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局面,萧里喃伸出一个手指向前一点,干净利落的喝了一声:“杀!”
龙、虎两组侍卫强弩扫射,豹、象两组侍卫白刃拼杀,一长一近两路侍卫配合的天衣无缝,顿时将屋中大汉杀了个七零八落。不过忽而听得山洞深处一声低沉的陶埙声,屋子一角竟是闪现出十三个双目血红的黄袍喇嘛。这些个喇嘛不知练就了什么功夫,竟是刀砍剑刺皆不觉得疼痛,且攻击方式更是手撕牙咬无所不能,几个照面下来,四组侍卫不能抵挡,连连受伤倒地。
督战的萧里喃嘴角抽搐两下,轻轻勾了勾手指。静立在他身后的,代号为龙、虎、豹、象的四大侍卫长缓缓动了。他们的人生中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因为他们没有家庭,没有朋友,没有交际,甚至没有生活,对于他们来说,一个代号足够用了。与忙碌在红尘中的俗人来说,他们有着更多的时间,更好的条件练习杀人的技术,因而,电光火石之间,他们轻松的刺瞎了疯喇嘛的双眼,割开了疯喇嘛的喉咙,破开了疯喇嘛的肚皮,挖出了疯喇嘛的心脏。
最基本地供血能力都没有了,秘密药物打造的疯喇嘛也无法存活。不过还未等四大侍卫长擦拭干净长剑上的血迹,山洞深处缓缓走出了四位衣袂飘飘的道士。
没错,在这封闭的空间中,四位道士的衣角无风自动。对于这种超自然现象,是由于他们真气充盈而导致的。这么充足的真气最起码可以说明一个问题――四位道士的武功一定非常不错。
果不其然,四位道士突然身形缩小了一尺有余,山洞中沉闷而稠密的空气立即变得凌厉起来。三丈的距离仿佛被缩短成了三寸,也没见得四位道士有拔剑的动作,那冰冷的剑尖已经从四大侍卫长的后脑穿刺而出!
豆大的汗珠的顿时从萧里喃脸上滑落。一地哎哟乱叫的侍卫指望不上,四个脚尖都探直了的侍卫长更指望不上。道士高手们的目光阴森恐怖,可萧里喃偏偏还不能闪避。因为,他的后面还有两位花容失色的俊俏可爱小公主。
绝望,深渊般的绝望,想咽一口唾液抑制住尖叫的冲动,不料喉头哽咽着竟是无法动作!萧里喃忽然意识到,原来等死的感觉比死还要可怕!
“南无阿弥陀佛!”仿佛从云端,传来一声飘渺响亮的佛号!萧里喃直觉的一种如沐春光的感觉,整个人如同从深渊一下子就升华到仙境,干涩的喉头,紧绷的神经,一瞬间舒缓开来,他忽而又意识到,那种绝处逢生的幸福!
一个,两个,三个……十七个,十八个!冰冷的山洞中,整整进来了十八位白胡子老和尚!
最年轻的一个老和尚一拍大巴掌,出手最狠毒的道士便甩着一溜儿血剑倒飞出去;最干瘦的一个老和尚捻了下手指,出手最迅捷的道士面条一样瘫倒了;而最没精神的老和尚咳嗽一声,出手最凌厉的道士打了两个后滚翻晕死在地。
幸存的那个道士绝望大叫道:“般若掌!般若堂的首座圆鉴!拈花指!菩提院的首座圆真!狮子吼!达摩院的首座圆通!不会吧!动手的小弟都是这级别了,那十五个更老的是干嘛的!”
最老的那个和尚对他微微一笑,道:“哎,你自废武功吧!”
幸存的道士忽然瞳孔放大,提起长剑顺手就将自己的手筋脚筋挑断了。剩余十七位老和尚见状,纷纷称赞道:“永信师傅好生了得!无相神功竟是练到了这般境界!”
感情这个最老的,竟是比老和尚们还高一辈分的更老的!这永信师傅竟是转过脸来向着两位公主哈哈一笑,道:“两位夫人,老衲来的可算是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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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一丝孤寒
太史昆的感觉很奇妙。
前一刻,大宋、开封、皇帝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可一转眼,大宋的核心触手可及。
没有渗透地方、没有培植势力、没有介入政坛、没有影响朝政,在打了一个干畅淋漓的胜仗,抢了几车误认为装载着宝物的马车之后,这一切本需要几十年营造的局势就拥有了。
不是太史昆选择的大宋政权,而是大宋的政权选择了太史昆。汉族人无论干个什么事儿,总喜欢引着境外势力介入,而这个世界上如今最强劲的境外势力,恰恰就是太史昆。选择的到来,顺理成章。
所谓朝政,就是一个融合了各方面声音的集市。每个方面都有自己的资本和底牌,他们的争论与妥协本就是交易。而大宋现在这个时刻,正是各方面竭力嘶吼出自己的声音,争抢资本的时刻。
一个帝国中,皇帝就是最响亮的声音;而在文人阶级地位高涨的大宋帝国,新旧两党的声音亦是非常响亮。他们可以充分的表达出自己想要的。
武人代表种师道的声音本不能算是响亮的,但是他用肢体语言发出了自己的诉求;而拥有大量财富的商人阶级呢?充满创造力的匠人阶级呢?身为帝国基础的农民阶级呢?他们能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
没有,太史昆还没有听到商人、匠人、农人的声音。他们统称为百姓,而在大宋,百姓甚至还不能算是一个阶级。想要成为一个阶级,就必须能够在集市上发出自己的声音,不能让别人代替你说,更不能让别人自发的帮你诉说,只能是有自己大声的喊出来。这个,就叫做话语权。没有话语权,就只能是交易、是政治斗争的中的牺牲品,只能成为各种妥协中最容易牺牲的一个环节,只能成为新格局中丧失利益的一个群体。
没有声音,最终只能被牺牲的体无完肤。而发出声音,则需要投身洪流的决绝与勇气。太史昆相信,一个新的阶级终究会在汉人的土地上出现,只是现在,他还没有学会发出声音。等到他们感觉到压迫,感觉到无法呼吸,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楚之后,他们将会通过一声呐喊,一声怒吼得到语言的能力。
将来只是将来,最起码在现在,他们没有声音。因而,即便是太史昆,也只能忽略他们的存在。
现在太史昆思考的问题是平衡。这个平衡不是来自于文武之间的平衡,而是文人阶级控制的政局间的平衡。
温公司马光的后人甚至没有在朝为官的,而范、苏、文、二吕等几个家族的后人亦是没有先辈那种出类拔萃的号召能力。这些年元?一党的党魁勉强算是韩琦的儿子韩忠彦,只是前些日子他与曾布发生龌龊,遭他参奏几经谪贬已是被降级到磁州做团练副使。虽说这老先生没去赴任而是告病在家,只是他的身份从宰相变成看门的武夫,已低得不能再低,却是没有脸面出来见人了。如此说来,元?党现阶段竟是没有一个说了算的头脸人物。
没有领的元?党目前本是处在一个最迷惘的时候,不曾想一纸诏书的出现,居然使得元?党人重新执掌了朝政。朝政在手,每个领袖可不行,众党徒几经犹豫,竟是将元?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