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听得进去,他就听;若是听不进去的话,李言庆也没有办法。反正,他已经尽到责任。
工如李言庆所猜想的那样,互岗军此时。正被愁云笼罩口
和张须陀连续三次交锋,瓦岗军皆大败而回。不仅仅是接失了数千精兵。还折了王儒信。伤了单通单雄信,军中士气可谓低落到了极致。本来,瓦岗攻取金堤关之后,声名大振,隐隐有天下英雄以瓦岗马首是瞻的趋势。
各路义军纷纷和瓦岗军联系,准备前来瓦岗投奔。
孟让、郝孝德、王德仁等一干义军首领,已派人前来和翟让接洽,准备在新年之际,歃血为盟。
可现在,瓦岗三战三败后,孟让等人也都随之没了音讯。
翟让心里也清楚。如果不能尽快挽回这种顾势,瓦岗军势必分崩离析。只是张须陀太强悍了!八风营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令瓦岗军上上下下,都不禁为之惶恐,根本不敢和张须陀交锋。
如此下去。又如何的了?
翟让万分苦恼。于是召集心腹,前来商议。
瓦岗军如今也算是人才鼎盛,武有程咬金单雄信,文有邸元真贾雄。翟让虽失去了自家侄儿翟摩侯,但实力犹存。
他把所有人召集过来。商讨如何应对张须陀的攻击。
“大将军既然有心抵御张须陀,何不将密公请来,一同商议?”
程咬金在犹豫片刻后。终于鼓足勇气,向程让建议说:“密公谋略过人,想那张须陀,定不在话下。”
翟让闻听,不由得眉头紧蹙。
当初攻取金堤关,被李言庆施以离间之计。
后来翟让也不是没有想明白,可是这心里,始终对李密怀有几分戒
。
“世人只知蒲山公。而不知大将军”长此以往,瓦岗还是瓦岗,却最终不复为大将军之瓦岗。”
这是翟让的哥哥程弘私下里对他说过的话。
翟让深以为然。加之李密设计说服元宝藏投降,王伯当又射杀了卫文通。使得李密在瓦岗军中,声威日盛。翟让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于李密的压力。所以在返回瓦岗之后,翟让对李密日益疏远,即便是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和李密商议。同时,他还加强了对李密的压制。
比如把王伯当的兵权削去!
比如把房玄藻、王当仁派出去,使之和李密分开 ,
诸如此类的手段,层出不穷。为的就是让李密知难而退,自己乖乖离开瓦岗。
若是李密真的愿意离开,翟让也不会为难他。昔日李密带来多少兵马,程让会全数奉还李密。
偏偏,李密好像认准了瓦岗,始终不肯离去。
这也使得翟让对他留也不是,不留爷不是。干脆让李密负责辐重粮草,在瓦岗充当后勤官。
程咬金提起李密。让翟让很不高兴。
可如今状况,似乎还只能向李密请教。
翟让犹豫片刻。终于松口:“既然如此,那就烦劳知节亲自走一趟,请密公前来一同商议。”
就算翟让愿意启用李密,也绝不会亲自过去邀请。
也许这就是成大事者和普通人的差别吧 刘玄德可以三顾茅庐。请得诸葛亮三分天下;翟让呢,即便是有求于李密,也不愿折节屈身。由此可见,魏征说的不错。程让非做大事之人!
程咬金心里暗自感叹一声。不过在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现。
翟让肯定想不到。他这为了面子的一个。行为,却使得心腹爱将生出贰心。
坐在大厅里,翟让还在思考着,一会儿李密来了,究竟是该起身相迎呢?还是坐在原处不动!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密带着王伯当,随程咬金走进大厅。
王伯当现在不再领兵。就呆在李密身边,平日里负责保护李密安全,闲暇无事的时候,聆听李密讲解兵法韬略。程咬金过去邀请李密的时候,李密正捧着一部《三国演义》,和王伯当说话。
“三郎,你可知我这一世,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王伯当摇头道:“学生不知。”
李密把书本合上。轻叹一声,“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初小觑了李言庆。此子端地妖孽无比。以十龄年纪,竟写出这等奇书。这三国演义,初读时我只当做是部荒唐之作。可这些日子来,我每读一次,就多出几分敬重”昔日楚公起事,若得此人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王伯当憨笑道:“我倒不觉得有出奇之处,不过就是喜欢”觉得那李言庆实在厉害。竟把经史演义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呵呵,前几日我和老单老程闲聊,才知他二人也读过这部书。”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李密笑着摇摇头,并没有苛责王伯当。
不过在内心深处。李密已经把言庆,视为头等大微
他轻声道:“欲取荣阳,必先取李言庆 三郎,若他日我们和李言庆交锋,你需提醒我今日之言
王伯当点头答应。
也就在这时候。程咬金推门进来,邀请李密前去议事。
翟让最终决定。不去迎接李密。
他要让李密知道,他翟让才是这瓦岗寨的主人。
李密迈步走进了客厅。丝毫不以翟让倨傲姿态为意。反而不卑不亢上前,恭敬向翟让行礼。
“未知大将军唤李密前来,有何吩咐?”
翟让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幸亏贾雄站出来为他解除了尴尬,笑呵呵道:“前闻密公有恙,不知如今可曾康复?”
翟让冷藏李密,对外宣称李密身体不好,所以才在后营做事。
李密一笑。“有劳贾军师惦念,李密已然康复,随时听候大将军差
。
翟让址,道:“既然如此。密公快快请坐 说着话,他朝单雄信使了个眼毛 单雄信连忙请李密上座,而后恭敬奉上酒水,“今日请密公前来,实欲请密公为我等排忧解难。”
单雄信在李密身边坐下,沉声道;“近来我军战事不利,想必密公也有耳闻。
狗皇帝从齐郡调来了爪牙张须陀,整备荣阳兵马,与我等连番交战。此人”确有几分本事,加之身边又有悍将相随,麾下部曲更是练有素。几次交战,连我都差一点丢了性命。
如今张须陀因大雪封路,粮道不畅,不得不暂时退守牛渚口。
不过来年必有恶战,所以想请密公能指点一二。这张须陀不除,我瓦岗军只怕难以支撑啊。”
单雄信这番言语,其实就是翟让的心思。
不过由单雄信说出来,多多少少让翟让保住了几分颜面。
李密沉吟片刻。又和贾雄邸元真等人交谈了几句。而后起身拱手道:“大将军,若等来年开战,只怕于我等更加不利。”
“哦?。
李密说:“今年荣阳大早,颗粒无收。又逢严冬,荣阳治下必然是人心动荡。
此时之豪阳,亦最为薄弱。若等来年开春,大地回暖,百姓思春耕农忙,再行开战。我等并不占优势,加之整个冬季,大将军若没有作为,只怕会让军中将士生出贰心。所以,大将军若耍挽回劣势,就必须要在今冬开战,再伐蒙阳。否则的话,开春后我军定然分崩离析。”
李密做出一副大义凛然姿态,似乎对翟让早先的压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他越是如此。客厅里众人对他就越是敬重。
连带着翟让也生出几分愧疚,连忙起身道:“密公所言极是!不瞒密公,如今我军新败。士气低落。我亦想要和官军决战,然则张须陀治军有方,精手战阵,某实不知该如何应对。”
翟让,低头了!
李密却笑了。“大将军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张须陀,不过有勇无谋之辈。此前获胜,非大将军不能抵 实他运气耳。此人不通兵法,不懂谋略,更不知天时地利,绝非有真才实学,呵呵,若我是张须陀,哪怕是粮道不畅,也断然不会放弃攻击。大将军试想,若张须陀此时不顾一切,猛攻我军,又该如何是好?”
翟让和客厅里众人相视,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