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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的景象是我们谁也不曾想到的,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
我第一次见着这么多的血,不停地汩汩地流着,看到陈封惊恐张大的眼,一个蹲在地上的背影不停地似机械更似疯狂地挥动着手上的匕首,一下一下……‘嚓——嚓——’上下不停,虽然她挡着陈封的身体,可是我已经猜到它在做什么了。
她的裙摆腰带浸在血中,那血液一丝一丝地攀上来,她的袖角的血渍,滴答滴答,坠在地上,直接浸了进去,散成一朵红花……
我呆呆地看着,耳朵此时清晰地听到插入肉里的声音,还有自己藏都藏不住的呼吸声,不禁抿了下干得不成样子的嘴,又听着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似乎更加清晰。
她!回过头来了!正是楚翎,那刀子也正实实在在地插在陈封肚上,肠子和着血全流了出来,腥味直扑入鼻!
“呕!”我已经无法控制地呕吐起来,本来腹内空空,却连着胃酸都要吐了出来一般,直接跌坐在地上,看自己的衣服也染上了这满地的血……
她连带着一截肠子的抽出匕首,接着一刀划过,肠子掉在地上,像要蹦弹几下,终无奈血液太稠,软软着陆于地上……我遮住眼不忍再看,只知道她已站起身,就要向我扑来!
“呕!”受不了那刺鼻的血腥味,我再一次干呕起来,眯着眼睛,见楚翎软软倒在地上,一侧脸埋在血湖中,竟然那么安详,一动不动地睡着一样。若不是那血还在向上缠着绕着……“呕!”
南宫业过来搀着我,“夫人可还好!”一边招呼着早已吓得呆愣的环儿,“还不快把你小姐扶上床!等会她醒了,谁制得住她!”
环儿先是回过神来,犹犹豫豫,终于还是不敢看陈封直接就向她家小姐走去,看她把楚翎扶上床,南宫又吩咐道,“把风羽叫来这儿处理一下。”边说边要将我挪出这拉杂地儿。
我用力推开他,“南宫业!你本事大啊,这可称你的心了!”我声音很大,其实是在安慰自己,这不是我的错,可这没有我的原因在里面吗?我不知道,不要再问我了!我蹒跚向外走去,心里却是茫然无措。
天!我是真的错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先写一章先,加上继续修改,嘻嘻
我估计肥的不像话了,哎
遗憾地扫过
把陈封整死了,之前有拟一下提纲,后面写的内容已经彻底定好了,就是具体的还得慢慢写,加油加油!!呼呼
第 63 章
陈封的丧事不能在庄上做的。
楚翎还在闹腾,据说还没有恢复,连房内的血渍都还没清洗干净,而她醒了连环儿也不敢继续在那里呆着,只听得说虽然楚翎形容枯槁,却仍能仍然仗着疯劲力大如牛,把门给震裂若干等等,南宫业韧性十足,我从不曾想他若放弃了楚翎会怎么样,不管怎么样,我让她双手沾血,终是亏欠了她。
几个夜没合眼了啊,深皱着眉,我以手做枕,尽力让自己心情放平静一点: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我该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
感到有脚步走近,我睁开眼睛,却仍然疲惫不堪,“什么事?”
墨翰一脸肃然,却也不说是什么事,我见他神情不好,像在挣扎什么似的,也不逼他,多久了,我自华城便与他疏远,但我知他若不算尽忠南宫业,倒对我确实诚心,这接下来说的事,反而像是背着南宫业说什么事一般。
“到了这儿就是下定决心了吧,”我看着他,不动声色地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个七七八八了,是闲云在庄主前头嚼舌根了吗?”
墨翰的表情更严肃了,“夫人。”我摆摆手,“我看得透不奇 怪{炫;书;网吧,想当初我可是差点死在他手上呢。”见墨翰像是沉默下去的样子,我又连忙说,“可他毕竟是个化外之人,比不上我与庄主是夫妻同心,你若不说,我也不好劝庄主不是。”
见我这般说了,墨翰面上才显出不安,整整喉咙,“夫人,可得小心才是了,那闲云——”
我阻了他,忽然不想任他说下去,“算了,南宫业本来就知道你定会告诉我来听的,什么关于他们之间的谋定,统统别说了,”心里又是一酸,当日结婚之前,面对风羽刁难之事,我曾和他说,用不着以他人来试真心,他允了,可今日……“我偏不如他的意,看你们怎么奈何!”眼泪已经下来,却又笑着,南宫业啊南宫业,你连风羽墨翰都不信,我怎么敢求你信我呢,凭什么每次把自己当了,还非得主动打听怎么卖的?“你走吧,我不想听,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那是你们说的计谋,与我何干?!”
可是墨翰这下反而坚定了,因为夫人既然说庄主知道了,那就是庄主吩咐要说的,“那闲云——”
“你给我闭嘴!”我尖叫起来,“出去!你给我出去,从哪来的滚哪去,我不稀罕听你是听不到吗!走!”
“啪”地一声,瓷杯摔落地上,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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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南宫业果然就来了,想是听下人说我在这儿撒泼了,我的泪还没尽,可这怎能让他看到,我背过身子把眼泪擦得干干的,回过头淡淡地看着他,“夫君怎的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情要宁雪帮忙的吗?”
“你刚才哭了?”南宫业没有回答我,而是皱着眉头看着我,“现在是多事之秋,你自己也要保重才好。”
我怔了怔,转过身子,“才不要你装什么好心,你不是一直守着、守着她吗?管我做什么!”他一把搂着我,转过我的身子,“唉,你可是我的妻啊,最近事情抽不过身,忽视了你是我不对,知道墨翰要和你说也没拦着他自己来说也是我不对,夫人原谅为夫可好?”
我抬着头,看着他漆眉墨眼,俊朗的脸上也满是疲倦,“好吧,原谅你,等会我再去问墨翰是什么事来着。”
南宫业一脸哭笑不得,“你还在寒碜我是吧,难怪外头人说我这妻子刁钻精灵,这事情你不要问了,真是我不对,告诉你你还要多烦心。”
听到这话,心里才真的好受一点,“这是你说的啊,别说给我听,我烦着呢。”从不曾想这么好讨价还价,呵呵。
“你可别以为我好说话,只不过你第一次这么拜托我罢了。”倒是南宫业有些惭愧了,我顶着核桃眼笑着看他,“嗯,凡事你操心就好了。”
又坐着陪南宫业说了会话。
南宫业见我心情有好转,果然还是绕到那事上去了,也是为难他了,“闲云说,这事情还是得查出因果,才能对症下药的。”他欲言又止,“……算了,说了不和你说的。”他一脸抱歉的表情,忍了忍,终于没忍住,我笑了一下,却有些苦涩,“我这才明白了,呵呵,果然是太笨了。”
“是这么一回事吧,南宫业夫君,你关心的从来只有楚翎一个,而我,不过是多出来的那个,多了不多,少了不少,仅此而已,不是吗?”
南宫业直直看着我,久久地直到我转开脸不去看他,才说道,“你是你,楚翎是楚翎,我娶你,就是因为喜 欢'炫。书。网'你,爱慕你,我曾经说的话,就是真心话,雪儿,你若现在疑惑这一点实在是让我伤心,既然你觉着我只一心为着楚翎,那我就直接——直接”他“直接——”了半天,终于没有说出来,只是愤愤地说道,“宁雪,你就是个缺心少肺的!”
缺心少肺!这帽子扣得多大!我一时生气,也不管不顾地问,“你哪里值得我缺心少肺了!我又哪里缺心少肺了?”
他更气了,箍着我的肩,“你要我说是吗?好!我今儿个就一一给你数清了!麻烦你也给牢牢记了!当初是谁在千魂山让墨翰他们救的你?!”见我要插嘴,他不耐烦捂着我的嘴,继续说,“你在塔里的时候,谁救你出来的,你被县令强娶的时候,谁救的你,那天翎儿提着匕首朝你刺过去的时候,又是谁救的你?我们不过认识一年的时间,我给你收拾了多少次烂摊子了!你说你是不是缺心少肺了?”
听他这么说,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是继续看着他,听他说话,“我很累,——真的很累,皇商不好做,耀日山庄的庄主不好做,我希望你能帮我担待一些,是我自私也好,怎么都好,咱们俩不内讧,好好地熬过这段时间,可好?”我沉默着,不是吗,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个平妻,何必现在再来纠结,难道是贪心了?也是,一个现代过去的人,怎么容得下一夫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