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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2 / 2)

那男子眉头一皱,道:“冰棘花并非你想的那样,它并非死物……”

说完自木盒中取出冰棘花,又取来一只玉碗,将冰棘花呈放其中,对赵权道:“你不是说愿意以自己性命换她的性命吗,冰棘花需要鲜血才能显其灵性……”

赵权想也未想,抽出随身的匕首,毫不犹豫地一手握住刀刃,右手一拉,左手立时血流不止,淅淅沥沥地往下淌。

赵权神色丝毫未变,将那匕首随手一抛,举着手任鲜血淌进那冰棘花花叶中。

那男子眉头微皱,却并未加阻拦,没多久,玉碗中便已淌了半碗鲜血。

那冰棘花先前还纹似未动,随着根部被血液浸透,叶脉中似有血丝流转,原先枯萎干柴的花叶仿佛注入了生机一般,隐隐还有红光闪现其中,似是有生命一般,缓缓的伸展开来。

赵权虽是见惯宝物,可如此神奇的花草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玉碗中的红光越发明显,原本有半碗的血竟慢慢退了下去,仿佛被那冰棘花吸干了一般。

随着鲜血的减少,那冰棘花也慢慢展现出它原本的面目,鲜红如血的花叶一片片立了起来,就似是一片片刀刃一般,看似小小,却有生命般。

赵权手上的鲜血已经有些凝结,说时迟那时快,旁边的男子将他的手一下按在了玉碗中的花叶上。

那花叶似有生命般,竟片片插*入了赵权手中,隐隐中似乎还发出了一声怪叫。

赵权只觉手心钻心一疼,忍不住闷哼一声,按着他的手却如铁钳一般,丝毫容不得他动弹,赵权刚要张嘴,却觉似乎有虫子循着自己的血脉自掌心飞速钻去心房。

瞬间心口处似是被虫咬了一口,浑身的血液全涌到了心脏,赵权似是被电击中,双目喷张,痛得连站也站不住,脚下一软,竟单膝跪在了地上。

那男子手上丝毫未松,玉碗中的冰棘花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滋润,猛然绽放出绚烂的红光,却仅仅一瞬,便慢慢黯淡了下去。

赵权身如雷击,浑身的鲜血疯狂地涌到了心房,心口似是要爆炸了一般。

只听他剧痛般“啊”地一声,随着红光的黯淡,心房的血似是被抽尽了一般,那男子手一松,赵权再也支撑不住,脱力般倒了下去。

赵权伏在地上,口中喘着粗气,浑身冷汗涔涔,脸上的血色似是都被吸尽了,那男子将玉碗捧到赵权面前,道:“这才是真正的冰棘花!”

玉碗中的冰棘花花叶根根竖直,就似红玉一般,微微发着光,赵权喘着气,望着那神奇的冰棘花,心中一松,竟暗暗地生出些希望,或许这冰棘花真能救长亭的命。

男子放下一颗药丸,对赵权道:“赶紧吃了这颗药,护住你心脉。”

说完捧着冰棘花进了温泉的茅屋。

隔着竹帘看了看闭目打坐的长亭,垂目思虑了一刻,从怀中取出一块布,缚在了双眼之上,却似是识路一般,举步走进了池中。

他师妹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惊诧又有些委屈,口中低低地叫了声“师兄……”

男子并未回答,池中水汽厚重,他离长亭还有些距离,只听他道:“将她的手给我。”

他师妹不敢怠慢,将长亭的手放在她师兄的手上,那男子捏着长亭的手腕,为她把了把脉。

似是有些沉吟,对他师妹道:“带我到她面前。”

他师妹引着他到了长亭面前,那男子将冰棘花捧于掌心,缓缓推送至长亭额前,指尖一用力,长亭额前便被划了一道小口,渗出一丝乌黑的鲜血。

手掌与长亭手掌对接,真气如丝般缓缓注入长亭经脉中,长亭睫毛闪了闪,竟似是有了知觉。

那冰棘花忽然红光大盛,似有生命般悬在长亭额间,长亭身体一震,却并未倒下,那男子衣衫浸湿,可紧抿的双唇却能看出他此刻正在运功的紧要关头。

长亭眉头越皱越紧,浑身真气被金针激发之后一直处于被动蓄而不发的状态,可男子的真气入体之后,带着长亭的真气狂涌,一瞬便游走全身数遍,长亭五脏六腑都似是要炸裂开来,却只能拼着一点本能将真气引导至穴络中。

要知道此刻两人真气已经连为一体,稍有差池,不仅是长亭会经脉俱断,连那男子也难逃一死。

随着长亭真气流转越发的快,她额间的冰棘花也似有灵性,花脉中红光若隐若现,长亭脸上血脉竟似是浮上来了一般,其中道道黑气流窜,以极快的速度被吸进了那冰棘花中。

长亭体内的真气依旧奔流不止,脸上的黑气一时浓一时淡,只是额间的冰棘花已渐渐从最开始的血红玉如渐渐变得漆黑如墨,只是偶尔还有血光闪现其中,渐渐地就看不到了。

长亭体内的真气似是被那外来的真气束缚住了一般,经过一段时间的狂涌,慢慢也恢复了平静,缓缓地奔流于五脏六腑中,原本壅塞剧痛的穴窍也慢慢打开,由这股真气缓慢滋养。

第49章

不知过了多久; 那男子右掌真劲一吸,长亭额间的冰棘花便飞于他的掌心,却已经遍体墨黑。

他撤了与长亭对接的手掌,一时内力损耗过巨; 脚下一软,竟在水中跌退了好几步; 他师妹一急; 抢步上前要扶他。

长亭失去支撑,整个人往后倒去; 那男子一惊; 听声辩位; 闪步向前一把扶住了长亭。

手中方触到长亭滑腻的肌肤,便将长亭轻轻推到他师妹身上,口中责道:“好好扶住她!”

说完转过身,扯下缚在面上的布条,大步往池边走去。

男子回到起居的屋中换了身干净的衣物; 想起赵权; 一路往制药的屋中走来。

男子推开房门,见赵权伏于地上,心中不由一惊; 冰棘花乃是异物; 为了救长亭他不得不取用此物; 他本打算用自己的血来祭活冰棘花; 可若如此; 便没有人可以真气为长亭疗伤,不得已才用了赵权的鲜血。

可冰棘花是花非花,若要它绽放,必要吸取人血之精,吸取时心脉之痛非常人所能承受,难道赵权……

男子快步上前,却已察觉到赵权尚有微弱呼吸,心中安定,为赵权把了把脉,心脉虽弱,却不碍性命,又取了一颗丸药喂给赵权,以金针度穴,赵权这才悠悠醒转过来。

赵权捂着胸*口,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似是极为虚弱,抬眼有些恍惚地望了望四周,这才想起两人的处境。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把抓住那男子的手,低声急道:“她怎么样了?”

那男子见赵权这般模样了,醒来第一时间却是在忧虑那女子的病,和声道:“我已用真气为她打通经脉,她体内的毒也被冰棘花汲取得七七八八,后面我再配以金针激起她的穴窍中残余真气,或许能够痊愈……”

赵权满脸欣慰,挣扎着站了起来,眼中急切道:“能让我去见见她么?”

那男子微微启了启唇,似是欲言又止,片刻后道:“她还在温泉中治伤,约莫还要一个时辰,你失血过多,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再过去见她罢!”

赵权得他提醒,这才觉得四肢无力,连抬眼皮都十分费力,仿佛浑身的精力都被那冰棘花抽光了一般。

举步一行,头重脚轻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还是那男子扶住他方才稳住了身形。

赵权从未有过这般失力的状态,双眼发黑,勉力问道:“为何……为何我会如此?”

那男子平静道:“冰棘花汲取人血之精,轻者颓靡不振重者丧命,你此刻的感受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失去人血精华,你元气大亏,今后定要好好疗养身体,否则会常感不适。”

赵权点皱眉点了点头,低声道:“多谢神医!”

那男子负手而立,道:“我不是什么神医,我姓祁名风,那位姑娘内力深厚,定是天纵英才,方能在重伤之下力克奇毒,不必多谢我,这也是她的造化,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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