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说完又要离开,那厨娘哭喊着拉住李昂的衣襟,眼泪哗哗的求道:“郎君,求求你了,买下我家小娘子吧,我家小娘子自幼聪明过人,知书达礼,您就一起买下她吧,奴婢来世经结草衔环报答您……。。”
那卖怒人贼兮兮地笑道:“贵人,您看这哭天抢地的,着实让人于心不忍,这样吧,您出个一百贯,就一百贯,人您带走,如何?”
萧鸾看了,真是有点不忍心,对李昂说道:“李郎,要不这样吧,奴来出钱,就算是给李郎入住新宅的贺礼,可好?”
李昂笑道:“萧娘子,你如今急于用钱,我哪能让你破费,好了,那就一起买下她吧。”
李昂开口了,那卖奴人把那少女带出来交给李昂,笑得合不拢嘴。那厨娘则对李昂和萧鸾千恩万谢。
买了奴婢,并不能就这么带走,朝廷在东市没有掌管买卖事宜的专门机构,叫市署。买卖双方必须到市署去办手续。
由市令、史等官吏进行“明立交券”。
具体的手续一是“立券”,二是“过贱”。
立券就是双方立下买卖契约,然后由市令、史等官吏“过贱”,也就是验明买卖的奴婢是贱籍身份,然后收取交易费,在契约上加盖公印,这样整个交易才算完成。
到市署办完这些手续之后,李昂名下多了七名仆人;柳飞絮,柳十九娘,立冬、小雪、吴小乐、王二、李七。
七个仆人一下子花去了他246贯,相当于半栋宅子了,难怪拐卖人口这么猖獗,其中真是有暴利啊!
买到了仆人,路过一家买文房四宝的店铺时,李昂刚下马,店里一个十来岁的小伙计立即迎出来招呼道:“贵人您可是要买文房四宝,本店各类文房用品一应俱全,端州的老坑砚,上等的歙砚和洮砚,益州的麻纸、桑皮纸、楮皮纸、竹纸,宣州的宣纸,兔毛笔、羊尾笔、狼毫笔、鼠须笔、石獾毫笔……。”
小伙计滔滔不绝,你不得不佩服这个时代的人,开酒楼的,能把店里的菜名一口气念个遍,开店铺能把自家的商品一股脑介绍完,而且声音抑扬顿挫,如同唱曲,听着很悦耳。
李昂进店一看,确实是各类文房用品十分齐全,应有尽有。
他问了一下价钱,普通的纸50文一百张,上好的宣纸要3文钱一张,益州的麻纸也要1文钱一张,上好的宣笔要22文一管,墨15文一两,砚台则是一两贯到上百贯不等。
笔墨纸砚,笔洗,笔架、镇纸等文房用品,李昂都各买了一些,又花去了近50贯。
李昂没有铜钱了,只能拿出金叶来支付。
在大唐,银子数量很少,通常不用来支付,但金子往往用于大宗商品的支付。
为了方便携带,金子常常被打成薄薄金叶,象后世的奏折一个折叠起来,交易的时候,就用剪刀剪下一部分来称重。
目前长安的黄金与铜钱兑换比率是1两黄金兑换7贯铜钱。50贯的东西,李昂要付七两多的金子。
看看这个数字,李昂不禁感叹道:“读书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如今斗米才13文,这钱用来买粮食的话,可以买几万斤粮食了。”
萧鸾笑道:“李郎怎么能这么想呢,这学识是无价的,普通人家耕田种地,一年能赚到多少钱?读书识字,出将入相,世代富贵荣华,两者岂能相提并论。”
李昂哈哈一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就平衡多了。”
“好了,李郎,估计他们也买得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嗯,咱们走!”
“郎君,夫人,二位慢走!”店里的掌柜和伙计亲自送到门口来。
掌柜的这一声夫人叫出口,李昂看了萧鸾一眼,她俏脸顿时通红。
在买仆人时,那卖奴人也叫过一声夫人,当时李昂没在意,她也装着没听见。
现在李昂笑吟吟的看着她,让她实在尴尬,这事还不好解释,她索性上马带头离开了。
萧鸾那十个随从,以及成管都已在街口等着,各种生活用品足足买了几大车,那一大车铜钱也已经花光了。
大伙回到崇仁坊春风街李昂新宅,几大车东西直接拉了进去,然后各人分别给向李昂报帐:
铜镜两面,4200文。
大米一石,150文。
葡萄酒五坛,1800文。
剑南烧春五坛,1800文。
丝绢十匹,5000文。
粗布五匹,450文。
鸡蛋五十个,20文。
鸡两只,60文。
鹅两只,120文。
肉五斤,75文。
锅一口,350文。
碗五十个,750文。
碟五十个,2000文。
菜刀一把,80文。
大枣一升,5文。
杏仁一升,20文。
柴薪十束,50文。
两斤精盐,70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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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一章的物价,查了很多资料,唐朝各种时期的物价相关很大,综合了一下,得出一个大致的数字,应该相差不远。求订阅,求推荐!(未完待续。)
第0211章奴愿嫁,君愿娶吗
没办法,自己虽然就是私盐贩子,但到了长安,你一样得跟别人买盐吃,而且过了几道贩子,这价格翻了好几倍。
另外还有好多家什,各人把价格一一上报后,李最合计一下,连同买仆人在内,这一天差不多花去了450贯。
李昂算完账,不禁感叹道:“唉!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柴薪在火井县才一文钱一束,长安要五文钱一束,长安居,大不易,这钱真不经用啊。”
萧鸾含笑道:“李郎如今光是精盐一项,便是日进斗金,花这几百贯何至于如此心疼?”
李昂开玩笑道:“话不是这么说,我没有别的产业,连媳妇都还没娶,不存点钱,将来恐怕连聘礼都筹不出,岂不得打一辈子光棍。”
下人忙着摆设家什,打扫卫生去了。
厅里只剩下李昂和萧鸾,她刚脱下那白茸茸的貂帽,听了李昂这话,忍不住瞟了他一眼,想起在市上,她两度被人呼为夫人,俏脸儿又微微红了起来。
“照我看呀,李郎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聘礼,以李郎之才,来年春闱定能高中,正所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象李郎这种年轻俊彦,一旦登榜,不知有多少将相豪门抢着拉李郎去做东床快婿,到时光是嫁妆,就够李郎享受不尽的了。”
李昂哈哈一笑,不忘拿萧鸾打趣道:“萧娘子貌若天仙,家资百万,昨日你一口气便要汇五万贯来长安,我光是听着这么大的数额,这心就扑嗵乱跳,谁要是娶了萧娘子,那才叫有福气呢。”
“奴愿嫁,君愿娶吗?”萧鸾笑语嫣嫣,突然反问一句。
李昂张着嘴,望着她,傻了!
好吧,就算大唐风气开放,宰相让女儿自己选婿的事也已不稀奇。可当一个女子当面面问出君愿娶吗,李昂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萧鸾那秋水明眸悠悠一眨,羞笑道:“就知道李郎看不上奴这蒲柳之姿和几贯家财,瞧把你吓的,嘻嘻……。。”
李昂尴尬地说道:“萧娘子您就别逗我玩了,象萧娘子这样貌若天仙的奇女子,岂是李某这样的凡夫俗子敢动念的。”
萧鸾宜嗔宜喜地瞪了他一眼,主动转开话题道:“李郎不是说今日要到左相府上赴宴吗?这时辰不早了,李郎梳洗一番也该动身了。奴就不在这碍您的眼了,告辞!”
萧鸾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往时被委婉拒绝时的伤感,李昂看在眼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