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人扯出一抹笑:“我现在不看,要等到什么时候再看呢?没时间了,等我去了,把这个匣子里的东西一起放在我棺椁中吧,就当是她们依旧陪着我,死后,我也能拿着东西找她们。”
秋霜趴在床上,哭着说:“贵人,您别说这不吉利的话,您的病不要紧,吃了药很快就能好的。”
张贵人摇摇头,她病了这许多回,到什么程度她自己知道,这回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只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听着,一定要把这些东西一并给我,要不然,我就算是走了也不会安心的。”说着,张贵人从手上卸下来一对玉镯子,交个秋霜。
“你跟了我十年,这镯子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就赏了你的,一定得帮我把这件事办成。”张贵人似乎是没什么力气,说话的声音很小,声音很弱,但态度非常的坚决。
秋霜没有接这对镯子,反而是一直在推拒:“贵人,您走后的事情,一应都是内务府做主,奴才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啊,这镯子奴才拿不得。”
张贵人想了想,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好像是想要站起来,秋霜连忙搀扶,并且问:“主子您这是要做什么?您的身子不能这样啊,还是在床上躺着为好。”
张贵人却坚持:“正殿和咱们就几步路,我能坚持,的确,你是不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了,但贵妃可以,我和她住了这些年,我亲自去求,她不会置之不理的。”
秋霜拉着张贵人,还叫秋月也过来,劝张贵人:“这种事儿叫奴才去做就好了,奴才去求,主子您还是歇着吧。”
张贵人却坚持:“这是我的事情,自然得我自己去,你们不过是奴才,那里有这个脸面呢?”
于是等舒宁看到张贵人的时候,十分惊讶,连忙放下茶杯,叫她进来:“姐姐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儿叫奴才来说一声就好了。”
舒宁几天不见她,没想到她居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她本来就不胖,又或者说偏瘦的身材,如今这一病,更显得棱角分明,颧骨突出,宽宽大大的旗装穿在她身上倒像是迎风的旗帜一样。
等张贵人坐下,舒宁道:“揽月,给张贵人拿个毯子来。”
“多谢贵妃娘娘。”张贵人客气的说。
“姐姐和我住了几十年,怎么还这么生分,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姐姐说就是了,我一定尽力替姐姐办到。”舒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