸体掩埋可以理解,可为他们舍近求远,把尸体搬到不起眼的山沟里埋掉呢?这怎么看怎么象是在毁尸灭迹。
他们为什么了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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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3章奇怪的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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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埋好那些尸体之后,李昂被当成奸细绑在马背上,随着五十士兵东归。
从这些士兵的交谈中,李昂再一次证实了自己是身在唐朝,这些士兵是驻守唐吐交界的野戎城的唐军。
虽然暂时不用担心被砍头了,但押回军营后,等待自己的将是何等的酷刑呢?会不会被折磨至死呢?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从大胡子队正看到金刀时那贪婪的目光,李昂可以确定,只要有一丝机会,大胡子一定会坐实他的罪名,置他于死地,以便私吞那价值连城的金刀和白玉扳指。
更何况,自己是个来历不明的人,细查下来,连户籍都没有,硬说是吐蕃奸细,也无不可。
被绑在马上的李昂,心中乱绪纷杂,他绞尽脑汁想着脱身的办法。
走在前头的一个唐军,小声地问那位蒜头鼻:“黄副队头,方家商队一次死了这么多人,您道是谁干的?”
那蒜头鼻答道:“某家怎么知道?此事你应该去问吴队正。”
“小的哪能去问他呢?黄队头,您说这么大的事,能掩盖得住吗?小的前番听说节度使衙门还让方家帮运过盐,万一方家和节度使有什么交情呢?上头查下来。。。。。”
“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你头上,你去操那份心干嘛?”
前面的两个人根本没在意被绑在后面的李昂,或许在人家的眼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两人的谈话隐隐约约传到李昂耳朵里,虽然不甚明白,但已经可以确定,这其中有不少猫腻。
李昂心念急转,自己能不能从中找出可利用的东西,以免一死呢?
这个黄副队头和那位吴队正,显然不是一条心的,两人之间想必有些嫌隙,如果利用得好,或许自己能有一线生机。
李昂趁那吴队正走在前头离得远,小声叫了声:“黄副队头,我有话想单独和您说。”
蒜头鼻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放慢马速,与李昂并排前行:“你有何话要讲?”
“黄副队头,方家商队遭遇劫杀,我当时在树林边目睹了整个过程,此事并非表面上这么简单,现场还有一名方家护卫逃脱,而且…。”
“而且什么?”
李昂看看四周的士兵,缄口不语。
见李昂留着话,蒜头鼻以为他是因为身边人多,不方便多说,便也没再追问。
走了半天,前面出现一个酒家,三间茅草屋,屋前挑着一面破旧的酒幡。一众唐军走到这,便拨马进入酒家歇脚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