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人看轻了!”鲁达勃然大怒,吼叫道:“爷的兵刃,向来是摸起什么用什么!我看,今儿大爷我就用屋中这杆木柱吧!”
话罢,鲁达一把抱住了议事堂内支撑房梁用的圆柱,洪喝一声,发力一拔!只听轰隆一声响,成年人合抱粗的木柱竟是被鲁达拔了个四分五裂!
咔嚓嚓!木柱折断,议事堂大梁少了些支撑,顿时歪了几歪。屋梁上碎石烂瓦哗啦啦洒下来不少。堂内众人见状大惊,纷纷躲闪。武松、史进两个赶忙护住太史昆、米擒子贡;千温、千良、千恭三兄弟却是将嵬名丙苏与李乾顺护在身下。
一把抱碎木柱,这是喝得何等神力?直把嵬名千怜惊了个目怔口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鲁达抱碎了一根木柱,居然恨恨说道:“这什么木柱啊,都朽了!真晦气!大爷我再换一根拔来用!”
话罢,鲁达果然又抱起了另一根圆柱,嘿哟哟一阵发力!眼见着,这根木柱又是裂开了纹,议事堂大梁随即跟着一阵晃动。
嵬名丙苏叫苦不迭,连忙大喊道:“鲁英雄住手!我们认输了!你千万莫要再拔了!”
鲁达高声叫道:“老先生你莫要开口相劝!今日我不把这个小丫头打得亲口认输,决不罢休!”
嵬名丙苏赶忙又对千怜道:“怜儿!快些认输!莫要让这个莽汉再发疯了!”
千怜嗔道:“还没开始打呢,我怎么能认输?伯伯你放心,待会儿我用上黄雀穿林的轻身功夫,不见得就会输给这个家伙!”
“哎哟!你瞧他的劲头,怕是等不到你俩开战,他就将咱们大殿给拆碎了!怜儿啊,你有轻身功夫,能逃的出去,可是我与你乾顺弟弟呢?还不得被活埋了啊!所以说,你快快认输!”
“唉!好生可恨!”千怜跺了跺脚,只好将手中长剑往地下一丢,恼怒道:“好了,你不要再拆屋子了!我认输便是!”
鲁达哈哈一笑,放开圆柱,掸了掸身上尘土,笑哈哈问道:“怎的,小丫头你可是输的心服口服?若是不服,咱们尽可再战!”
“服,服!心服口服成了吧!”千怜一张粉嫩的小脸,如今已被气歪了鼻子。
“哈哈,既然服了,本大爷就放过你吧!”鲁达转过身来,向太史昆一拱手,道:“昆哥,鲁某幸不辱命,已将那雌儿降服啦!哈哈哈!”
“吱嘤~”鲁达这一嗓子,彻底把千怜气哭了。
时间流转,六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天一早,兴庆府西北百里外、贺兰山角的一处峡谷前热闹非凡。仔细看去,竟是驻扎了一大队骑士。
骑士簇拥之中的,是一辆雪白的四辕马车。马车的华盖开启着,车内端坐了一位身披霞彩凤袍的女子。这身衣裳,绝对扎眼的不得了,若是要问这女子的面貌,可就无人说得出了,因为这个女子,竟是戴了一副紫金面具,将一张面孔罩了个严严实实。
在夏国敢于穿凤袍的,当然只有梁蝶花一个人。而梁蝶花此次离宫百里来到这么一个大山沟,则是为了做评判者,梁园怀仁堂十八名学子武科大试的评判者。
峡谷前的骑士,分了了两拨。五百人的那一队,乃是皇后梁蝶花的亲兵,他们围成一个半圆,列在梁蝶花车驾三十步外。
而二百人的那一队,就是今日应试的学子了。
好一个怀仁堂十八小将,军姿英武!十八位学子,个个精心打扮过,有执青龙偃月刀的,有执凤翅鎏金镗的,有执方天画戟的,有执擂鼓翁金锤的,一一看去,竟是三国名将与唐初好汉的经典扮相各自占了一半。不过看在梁蝶花的眼中只是觉得小将们威武养眼,却不一定能琢磨出出处。其中原因么,这些扮相都是太史昆从现代漫画中扒下来的,你让千年前地夏国皇后如何识得?
十八名小将身后,是一百八十名士兵。这些士兵,人人黑甲黑马,黑头盔上插着大红公鸡毛,这个扮相,乃是太史昆根据现代电影《英雄》中秦军造型设计的,那精神头自是不用多说。
小将身前,立着一位十足的超级帅哥。这帅哥么,一身灰黑布袍可谓低调,可恰恰是这身布袍,却正好突出了帅哥的英俊。帅哥不是别人,正是朱大贵。而大贵这身打扮,也是太史昆煞费苦心设计的。
本来作为一个兵法家的穿着,太史昆设计的第一套方案乃是《战国》中红雷哥的扮相。无奈那身白袍披在人身上,怎么看怎么像个精神病,实在是傻得冒泡,于是乎太史昆只得选了第二套方案:《墨攻》中的华仔大叔。
耀武扬威完毕,朱大贵双眼皮一眨,拱手向梁蝶花说道:“怀仁堂十八小将请战!”
梁蝶花道:“准!”
朱大贵好、华丽丽转身,羽扇一摇,道:“众将士,依计而行!”
战鼓隆隆响起,十八小将齐齐唱了声诺,提马欲扬鞭,却没曾想正在这时,后队中突然响起了一声:“等一等!”
众人回眼望去,只见道路上慢吞吞来了一队骑兵。当先一个少年将军,吊儿郎当,头盔挂在马脖子上,金灿灿的胸甲敞开了一大半;身后十名骑士,个个魁梧壮硕,彪悍无比。
少年催马过来,理也不理朱贵,却单单只给皇后施了一礼,笑嘻嘻说道:“姑母,我爹让我来跟着怀仁堂考!”
原来这个少年,却是梁乙尧的次子梁乙魁。如今他哥哥梁乙冠正随着一品堂参考,想必中个头名不成什么问题。梁乙尧派次子跟着怀仁堂考的目的,一来是看看太史昆有多大能耐,而来也想将怀仁堂的头名揽入自家怀中。
梁蝶花淡淡回应道:“此战为帅者乃朱先生,你要跟着考,先要问过他。”
梁乙魁笑嘻嘻说了声好,立刻招呼手下骑士往怀仁堂军阵中走去,根本连问也不问朱大贵。朱大贵微笑着让开道路,任由梁乙魁走过,口中却是念道:“鼓鸣而将不至,按律令,斩!念其年幼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一百,赶出军中!”
“你说什么!”梁乙魁猛然回头,目露凶光,厉声道:“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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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哥不是白叫的
“噤声!”梁皇后一声叱,止住了梁乙魁。而后面向朱大贵,道:“朱先生,你看……”
朱大贵轻摇手指,笑道:“我为客卿,只有念念律令的份儿,却没有执行律令的权利。所以么,皇后娘娘想要问的事情,就莫要向我开口了。这事儿,得问您自己。”
皇后闻言一凛,道:“我明白了。”话罢,梁皇后唤过梁乙魁,令其下马解甲跪地,问:“你可知今日几时开试?”
梁乙魁见状也有些慌了,忙道:“姑母,是……巳时还是午时来着……”
梁皇后摇摇头,又问梁乙魁手下骑士:“你们呢?可知几时?”
骑士首领道:“回娘娘,辰时三刻。”
皇后道:“你既然知道,可提醒过主将么?”
“这……这……”骑士一阵支吾。
“很好,很好。”皇后道:“梁乙魁杖责二百!一百杖,是军法,一百杖,是家法!行刑完毕,逐出军中,回家面壁三年思过!尔等十名家将,明知主上犯错却不知提醒,实为惑主奸仆!统统斩了!”
令毕,一伙亲兵冲上前来,捉了梁乙魁一伙,打的打杀的杀,好不血腥。皇后目视行刑完毕,将目光又看向了朱贵,却不曾想,皇后的目光恰恰与朱贵的眼神碰在了一起。
那是一道什么样的眼神!三分,是知遇之恩;七分,是炙热的爱慕!皇后紫金面具下的面孔,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