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臭小子,你西叔我就不厉害了,怎么只夸漂亮女孩?”日落西摸索着走过来,抬手拍了许坚脑袋。“西叔也很厉害!”许坚赶紧点头拍马。
“哼,拍马屁对我没用!”日落西又拍了许坚脑袋一下,挥舞着双手似乎在找什么。“怎么了?”仙女扶住日落西轻声问。“没什么,没什么,真是好姑娘啊……”
许坚看着日落西打哈哈反握住仙女双腕,不禁内心狂呼——西叔,原来你也是老色狼啊!
“啧!”日落西握了一会儿突然皱起眉嗟了声,右手死死按住白皙手腕的脉门,左臂带动勾成爪形的手指掐住仙女细嫩纤细的颈脖。“西叔!”许坚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惊得一颤。
“小坚,别多嘴!”日落西皱着眉,红涨的双眼处疤痕似乎要裂开般绷得死紧。“姑娘果然冰肌玉骨……”日落西呼出口气,“不怪那贪心少爷色心大动。”说这个是干嘛?许坚对现在的状况完全摸不着头脑。
那仙女倒是不急不躁,任由日落西把住自己命门,神情自在听其继续。“本人不才,习武近三十载也只能摸索出武学皮毛……”日落西叹口气,突然直起头,瞎了的双眼平对着仙女。“内劲是内家拳练到一定境界会产生的劲力,内气经过四肢骨骼或经络路径内气外显……姑娘抬手可以以气御敌,达到这种境界的人恕我不才,闻所未闻。”日落西深深吸口气,继续陈述:“这种功力要穷极多长岁月达到……刚才把住姑娘脉象,虽平稳却无内劲丹田之气,请问这如何解释,你又是——什——么?!”
!许坚被日落西的最后一句炸的跳了起来。“什么是什么?!西叔你怎么这么问?西叔,西叔……”“小坚,你别吵!”日落西不敢放松,脉门扼脖依旧紧张。
“前辈很谨慎,这对小坚很好。”仙女笑笑。许坚则在一边冒冷汗,这是怎么回事,美女会被问是什么东西……天!还有,我和她好像不熟吧……干嘛叫我小坚?“不过,不要把我和害人的妖精一起相提并论,这样很失礼。”仙女对许坚微微笑,突然消失在空气中。
“什么!?”许坚和日落西同时喊起来,全身一下凉了下来,还没等许坚的冷汗冒出来,那不知是什么的美女温柔的嗓音出现在身后。“修道之人将降妖伏魔视为己任,小坚,你要和我一起修道成仙吗?”
“……”许坚此刻已经言语不能,全身上下凉飕飕的站立着,冰雕冷凝,开口似乎就会融化成水再也回不到过去。
“这么不想吗?”仙女叹气,“也许现在时机还不到……”
“那个……”日落西回过神,小心翼翼的问。“您真是真人?”
仙女双眼弯成月牙,“前辈可以叫我仙姑,何仙姑。”“何仙姑!”许坚瞪大眼晃过神惊呼道。
这下两人全都望向他,“有什么不对吗?”仙姑对许坚微笑。“……没事没事。”许坚突然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面上虽是强笑,内里是水滴入了滚烫的油锅,翻腾炸破不止。
何仙姑,那不是八仙吗?这是神话里才有的好不好,怎么可能会真的出现在唐朝……难道历史上真的是有此人?许坚不动声色思索,却不料这副样子全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何仙姑自武则天时期开始修道,经历的岁月可比许坚长得多,此时虽不知许坚在想些什么,可敏锐地感觉到了些丝松动,心中也感到了愉快,嘴角含满笑意。
“好了,你不用这么快回答我,我想那人也快来了,你拜他为师便是,我也不好阻止你们缘分。那么,我先行告辞。”仙姑笑着挥手离开。
许坚呆呆看着这八仙中唯一的红粉,万绿丛中一点红背着手悠然前行,头脑一片混乱,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仙姑走了几步又似乎嫌不够,转过头加了句:
“小坚,拜师后要努力修行,我们都想早些八仙齐聚降妖伏魔……”这音色轻轻柔柔好似花瓣飘落在溪涧,泛起的点点波纹又滑又顺引得许坚忍不住望向仙姑,只见一双眼睛流光转动,是夜幕中充满希冀的流星璀璨繁华溶成亮光一点一闪而过。“再见了。”仙姑冲兀自呆站的许坚点点头,愉快的走远了。
日落西摸索着走到许坚身边感叹道:“还好今天碰见的是修道的仙姑,要是妖精可真不好办。”“会有妖精?”许坚吃惊问道,“怎的没有,前阵子还发现几个年轻人在山上纵*而亡的尸体,这不是妖精取人命吗?”日落西语气平静似乎见怪不怪。“可能是变态杀人魔啊!”许坚反驳。“什么杀人魔,很多案件都匪夷所思,哪儿是人力能做出来的,虽然官府不承认但我们都知道是妖怪,万物皆有灵性,难保修炼成人形的会害人性命。”日落西耐心解说着。
许坚也知道些科学解不开的谜题,知道辩驳不了妖精这点又不服输的嘟囔:“就算有妖精,可是怎么可能有什么修仙?”
“没有修仙之人那精怪又怎会停止作案,我们不早被精灵所扰,没想到仙姑说小坚你有慧根……我们这儿要是出个仙人真是件风光的事!”日落西皱眉,突然想起仙姑一说忍不住大笑。
“……好了,西叔,我扶您回去吧。”许坚闷闷道。“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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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诈尸 。。。
许坚扶着日落西回到破庙,一日无话。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许坚尽量不再想些什么让他烦心的神仙妖怪,也告诫自己不要回忆起何仙姑提到八仙齐聚时那双暗淡璀璨星辰的双眸,那种希冀让许坚有种强烈的使命感,莫名的使人烦躁不已。
这个新年就在许坚这种心态下平淡的过完了。
转眼,车辚辚,马萧萧,二月春风似剪刀。初春带着些微寒意赶走了久据长安上空的隆冬,许坚所在的破庙似乎没感受到春意的盎然,反而迎来悲伤笼罩下的凄凉。
这一帮乞丐中老弱病残占了大多数,长安的寒冬对身体孱弱的人而言是很难熬的,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无家可归温饱不全的乞丐们?尽管努力救助,还是有一个身体不大好的中年妇人蒋嫂在一个初春萧瑟的清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悲伤过后是后事的处理,乞丐没钱没权,一副薄棺材所要的价钱也不是靠乞讨能讨来的。老爷子对这种事经历的比较多,心里有数,吩咐大家将尸体就放在破庙正中,上面盖上一层白纸,那久置不用的供桌也被正好利用成祭奠的供台。
这样整个破庙被布置的如同一个灵堂。
许坚看着这样的居住所心里不免毛毛的,不得已硬着头皮找到老爷子:“爷爷,非要这样吗?不能找个地方好好安葬?”老爷子一听许坚这话,虎目一瞪:“胡说什么!我们要守灵过了头七才能下葬,你没事别瞎搅合,一边玩去!”
许坚见老爷子态度不好,想是心里不好受,无法,只好强压下不安,夜晚同大家一字排开睡在尸体后。
这样平静的过了几天,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岔子。
今儿是蒋嫂的头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坚看着屋外的斜阳充满睡意,双眼像附了铅银直愣愣往下坠。
老爷子见许坚实在是困倦的不行,心疼年幼体弱,怕是经历了这番丧事耗费太多元气,让他早些休息。
许坚迷茫着双眼爬上地铺,明明是困倦极了,可偏偏人是迷迷糊糊,怎么也不能完全进入梦乡。就这样,时间慢慢流走,转眼已到深夜。
漆黑的夜空星辰暗灭,只留一轮弯弯月肚子悬挂当空,隐隐显出些粉红的诡异亮光,带着混沌追逐人间万物,市井街角的野猫癞狗呜咽着,冲着妖冶的月色发泄自己的不安。
破庙内也渐渐静了下来,守夜的众人似是在屋内也不能避免受到这古怪月色的干扰,一个个强打精神仍是一头睡倒在地。
处于迷茫糊涂状态的许坚仍旧挣扎在似睡非睡间,对屋内的这一切并没察觉到。随着夜越来越深,四周也寂静如荒野。
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一点声音都会被没有完全睡死的人察觉到,许坚就碰巧如此。
放着蒋嫂尸体灵床发出的嚓嚓声在这没有一丝声响连呼吸也似乎止住的夜里被放大了无数倍,而声音的发生地又是如此“特别”,许坚一下就被惊醒了过来。
许坚睁开眼,悄悄直起身子,只见灵床前的供台上烛火照得分明:蒋嫂的尸体自己坐了起来!
诈尸啊!许坚瞪大眼,随之又想起书上所看,安慰自己,这只是生物电,是自然现象。虽说这样想着,可心里仍忍不住泛起寒意,整个人如同灌了一大杯冰水,从头凉到尾,怎么都不舒服。
就在许坚准备躺下的一刻,最匪夷所思的是发生了,许坚看到女尸自己僵硬着掀开了纸被,下了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