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那是一刻都不想让这狗东西,在国子学这里。
只想早点看到司业您取而代之。
为我国子学带来新风气。
又怎敢不用命?”
“哈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听到金文徴的话,魏司业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显然对于金文徴的态度,还有金文徴所说的这话很是满意。
“弹章呢?我看一看。”
听到他说,金文徴连忙从袖中,很是珍重地把这份弹章给取了出来。
并非常贴心的将之打开,好方便魏司业来看。
看着弹章上,那密密麻麻,足足有一百三十五个之多的署名,魏司业脸上笑容更浓。
这金文徴办事能力,还是真可以的。
短短时间里居然能让这么多的助教,在这弹章上署名。
“连这几个新助教,你都能说得动?”
看见了吴行,杨士奇,黄观这几个人的名字。
魏司业本能的就皱着眉头,显得不满,带着厌恶。
作为一个传统的文人,儒教中人。
对于皇帝在国子学这边,大力推行算学,农学,以及那不知所谓的物理。
他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厌恶。
觉得这些都是异端邪说。
唯有圣贤书才是根本,才值得人去学习。
连带着学校里面,教授这些课程的助教们。
都感到分外的厌恶。
怎么看都不顺眼。
若不是这些课程,是皇帝给强行压下来的。
这些助教,也是宋讷这家伙通过考试选拔出来的。
按照他的想法,早就把他们都给赶出去。
不让他们在这里碍眼了。
“联名弹章嘛,学生想着人越多越好,弄出来的声势也就越大所以学生就也去找了他们。
让他们也在这上面署名。
而他们,对于这宋匹夫干出来的这些事儿,同样也是义愤填膺。
不能忍受。
物理这些课程,是皇帝亲自下达命令,强行加入国子学当中,让人学习的。
那么这个时候,让他们这些教授物理,算术,农学的人,也在这上面署名弹劾宋讷。
正好可以看出来宋讷,以及皇帝所弄的这些狗屁学问,是多么的不得人心。”
“说的有道理,事情办的不错。
我不会忘记你的,他们也不会忘记你。
接下来,把宋讷赶下去后,我成为了祭酒,不会忘记你立下的功劳。
我看这经学博士的位置就挺不错,适合你来做。
不论是从资质还是从其余各方面来讲,你都很适合。”
金文徴闻言大喜过望。
自己走这一步果然是对的,经学博士这位置,这不就已经成自己的了?
今后若是外放当官,自己起步就比这些助教高上一级。
更为重要的是,自己通过这事儿,被魏祭酒,以及祭酒后面的那些人给记在心里。
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一旦入了他们的眼,成为了他们当中的一员,被他们所接纳。
那今后各种事儿,就一帆风顺了!
国子学里,有祭酒罩着。
今后外放任官了,也同样会有人帮助。
不论是做事还是升迁,都将远远的超过普通人。
别的不说,眼前的这魏司业就是一个特别好的例子。
魏司业能力平平,不是一个多有用的人。
可是他这样的人,却偏偏到五十,就已经成为司业了。
接下来很快也会成为祭酒。
这是他有真才实学,有大本事吗?
都不是。
而是魏司业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很多事都有贵人提携,有人进行帮助。
从魏司业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自己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那吴行,还有黄观这些人。
靠着歪门邪道,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助教,
似乎很不一般。
一个个都觉得,他们是天之骄子了。
论起成就,论起升官的速度这些,那都远远比不上自己。
和自己相比,这些生瓜蛋差太远了。
选择大于努力。
“你说这皇帝,怎么就不允许众多学子们上书言事?
士农工商等都可以,偏偏就不允许学生们上书言事。
这要是允许学子的上书言事,学生能让国子学里面的众多学子,一个不落的全部都签上名字!”
在进行了一番的感恩戴德之后。
金文徴显得有些遗憾的出声说道。
对于皇帝在这方面的规定,很是不满。
“这是皇帝自己也知道,他自己干的事不行。
怕学生们反对,所以防着这一手呢。”
“这皇帝,真是个小心眼儿。
连这些都能给提前想到。
但他却忘了,历来都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他以为不让学生们上书言事,就可以把很多的事情给压下来。
却根本不知道,学生们除了上书言事外,还可以做别的事。
比如停课!
还是祭酒大人您谋划的好!”
听到金文徴的话,魏司业脸上露出笑容。
这声祭酒,喊的他当真是心情舒畅。
却偏偏又要假装矜持。
“祭酒大人,您说,这皇帝到底是抽了什么风?
发了什么病?
才会想着的在国子学里面弄的什么物理,什么农学。
农学还稍微能让人理解一点儿。
可这物理,那不是纯纯的有病?
弄这些做什么?
还非得规定,入校的新生,第一年都要学习这些课程。
到了第二年时,让其中一部分成绩优秀的继续深造。
其余的人才能允许不学习。
物理这邪门歪道,有什么好学的?
皇帝居然还弄些奖金,来奖励给那些学物理学的好的人。
皇帝这样做当真是本末倒置,不尊圣人大道。”
提起这事儿,金文徴就分外不满。
“谁说不是?
皇帝这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要饭花子出身的人就是不行,没见识。
故意弄这些来恶心人。
连什么好什么坏都分不清。
我成为了国子学祭酒后,就和他们一起多努力。
争取把这物理农学这些东西,从国子学里赶出去。
把这些都给废除了。
恢复国子学的纯洁性。”
说起这事儿,这魏司业也是义愤填膺。
“对了,接下来你这边要再想想办法,继续保持。
最近几天,再合情合理的死上几个学生。”
发完牢骚之后,魏司业望着金文徴再次开了口。
“这…祭酒大人,这份弹章,还有吏部那边的一些人,一同出力莫非还不行吗?”
金文徴显得有些迟疑的说道。
“不是说不行,而是说咱们这里,要做好一切的准备。
这一次,一定要做到一击致命。
把宋讷给搞下去。
把国子学弄到咱们手中。
这次的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现在,做这事儿也是为了一防万一。
万一要是这份联名弹章,还有吏部那边相应的致仕文书给弄下来之后,皇帝那边还是不肯松口。
那咱们这里,就应该让这些学生的罢课了。
这是最后的手段。
一锤定音的那种。
能不用最好。
可是一但皇帝过于偏袒宋讷。
那该用时,还是要用。
所以,要先把火给烧的旺旺的不仅要多死几个学生,接下来我这里还会弄出新规定。
再给这些学生们上上强度。
让他们对宋讷的意见更大。
既然宋讷喜欢森严的学规。
喜欢把这些学生们,往死里面用。
那咱们这里,就按照他的心意,给他多加些料。
变得更加严苛。”
听到魏司业的话,金文徴点了点头。
面露坚决之色。
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辜负魏司业的嘱托。
两天之后,武英殿里,朱元璋看着这被送到自己手上的弹章,尤其是看到下面,写着的吴行的名字,脸上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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