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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2 / 2)

言庆歌罢,徒然起身。将那古琴高高举起,摔在地上。

所有人顿时不知所措,茫然看着那满地碎琴,却是鸦雀无声。

房玄龄陡然道:“公子已然送客,我等何需再做俗人。去休去休,却寻处好地方,饮酒去!”

他拱手向言庆一礼,转身飘然而去。

颜相时等人。也纷纷离去。不片刻功夫,坟冢前只剩下言庆等人,静静看着言庆,一言不发。

当晚,李言庆就居于坟旁搭建起的茅庐中。

从今天开始。他将在这里守孝三载。茅庐外,细腰和四眼匍匐在门前;茅庐后,则是一排小屋。

大约四五间。分别住着沈光、毛小念、雄阔海和阁棱。

家中自有马三宝苏烈打理,言庆也无需太过在意。皓月当空,言庆在茅庐前的门廊上闲散而坐,一个红泥小火炉,烹煮山泉。他细细磨碎茶叶,取一碗沸水,充入碗中。但见沸水冲绿抹,确如雨打飘蒋动。茶末在碗中翻滚。水汽蒸腾,茶香四溢,令人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忽而,四眼细腰起身狂吠。

言庆抬起头来。向黑暗中眺望过去。

“何方贵客,深夜登门?

即来了,就请品一碗香茗,滋味正浓。”

一队黑衣黑甲卫士,簇拥着一名千娇百媚的美妇,出现在茅庐外。她一身华服,手牵一名少年。在坟茔去先是微微一欠身,算作对死者行了丧礼。而后搏群舞动,莲步轻挪。

“李公子,却是好雅兴。”

李言庆就着***光亮,看到这美妇人之后,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不认得眼前这名美妇人,可是却认得那些黑甲卫士,赫然是宫中千牛卫打扮。而这美妇人的衣装,也已说明了身份。即便言庆狂妄,却也不敢怠慢,连忙翻身跪地小民,叩见娘娘。”

美妇人带着少年,走上门廊。

有黑衣侍者铺上褥垫,让两人坐下。

“好茶,好雅兴!”

美妇人捧起一碗茶水,对身旁少年道:“侗儿,鹅公子烹茶之术,乃当世一绝,我们来的正好。”

这美妇人,正是萧皇后。

她抿了一口香茗,然后示意言庆起身。

李言庆安抚两头奏犬到身后卧下,有些疑惑的向萧皇后看去。

他实在不明白。这萧皇后突然前来,又是为的哪般?看她身旁少年,貌似网毅,可那眼中,却透着几分柔弱之气。

正奇怪时,他就听萧皇后说:“原来,本宫想召见于你。然则李卿今日一曲悲来乎。笑矣乎,却让本宫改变了主意。公子心中积郁,本宫自然理解。然则诗词中,却颇有失当之处,你可知该当何罪?”

言庆犹豫片刻。轻声道:“小民,知罪。”

萧皇后笑了。“李卿,无需紧张。本宫前来,也非是要问罪于你。

深夜造反,本宫却是别有请求。李卿,本宫只问你一句话,若本宫请你出山,你可愿否?”

李言庆愕然抬起头,看着萧皇后如花笑靥,又看了看坐在她身旁的

年。

刹那间,他明白了萧皇后的来意”

第九十章 伊人远去

萧皇后和杨侗一起走进茅庐之中。

萧瑀则率领千牛卫,把茅庐团团围住。毛小念等人觉察到动静,立刻跑出房间。不过看到千牛卫的装束,沈光立刻拦住雄阔海等人,示意大家不要上去。还没有跟随言庆之并,沈光混迹于通远市码头。

所以他一眼可以认出千牛卫的装束,心知自家公子,此刻绝无半点危险。

“沈大哥,那些人是谁?”

蹲在茅庐门廊上,雄阔海好奇询问。

沈光只是笑了笑。示意雄阔海不要再说话。大约过去一个时辰之后,萧皇后和杨侗就离开茅庐。

谁也不知道萧皇后和杨侗,在茅庐中和李言庆究竟说了些什么事情。

毛小念曾好奇的询问,却被言庆厉声喝止。

“记住,没有人来过这里,没有任何人!”他不仅仅是警告毛小念,同样也是告诫沈光三人。

不过他的语气虽然严厉,目光虽然森冷,毛小念还是从他微微上翘的唇角,看出些许端倪。

不管那些人是谁。反正不会是一件坏事。

毛小念快活的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而雄阔海阚棱两人,则牢记住言庆的吩咐。

至于沈光,言庆无需操心。他了解沈光,这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知道该记住什么,忘记什么……冬来第一场雪。于初冬时节到来。

霍山素白,一片宁寂。

郑世安的丧礼。已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是言庆在丧礼上吟诵的诗歌,正被人们广泛流传。

诗词之中,大有怀才不遇的出世感慨。

同样也有对世事的抨击,对朝政的讽刺。郑世安生前没有留下任何名气,可这死后。却屡屡被人提起。只因为那诗歌的名字,就叫做《郑世安丧礼咏怀诗》。

后经颜相时等人分解,发现那原本是两首诗词,故而又被冠之以之名,为人们所传唱。

诗词传至涿郡。立刻被人引来抨击。

宇文化及说:“李言庆恃功自傲,抨击朝政,乃当世之大奸,理应诛杀。”

可杨广却笑道:“宇文犹记裴娘子赴蜀中乎?”

这一句话,只让宇文化及面红耳赤。那意思是说:我知道你还记恨裴娘子随李言庆私奔蜀中的事情,不过那是私事:莫扯到抨击朝政。

而后笑言道:“竖子也知绊狂,合该居于荒山。”

你小子装狂生吗?那就老老实实,为你祖父守孝吧…这一句话,则是针对李言庆。

宇文化及即便是再想说些什么,可杨广已经把这件事做出了定论,他也不敢就此问题。再做纠缠。

不过,经杨广这金口一开,言庆,狂生,之号,也就不胫而走。

从前,人们或称他半缘君,鹅公子。而如今,当人们提起李言庆的时候,则更多是含笑点头,评论一句:那个狂生……狂生之号,也就成了言庆的代名词。

不过远在巩县的李言庆,却不知他又有了新名号。天地素裹银装,李言庆一袭白色大袍,外罩白锦缎子披风,正依依不舍,送裴淑英登上马车。

裴世矩派人来到巩县,以及其严厉的口吻,斥责裴淑英。

你答应过我。在王屋山上出家。当初李言庆生死不明时,你出于照拂之心,居住在巩县,倒也能说得过去。可现在,李言庆已经回来快一年了,你为何还呆在巩县,莫非是别有心思?这话说的可够严重,裴淑英于是向言庆告辞。

本来,经过那一晚的旖旎之后,裴淑英就动了离开的心思。总觉得这样子下去,会出乱子。

难不成姑侄共侍一夫?

隋唐时间,虽说胡风甚重,可裴淑英毕竟是出身名门,这礼法之上,却是极有分寸。

如果真的再留下来,说不得会发生什么羞耻之事。言庆已经十六,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垂髻童子。这瓜田李下,总归不太说得过去。

而且若言庆真的向她求欢,自己能够把持得住吗?

裴淑英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离开。

可没想到,先有杨玄感之乱,后有郑世安故去。

即便裴淑英想走。一时间也走不开。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落下帷幕,也是她离开巩县的时候。

言庆站在小关道上,看着裴淑英的车仗,渐行渐远。

他知道裴淑英为什么走!

可有些事情,是能逃避过去吗?

言庆突然鼓足勇气,命沈光牵来一匹战马他纵马狂歌,随着车仗一路而去。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顽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心使余悲。

这是西汉年间,司马相如所做的凤求凰。

歌声萦绕在苍穹。裴淑英在车中,更怅然若失。

许久,她轻声啐了一口,暗骂道:“这个小狂生,焉敢如此癫狂……来人啊,还不马上加鞭?”

这一颗芳心,乱成了一团麻。

裴淑英不敢再做停留。催促车夫赶路,越行越快。言庆唱毕,催马登上一座山丘,目送车辆,渐行渐远。

返回巩县之后,李言庆心里空荡苏。

这家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而且都是他最亲近的人。王正在郑世安丧礼后,也离开了巩县。

他说,要回家去!

其实大家都清楚。王正家里也没有什么人。

只是昔日老友故去之后,让他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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