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杰结束与白兰度的谈话,放下手机,满意的注视着天空中久久未散开的紫色硝烟和因之而起的大量沙尘,不多时候便被永恒的夜藏匿进无穷无尽的黑暗中。他足足顿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笑吟吟地问一脸拘谨的罗吉尔:“我是个爽快人,也喜欢对方爽快。一句话,放人还是不放?”
罗吉尔笑道:“白兰度将军要的人,我岂敢不凛遵听命。啊?不过……说放就放,您也得考虑,我这方面……”
“面子比命重要吗?”乌杰笑容收敛,提高声音,“我让最后一步,就当是赎买,我拿出十万发镭射子弹,你立马给我放人!你还要怎么样?”
罗吉尔咧嘴笑了,在钱不值钱的年代,掠夺是物质交换的唯一方式,武器便成为最流行的货币。
乌杰随着他来到那间密室。乌杰刚刚把目光向窗口移去,就看到司科特湛然若神的鹰隼般的眼睛,心里不由得一惊,想道:“麦克伦这么重视这个人,果然是个人物。”
罗吉尔打开门,故作热情地说:“老朋友,你刑满出狱啦,做兄弟的,真是为你高兴啊。我为你介绍,这是乌杰参谋长。”
乌杰打量着如同一头被捆住的巨雕般的司科特,尽管根本不认识他,也没听他说过一句话,但从心底泛起一丝敬佩之感,觉得麦克伦虽然是个十足的昏君,但毕竟慧眼识才。
司科特先开口道:“乌杰参谋长,你是奉了白兰度将军的命令接我出来吗”
“也是,……也不是。“乌杰卖关子般地说:“就算白兰度将军不这样,我乌杰既然知道你是个有才干的领导者,就不会让别人怠慢您。”
罗吉尔尴尬异常,一脸窘相。
司科特淡淡地笑了一声,说“那多谢你们的好意了,请回吧。我不想出去。”
罗吉尔和乌杰都惊得结舌杜口。
“司科特先生!”
“罗吉尔先生。……乌杰参谋长。你们在想什么我都清楚。我想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是说明白点儿比较好。麦克伦要做白兰度的傀儡,我不。好不容易就要成功的谈判,不能就这样葬送在你们手里!”说到这里,声音不知是不是由于太过激动而变得有些异样。
“这个世界上只有强权没有公理。您必须跟我们走。”乌杰冷笑道,“您根本拒绝不了。”
司科特始终自信地笑着,岿然不动,高瘦的身影如同一棵历尽千年沧桑的啃噬却依旧万古长青的苍翠松柏。
罗吉尔一直在试图避开了咄咄逼人的目光,可却发觉无论站在什么角度,司科特的眼总能像利刃般刺透自己。
乌杰陡然吃了一惊,有些哆嗦地伸出手,在司科特的鼻孔下探了探。“糟透了。”
“怎么了?”
“他已经死了。”
“什么?……什么?”
“氰化钾。”
罗吉尔忽然想到了司科特在保卫发电厂一战中突然放下武器投降,也就没再留意检查他的身体,原来他早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这还不是令他最羞愧无地的恼恨交加的原因,而是最终他竟被一束已经失去生命力的目光吓得不敢抬头。他的一生都在与司科特明争暗斗,谁知活着时斗不过,死后依旧对自己产生震慑。自己竟败给了一个死人!想到这里他再也按捺不住,冲过去一脚将司科特的尸体踢倒,然后在他身上来回殴击着,周围的被关押者都悲愤交加,纷纷怒吼着扑过来用身体护住司科特的尸体,他们绝不容许自己爱戴一生的领袖死后还遭人侮辱。
罗吉尔气急败坏的掏出手枪,叫道:“我杀了他们没意见吧?他们已经没用了!”
乌杰冷冷地回答一句:“我将如实汇报将军。”转身离开了。
罗吉尔把手枪里的子弹全部都射出去之后,才“呸”地吐了一口浓痰,转身走掉。他不知究竟如何才能发泄心中这永远无法熄灭的妒火。
“死了?”看得出这并没有破坏白兰度的好心情,此时他仍然陶醉在成功击毁太空艇的喜悦之中,“说说下一步你怎么打算?”
“灭掉罗吉尔,为司科特报仇。”
“嗯,这个理由不错。”白兰度眼睛一亮:“司科特在老百姓当中口碑非常好,用共产党的话来说,他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嘛。咱们又可以招募到很多兵了。”
“那我去安排?”
“记住,这事暂时还不能告诉麦克伦,因为这个他会手足无措,到头来说不定还会坏事。起码的一点是,要让他觉着除了我们之外,他还有属于自己的力量,不致于有受牵制的感觉,这样他会感到安全些。”
丁戈即使是在入睡,身体仍能感觉到特定区域内任何能够活动的东西,他听到的声音还在向他逼近,于是起身下床,迅速穿好衣服。
传来了敲门声,丁戈暗自吁了一口气,伸手去旋门把手,男孩领着一个年轻女子缓缓走进来。
她的样貌实在惊艳骇俗,像是一块毫无瑕疵的洁美璧玉,小而红润的樱唇富有迷人的曲线与吻感,灰蓝色的明眸透露着无尽的诱惑,充满肉感的冰雪肌肤掩盖下的身材会让人以为她同时是魔鬼与天使的结合化身。
丁戈愕然:“这位是……”
“我的姐姐纪坦娜。”男孩介绍说,直到这时,或者说在这位女子的身旁,他才真的像个孩子。
丁戈又吃惊不小,与神族一样,魔族也在地球上制造神仆,留下了全世界神话记载的最著名的十位魔王,包括中国的铁甲魔王蚩尢,西班牙的狼人兽王安德烈,罗马尼亚的吸血鬼魔王德库拉,亚利安纳乐土的洪水魔王安格拉。曼尤,中美洲的黑曜魔王泰兹哈特利波卡和女魔考特利秋夫妇,来自……印度奇浓嘉喜普的罗刹魔王劳黑纳,阿拉伯半岛的火魔费利克斯,中东犹太魔王撒旦,以及主宰世界所有的巫师、巫婆及占星师的巫术女王纪坦娜,丁戈本以为她是一个丑得不能更丑的老妖精,谁知竟大相枘凿。
“丁戈先生”纪坦娜微笑的脸庞充满了和蔼与自信,“你怎么不休息呢?”她看到丁戈披着的外衣。
“感觉太敏锐容易导致失眠。”丁戈油然说,“看您的样子应该是红体的权威人物,是不是来通知我结果了?”
“丁先生,我几乎不止一次地跟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