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几天都是捡栗子吃,我倒还好,虽然营养结构单一了点,可这么多日子都是吃果子过来的,倒也无所谓。可白狸青狐却吃不消了,终于在一晚上爆发了,
“我决定进城!”白狸如是宣布,青狐一脸解脱神情,星遥既是向往又带着惧怕。
即使这建议我没意见,但作为星遥的姐姐,还是要为他考虑一番,“星遥没进过城,我不放心。”
“去不去随他。”白狸有点看不起星遥的样子,理所应当,星遥就中了激将法:“姐,你去哪我也去哪。”
一路孤独的我此时真想有个伴陪着,自私也好,怯懦也好,我没有反驳,也不再争辩,只是握了握弟弟的手,一定要顾得彼此周全就好。
被青狐鄙视了,不知道原因,白狸说话了,“亲姐弟也不至于如此亲密吧,我倒是很好奇,你那个时代是怎样的?”
一直以来小心谨慎,担心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却在一连串未知结局的打击中,流露脆弱——天,这种握手,这么小的年龄也是非礼么?不再多说,也不理他,倒是星遥自己不好意思地挣脱了我的手,唉,人言可畏呀。
上次坐马车进城,一直呆在旅店里,是春天的时候,外面很热闹。
进了一家饭庄,白狸就要了一间二楼的雅座,驾轻就熟的,果然当初没有猜错——是在人堆里混的妖精啊。
店小二吆喝一声,“客官想来点什么?”
“七彩鱼面、红烧狮子头、番茄蛋汤、梅菜扣肉,嗯,再来个松仁鸡,就这些了。”从头至尾就是白狸一个人在点菜,青狐也没什么意见,看不出来他还识得不少菜名呢,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哪出了问题?
窗外,雪花飘飘洒洒,坠入尘埃,漫天降下,如花瓣儿;扑面灌来,如柳絮。“为什么取名为雪呢?”
“因为出生的时候下着雪。”
“就这样?”
“还因为他们都喜 欢'炫。书。网'雪啊。”总爱叫我雪啊雪的。
“你喜 欢'炫。书。网'雪吗?”
“喜 欢'炫。书。网'。”
“为什么?”
“喜 欢'炫。书。网'它落地无声,安静:喜 欢'炫。书。网'它沾衣不染,质洁;喜 欢'炫。书。网'它高不平铺,等均;还喜 欢'炫。书。网'它洞穿辉映,光明。”
冬日里,饭庄内火生得旺旺的,映红了我的脸,路上无甚行人,就只有几个乞丐,衣不蔽体,被当成皮球似的,踢到东家又是西家,没要到一点吃的,瑟缩在墙角,真真正正是“路有冻死骨”啊。
菜端上来了,大概有多就没见过这么色彩艳丽的菜了,红红的辣椒儿丝,青翠的葱叶,不招呼我们,白狸青狐自己先吃了起来,我正也要动筷,却看着星遥避得远远的,不敢过来。
——我知道刚才为什么怪怪的感觉了:玉敛尘、小家伙还有星遥是素食主义者的原因就在于他们本来就不吃肉!现在桌上又是“狮子头”,又是鸡啊鱼啊的,若真的上个什么鹿肉的~~~
人已经不知不觉中退开了,和星遥站在了统一阵线,弄得现在都不敢吃肉了,玉敛尘啊玉敛尘,我的生活也被你改变不少呢。
“我可不可以要几个馒头?”和资本家吸血鬼打着商量。
那好皮相的恶人悠悠然开口了,“你这个人当得很失败,还是玉敛尘改造得太成功了呢?”
看不惯这种一针见血的直白,“星遥不能吃的。”
“这样啊。”拍拍脑门,“噢”了一声,身子舒展开来,“你通曲艺吗?”这是什么回答?
“有关系么?叫几个馒头吧。”
“你会吹箫还是抚琴?”完全是没把我说得后半句放心上,“你怀里的那只箫会吹吗?”
别说我不会吹,就算会吹也不能拿那只箫随便吹啊,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拿着箫?”低下头看,却是一闪一闪的,是玉敛尘找么?不想理他。
这时候,白狸自个儿就给我做了决定,“抚琴吧。”哼哼,我倒要看你哪来的琴!
又把店小二唤了进来,没过多久,一个姑娘就进来了,圆圆脸蛋,拿着琴递了过来,好在来这儿时,学了点简单的曲子,也顾不上是不是班门弄斧,随意来了段曲子,讨个馒头而已,沦落到卖艺的田地了呀。
事后,果然端了馒头上来,还有碟茴香豆,才解决了我和星遥的吃饭问题。
回头问白狸,“哪来的琴?”
青狐一副你白痴啊的表情,“哪家饭庄没有唱小曲的呀。”
好吧,算我白痴,啃着没有玉敛尘味道的馒头,还想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啃着没有玉敛尘味道的馒头,还想着他
今天是情人节
下一章想写爱情
但还是时候未到啊
第 23 章
跟着他们在路上闲逛,却不意外地发现每到一个地方,总会成为焦点——不是他们长得太帅了,而是他们的装束太奇 怪{炫;书;网了——谁会大冬天穿单衣出门的呀,还穿得这么抢眼的颜色。
拿着指南针,想要看他们往哪走,才发现根本是没目的的瞎转悠,看前面两人,白衣胜雪,青衣如画,雪花儿飘在他们身上,发梢,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八九片,飞近仙子都不见啊。雪花依然是白白的,可天却已然黑了下来。
白狸迈在最前面,青狐紧随其后,压根就不担心我们跑嘛。再抬头已经到了“福盛客栈”。
“要两间上房。”翩翩白衣公子轻摇扇子,吩咐店老板。但是在冬天做这个动作就会让人误以为精神出现了异常状况,好在白狸作了一个动作让店老板马上换了表情,领人去房间了,这个动作就是甩出几锭银子的潇洒动作。
应该我和星遥是住一间上房了,至于另一间上房就是想都不用想的,呵呵,俊男美女——暧昧啊,越暧昧越好。
不管他们了,拉着星遥就先跟着伙计上去了,上房的概念就是店内最好的房间,前脚才进的房间,后脚就有伙计端上热水来洗脸。伙计一出门,我就吩咐星遥,“今晚若能逃便最好,待会儿一切听我的,什么事情都不要过于吃惊发出声响来。”自从进了城,星遥以我为大,凡事都没了主张,所以此时也只是点头表示明白而已。
才说完,门外“噔噔”的一阵脚步声,估摸着是白狸青狐上来了,住的正是隔壁,虽然怕被发现,可近也有近的好处的。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过我等的就是夜深,等的就是松懈,一面看着窗外雪漫城楼,一面侧耳倾听邻房动静,嗯,总算听到了那面红耳赤的却让我心欢喜的声音,别说我还小不该懂,可声音太大了,我又不傻(不傻才怪)。
打点好东西,拉上星遥,轻轻地拉开门,下了楼,直奔门口,把栓子移开,“咯吱”一声,就要离去,回身合门的时候,人就僵住了——楼梯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人,只着里衣,敞着领口,露出一片雪白肌肤,直直地盯住我,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给我揣测。直到星遥扯了扯我的袖子,才拉回了我的思维。
是李蠡。
转头对星遥说,“咱回去吧,被发现了。”
失望地放回了东西,要星遥去歇息。就被白狸给拉出来了。
大冷天的,店家歇得都很早,除了门口的红灯笼,白茫茫的雪地里倒将这灯火映上了天,哪是白色啊,分明是一片红。
拽着我的手不顾我是否疼,狠狠地踏着雪,是把它当成我在踩吗。
既然是极为生气,该不会要我的命吧。
这一片安静,我如同炮烙。
到城门口,门早已关了,离开门也还早;到酒家,也已经到了打烊的时候;到妓院,虽还是灯火通明,也不见一个姑娘在外面呼喝了。
看了我身上那身不辨性别的衣服,一把就把我提进去了——这人傻了不成?
“要一间雅间,一壶酒,一架琴,别叫人来吵我们!”平板的声音无法让人理解他下一步有什么动作。
屋外调笑声划拳声不绝如缕,屋内两个人干瞪着眼,只看谁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