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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1 / 2)

>  站在庭院里,长念身子僵硬,顿了许久才伸手去接,没急着打开,却是不甘心地再扫了一眼四周。

他逃了,只有逃了,才会给她留书信。

信上会写什么,长念大致能猜到,无非是跟她谈条件,亦或是再告诉她些坏消息以攻心。

然而,慢慢打开信纸,墨迹舒开,上头只有三个字——

气不气?

赵长念:“……”

这字写得苍劲有力,又带了点痞气,她仿佛可以看见叶将白就站在她面前,揣着手斜眼看她,狐眸里充满不屑和嘲讽。

“畜生。”她磨牙。

狠狠将信纸揉成一团,再掷在地上狠踩几脚,长念目光阴沉地看着管家:“哪些人走了?你直说,也免得我查抄一遍这国公府。”

管家半分不抵抗,拱手道:“国公带了良策、许智、雪松等随从。”

顿了顿,补上一句:“还有姚家小姐。”

长念眯眼。

好一对亡命鸳鸯啊,连逃跑都要一起逃,叶将白那样嫌麻烦的人,也不怕带着姚家小姐坏事?那想必是真的打算娶她了。

跟她有什么关系呢?长念冷笑,挥开脑子里的想法,斜睨着管家道:“你这么配合,想必国公早有吩咐,让你不要反抗,是么?”

管家笑眯眯地点头。

“那好。”长念拍了拍手,“战事正酣,粮饷吃紧,本王在此先谢过国公慷慨相助了。”

笑容一僵,管家的脸抽了抽。

国公府是京都里最豪华的府邸,金雕玉砌,财气通天,随便挖一块石头下来都能卖钱,更别说整个府邸现在都由她处置。

摸摸自个儿背后伤口结的痂,长念半点没跟叶将白客气,招来五百士兵,先将府里的珍宝玉器都搬空,再四处寻找私窖。

叶将白有钱,富可敌国都是谦虚的说法了,如今国库空虚,不过十几万两银子,但他这府邸一抄,赵长念手里顿时多了三十多万两军饷。

拿着雪松落下的小算盘打了打,长念苦恼地问管家:“国公回来看见他府邸空了,会不会生气?”

管家哆哆嗦嗦地道:“这定然。”

“他那么有用的人,要是气死了,那我一定会忍不住……”长念叹了口气,回头却是咧嘴,“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

管家:“……”

看着面前七殿下这表情,管家终于明白为什么国公走的时候表情十分痛苦不舍,将大堂里的白玉椅子都一一抚过,仿佛在看最后一眼。

真的是最后一眼啊!七殿下搜刮起东西来,连阶梯上的白玉都没放过!国公真要回来,恐怕还得拿绳子吊上二楼去。

冤孽啊!

北堂缪静静地在旁边守着,目光落在她那灿烂无比却不达眼底的笑意上,微微皱眉。

“你在气什么?”

上了马车离开国公府的时候,北堂缪轻声开口问。

长念一愣,抬头:“我没有生气,兄长为何这么问?”

北堂缪深深地看着她,眼神明了。

长念别开目光,抿唇道:“气他是国之蛀虫罢了。”

第161章 以退为进

叶将白是蛀虫,又不是现在才发现,他这蛀虫放了血,倒是能养活一方将士,解决了燃眉之急。北堂缪知道,赵长念气的不是这个。

他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

长念莫名地觉得心虚,低眸小声道:“兄长……”

“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北堂缪看着前头晃动的车帘,“只是,你在他的手上九死一生,如今也还是放不下他?”

“没有。”答得飞快,长念摇头,“他与我势不两立,我亦与他不共戴天,哪里还有什么放不下?”

“你这丫头,从小就是嘴硬。”

“我没有!”

“好,没有。”目光柔和下来,北堂缪轻轻扶了扶她头上金冠,“殿下所言,缪一直当真。”

莫名有点鼻酸,长念吸了口气,闷着不做声了。

车是往东门开的,开到半路,北堂缪突然说有事下车一趟,让长念先走。

长念也没多问,回去东门城楼上,看向下头显出浅红色的战场,心里跟压着国公府阶梯上的玉石似的,沉得难受。

黄昏时分,四处依旧在巡逻,兵营里的炊烟也已经燃起,长念正打算回去用膳,刚下城楼却见北堂缪回来了。

他远远地朝她这边走过来,银白铠甲上的披风被风扯得翻飞,更显得身姿挺拔、眉目清冷。一只手放在背后,像是藏着什么东西,望着她的眼神温暖而柔和。

“听皇妃说,殿下近日胃口不好。”他在她面前站定,挑眉,“猜猜方才我在街上看见什么了?”

长念眨眼,茫然地摇头,就见他将背后藏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长念张大嘴,伸手接过来咬了一口,酸甜相混,很是开胃。

“兄长那会儿下车,就是为了这个?”

北堂缪点头。

长念有点感动,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一串糖葫芦给吃完了,末了抹抹嘴,甚是高兴地朝他拱手:“多谢兄长!”

北堂缪低低地应了一声,擦了擦她嘴角的碎糖,便将她送回了下榻的兵营。

因着担心的事情多,所处的地方又不是绝对安全的,长念晚上不容易入睡,子夜时分常常坐起身叹气。然而今天晚上她起身的时候,发现窗外站着个人。

“哇!”长念一声尖叫,把外室沉睡的沐疏芳直接吓醒了。

两个姑娘抱成一团端了灯台颤颤巍巍地递到窗边,结果照出了北堂缪那张英朗的脸。

“做什么?”北堂缪皱眉。

长念气得把灯台往窗边一放:“这话该问兄长才是,大半夜的,兄长站在这里做什么?”

北堂缪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现在的月亮一点也不圆,但好在十分亮堂,长念看着,双手捧心,笑着道:“好好看哦!”

然而下一瞬,她脸一黑:“这就是兄长半夜不睡觉站在这里的原因?”

“嗯。”北堂缪道,“等月下梢头,我再回去睡觉。”

长念觉得,兄长真的十分任性,明儿分明还不知要不要上战场,他竟能不睡觉。

不过,知道他在外头,她倒是放了心,回去床上躺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沐疏芳披着衣裳,神色复杂地看着床上沉睡的小傻子,又看了看外头站得比树还直的北堂缪。

一个傻一个呆,无药可救!

不过,京都的夜晚毕竟露重,沐疏芳嘴上骂骂咧咧,还是拿了厚斗篷出去,给北堂缪穿上。

“不冷。”北堂缪道。

“我知道,您几位都是有情饮水饱、心头暖的,但架不住这晚上风凉。真病倒了,定是要伤我军士气。”沐疏芳翻了个白眼儿,“且穿着吧。”

她说完,像是带着气,扭身就回屋了。

北堂缪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自个儿身上这件斗篷。

大红绣牡丹的样式,娘里娘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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