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珛抱着已是贤王侧妃的蝶湘,在慕容清的示意下交给宇佑轩。
宇佑轩解下披风,给蝶湘裹上。可眼中并没有爱怜,反倒是有几分讥讽的怜悯,看来她撮合他们两是个错误的决定,日久并不一定会深情,或许久了会变的绝情。
他和她是同一种人,长情,却也绝情。
“佑轩。”
听到这熟悉的温柔的呼唤,他眸中划过复杂的神色。曾经期盼已久的奇迹,在今天实现了,可是如今的她到底是谁呢?她是南爵国的郡主,太傅的夫人。她已为人妇,再不可能是他的清儿。
冷漠的看着她,淡淡开口道:“本王该如何称呼你,是清儿,还是月魄公主!”冷冷的眸子看得她心痛,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陌生。
“你是个千面女郎,本王真不知你到底是何人,现在的你又是以何脸孔对本王。”从凤欣宫主慕容清,到清悦公主,再是芳魂消逝,而后又成了南爵国的御郡主,林太傅的妻子。而今她摇身一变成为月魄公主,瑾王嫡妃。她到底还有多少身份,那时候的她才是真实的。
“佑轩,对不起。”她幽幽的口吻,似是在安抚那颗被她深深划了一道伤口的心。
“你不该和本王说对不起,公主。”
他看着眼前一身素白却人就高贵美丽的女子,那曾经温柔似水的眼神却好像是在看陌生人。是的,现在的她对他来说,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他心中的佳人,已经死了,且是死在他的怀里……
“是我的错……”
“你没有错。”
“公主,要听听故事吗?”他抱着蝶湘,立在桥头,河风拂过,衣玦飞扬,似是要飞天而去。他讲述着他们从相遇相知相许的故事,很哀伤,也很深情。他描述着她的点点,仿佛昨日重现,只可惜,时间已去,不再回。
“佑轩,不要再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她扶着栏杆,梨花带雨的乞求着,声音低沉,好似受伤的小畜,“不要再说下去了好吗!你爱的那个慕容清,早在清悦公主死的那天一起去了!”是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在他怀里,他看着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他们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为什么不回来,是因为他吗?”那个他连见都没见过,却让他发疯似的嫉妒的男人。
如果当年她假死脱身后回到他身边,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要面对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日日思念着她!她对他太过残{精彩小说下载百度搜索:炫 书酷。
良久不语,她黯然垂泪。风珛递来手帕,为她拭去泪水。“贤王,不要再逼宫主。”
“佑轩,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自己,恨自己伤了这样好的男人的心。更恨自己,不能在绝情一些。“我知道,我作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所以……”她忽然抬头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已不复以往的纯澈,一年的时间里,她都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过些什么,让那曾经干净的眸子变得有些混沌。
如果她在绝情些,他是否会就此忘记她?
停止了哭泣,换上严肃的神情,方才的怯弱无助不复存在。
“佑轩,最后一次这般叫你。”她咬咬唇,长袖下素白的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刺痛了手心,单曲让她感到一丝释然。因为这样可以转移她心口的苦闷,一种背负情债的痛苦。“清悦公主已死,而现在的我是瑾王妃,是月魄公主。”
——“贤庭王,本宫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
——“贤庭王,既然你与蝶湘已结秦晋之好,本宫希望二位早生贵子。”
——“蝶湘是无辜的,她带你是最好的,别再伤她心,也别让她似今日这般……”
冷绝的话语刺痛了他依然麻木的心,他看着她淡漠的神色,忽然冷笑起来。躬身告退,潇洒的离开慕容清的视线。今后,纵使是相遇,也是无言相对的吧,她如是想。
原来说绝情话是那么的痛苦,她按着心口,感受着那黑暗渐渐吞噬心中的光明。
白衣胜雪的慕容清跌坐在桥头,罗裙的裙摆随意的铺在地上。一阵风吹过,发带衣带随风飞舞,桥墩旁的桂花树落下几许花瓣,轻轻飘洒在她的发见,她的衣裙上。
花虽然香甜,可在她鼻端却是那般的苦涩。
恪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就像是一个背叛众人的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座荒岛之上,俯瞰着茫茫大海,漫无目的的在荒岛四周徘徊。她在等待,等待着有一天,林恪言重新回到她身边,那时的她,才能真正的不再孤单。
故人已去矣
最近总是在回忆往事,她拖着有些沉重的身体,在千秋雪的陪同下来到“红袖楼”。楼内依旧是宾客满座,热闹非凡。姿色各异的美丽女子穿梭其间,与客人调笑着。她扶着楼梯,缓缓走到雅间,两年前初到此地,她就是坐在这里,与月熙冰斗智斗勇的。
“红叶,你还记得本宫吗?”她朝身边那个明艳的女子笑着,两年前那个羞涩的少女红叶,现在已是红袖楼的挂牌姐儿了。
“奴家不知。”她一个卑微的卖笑女子,怎么会认识武林中高高在上的凤欣宫主呢。
她把玩着茶盏,淡淡的吐出一句让她惊愕的话来:“还记得当年和月公子争澈夕的慕容公子吗。”
“奴家自是记得。”她抬头细细的看着慕容清漂亮的眉眼,大为惊叹。“慕容公子!”
“当年那把断了弦的古琴还在吗?”
“在,紫尘公子一直都叫奴婢收着。”她匆忙的下楼去取,不一会,她便抱着那把古琴回来。“宫主且看。”
指尖轻轻触碰,她抚摸着琴身,浅浅一笑,随手拨弄起琴弦。还是那一曲《月清心》可这一次,曲调提高了一度,曲子的节奏变得欢快婉转。不同于从前,现在的《月清心》是给恪言的,此间的情愫只有他才能懂得吧。
一曲结束,赢得全场叫好。
她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用面纱蒙了脸,走出雅间,往后园幽静的澈夕居去。此时楼下正在举行和当年一样的争花魁的比谁,只是物是人非,她又何必如此在意。
往事,随他去吧。
在红叶的引导下,她来到澈夕居,站在那古香古色的两层小筑前,她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封尘已久的门。这里的布置还是和以前一般,就连所用之物都还是整齐的放着。屋中并没有封尘已久的霉味,反倒有股子清香。“这里常常有人打扫呐。”
“紫尘公子吩咐过,每月都有人来打扫。”
他还是常常来此吗?
眼前的一切那样熟悉,仿佛就在昨天。典雅的房间里,两个生性淡泊的俊美男子,与一个女扮男装的娇俏小姐笑谈风月。他们一个弹琴一个吹响,而女孩则在他们中间起舞。品茗对诗,把酒言欢。
淡蓝色的窗帘,桦木制的圆桌、圆凳、书桌,书桌上放着玉制的笔筒,晶莹剔透,美丽非常。越过月形圆门,来到内室,左侧的拱形窗下,仍旧摆放着那张精美的琴案,案上的汉白玉古琴似是很久没有动过了。月光下,玉琴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如月般的清冷,柔媚。层层白纱拂面而过,紫檀木的床,飘散着淡淡的檀香,青色的琉璃纱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