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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颦一笑无处不透着那种书香门第的气息,让人不觉安心下来,平静下来。
朝夕相处,我为之心动不已。却最终没有将心中所想告诉她。
以至于当我想告诉的时候,她竟然视我形同陌路。
他们说,她跳湖自杀了。
然后,失忆了。
失忆之后的人,真的会变得截然不同吗?
我没见过失忆的人,所以无从考究。
可是,我知道若兮真的不同了。
那次回来,听闻易埠的四海酒楼出了一种叫调酒的东西。
晴儿缠着要去看看,却不想一大早见到的人竟然是她。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里是满满的震惊,但是,她竟然伪装的很好。
她那温和而礼貌的笑,那么恰到好处。
那狭长的凤眸闪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怒气,可是却让人觉出这人的灵气也很重。
这种气息,不是原来的若兮所拥有的。
而且,我知道的若兮是从来滴酒不沾的,更枉论调酒一事。
所以,对于这张熟悉的脸,我只能归结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长得很像的人也是有的。
晴儿也觉出来不同,却同样佯装不认识,我们上演着陌生人的戏码。
不曾想她会主动来搭讪,端来了一杯调好的酒。
晴儿似乎对玩这种假装陌生人的游戏乐此不疲,故意问我是不是认识?我说不认识。
然后,我看到那狭长的凤眸中闪着一丝恼怒,继而是一种看好戏的神态。
可是,她的嘴边明明挂着恰到好处的笑,那么好看。
这样的笑,我从来没在以前的若兮脸上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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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人生若只如初见3
这样的神情,更是如此。
只是,我知道这种笑是一种习惯,就很大哥的笑一样。
她很快便自己承认是认错人了,然后洒脱地离开。
人虽然离开了,我却一直能感觉到那道视线不曾离开。
晴儿和我分喝那杯调酒,我依然能感觉到那道视线没有移开。
如此,我便真的断定,她还是认识我的。
至少,她还会那么注意我。
这个时候,我已经想好了,纵然别人都说她已经失忆了,可是她能对我这么在意,就说明还记得我。
那么我要去告诉她,我回来了。
然后,我要告诉她,我要娶她。
我想象着待会她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想象着她会是嫣然一笑还是脸红不已,亦或是兴之所至弹奏一曲?
然而,当大哥进来的时候,我才知道,眼前的人儿,真的不是我的若兮了。
我看到她看大哥的眼神,也看到了大哥看她眼神。
她在看到大哥之后过来把之前的调酒换走了,还送来了水果,做得很漂亮的水果。
然后我看到大哥过去跟她说话,两个人谈得很开心。
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些表情,娇嗔的,可爱的,调皮的,带着点坏坏的。
同样的一张脸,表情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变化着,格外引人注目。
那一刻,我忽然在想,这真的是我的若兮吗?
我不想否定,可是,心里,却已经否定了。
这,不是我的若兮,真的不是。
我假装她真的是个小公子,我假装她不是我的若兮。
也许,只是与若兮长得很像的人而已。
可是,看到大哥与她一起时候放松的模样,看到大哥从她那过来又换上的一副习惯的笑容,我都恍惚是不是看错了。
他们两个,只有在面对彼此的时候才会那么开心吗?
【离歌】人生若只如初见4
那么,我呢?算什么?
那一刻,我竟然有些嫉妒。
嫉妒大哥可以独享那么美妙的笑,独占那么灵动的神采。
她叫我轩辕公子。
这个称呼,在她那里不会和大哥引起误会,因为她喊大哥有另外一个很亲昵的称呼。
那日我去买磨刀石,又遇到了她。
大热的天,她一个人在漫无目的的游荡,以至于撞到我身上了才醒过神来。
看到我的刹那,我看到她那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雀跃,然后是欢快的称呼:“狐狸?”
但是很快就变成了歉意,然后称呼改为轩辕公子。
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是有一丝失望吧?
她竟然真的不记得我。
或者说,她不记得我们当初的感情。
我告诉她,她一直喜欢的琴谱我找到了,什么时候给她。
可是,她却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是啊,其实像现在的她,应该不会再抚琴了。
可是,我还是希望她能坐在那凉亭里,为我抚琴一曲。
终究是没什么话题,她才会环顾左右而言它,继而逃似的离开。
看着她那逃开的身影,心里就跟被薄薄的刀子割开似的。没有致命,却隐隐的疼着。
我不是故意要跟着她的,只是顺路从另外一侧去那磨刀坊。
可是,我偏偏看到了她与大哥一起的身影。
大哥用衣袖给她遮着大大的太阳,她则是半是撒娇半是真的说着什么。
可是,大哥看她的眼神,明明很温柔。
我从来没见过大哥对谁这样好过,连对待晴儿都没有。
那种一直以来的疏离感,似乎在面对她的时候撤掉了,瓦解了。
我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大哥拉着她的手离开了。
淹没在人群里的,除了我,还有我那因为见到她来不及表现出的高兴。
【离歌】人生若只如初见5
回到易埠,我主要是忙着暗道的事情。
这是大哥发现的,一个隐藏在易埠很秘密的地方,也牵扯着我朝的一个秘密。
那日,当我自易埠回去,却听到娘亲很开心地告诉我说大哥要大婚了。
因为娘亲一直想着我们兄弟二人娶亲,所以这样的消息自娘亲口中说出来,我还是有点怀疑。
可是,鬼使神差的,我问道:“和谁?”
娘亲说:“和若若,就是若兮。你知道的。”
说完这话,娘亲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平静,又笑道:“小秀秀也要抓紧哦!争取你们两兄弟都有中意的人。”
我跟往常一样,没有说话,便直接回了葭蓝院。
书桌上,那一卷好不容易得到的琴谱静静躺在那里,让我忽然哭笑不得。
曾经的她跟我说,一直想知道那几近失传的那曲“清心诀”究竟弹奏出来是何等模样。
可是当我终于寻到了,带回来了,想当成礼物送给她的时候,她却连这个事情都不曾记得。
手摸着这琴谱,我似乎能听到那琴谱都跟着叹息。
既然都寻到了,还是送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