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贵人!小的天天砍柴,感觉自己无比的幸福!”
“贵人,小的也幸福,能每天上山砍柴,小的真的好幸福哟!”
“好!很好!都很幸福哈!”被幸福紧紧包围着的李大贵人,很豪气地说道,“我大唐天下,幸福人人有份,你们的柴火本贵人都买下了!三文钱一提,愿意挑到螳螂坳幸福一把的,都上来领钱吧。别急!幸福不能抢,排好队,一个个来。”
在方大用和方大牛目瞪口呆之中,李昂从方大用手上抢过钱袋,把幸福一一分发到樵夫们手中,他干得特认真,分明是在从事一项非常伟大的事。
方济心性虽然隐忍,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声,走到一边去眼不见为净。
发完幸福,十几个樵夫幸福无比地挑着柴火奔螳螂坳去了。市集的民众见了这一幕,大为惊奇,一个二个围将过来看热闹。
有人问了:“这是谁啊,傻冒成这样?”
“不知道,听口音不是咱们火井人。”
好奇的人们,很快就知道这个满街乱发幸福的傻冒是谁了。李大贵人拨开围观的人群,走到对街一个代写书信的摊子前,叮!给摊主扔下一个铜钱后,抢过人家的笔……。。“呃,你来帮我写,我说,你写!”叮!又是一个铜钱落在桌上。
代写书信的因整天没有生意上门,精神萎靡,没想到幸福就在这刻找上门来。这下他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一把抢回毛笔,沾墨铺纸,摆出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贵人,您说,要写什么?”
“标题是大量收购柴火,字大点!醒目点。听好了,这是内容,因盐井生产需要,本人欲购数以千担柴火,上好干柴三文钱一担,有意者请于本月二十五,将柴火送到螳螂坳。收货人,李昂。”
代写书信的照着李昂的话,一挥而就,然后急急忙忙收摊,李昂不满地嚷道:“哎哎哎!你急什么,墨迹还没干呢,别糊了。”
“贵人,实在对不起,某帮您放旁边了,某要赶回家。”
“你差在这一时半会功夫嘛,真是的。”
“贵人啊,耽搁一下,就少砍半担柴啊。”
“砍柴?你不代写书信了吗?”
“我改行了,我要幸福!”
眼看着代写书信的连破板凳也不要了,夹着笔墨飞奔而去,李昂忍不住吸了吸算子,嘿嘿直笑。
笑完之后,他这才发现,原本围观的民众都神奇地消失了,就如人间蒸发一样,只留下一溜儿的烟尘。
“大用,愣着干嘛,快把广告张贴起来。”
方大用苦着脸,上来说道:“李郎君,玩够了就行了,这纸贴不得。”
“怎么就贴不得?快贴!”李昂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就差大喊一声拖出午门斩首了。
“李郎君啊,你是假傻还是真傻?咱们煮盐,一文钱一担的柴火还用不起,这盐一斗才十文钱,你这三文钱一担柴火。人家倒是幸福了,咱们可是收多少亏多少啊!”
“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让你贴,你就贴!”
“不贴,这个真不知能贴。”
“大牛,你来贴!”
“某……。。某也不能贴。”
“靠!我自己来,你们给我记着,有你们好看的!”李昂一下子就感觉不幸福了,咱堂堂的螳螂坳盐业集团CEO还得自己亲自去贴小广告,这像话嘛!
倒是小叮当不知愁为何字,快乐地跟着李昂蹦前跳后,嗯,毫无疑问,它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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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4章天下无双
天宝四年二月十五,这是个好日子,乃我大唐法定的花朝节。
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当此时也,大地春回,万物复苏,草木萌青,百花或含苞或吐绽或盛开,男女老迫不及待地换上薄薄的春衫,出城踏春。
好吧,那是别处的景象,螳螂坳一带是盐碱地,仲春暖暖的阳光照着,却依然像和尚的脑瓜似的,光溜溜一片。
在城里贴完小广告,不见犀浦那边来传话让他回犀浦上堂作证,李昂便打马回螳螂坳。望着光秃秃的山岭,李昂觉得自己的满腔诗情,都被这秃驴的脑瓜给破坏了,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诗来,惭对我大唐啊。
方济和大用、大牛跟着他,一个沉默、一个发愁,一个幽怨。
方济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
他听从李昂的话,抛下父亲的血案跑来这螳螂坳,可不是跑来玩乐的。
壮大方家,击败所有窥伺方家产业的对手,让他们变得一无所有,这是他立下的宏愿。但现在,李昂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冤枉钱花了不少,却毫无成效。
他就知道成天要吃好的,进趟城还要去逛青楼,这些天所做的事没有一件是正经的,也多亏方济生性隐忍,不然估计早就翻脸了。
李昂哪管他们在想什么,骑着马在前走,左手拿着根竹竿,竹竿一头吊着一块肉。右手拿着那把价值连城的宝刀,不时一挥,啸!一块肉飞出,幸福的小叮当便飞身纵起,总是能准确地把肉接住。
方大牛看得有些肉痛,李昂每餐拿肉喂他的小叮当也就罢,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刀啊,换了别人还不像供祖宗似的供起来,他倒好,拿来切肉喂狗。
回到螳螂坳后,李昂依旧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酒足饭饱之后,他还到河边散步,顺便洗了个澡,夕阳西下时,才哼着曲儿回到盐井边。
这回,李昂终于干一回正事了,只见他左右叉腰,右手一挥。
“大用,今天让你买的东西呢,都拿出来。”
“大牛,取一斗盐来。”
“小方,你负责烧火。”
井上的韦老汉一听,堂堂的方家小郎君竟被指使去烧火,这哪行啊?“李郎君,某来吧,烧火这事,某最是拿手。”
“好,就你了,不过我有言在先,今晚所做之事,乃是我大唐一级机密,但敢泄露出去,我把你全家扔盐井里,再扔几块石头。”
韦老汉吓了一跳,讷讷道:“老汉一家吃方家的饭这么多年,若是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不用李郎君说,老汉自己往井里跳。”
“行了,行了,快烧火。”
李昂接过大牛拿来的盐,往桶里一倒,然后提起另一个水桶就往里注水。韦老汉惊呼一声:“李郎君,你这是做甚?使不得呀,这每一粒盐都是老汉一家子好不容易才熬出来的,使不得呀!”
“叫什么叫?再叫,就自己挖个坑备用去!”李昂是个典型的坏人,根本不懂得尊老爱幼,他把一根木棍往大牛手里一塞,“你力气大,快搅,用力搅,没我发话不许停下。”
方大牛倒不象韦老汉那样心痛一斗盐,按照李昂的吩咐用力地搅动起来,原本一粒粒的粗盐,很快就溶于水里,心疼得韦老汉像老婆被人家糟蹋了似的。
李昂从方大用手上接过一个麻袋,打开来,里面装的东西不少,像个八宝乾坤袋。
他先拿出一包石灰粉,洒入溶解的盐水中,“大牛,别停,继续搅!”紧接着李昂又加了点小苏打,然后趴在桶边仔细观察,大用也忍不住凑上来,太过投入,两个脑袋在桶上撞到了。
李昂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顺手一敲,得!大用立即捂着自己的脑袋急退,一脸无辜。
方济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暗暗好奇,这个李昂做事一向不走寻常路,制盐还要加石灰粉和小苏打,这成什么了?
“行了!”李昂打了个响指,让方大牛停下,然后自己拿块纱布蒙在另一只桶口,“大牛,把盐水慢慢倒过来。”
“好。”李大牛有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