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古人们却没有这等眼光,因而这次爆炸带给他们的震撼可想而知,就不用相加解释了。总之,在这次爆炸之后,所有的,全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徐宁的战车上!
有心人已经发现,战车上有一行模糊的字迹。那行字迹本应是非常清晰的,可如今显然是被人刻意涂抹模糊了。人们的眼光迅速聚焦在那行字迹上,试图从字迹中知道这辆战车到底是何方神圣。
最关心此事的,当然是各国的使节们。在夏国内战的战场上出现了新式武器,这绝对是一个各国君主都异常关心的大事件!
众使节挤眉弄眼拼命观看,无奈离得实在太远,死活也看不清战车上的字迹到底是什么。回纥使节扯了扯大宋使节的衣襟,问:“大哥,就属你有学问,你来说说,这到底是个啥?”
“子不语怪力乱神,我知道这是个鸟东西?”大宋使节道:“别烦我,没见我正忙着瞅那行字迹吗?”
回纥使节道:“大哥,方才我手下死士已经接近那辆鸟东西,把那行字画下来了!只是俺们都不懂大宋的字,因而看不懂!”
“什么?快拿来让我瞧瞧!”大宋使节接过那张笔法细腻的素描,缓缓念道:“天京……佣兵……协会?什么意思?”
“天京佣兵协会是一个组织,一个专门解决麻烦事的组织。”众使节背后,突然出现了一张笑容可掬的面孔,他递过一叠精美纸片,道:“鄙人马植,正是天京佣兵协会的经理,呵呵,也就是掌柜的意思。这张,是我的名片,哦,也就是名帖、拜帖的意思。”
“解决麻烦?”大宋使节疑问道:“解决什么样的麻烦?”
“上到一个麻烦的政权,下到一个麻烦的小三,只要是麻烦,我们都能够解决。”马植笑盈盈说道:“之所以我敢这么说,是因为我们天京佣兵协会有所依仗。而我们的依仗,是强大的武力与英明的领袖。”
“什么样的武力?什么样的领袖?”
马植抽出一柄折扇迎风摇了三摇,道:“方才那样的战车,我们有万乘之多;而我们英明的领袖,姓太史,名昆,号称天王!”
“嘶!天王太史昆!”大宋使者倒吸一口冷气!
“名片,请您留好。日后有麻烦亮我的片子,佣金给您算八折!”马植收了折扇,抱拳道:“诸位,告辞了!”
“告辞,告辞!”大宋使节、回纥使节连忙还礼,目送马植远去。
“哎,两位!”一伙使节蜂拥而上,将大宋、回纥使节围在中央,纷纷问道:“方才你们说的什么?”
大宋使节痴痴说道:“有麻烦,去天京,太史昆,为你解忧哇!”
一声巨响,二里城塌。吓坏了城中百姓、各国使节,同样也吓得李乾顺不轻。乾顺连忙问道:“昆哥,昆哥,怎么这次破军车的威力这么大!”
“这玩意威力本来就是这么大!只不过,以前它没有用力而已嘛!”太史昆悠哉说道:“再吓唬他们几嗓子,咱们准备进皇宫了!”
乾顺举起右手,惊魂未定地念叨:“降者不杀!”
在四十万军民的齐声呼喊作为背景音效的无敌气势中,已十三辆牛神战车作为前锋,已两千二百骑士作为主力,以两千族人作为后盾的军队踏入了皇宫。一路上,绝大多数吓破了胆子的敌人望风而降,一小部分同样吓破了胆子的敌兵拥着梁乙尧、梁观潮闻风而逃。
在皇帝李乾顺的车驾也进入皇宫后,士气大振的杀生军更是势如破竹,一鼓作气杀到了金銮殿门口!梁乙尧、梁观潮已是无路可逃,只是领着五百余名死忠的手下,守住金銮殿前地十八阶汉白玉阶梯负隅顽抗。
金銮殿乃是夏国群臣上朝的地方,代表的是夏国国体,殿中悬挂了无数前代皇帝们留给后辈的励志书画,尤其是书写着金銮宝典的一副檀香木匾,更是昔日李继迁的真迹。因害怕损毁古迹,所以太史昆并未下令在此动用战车,只是由嵬名氏的杀生军战士们上前奋力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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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负隅顽抗
梁家军的最后五百名士兵乃是家族刻意训练的死士,其战斗能力极为凶悍。眼见着嵬名氏的战士们,短短片刻已是战死了数十人。
眼见着在最困难时刻无私帮助自己的族人们,却在功成名就前最后一战中纷纷身死,乾顺再也按耐不住,大叫道:“金銮殿我不要了!轰!用战车轰死梁氏的祸害们!”
太史昆耸了耸肩膀,勾了一下手指。当前一辆百仞破阵车扯动床子弩,嘣一声巨响发射出一根火药箭。火药箭准确的贯穿了两名梁家军死士,轰隆一声爆裂开来,顿时将旁边七八个死士炸的面目全非。
其余战车也得到了命令,纷纷开始调转车头,准备进攻。
金銮殿前的梁观潮慌了,真的慌了。只见他一阵上蹿下跳,居然从大殿中提出一个蓬头散发的中年人来。梁观潮将腰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大吼道:“都住手!放我走!否则,我杀了他!”
乾顺观此情形,不由一凛!虽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面目,不过既然梁观潮胆敢以此人为质,那么这人必将是个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人物。乾顺连忙大呼道:“住手!都住手!”
战场上瞬间平静下来。乾顺仔细一瞧人质的面目,不由得一阵羞怒!原来梁观潮手中的人质,居然是销声匿迹已久的梁乙舜!感情梁乙尧昨夜躲藏在仁多保忠的家中,却凑巧将此前投靠仁多保忠的梁乙舜捉了个正着!此时梁观潮狗急跳墙,竟是将梁乙舜做了人质!
乾顺怒道:“好你个狗才!居然用个死囚当做人质来戏弄我!轰!给我轰死这个狗奴才!”
“慢着!且听我一言!”梁观潮手指李乾顺,字字吼道:“其实,他并不是我们梁氏中人!他的真实身世,哼哼,是!你!叔!”
“一派胡言!死到临头还敢侮辱我嵬名皇族一脉!”李乾顺跳脚大骂道:“他还是我舅呢!给我杀了他们!”
“他真是你叔!说起来,他应该姓嵬名!”梁观潮大喝道:“他是你爷爷李谅祚与我梁氏的媳妇私通后生下的!这事,老一些的人都知道!要不然,为何我与那妇人生下的孩儿梁乙尧没有被封王,而同母所生的梁乙舜却被封了个河西王呢?他真的是你叔!你亲叔!你快放我走!否则我杀了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太复杂了!”连乾顺一阵头晕,怒斥道:“就算是我亲叔又怎么了!我照杀不误!谁叫他欺负我欺负了这么多年!”
“咳咳,咳咳!”太史昆一阵干咳,扯了扯李乾顺,努努嘴向身后示意。李乾顺回头一瞧,那群使节不知何时都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满脸皆是一副看八卦、看秘史的兴奋。有几个过分的、年老健忘的,居然还拿着小本子写写画画记录着。
嘶!李乾顺倒吸一口冷气,低声问道:“昆哥,我该怎么办?”
太史昆亦是低声回答道:“削为民,放他走,大不了日后我帮你追杀他们就是了。”
“我……不甘心!”
“唉,人言可畏啊!”太史昆道:“谁叫你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个仁君呢?”
李乾顺咬牙切齿忍住一口闷气,缓缓说道:“传我旨意!削梁乙舜、梁乙尧、梁观潮三人为民,流放凉州,永世不得回京!免梁家军五百死士死罪,编为奴隶,发配官井挖盐!”
梁观潮将梁乙尧护在身后,一柄钢刀仍是逼在梁乙舜的咽喉上,神情戒备的缓缓向外走去。人群中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放任他离去。五百死士见主人脱险,齐齐放下兵刃,解去衣甲,静坐于地,任由蜂拥而上的杀生军士兵将他们擒获。
“恭喜陛下!如今大势已定,太史某人就不再打扰了。待到陛下政局稍稳,太史某人再来与陛下商讨佣金问题。”太史昆莞尔一笑,竟是毫无居功自傲的意思,悄然离开了乾顺的身边。
李乾顺微微一愣,复而回过神来。殿外群臣百官见到最后的叛逆业已被收拾掉,呼啦啦跪了一地,请求乾顺上殿开朝。
这一天,乾顺早已等了很久。
金銮宝殿中,李乾顺满心欢喜的坐在了龙椅上。虽然身上穿着的依然是那条白床单,虽然身旁连个打扇的宫女也没有,不过能够居高临下的看着碌碌终生匍匐在地,虔诚的跪拜着自己,这已经足够乾顺开怀欢笑的了。
大殿中的群臣面容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