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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2 / 2)

叶将白端了茶,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噗”地就将茶全喷了。

长念嫌弃地收了收自己的衣袍。

“你这……”擦了擦嘴,叶将白很震惊,“怎么做到的?”

册子上登记的是京都周边十八个镇的粮仓库存,十之有三都划到了京都粮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日国公提醒了我。”长念笑道,“我可是太子啊,储君,储君有权动玉玺,玉玺一盖,便有权征税。我当了一回恶人,以京都战后恢复困难为由,跟他们多征了这些粮食做赋税,听下头传回来的消息,周边各城都隐隐有怨言,却还是在准备运粮。”

叶将白霎时明白了这人的目的。

玉玺动了,她太子的地位就当真是坐实了,征粮只是个强硬的通知,若是有人不承认她的,就会抗拒运粮。但这个节骨眼上抗旨,城外的大军又不是放着好看的。一旦四周边镇都认下这个太子,那武亲王想再动粮仓,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想不到殿下竟如此聪慧?”叶将白很惊奇,“能想到这一招,看来没少看兵书。”

“那是。”长念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兄长以前每年回来都给我带兵书,也给我讲战场上的你来我往,我虽没有什么经历,但道理都是懂的。”

提起她的兄长,整个人都乐了?叶将白看她一眼,道:“北堂将军还在城外,殿下打算什么时候让他回城?”

长念叹了口气:“兄长来过信了,说目前军营位置极好,可攻可守,便暂时不回城,就与武亲王在外头耗着。”

叶将白皮笑肉不笑:“殿下看起来很是想念将军。”

“这是自然,已经许久没看见他了。”长念嘀咕,“二皇兄都能与他在一起,偏生我身在京都,连跟他说句话都要靠书信。”

叶将白:“……”

“嗯?国公怎么了?”长念不解地抬头,“这么晚了,还要出去么?”

叶将白扯了外袍冷声道:“用了晚膳没消化,出去散散步。”

“喔。”长念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那你去吧。”

门“啪”地就被人甩上了,扬起一阵风吹过来。长念青丝微动,笑着嘀咕:“还挺凉快。”

叶将白大步走出主院,正想着要不要策马兜两圈风回来,余光就瞥见前庭里猫着个人。

“谁!”他低喝。

那人吓了一跳,站起来看见是他,又松口气,底气十足地叉腰:“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沐疏芳。”叶将白头疼地道,“我说过很多遍了,你来我府上好歹让人通禀一声。”

“哎呀,我又不找你,况且也不久留,通禀什么呀。”沐疏芳冲他撇嘴,又笑嘻嘻地抱紧了怀里的东西,“这茉莉啊,还是你府上开得最好,又白又香,我要做香囊,就顺路过来取点儿。”

“你这是偷。”叶将白面无表情地提点她。

“国公与我什么交情,摘点花而已,能叫偷吗?”沐疏芳心里发虚,表面却是理直气壮,“再说了,我都没把殿下强拉回王府,已经是给够了你面子,你难不成要因为这点花与我计较?”

叶将白咬牙:“理全让你一个人揽了是不是?”

沐疏芳眨眼,左右看了看,唏嘘道:“火气这么大,一看就是与殿下相处不愉快了。你说你,堂堂辅国公,怎么连个人都搞不定?”

叶将白冷哼,又斜眼盯着她手里的花篮:“你这是要做给她的香囊?”

“嗯……”眼珠子乱转,沐疏芳含糊地道,“会给殿下的。”

不对劲,以两人相识多年的了解,叶将白走近她几步,居高临下地道:“你难不成,敢背着殿下……嗯?”

脸上一红,沐疏芳狠狠地就踩他一脚,怒道:“说这么难听,谁会做那种事?我这是为殿下着想,做十几个香囊去替她收买人心,你懂什么?”

要是她脸不红,叶将白也就信了,可看看沐疏芳这脸色,他心里只冒出两个大字:

有鬼!

第200章 北堂将军苦啊!

当然了,以沐疏芳的脾气,想让她直接承认是不可能的,叶将白想了想,侧开身子就让她走。沐疏芳瞪他两眼,提着花篮就跑了。

“雪松。”叶将白打了个响指,“最近多关心关心咱们的太子妃。”

“是。”雪松应下。

京都局势又开始紧张起来,沐疏芳很清楚,还有一场仗是避无可避的,而这一场,北堂缪说什么也会拼尽全力。她做不了什么,也不可能劝他惜命,只能做点香囊,偷偷在香囊里缝一个她亲自去求的护身符。

但,她是皇妃,想送外臣东西没那么容易,只能一咬牙做上二十个香囊,以殿下的名义四处送人。

夏初之时,京都外爆发了一次小战,赵长念和叶将白合谋以军饷为饵,引得武亲王踏入陷阱,从而斩杀敌军数百,初战告捷。

北堂缪终于能进城,第一件事就是去见赵长念。

沐疏芳跟在长念身边,就看他戴着满身阳光跨门而入,单手抱着头盔,一撩战袍就半跪下去:“臣北堂缪,叩见太子殿下。”

长念欣喜地扶他起来,左右看了看他,脸色微变:“兄长的手?”

北堂缪挑眉:“手怎么了?”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长念指了指他抱着头盔的手,气愤地道,“不是说没受伤吗?这是怎么回事?”

沐疏芳吓了一跳,跟着看过去,才终于发现他的手有些异样,抱着头盔一动不动,十分僵硬。长念伸手拿下他的头盔,撩开袖子,就瞧见了一层层厚厚的白布。

倒吸一口凉气,沐疏芳提着裙子就上前:“怎么会伤成这样?”

“还好。”北堂缪淡然地道,“皮肉伤,比起其他全尸都没有的人,已经是好太多了。”

他身后的飞沙忍不住小声道:“深可见骨的皮肉伤。”

北堂缪回头看他一眼,飞沙立马便跪了下去,叩头噤声。

长念有些恼,瞪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干脆伸手扯了扯沐疏芳的衣袖,道:“你来!”

沐疏芳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背就横眉看向北堂缪:“将军,殿下一早写过书信,让您好生珍重自个儿,行兵打仗,也不是非得让您冲在第一个。咱们不缺冲在前头的兵,缺的是您这样的将领!”

北堂缪道:“好的将领,没有让士兵替自己在前头挡着的道理。”

“不让人在前头挡着,下次这伤致了命当如何?”沐疏芳大怒。

“醉卧沙场又何妨?”北堂缪皱眉,“将军之坟冢,本就在战场。”

沐疏芳这叫一个气啊,又气又觉得挺钦佩他,左右翻找袖袋,终于摸出了最后一个香囊。

“殿下赐的。”她塞进他手里,“将军好生收着,时刻记着殿下……殿下与我都惦记将军。”

长念一愣,看了看她手里那个香囊,脑子里突然就是一亮。

疏芳很少做女红的啊,怪不得前段日子手上常有伤,原来是做这个去了。

看看她,再看看北堂缪,长念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哎哟一声捂住了肚子。

“殿下怎么了?”

“我肚子疼,先失陪。”长念表情痛苦地拉住旁边的红提就往外拖,“疏芳先替我招呼将军。”

“是。”沐疏芳不疑有他,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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