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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在各个军镇基本都设有屯田使一职,军队除了打仗之外,闲时也需要耕种,以尽可能满足军队供给。
正所谓天下富庶出陇右,陇右的物产是非常丰富的,大唐经营陇右越百年,开垦出了大量的良田,在李昂看来,廓州就算不能完全自给自足,但军用粮草至少能大部分自足才对,如此便不至于完全信赖朝廷供给,也就不用担心哥舒翰掐自己脖子了。
慕容和顺答道:“大夫,要是往年,廓州也不会如此缺粮,但今年情况特殊,六月麦收之时,为了伏击吐蕃兵马,廓州放任吐蕃人前来抢粮,大夫您虽然在合川守捉把敌人挡了下来,但廓州的夏粮损失非常大,所以今年的粮草供给,主要得靠鄯州调拔。”
李昂恍然道:“现在城中粮草还够供应多久?”
“禀大夫,大概还够供应半个月,这大雪封山,道路难道,要是不及早想对策,到时大伙恐怕就要饿肚子了。”
“城中百姓总还有些余粮吧?”
“有是大概有一此地,可咱们没钱,总不能去抢百姓的粮吧?”
“和顺,别急!别急,先回城,我来出面,先向百姓借粮试试,实在不行,再从其他地方调粮,最不济,咱们去吐蕃抢粮去,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
“大概,本来我倒是不太担心,可哥舒翰正在集结兵马,用不了多久估计就会从新杀过来,大夫您就算想从别处调粮,肯定来不及了,现在也只有请大夫您回城,看看能从百姓手上借多少粮再说了。”
“嗯,回城!”
李昂一边打马回城,一边想着,如果一家一家去借粮,不但麻烦,恐怕也借不来多少,今年廓州军中缺粮,百姓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有余粮的大概只是一部分人家而已。
回到城中后,李昂打李泌一商量,李泌笑道:“此事不难,一方面李大夫立即从黄河九曲之地调粮,一方面,李大夫可以离开廓州,往石堡去住上一阵子。哥舒翰要的是李大夫您,您到哪里,他就会追到哪里去,暂时怕是顾不上理会廓州了,等粮调过来之后,李大夫再回廓州也不迟。”
“哈哈哈……。。不错,不错,那我就先去华秋那混几顿饭去。嘶……。。泌,还有别的办法吗?”
“怎么了?李大夫觉得这个办法行不通吗?”
“不是行不通,只是这大冷的天,你让我跑石堡去,一路上不好受啊!”
李泌真想翻白眼,他忍不住讽刺说道:“李大夫不是有美人相伴吗,左拥右抱,还会惧怕寒冷?”
李昂嘿嘿笑道:“常言说得好,谓饱温思****,前提是先要饱和暖,要是冷得直发抖,美人在侧复奈何?”
好吧,李泌彻底无语了!
玩笑归玩笑,李昂还是迅速作出部署,先是从听自己号令的各城调粮,然后第二天便带着五轩等护卫,以及聂风的两百人马转往石堡而去。
既然是要将哥舒翰的兵马吸引到石堡去,一路上自然是要弄出点动静来,好教哥舒翰第一时间知道目的已经转移。
从廓州往石堡,中途要经过绥和守捉,绥和守捉在鄯州西南二百五十里,原来有上千兵马驻守,但自从大唐收复石堡入黄河九曲之后,绥和守捉已经不再是防备吐蕃的前沿,原来的驻军也大部分前调了,现在城中只剩下两百人马,由果毅校尉姚新圣统领。
在李昂与哥舒翰的纷争中,姚新圣还没有明确表态站在哪一边,不过在李昂一系列的大捷中,他没沾到什么光。相反,在哥舒翰收复黄河九曲之地时,他累功升了校尉一职,因此,他更偏向哥舒翰一边是可以理解的。
李昂带着人马,达到绥和守捉时,已将近黄昏,聂风直接冲到城门下大吼道:“银青光禄大夫,陇右节度府李长史驾到,还不快打开城门迎接!”
姚新圣早得到禀报,知道李昂要来,所以一早便躲了起来,城上的士兵按他的吩咐答道:“我们姚校尉不在,小的不敢擅自打开城门!”
“城中缺粮,姚校尉带人进山打猎,以充军用,已经进山两天了。”
屁话,这样的借口,李昂会相信?好你个姚新圣,正好拿你来作样子。
。(未完待续。)
第0435章各怀心思
“破门!本大夫倒要看看,谁敢与我为敌!”
李昂一声令下,两三百随从纷纷下马,砍来一株大树,二三十人合力抱着撞击城门。呯!呯!呯……一声声巨响,城头上的积雪被震得纷纷落下。
李昂就驻马在城门下,看着聂风指挥着士兵奋力撞击着城门,城头上的守军没有一个人敢往下放箭,虽然他们轻易就能射到李昂;对面李昂强行破门的行为,他们反而慌神了!
在猛烈的撞击下,只上闩的城门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眼看城门就快要被撞开时,声称不在城中里的校尉姚新圣终于出现了,他在城头急声大喊道:“李大夫,别撞了!别撞了!末将来迟,这就下令打开城门!”
这会儿知道急了,想和老子玩躲猫猫,继续躲啊!
“撞!”李昂大喝一声,根本不理会姚新圣。
“一二三,撞!”
“一二三,撞!”
“……。。”
士兵们喊着号子,继续奋力地撞击着,卡嚓一声,门闩断了,城门被轰声撞开,姚新圣惊慌失措地奔下城头,直趋李昂马前拜道:“李大夫,末将并非有意冒犯,是手下人有眼不识太泰山,末将代他们向李大夫赔罪,望李大夫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他们这一回。”
李昂冷哼道:“饶恕他们可以,饶你却是不得,来人,姚新圣藐视上官,目无法纪,绑了!”
没等姚新圣辩解,聂风等人便一拥而上,把他给摁住在地,继续绑成了粽子。
“李大夫,饶命啊!末将真的不是有心冒犯……。”
“嗯?”李昂把声音拉得长长的,两道目光像利剑一样盯着姚新圣。
姚新圣说到一半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他咽了咽口水,改口道:“李大夫,末将………”
“说呀!我真想听听你这瞎话怎么编下去。”李昂哈着热气,冷声说道,“怎么,你没话说了吧,我来帮你说吧,你跟着哥舒翰立过功、升了职,心里向着哥舒翰,所以瞎编个理由想将我拒之城外……。”
“不是,不是,末将哪有那个胆敢将李大夫拒之城外,李大夫误会了。”
“胆子不小嘛,还敢睁眼说瞎话,来啊!将姚新圣吊到城楼上去!让他吃一晚上西北风,以儆效尤。”
“李大夫!李大夫!末将冤枉啊!末将………”姚新圣叫到这,便被聂风用一块破布把嘴给堵上了。
李昂对城门内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守军喊道:“副尉何在?”
一个中等身材,脸色黎黑,大约三十上下的人连忙上前来施礼道:“卑下卫忠参见李大夫,不知李大夫有何吩咐?”
“你就是副尉?”
“回李大夫,正是。”
“卫忠听令!绥和守捉就暂由你负责防卫,你若表现得好,本大夫会奏明朝廷,给你升官!”
“卑下……”卫忠看了一眼被吊上城楼的姚新圣,连忙躬身道:“卑下遵命!”
卫忠如此,谁还敢反抗?李昂入城之后,要吃要喝,还在城中休息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