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怎么这么想,福晋刚说的,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互相照应的,姐姐这么说福晋心里也过不去啊。”铃珑抢先替我安慰了她一番,这丫头的确挺懂事,这番“一家论”在这个年代是不该一个侧福晋说出口的,但必须承认,我挺爱听。
“铃珑说的对,你要把心放宽。”听她絮叨了半天,我越来越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其实她到底为什么这么烦闷,我早已猜到,我只是对自己面对这个事实的态度不太满意。
“我把心放宽?我还有什么资格让姐姐来宽我的心啊。”
“有没有资格我说了不算,太医说了才算。彤儿,去请太医。”我颇有玩意的开始观察铃珑,很想知道她的态度。她起初也不明所以,眼睛一亮,果然懂了,笑着低下头,没有第二个表情。为什么只有一个表情呢?不应该的。
我又聪明了对了,潇潇也该宽心了,她给胤祥再生一儿半女的心愿终于可以达成。
铃珑恭喜的恰到好处,她……我只能说“正常”。中秋饭桌上为我解围,当众失了面子也不记仇,这些是可以让我给她打高分的,但也算是她“份内的”。她能把自己该做的做得很合格,这点,不容易。
真希望这对“大家闺秀”和“正常人”别给我惹事。
胤祥晚上才回来,这点我到没想到,兴致不错,看来爷俩聊的挺好。对吗,翻脸不耽误亲热,趁没翻脸,多亲热几回,存着。
今晚是肯定在潇潇屋里歇了,我很闲,要抓住机会做“思想检讨”。早上那种心情很……
烦人,又来了!
“不好好陪陪你媳妇儿?”坏了,这个开头好像会惹事,早上的情绪在蔓延。
“我就是来陪媳妇儿的。”
“您受累,我好的很,不劳您驾。”
“不像。”
“嗨,挺自觉啊,谁让你上床的?”他瞪着眼看我,还一眨一眨的。是啊,嫡福晋不让爷上床,似乎,好像,的确,有点儿不合适。赶紧补救,兆佳若娴估计以前没演过这出。
“去好好陪陪潇潇,她最近身上不好,心里也堵的慌,人家给你生儿子,你总得像个样吧?放那么个大家闺秀一人儿在屋,你就一点儿不心疼?”
“你总是这样,留我过夜就那么难?”看来我再现兆佳若娴的相似度很高。
“人家现在不是身子重吗,都是女人,我还能不了解?我这么着不也是为你好,你现在还经得起家里再出事?”
还不动,也不说话。我真有点急了,天一黑,他再进我屋,我就紧张,人一紧张就容易口不择言。
“以后等我怀了孕天天不让你走,行了吧?”
真是丢人啊……
“一言为定,爷等着。”看来今天心情真是不错,起身就要走。
“给爷请安,爷吉祥。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这么晚还来,知道胤祥回府才来,偏选我们在一起时来。
有事了。
出事了。
胤祥不说话,在门口站着也不动。我挺希望他帮我挡一下的,起码开个头,起码等我想好怎么应对她。要不你就走人,我跟她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好办,他在这,又不帮忙,我真有点为难了。
“这么晚了,妹妹怎么来了?找爷有事?”
“一点小事,哪敢劳烦爷,还请姐姐定夺。”
“你跟她倒是挺近啊,这么晚了还特意跑来。”什么意思?怀疑了?兆佳若娴跟她是一伙儿的,我可是清白的。
“姐姐一向贤淑,素日总照顾我们,潇潇铃珑两位妹妹也是一样,有了事都来劳烦姐姐的。”
“那倒是好,你们聊吧,我去看看潇潇。”刚迈出左脚又转了回来,“下个月初六,皇阿玛要巡幸塞外,你跟着我去吧,没几天了,好好准备一下。”没等我给反应就走了。
莫名其妙,明儿单独跟我说不行吗,也好有个商量。
他走了也好。
“这么晚了,什么事啊?”我去给自己到了杯茶。
岚愁静静地沉思,竟然没听见我说话。
“喂!到底什么事?”
“也没什么,没什么。”
“没什么你大晚上跑来?”
“潇潇没什么吧?”我真被她搞懵了,大晚上跑来问潇潇的事?
“太医说孩子很正常,不要太过忧思,好好休养就没事儿了。”
“那就好,我……我先走了。”
“等等,弘昌怎么样了?”
她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这一刻才像是平时的岚愁。
她到底来干嘛呢?什么话让她欲言又止?
我真的感觉很不好,要出事了。
跟胤祥有关,跟岚愁有关,我也跑不了。
(1)作者林夕
(2)作者许常德
不解救命暗语意 巧对下联现童心
我终于也能和他一起随驾巡幸塞外,只是没有见识“英姿飒爽,英气逼人”的机会,有的只是随时等着“聆听圣训”。
潇潇是离不开人的时候,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我跟他去,但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又当着岚愁的面,就算是“赶驴上磨”了,其实我也实在不放心,虽然我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临走的几天,我每天都要潇潇的房里跑,一天两趟。拜托了岚愁,铃珑好好照顾她,连悦薇都嘱咐了好多,把彤儿也留下了。
虽然比不了他孙子下江南的奢华,康熙一生几十次的出巡也算是“声势浩大”了。这次却顶多算是个“微服出巡”,一水儿的便装。倒是和了我的意,你们一个个欺负我们家十三,还得“皇阿玛”“三哥”“八哥”的请安磕头?现在多好,点个头拉到。
阿哥们都骑马,胤祥却和我一起坐马车。我不想知道这是“规定”还是“请求”,我只是小心翼翼地顾及着他现在的心情,这个坐在马车里沉思着的十三皇子。
“你常出门?”我开始找话。
他抬起头看我,我们端正的坐在马车两边。
“因为常出门所以路上的景儿都看腻了?看你在那儿呆坐着,也不来看看景儿。比起山山水水,我倒是对这些‘市井之色’更有兴趣呢!”他颇有兴致的等我接着往下说,这就好。“我小的时候每次跟阿玛,哥哥们出去玩儿时,走在路上看到这些店铺里忙忙碌碌的身影就会觉得他们特别可怜,我都能出来玩儿,他们却要一直守着铺子。傻吧?”他嘴角上扬的很自然,没有笑开,只是认真的听着。“后来大了,要学规矩,懂规矩,就不能再常出来玩儿了。再出来看到这些人时又觉得他们很幸福,只要看着自己的小铺子就行了,不用像我做真么多自己不想做的事。现在想想‘长大后’的自己更傻:人都是一样的,有高兴就有难受。拿自己的‘伤心’跟人家的‘高兴’相比,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他彻底扬起了嘴角,笑得很自在,像阳光下的“绿茶”广告。
“我道是觉得小时候的你更傻。”
“为什么?”
“那么容易就满足,如果你一直都那么‘傻’就好了。”我是想给他宽心才说小时候的事的,怎么刚从“时运不济”的感慨中抽出来又掉进“情感漩涡”了。兆佳若娴的“淡”真就给了他那么大的伤?
“我‘傻’?我道是想呢,我‘傻’你这府上几百号人怎么办?你现在的将来的那些侧福晋们阿哥格格们怎么办?”说完像对哥们儿似的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刚觉得有点不妥,他就坐在了我身边,握着我的手,我很自然地配合,这个时候一般女主角要把头放在男主角肩膀了,没过底线,可以接受,放了。
“他们都有自己的心,都会为自己的心活着。你不能,记着,你还要为我活着,这是你的命。如果你也想为自己活着,只有一个办法:把我放在你心里,这样就舒服了,就不疼了。”这是一份怜惜,一道命令,也是一个请求。人在目标明确,头脑清醒的时候,很难被一种情绪所左右,但就怕那是一种杂揉的情绪,矛盾着,激烈着。
别再跟我说这些了,我已无法停止自己靠近兆佳若娴的脚步,但我有来时就给自己定下的“约法三章”。我只能比兆佳若娴离你更远,你的心愿我不忍让它变得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