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百万钱?我有打落那么多么?”
“天晓得。……如此看来,的确有必要得去避避风头,阿卓。”
“唔……”
——与此同时——
就在董卓与李儒想到张煌的时候,张煌也在想董卓与李儒二人,他并不晓得他让董卓多背了一百万钱的巨额赔偿,依然对李儒那时将他踹下城墙而耿耿于怀。
毕竟因为李儒的关系,张煌最终还是未能喊完‘我张煌会回来的’这句话。因为还未说完,他整个人就已经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了,尽管有刚体护身,这一下也够张煌受的,脏腑被震伤暂且不说,就连骨头也摔裂了几根。
不过一想到自己是从高达几十丈的城墙上掉下来的,这一点相对的轻伤张煌倒也能够接受,唯一的遗憾,恐怕就只有没有喊完那句赚最后一丝颜面的话了吧。
“唉,怎么就没喊完呢?”
在距离雒阳城东大概六七里的地方。张煌坐在一堆篝火旁,怨天尤人般地长吁短叹着。同时,对李儒的恶劣行径咬牙切齿。
自昨晚逃离了雒阳后,张煌便一直呆在这里,等待着李通等黑羽鸦的同伴与他汇合,直到后半夜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与李通等人只约定在雒阳城外汇合,却未定下确切的地点。
“这下可不妙了……”
嘀咕了一句,张煌望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脑海中不由地又浮现起佘稚、马元义二人先后被唐周所杀的一幕。
'唐周大哥为何要背叛太平道,背叛自己的兄弟?
不得不说,对于唐周的这种行为,张煌是相当气愤的。就像黑羽鸦一样。在张煌看来,太平道应该是团结一致的,哪有兄弟背叛兄弟的事?
等了一天一宿还是没有等来李通等人跟自己汇合,张煌终究还是决定履行马元义临死前的嘱托。前往冀州钜鹿,向太平道的首领大贤良师张角揭发唐周的所作所为,并提醒张角大汉朝廷已得悉他将领导太平道反抗朝廷的事。
毕竟在他看来。李通等人当时跟他分开去找陈到,应该不会被牵连其中,他们应该能照顾好自己。当务之急,还是向张角告知唐周的事比较紧迫。
可是雒阳司隶之地,距离冀州钜鹿何止千里,靠一双脚走到钜鹿去,恐怕到了那黄花菜也凉了。
想了想,张煌用泥土熄灭了篝火,走向最近的县城,打算在最近的县城想办法弄一辆马车再说,最不济也要弄一匹马。毕竟总不至于让他靠双脚跑到冀州去。
当然了,张煌不是没想过用天遁之术赶路,可问题是他对天遁并不是太精纯,用来逃命倒是没问题,嗖得一下就在十里、百里甚至是千里之外了,可问题是,他暂时还没能掌握施展天遁时的方向问题,万一天遁嗖地一下将他传到距离钜鹿千万里的地方,那张煌恐怕哭的心思都有了。
相比较而言,雒阳与钜鹿也不过几个郡的距离而已,要是有一匹快马的话,张煌打赌他十日左右便能够抵达。
然而当张煌来到了附近一座县城的时候,他这才发现,朝廷对太平道的缉拿悬赏令已经发布了,曾经被悬赏五千金的大贤良师张角,眼下已被提高至五万金,这绝对是任何人都会眼红的巨额悬赏了。
而非常不妙的是,张煌亦在布告栏上,在张角的悬赏令的右侧,找到了朝廷对他的悬赏。
【……太平道贼人、头领马元义的余孽甲,五百银,死活不论。】
“余孽甲……五百银……”
从当初的臧霸帮从甲,到如今的马元义余孽甲;从当初的五十两,到如今的五百两,还别说这是一个显著的提高。
张煌并不晓得这份通缉令有包含着董卓的偏袒、程普的恳求与孙坚的默许,还以为是他最后没能喊完那句话,因而还是有些纠结。不过待他转念一想,在如今太平道即将人人喊打的当下,被悬赏为太平道弟子对他义军黑羽鸦的名气并没有什么正面的提升,张煌也就不在意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份悬赏令的出现,就意味着张煌不能再进入这座县城了,别说是这座县城,任何有他悬赏令出现的城池,他都不能再踏足,除非他希望瞧见一大帮县兵提着兵器过来追杀他。
不可否认,以张煌如今的实力,只要不碰上南军、北军那种个个都掌握有刚体、斩铁的大汉精锐之师,对付一些地方上的县兵那还是不成问题的,尤其是在火咒威力已经莫名其妙得大大增强的情况下,只不过,张煌不希望节外生枝罢了。毕竟,在战场上杀敌,与杀死一些值守岗位的县兵,两者是截然不同的。
于是乎,张煌在周围还未有人注意到他的情况下,悄悄地离开了。
“怎么办呢?上哪弄一匹马来呢?”
慢慢地走在官道上,朝着遥远的冀州钜鹿方向走着,张煌一边嘀咕一边思忖着。
走着走着,他忽然听到身背后传来一阵马铃铛晃动的脆响,转头一瞧,这才瞧见有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向他驶来。
'不得已而为之了!
心中打定主意,张煌站在了官道中央。
那辆马车的驾车马夫似乎是注意到了张煌,勒马停了下来。
见此,张煌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此山是我……”
话音未落,就见那名马夫笑呵呵地问道,“小兄弟要去哪啊?”
顿时张煌气势一泄,结结巴巴说道,“去……钜鹿。”
“钜鹿啊,那挺远的……上来,大叔载你一乘。”
“呃,好……不是,谢谢大叔……”
张煌面红耳赤地爬上了马夫身旁的座位,暗暗羞愧于第一回拦路抢劫的失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蔡家姐妹
不可否认,乘坐马车其实被张煌靠双脚步行快不了多少,唯一的好处恐怕就只有节省体力了。
“小兄弟,将这个披上,今日风刮地挺凶的。”
目测年纪在三四十左右的马夫大叔,从座下的木箱子里翻出一件用来挡风的斗篷,丢在张煌怀中。
本来张煌有刚体护身,根本不惧严寒,不过眼瞅着马夫大叔那善意的眼神,他倒是也不好意思拒绝。当然了,他自然也更不好意思去抢人家拉车的马赶路了。
张煌只能在心中暗暗庆幸这次失败的抢劫未曾被人看到,否则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不过走着走着,张煌隐隐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因为他发现那轮天空中的冬日始终处于自己一行人的左后方。
这意味着什么?张煌再是不认路也晓得这意味着他们一直在朝西北方向走。
“大叔,去钜鹿好像不是向西北的吧?”张煌愕然地问道。
马夫大叔闻言笑了笑,眨眨眼逗道,“大叔啥时候说过要去钜鹿的?”
“诶?”张煌愣住了,心说既然不去钜鹿你还叫我上马车?你这不是耍我玩么?
似乎是注意到了张煌脸上的惊愕与着急之色,马夫大叔凭空抽了一记响鞭,驾驭着马车继续朝前行驶,口中笑着说道,“小兄弟莫急,咱们先得去平阴县呀。”
“去平阴县做什么?”张煌不解问道。
见张煌一脸不解之色,马夫大叔笑着解释道,“当然是坐船渡河咯。……平阴县造有渡口,乘船渡过黄河。对面就是河内郡河阳县,到时候你再往东北方向,途经魏郡,就能到钜鹿郡了。”
“哦哦。”张煌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因为路上闲着无事,马夫大叔便与张煌攀谈起来。从而张煌也得知了这位马夫大叔姓蔡名泊,大致是某个世家的老门人。(即老仆人、老家丁、老管家之类。)
“蔡泊?大叔,您这个名字可不厚道啊。”因为相处得有些熟了,张煌说话也不再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