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宴讪讪笑着,陛下这是在说什么?民女听不懂了
秋水山轻笑一声,我亲自到了江南,查到的东西还能有假不成?
随宴默了片刻,陛下倒是说说,您都查到了什么?
十一年前,你带着弟弟妹妹到了江南,和随家园出事的时间,恰好能对得上。秋水山双眸紧盯着随宴,虽然我不清楚随家具体如何,可是在都京稍稍查探便知,你们家有六个孩子,正好,人也都对上了。
随宴掩在桌下的两手悄悄握紧了,陛下凭借这些,就判定了?
秋水山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姑娘,我说了我有愧,也说了会补偿随家,你到底在担心何事?
随家园随宴太久没想起从前的事,猛地眼前就是一黑。
她突然地站起了身,手臂由于过分紧绷都僵硬了,陛下,我不否认您说的话。可是也希望您能明白,我的使命在别处,坚守至今,不是为了什么补偿和愧意。
此事便到此为止吧。随宴垂眼,平静地看着秋水山,往后陛下不必再记着随家了,我和几个弟弟妹妹只想安稳活着,不愿意卷入任何斗争之中。我心里早已没有了恨,也没有了期待,只希望陛下不要再步步紧逼。
她抹了抹脸,言尽于此,望陛下成全。
随宴说完,便毅然决然地离了凉亭,寻了个方向,大步走了。
她实在没想到,就在这么个地方,十多年前的旧债竟然就这么被翻出来了。
不管秋水山是要惩还是要奖,她都不想搭理。
随家几个孩子最好是把从前随家园的事都给忘了才好,那样才能平安无恙地过完此生。
落英缤纷,落了她满肩,随宴在河边柳树下踱着步,又想了许多。
爹,娘,还有二位叔叔和婶婶随宴轻声喃喃道:我向来克制着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你们了
她看着河边飘起的粉色桃花,顺水流而远走,目光也追随而去,若你们在天有灵,应当会理解我的做法吧?
那些花儿却无法回答她,只是越行越远,如轻叶,如孤舟。
一声叹息也逐渐飘远。
忠和孝,我到底,也只能全了一样。
那厢,等随宴走远了,躲在远处树后的司空敬才现身。
隔得远,他也没听清什么,不过秋水山知晓的那些消息大多都是他打探回来的,这两人能说些什么,心里也大概猜了个八九分。
他走近,颔首,老爷。
秋水山叹了口气,有何要问的?
司空敬看着随宴离去的方向,目光悠远,随家大姐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