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青回应道。
然而此刻,伍万里脑海中的“天眼”显示:
几个原本寂静的散兵坑里,果然有代表着生命体的微弱红点在移动,试图将长筒状的火箭筒伸出。
“美军肯定还有反坦克的小队,不能给他们瞄准机会!”
“一号坦克,全速冲锋!给我碾压过去!所有坦克,跟上!”
伍万里见状,当机立断的喊道。
一号坦克的驾驶员猛踩油门,引擎发出吃力的咆哮,坦克猛然加速,履带狂卷着泥浆,以决堤之势冲向那片散兵坑区域。
躲在坑里的美军反坦克手没想到志愿军的坦克竟敢如此粗暴地进行步兵近战冲锋,惊恐地尖叫着试图跳出来逃跑或举枪射击,但为时已晚。
巨大的金属履带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从坑上猛烈碾过,惨叫声瞬间被淹没在钢铁的轰鸣和骨骼碎裂的恐怖闷响中。
后续跟进的坦克亦毫不犹豫地压了过去,将这片区域连同里面残存的抵抗意志彻底碾成肉泥。
侧翼,装甲车队此刻成了收割溃兵的死神。
M8装甲车上配备的重机枪猛烈开火,长长的火舌扫荡着从侧翼战壕逃窜出来的美军士兵。
子弹穿透力极强,将人体轻易撕裂。
装甲车灵活地穿梭,切断着小股美军的退路。警卫营的爆破手们展现了惊人的勇猛和技术。
史前亲自带人在机枪组的火力掩护下,匍匐前进到一处坚固的反坦克炮阵地侧面。
他猛地拉下引信,将炸药包狠狠甩进炮位工事下的壕沟。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工事连同里面的37mm反坦克炮和炮组成员被炸上半空,硝烟弥漫中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土坑。
“一组!左前方暗堡!火力压制!二组,跟我上!”
史前吼叫道。
说完,他抄起冲锋枪,亲自向另一个不断喷吐火舌的暗堡扑去。
子弹在他脚边溅起泥尘,但他毫不畏惧。
战士们在他的带领下,或以密集投掷手榴弹压制射击孔,或用爆破筒强行爆破,或用火焰喷射器将其化为火窟。
一处又一处坚固的碉堡在警卫营战士前仆后继的勇猛冲锋下接连哑火、崩塌。
然而,激烈的混战中,意外陡生。
一辆位于右翼负责压制美军步兵集群的M8装甲车突然被一枚来自隐蔽处的“巴祖卡”火箭弹击中侧面!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那辆装甲车剧烈地跳了一下,车体侧面被撕裂开一个大洞,黑烟裹挟着火苗从破口处汹涌而出。
车内一片惨叫,驾驶座的车窗玻璃完全碎裂,驾驶员半边身子血肉模糊地耷拉在车门外!车顶的机枪手也被冲击波掀飞。
“妈的!”
“是西北角那座塌了一半的石头房子!狗日的躲在那里!”
“一号坦克!给老子炸碎它!”
伍万里立刻用天眼地图捕捉搜寻,随即几乎是吼破了嗓子下达命令。
一号坦克主炮再次调转,几乎不用瞄准,对着那堆显眼的残破建筑就是一炮轰去!
“轰!”
巨大的爆炸直接将那石头堆成的掩体彻底夷为平地,几个黑色的身影被炸得飞了起来。
“雷公!雷公!呼叫雷公!”
“美国鬼子都露头了,所有火力点很清晰了,不用等了!”
“对准(XXX,XXX)区域!美军防线核心!”
“全体炮兵,十发急速射!覆盖!给老子把他们彻底打懵!”
他不仅要泄愤,更要彻底瓦解美军残余力量的组织抵抗。
“收到!”
“目标范围(XXX,XXX)!”
“十发急速射!放!”
西岸隐蔽炮兵阵地的方向,雷公对着无线电通讯回应道。
几乎是瞬间,低沉刺耳的尖啸声便划破战场上空!
“轰隆隆——!”
成排的炮弹如同复仇的雷霆,带着无法抗拒的毁灭力量,精准地砸落在伍万里指示的核心防区。
火光冲天,地动山摇!
大地在剧烈颤抖,美军的战壕如同被犁翻,工事在连续的剧烈爆炸中支离破碎,人体残骸在气浪和火焰中被肆意抛洒。
伍万里果断的火力呼叫,如同最后一记精准的重拳,打碎了美军防御的脊梁!
就在这时,一队熟悉的身影在震耳欲聋的爆炸烟尘和硝烟未散的废墟掩映下,突然出现在美军防线的侧后方!
带头冲锋的,正是高大兴!
他手中的汤姆森冲锋枪咆哮着,身后是无数同样勇猛的精锐战士!
原来,就在伍万里率装甲部队狂飙突进,向江防发动猛攻,吸引了大部分美军江防主力的时候。
高大兴率领着突击支队的战士们不惜一切代价,在最短时间内铺通七条铁索桥!
他们的出现,完全出乎了江防美军的意料!
这些美国大兵做梦也没想到,刚刚还在被压着打的志愿军部队,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如此猛烈的火力下,硬是铺通了桥,变成了凶悍无比的突击尖刀成功渡江!
“中国军队!后方!他们在我们后面!”
惊恐绝望的呼喊在美军防线中此起彼伏。
腹背受敌!
刚刚在炮火覆盖下勉强维持的一点点秩序瞬间崩溃!
幸存的美军士兵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
紧随高大兴突击支队突破而过的,是平河率领的侦查支队!
他们如同鬼魅般从烟尘和混乱中钻出,目标明确直指那些还在试图组织抵抗的军官和通讯节点。
冰冷的狙击步枪子弹精准地夺走一个又一个指挥官的性命。
手持汤姆逊冲锋枪的精锐侦查员则快速穿插分割,切断小股美军的联系。
“火力支队的迫击炮!火力覆盖美军撤退路线!”
余从戎的声音也通过电台传开。
他的火力支队一部分继续在西岸提供支援火力,另一部分精锐也已经紧随突击支队过桥。
迫击炮组迅速架炮,炮弹如同长了眼睛般砸向美军可能集结或逃跑的区域,彻底封死了他们退却或重整的任何希望。
M2重机枪特有的沉闷“咚咚咚”声响起,长长的火鞭抽向任何敢于抱团抵抗的溃兵集群。
这一刻,朝定桥东岸的美军补充团残余部队,彻底陷入了绝境!
战斗,已经变成一面倒的屠杀!
被围在核心的美军士兵脸上写满了惊惧、茫然和绝望。
没有统一的指挥,失去有效的组织,所谓的“战斗意志”在灭顶之灾面前荡然无存。
有的美军举枪想顽抗到底,立刻被四面八方射来的子弹打成筛子。
有的美军试图躲在半塌的工事内装死,很快就被冲锋而来的志愿军战士用手榴弹或刺刀解决。
有的美军扔掉枪高举双手哭喊着投降,却被混乱的战场环境所吞噬。
溃兵逃跑,踩踏不断…
更多的人则是跟随着绝望的人流,盲目地向尚未完全合拢的后方河滩涌去,试图涉水渡江逃离。
迎接他们的却是来自西岸炮火的精确覆盖和早已在预设火力点待命的轻重机枪无情的交叉火力!
“救命!上帝啊!”
“投降!我投降了!”
“逃不掉了…”
一时间,凄厉绝望的哀嚎混杂着猛烈的枪炮声,奏响了这支美军补充团最后的挽歌。
伍万里没有下令接受全面的投降,时间不允许!
横城的援军随时可能出现,战场混乱,接受大量俘虏极易生变,也严重拖慢部队行动。
更关键的是,钢七总队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完成歼敌任务,用胜利为接下来的横城之战奠基!
“继续进攻!彻底肃清残敌!”
伍万里双眸闪过一丝杀气的说道。
很快,钢七总队的坦克继续前进碾压任何敢于阻拦的障碍物和残留火力点,履带上沾满血肉的污迹。
装甲车的重机枪毫不留情地扫荡着溃兵集群。
步兵三人一组、五队一群,如同最精密的杀戮机器,逐段、逐屋清理残敌。
刺刀见红,手榴弹开道,汤姆森冲锋枪泼洒着死亡的火雨。
爆炸声、短促的枪声、怒吼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美军士兵的尸体层层迭迭,布满了狭小的阵地、坑道、废墟。
血水汇入弹坑,在低洼处形成了暗红色的小塘。
当最后一缕硝烟在正午刺眼的阳光中,被微弱的江风慢慢吹散时,喧嚣震天的战场终于沉寂下来。
“万里,整个美军江防阵地,全部肃清!未发现成建制抵抗!”
刘汉青走到伍万里面前报告道。
“痛快,痛快啊!”
“总队长,咱们狂奔那么久飞夺朝定桥,还歼灭了美军补充团,堪称奇迹了吧!”
余从戎走近,兴奋道。
“就是!”
“这他娘的李奇微知道了,肯定得傻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大兴也走过来,高兴的说道。
“别乐那么早,我们还没到能好好歇息的时候。”
“带上部分最重要的武器弹药,不用仔细打扫战场了!”
“趁着我们现在锐气正盛,而且还拥有着坦克和装甲车,正好一举干掉出城的韩军!”
“刚刚美军这里被打的那么惨,他们的求援电报不知道多少了,横城的韩军绝对不敢不增援!”
“而他们过来最快最宽敞的路,也就那一条罢了!”
“掉头,截杀横城出击部队!”
伍万里看了看脑海中的天眼地图,当即下令道。
“是!”
众人闻言,当即恢复了严肃,连忙应下道。
钢七总队这台刚刚经历了高强度厮杀的百战精锐,在伍万里铁血的命令下,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韧性和速度。
疲惫的士兵们挺起胸膛,眼神重新被凶狠点燃。
引擎轰鸣,钢铁履带碾过松软的尸体和散落的装备,溅起大片的泥浆和碎渣。
在伍万里的直接率领下,以缴获的装甲部队为先锋的钢七总队,朝着横城出击的韩九师三团扑去。
与此同时,钢七总队进攻方向的一个山坡下,韩九师三团指挥部内“怎么…怎么可能?”
“驻守朝定桥的美军团部真的被攻占了?”
朴灿宇喃喃自语,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捏着电报的手微微发抖道。
“参谋长阁下,最后这份电报很像是临终遗言…”
他身边的一个少校参谋脸色煞白,声音干涩道。
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朴灿宇的心脏。
他清楚韩九师第三团是个什么货色。
老兵都被朴征熙抽走流在横城,补充进来的新兵连枪都没打熟。
装备?
唯一的重武器还是美军给他们的几门60迫击炮。
原本他还安慰自己可能是来捡个便宜,在外围打打游击牵制一下中国人,让美国人去啃硬骨头。
谁料到,美国人的骨头不仅没啃下来,反而像是被一口吞了!
钢七总队的主力不是都在朝定桥西岸吗?
东岸就只有些渗透过去的少量部队,这点人就把一个美军加强团,还有装甲车,给全歼了?!
朴灿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要是真的…自己这三团撞上去,和送菜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朴灿宇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参谋长!参谋长!”
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神情更加慌张的副团长凑了过来。
他是朴灿宇的心腹,同时也是个极端明哲保身的人。
“情况…情况绝对不对劲!美军八成是完蛋了!”
“肯定在朝我们杀过来!我们必须马上走!立刻回横城!”
副团长建议道。
“走?”
“师长…师长命令我们来‘牵制’!”
朴灿宇猛地抬头,眼底布满血丝,闪烁着巨大的恐惧和挣扎。
“参谋长!现在不是完成狗屁命令的时候了!命要紧啊!”
“美军都顶不住,我们去了能顶什么用?”
“白白送死!”
“只要我们回到横城,凭着坚固工事…”
副团长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说道。
朴灿宇一把甩开他的手,烦躁地踱着步。
道理他都懂,但朴征熙师长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和美军的怪责可能在他脑子里晃悠。
自己要是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就被吓跑回去,要是美军真全军覆没,自然无人指证。
可万一有美军军官带着残兵突围成功了呢?
只要有一小撮美军活着到了横城城下,发现自己这个团长带着三团一枪未放就跑了,肯定会被怪责甚至上军法处。
“说不定美军的战斗意志很坚韧…”
“也许哈里森团长已经组织突围了,我们再等等,看看有没有新情况…”
朴灿宇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嘶哑地像是在说服自己道。
下一秒他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低沉而充满致命压迫感的轰鸣声猛地打断!
“轰隆隆……”
这声音初时低沉遥远,如同天际滚来的闷雷,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没多久,地面开始轻微而持续地颤抖!
洼地里悠闲休息的韩军士兵纷纷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声音传来的西侧山口。
树林里的鸟儿受惊,扑棱棱地炸了窝。
“什么声音?”
一个韩军新兵疑惑地问。
“打雷了吗?不像…”
“在…在西边!”
“轰隆隆————”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狂暴!
伴随着履带碾压石块和泥土的碾压声、坦克发动机的咆哮声!
朴灿宇和副团长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再无半点血色。
朴灿宇猛地扑到通讯车的履带式底盘旁边,把耳朵紧贴在上面。
颤抖!
剧烈无比的颤抖!
带着钢铁的冰冷和无可阻挡的力量感!
“不可能这么快吧…”
朴灿宇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副团长则已经完全吓傻了,呆立当场。
就在所有韩军士兵还处于惊愕茫然的状态时,山口的树林轰然被撞开!
钢铁洪流!
对于韩军来说,这已经算真正的钢铁洪流了!
首当其冲的是棱角分明的谢尔曼坦克,粗大的炮管低垂着指向这片洼地!
它们毫不减速,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冲出山口!
履带卷起漫天泥雪碎石和断裂的树枝!在它们身后和侧翼,是一辆辆稍小却同样杀机凛凛的M8装甲车,上面的重机枪手正哗啦一声拉动了枪栓!
而在这些钢铁巨兽的阴影之下和缝隙之间,是无数身穿厚重棉袄中国士兵!
他们沉默得可怕,但眼神锐利如同寒冬里的冰锥,脚步在坦克装甲的掩护下保持着惊人的速度!
一面鲜红残破但依然刺眼的军旗,在为首那辆炮塔上有明显撞击痕迹的谢尔曼坦克上猎猎飘扬!
旗帜旁,一个人影稳稳站着,身姿笔挺如松,正是伍万里!
“中国——!!是钢七总——!!”
一名韩军瞪大眼睛,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只来得及喊出一半!
“开炮——!”
伍万里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压过了所有引擎的轰鸣!
“轰!轰!轰!轰!轰…”
冲在最前面的四辆谢尔曼坦克,炮口瞬间喷吐出巨大的火球和浓烟!
巨大的炮弹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到能刺破耳膜的死亡呼啸!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几乎不分先后地在洼地中炸响!
一辆停在最外围的吉普车,还有连同旁边十来个韩军士兵瞬间化作燃烧的零件和残肢断臂飞上半空!
一门刚刚架起来、炮管还对着错误方向的韩军60迫击炮连同弹药箱被炸得粉碎!
一个军官聚集的洼地小坡上腾起一团巨大的混合着血肉泥土的烟柱!
“高爆弹!全速——突击!”
伍万里的命令通过坦克通讯器迅速传达。
几乎在炮声落下的瞬间,钢七总队的装甲先锋已经撞入了洼地外围!
履带粗暴地碾过灌木丛、碾过散落的单兵装备、碾过被炮击震晕倒地的韩军士兵身体!
咔吧!
噗嗤!
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和肉体被碾压的恐怖闷响传入每一个离得近的韩军的耳中,成为了压垮他们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
一时间,洼地内的韩军彻底炸了锅!
休整?
组织抵抗?
命令?
统统成了放屁!
爆炸、碾压、骤然出现的钢铁洪流和那面象征着“死亡”的红旗,将韩九师三团新兵们的心理防线彻底碾成了粉末!
“跑啊——!”
“中国魔鬼来了!”
“美国人没挡住!”
“是那个上帝之枪伍万里!”
“快跑啊!”
哭喊声、惊恐的尖叫声、杂乱的枪声混杂在一起,场面完全失控!
韩军士兵们像受惊的羊群,丢弃武器、头盔、背包,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朝着东南方向横城的方向没命地狂奔!
韩军军官们徒劳地拔出手枪,指着溃逃的士兵,吼叫着让他们停下来,但迎接他们的往往是更混乱的人潮冲击。
甚至,有韩军官直接被慌不择路的溃兵撞倒踩踏!
“装甲车!散开!火力覆盖!扫清成建制的抵抗!”
“步兵,跟上!驱赶溃兵!目标——横城!!”
很快,伍万里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跟进的M8装甲车瞬间散开,如同锋利的镰刀切入乱麻!
重机枪和车体上的轻机枪猛烈开火,形成一道道炽热的交叉火网!
它们并不追求精确点射正在溃逃的士兵,而是朝着那些军官聚集点、那些还试图组织机枪阵地猛烈扫射!
“噗噗噗噗噗噗——!”
大量机枪弹如同金属风暴,撕裂草皮、树木、岩石以及企图反抗的肉体!
几个试图架起轻机枪的韩军士兵上半身瞬间被子弹打烂!
一个举着手枪的军官被一串子弹拦腰撕断!
“冲啊!杀——!”
跟在装甲车侧翼和后方的钢七总队步兵终于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这不是混乱的冲锋,是饱含战术目的的攻击!
他们组成一个个三三制小组,交替掩护前进。
遇到小股抵抗,立刻依托装甲车火力压制或投掷手榴弹清除。
他们的主要目标不是歼灭逃敌,而是用精准而高效的火力,像赶鸭子一样,将这片洼地里所有还能喘气的韩军士兵,沿着通往横城的道路驱赶!
伍万里的意图很明显,他打算用溃兵去冲击韩军自己的防线!
朴灿宇和副团长已经彻底魂飞魄散。
坦克冲出山口的那一幕,以及那一声标志性的开炮命令,已经击碎了他们所有幻想。
什么朴师长,什么美军责难,都没有眼前的死神镰刀来得致命!
“参谋长!快上车!快跑!!”
副团长哭嚎着,连滚带爬地冲向他们那辆改装过的指挥吉普车。
朴灿宇被两个心腹死命拖拽着塞进后座。
司机猛踩油门,吉普车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窜出!
但他选择的撤退路线,恰好汇入了那由钢七总队装甲车驱赶出来的、通往横城的溃逃洪流之中!
他们的吉普车试图超车,鸣着喇叭,但这在铺天盖地的溃兵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车辆只能被裹挟着,在密集而惊恐的人流中颠簸挣扎着前进。
朴灿宇回头,透过烟尘,他看到那支钢铁与血肉组成的队伍,紧紧“缀”在溃兵队伍的最后方,就像驱赶羊群的恶狼。
他知道,那是冲着他来的,冲着横城去的!
钢铁的履带和车轮碾过五里坡洼地的边缘,踏上了通往横城的大路!
伍万里的指挥坦克群始终冲在最前面,成了整支突击箭矢那最锋利的箭头!
钢七总队紧随其后,他们不再急于砍杀脚下的敌人,只是保持着巨大的压力和威慑力。
“总队长!”
“为什么不直接用坦克和装甲车把他们分隔开?!”
“我们火力这么猛,装甲这么厚,分兵几路,把这万把人全歼在这旷野上也是能做到的!”
刘汉青看着旁边的伍万里大声问道。
“他们现在是什么?”
“是溃兵!一群魂飞魄散、只想钻进壳里的乌龟!”
“他们已经崩溃了!”
“他们溃逃回去的方向,是不是正好冲着横城的阵地?”
“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在城外把这群惊弓之鸟全‘收拾’了,横城里的朴征熙和他手下的韩军是什么反应?”
“他们虽然怕我们,但心里那块石头反而落下了,又可以龟缩在工事后喘气了!”
“但现在呢?我们就在后面!离城门只有几里地!朴灿宇带着几千惊魂未定、哭爹喊娘的溃兵冲到了自家阵地前!”
“他们身后,是我伍万里的坦克炮口和八千刚刚灭了美军满编制的精兵!守城的韩军,现在要面临什么?”
“开不开门?!开不开防线缺口?!”
“开!这几千溃兵就是冲乱他们阵地的尖刀!他们挤在城门口,求生的意志会让他们疯狂冲击自家人的阵地!”
“守军不敢开枪,怕引起更大混乱甚至兵变!”
“一旦防线被溃兵冲开一丝缺口…甚至不需要完全冲开,只需要城门附近一混乱!”
“那就是我们冲进去的时候!装甲开路!步兵跟上!一鼓作气,趁乱闪击!”
“城里的韩军,在混乱和双重惊吓之下,还能剩下多少士气?”
“跑回去的,是一群能把他们自己城门冲开、能把他们自己人搞得阵脚大乱、士气跌落谷底的丧门星!”
“这比我们在城外硬啃他们的乌龟壳,要省力得多,也快得多!”
“战场上的气,要一鼓作气!战机,稍纵即逝!明白了吗?!”
伍万里微微一笑,说道。
“万里,你这招真高啊!”
“不开的话,我们照样可以打击他们士气!”
“而且这些韩军也跑不掉,我们追着慢慢杀慢慢折磨他们城内守军的士气都行!”
刘汉青闻言,当即瞪大眼睛夸赞道。
“夸的话后面再说吧,让同志们加快速度,压迫感要给足,把他们赶快一点!”
“尽量不要给横城太多反应时间,也别给美军援军追上我们的可能。”
“总之,赶着这帮韩军,全速闪击横城!!!”
伍万里攥紧拳头,豪气冲天的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