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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2 / 2)

唉,要我说,这是何必呢?这一下子下手狠了,把人打死了,可不得赔命进去?听说旷参军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

“方未,事情没有定论之前,旷参军只是有嫌疑,你不要说得那么肯定。”易长安提醒了一声,见方未立即尴尬地住了嘴,轻轻点了下头,“走吧,我们先去命案现场。”

早上发现娄参军的地方是杨柳胡同,那一片儿是燕京普通人家住的地方,却是巧得很,从杨柳胡同穿过去,迎面是柳渠,沿着柳渠往左拐是娄参军家里所在的杨左巷子,往右拐再绕过一条巷子,是旷参军家所在的白桦胡同。

易长安让墨竹去府衙跟宁玉堂那里报备了一声,带着方未坐了马车直接赶到了杨柳胡同。

燕京府衙办事还是有些章程的,从有人发现死人到报案后,府衙立即来了两名衙役维持现场,等着推官大人和仵作过来。

府衙里的仵作姓任,名任道全,祖上传下的手艺,吃这碗饭也有二十来年了。易长安赶到时,任道全也刚刚赶到,正蹲在娄四德的尸体边仔细看着。

见易长安过来,任道全连忙上前行了礼:“易大人。”

“任仵作早。”易长安点了点头,凝目向娄四德看去。

杨柳胡同是青石板铺的路,这几天又没有下雨,在娄四德尸体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脚印,倒是那一大滩子血凝在路面上,早已干涸成黑红色,看起来有些狰狞。

易长安绕着娄四德转了一圈,才冲任道全吩咐了一声:“开始验尸吧,方未你过来记尸格。”

先前旁边还有围着几个闲人,听到要验尸了,不用衙役赶,轰的一声就退得远远的了,有那胆子再小点的,急忙缩回了自己家里,却又开了一丝儿门缝,从门缝里往外窥着。

见方未已经拿好了笔墨,捧着勘案等着了,任道全连忙取了一粒避秽丸含在嘴里,蹲下身子仔细验了起来:“死者娄四德,年四十有五,身高五尺三寸,死时俯卧在地……

经验,死者全身尸僵,面部、颈部及手均已出现尸斑,估计死亡时间大约在子时左右,致命伤在脑后,系被人以物重击破脑而亡,身上无其他伤痕,怀中有财物未动,碎银约七两四钱,现场无凶手遗物痕迹,未发现凶器……”

娄四德身上还带着七八两碎银子,都放在胸前的暗袋里并没有被摸去,整个情况乍然一看,明显就像是寻仇,偏偏旷扬名之前因为气愤刚好说了那样的话……

见任道验尸很是熟练老道,易长安心中暗暗嘉许。只是一直到任道全验完了尸,都没有看到娄四德的家属过来,易长安忍不住问了一声:“方未,娄参军的家属呢?难道没人通知他们?”

方未连忙解释:“不过娄参军的家眷都在护城乡下,就带了一个老苍头并他家的婆娘在这边,一早宁大人就让那个老苍头带着人去护城通知了。”

那这会儿也不用跟家属解释什么了,易长安就让衙役先找了个平板车,由任道全押着车,把人拖回府衙的停尸房了,自己则带了方未并那两名衙役先往娄四德的家里去。

老苍头带着府衙里的人去了护城,家里只有那个老婆子守着,衙役上前拍了半天的门,又大声说了自己是府衙的人,那老婆子才畏畏缩缩地开了门:“几位大人,我家老爷刚刚过世,你们要做什么?”一双眼却是滴溜溜地转着。

方未有些恼她晾了自己几人在外面半晌,忍了忍才道:“我们易大人就是要过来查清娄参军的命案,你老关着门做什么!”

老婆子“啊啊”应了一声:“老婆子我刚才去了后面打扫了,一时没听到,几位大人莫怪。这案子还要查什么?不是说是那个姓旷的杀的人么?”

事情还没有定论,这会儿倒是都传飞了……易长安皱了皱眉头,看了那老婆子一眼,直接走进了正厅。

这房子只是一进院子,正面一排三间房,居中是正厅,左边看样子是娄四德的卧室,右边是书房,书房倒还罢了,卧室却有些凌乱,很明显有翻动的痕迹。

易长安回头看了那老婆子一眼,见她飞快地避开自己的视线低下了头,冷哼了一声:“好大胆的奴才,你家主子才死,你竟然就敢私藏主家财物!还不都给本官交出来!”

第255章 藏金

那老婆子眼珠飞快地转着,“扑通”一声就跪坐到地上干嚎起来:“哎呀大人啊,我家老爷刚刚过世,你们可不能这么欺负人啊,这平白无故的——”

“你们两个,给本官去这婆子的房间里好好搜一搜,省得这婆子要说本官冤枉她!”易长安丝毫不为所动,任那婆子坐在地上撒着泼,直接吩咐了跟来的那两名衙役。

搜查这事,衙役们是最喜欢做的了,虽然易大人在这里,大件摸不了,偷偷摸点小东西还是很有可能的。

听到易长安发话,两名衙役拔脚就要往旁边那间明显是下人房的罩房里走,婆子立时慌了神,扑过去就抱住了一名衙役的腿,放开喉咙大喊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抢人啦,抢——”

声音嘎然而断,那婆子软软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两名衙役目瞪口呆地看着易长安淡定地收回手刀,咽了口唾沫干笑了一声:“易大人……好身手!”

看着这易大人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出手这么利落,这一个手刀就把人打晕,就是他们也经常做不到啊……

两名衙役立即收回了刚才想趁机揩点油的心思,老老实实进了后罩房去翻检了,不一时就从后罩房里翻出了不少明显是主子才能用的金玉摆设,又从床底下找出了一只做工很是普通的酸枝木箱子来。

这只箱子虽然放在床底下,箱盖上却很是干净,并没有什么灰尘,而且看起来很不上眼,入手却是极沉,上面沉甸甸地锁了一把大铜锁。

两名衙役合力把这只箱子费力地搬到桌子上,正想着找个铁锤子过来砸锁,就见易长安从荷包里头摸了一根铜丝儿出来,只在锁眼里鼓捣了几下,就把那把大铜锁打开了。

这易大人,手上这功夫……还真是挺特别啊!两名衙役面面相觑,讪笑了两声:“大人好手法!”连忙上前将那把铜锁取下,把那只箱子打开。

箱盖一揭开,一名衙役就忍不住叫了出来:“我的娘哎!”

太阳已经升起,阳光刚好从窗棂里进来,照进了那只箱子里,一箱子的金光瞬时就晃花了人的眼——这箱子竟然码的是一根根的金条!

十足的赤金被铸成条状,一根根整整齐齐地码在箱子里,让人呼吸都忍不住粗急了几分。

易长安也一下子怔住了。

她虽然跟娄四德没见过两面,但是到底同事一场,而且娄四德又意外身亡,他留下来的家财,自然是要好好转交给他的遗属的;易长安身为办案人员,自认也有这个责任。

所以刚才一进来,瞧见这婆子神色慌乱,再一看娄四德的房间里有翻动过的痕迹,易长安就怀疑这婆子是趁机偷窃主家财物,因此才让衙役把那婆子拿下。

可是,眼前这整整一箱子的金条,两名衙役抬上桌时也颇为费力,少说也有百十来斤重了,那就是一万多两银子啊。

娄家的大门红漆斑驳,家中陈设也陈旧普通,没想到除了那些看起来很值些钱的金玉摆设以外,还藏了这么多赤金?

她一个从五品的推官,月俸也只是一匹绢、两石米外加四十两月银,更别说娄参军这个从七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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