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
虽说都棱镇距离宣化不过四十里的路程。可实际上呢,认识李言庆的人,并没有多少。
安子仲?
想来此刻正关注两湖战局,无暇理会此地吧,,
李言庆大大方方的在都棱镇坊间行走,不时和沈光发出两声感慨。
的确。在李言庆的印象里,麦子仲就是一咋,纯粹的武人。没想到。他居然能做的如此出色。
此时,天将晚,光线暗了下来。
这岭南的天气,就好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进入都棱镇的时候,还阳光明媚。可片刻功夫,就变得乌云密布。凄冷冬雨。笼洋小镇,星星点点。
李言庆三人急忙跑进一下商铺。本想要避雨,却发现这商铺,居然是一家琉璃店。
其实,琉璃在中国的历史,非常久远。
据传早在春秋战国时代,范蠢就做出了琉璃制品,并呈献于越王勾践。
不过,由于琉璃制品的工艺复杂。几十道工艺下来,成品非常困难。以至于这琉璃制品,就成为当时权贵们所青睐的东西。此时的琉璃。和后世的玻璃区别很大,也不可能大批量生产。即便是魏晋时期,曾有大月氏人在长安公开了琉璃的制造工艺,使之可以小规模量产,却也只是缓解了上层对此的需求,而在民间,仍属贵重物品。
李言庆府中,就收藏有一些琉璃制品。
但没有想到的是,会在这岭南蛮荒之地,发现这样的店铺。
琉璃由于生产工艺的原因,所以很难出现式样相同的制品。也就是说,每一件琉璃制品,都是独一无二。即便外形有相似之处,但细节上,肯定会有几大差异。
这店铺中最为醒目的,是一件琉璃浮屠。也就是琉璃佛塔。
李言庆走上前去,网想仔细观瞧,就听有人用生硬的汉语道:“客人。千万别动。”
扭头看去,却是一咋。须发略显曲卷。肤色黝黑的异国男子。
“为何不能动?难道你这里的东西,不是买与客人的吗?”
那异国男子连连摇头,笑道:“客人误会了小店只负责收货,并不贩卖。”
“哦?”
“上国神物,非等闲人可用
这一句话,似乎表明了这异国男子的来历。
非等闲人可用,岂非专供王公贵族?
“你是何方人氏?”
“小人来自天堑
“可是那佛法兴盛之国?。
异国男子顿时兴奋起来,“上国大人,也知天堑?” 当然知道”我还知道,过几十年。一个中土和尚说不得会去天堑求经呢,,
只是,这天堑人为何会在这偏僻之所开设店铺呢?
李言庆不由得有些好奇,于是和那天些人闲聊起来。也许是因为少有人能聊到一处,天堑人显得很健谈。一来二去之下,李言庆从他口中,知道了一个端倪。
原来,这天堑人是专为天些贵族采买琉璃的商人。
原本是通过西域,在长安进行买卖。可是由于中原战事频发,局势混乱,使得天堑人的生意渐渐困难起来。特别是随着隋室衰弱,西域又变得混乱,这商路随之封锁。
琉璃。起源自会稽地区,能工巧匠,也大多于此。
隋场帝死后,沈法兴作乱,使得江东也陷入战火之中。
当地许多能工巧匠,开始向岭南迁移。这天堑人得知消息后,索性也来到了岭南,开设这么一家店铺。专司收购琉璃。他一年出一次货。所得利润极其丰盈。
李言庆不禁好奇起来,“西域商路不同,你又如何出货?”
“哦小人通过交趾,走真腊国”虽说这路上会多出许多开销,却贵在安全。
小人的东家在文单城也有些实力,故而小人只需要把货物送至文单城。即亥获得回报。只是这些时日。上国似有些动荡,以至于小人这生意,也受到些影响。”
“走交趾?。
李言庆和沈光相视一眼。
那不是萧锐的地盘吗?
“是啊,从这里到交趾。非常方便。
麦将军到此后,就设法开通了交趾的商路。沿途有俚人护卫,只需交足了税赋,即刻顺利通行。”
“有很多商人行走交趾吗?”
“很不少”天堑人挠头笑道:“如今交趾已非常繁华,不禁有陆地行商,还有许多商人从海上过来。都是通过交趾进行交易,一来方便,二来也很安全。”
李言庆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什么东西。
交趾、钦州、琶州、两湖,,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似是想要从中寻找出一个答案。,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心比。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廿二章 都棱镇(三)
曰比起当年在荣阳时的步履维艰,此次岭南!行。尤其个曰一六
在荣阳,李言庆至少还有那么一些根基。可是在岭南,却等同于是白手起家。
岭南冯家,不足为凭。
哪怕是有言虎出面,冯盎也不可能为了友情,就轻易的点头归附。
毕竟,身为冯氏族长,冯盎所需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即便他有心归附李唐。也必须要争得族中的同意才能够点头。李言庆等不得那么久,他需要尽快在邑州打开局面。站稳脚跟。换句话说,冯盎能保
沈光不明白李言庆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在岭南打开局面。
在他看来,李渊给李言庆的任务只是稳定住岭南的局势,尽量使冯氏保灭。以保持岭南的稳定。
也就是说,李渊并没有给出任何时间上的限制”
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任由李言庆决断。毕竟,李渊虽然希望岭南平静,但是对岭南的关注并不太高。沈光甚至不无恶意的猜测:李渊只是想把李言庆从长安调出一段时间,而后设法平衡长安的局势。哪怕李言庆无所作为,李渊也不会在意。
事实上,沈光的这种猜想。基本上正确!
“公子,朝廷并没有给出任何时限。您又何必急于行动呢?”
回到住处以后,沈光忍不住偷偷询问。
如果是旁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李言庆说不得会给他一鞭子。但沈光不同于常人,是他的心腹,更是从大业年间追随他,十余年任劳任怨。出生入死的老伙计。
对沈光,言庆始终怀有几分愧疚。
他追随自己时间最长,可是论功名,却最差,
徐世绩杜如晦就不用说了。许多比沈光归附晚的人,比如姚懿,比如罗士信、王伏宝,如今都算得上是戌守一方的大将。即便是归顺最晚的辛文礼,也做到了幽州总管的个置。相反,如雄阔海、沈光这一批最早依附他的功勋元老,至今仍是以王府家臣的身份集现。
李言庆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老沈。你知道秦王的平梁十策吗?”
沈光一怔,摇摇头道:“听说过,但具体内容却不清楚。”
“我知道!”
李言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闲散坐在榻上,“不过我还知道,那绝非出自秦王之手。”
“哦?”
沈光不禁来了兴趣,在一旁坐下。
没有外人的时候。李言庆对沈光、雄阔海这样的老兄弟,从不做太多的约束。
而雄阔海也好,沈光也罢,似也清楚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