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想去洗澡啦,这样我会很难过欸;!”他尴尬的脸都涨红了。
“好吧!”
飂;总算松开手;瞳顼才得以下床。
但他的脚尖一接触地面,就忍不住逸出一声呻吟。
“如何,要不要我帮你?”飂;侧卧著看向他,好整以暇的问道。
“不需要!”为了证明自己所说属实,瞳顼忍著痛下床。
可他两脚才踏上地板,就被人给悬空抱起。
“你就是那么爱逞强。”飂;调侃的说,不经意的绽起笑。
“我才没有咧!”瞳顼反驳。
“没有才怪!你也不想想,这里比克耳涅大太多了,你要去浴室,以你这样的情形要走多久啊?”
“是喔!”瞳顼白了他一眼,话是那么说没错,但是在这之前的多少次,他还不是独自忍痛的走过去。
飂;健步如飞的来到浴室门口,才把他放下来。
“要不要我帮你洗啊?”飂;无赖般的戏谵道,俊脸靠近了瞳顼。
“不用!”
大概知道飂;接下来要说什么话,瞳顼忙不迭地说:”真的不需要,而且……我也没有逞强!”
抢在飂;开口前的瞬间,他将他推了出去,迅速关上门。
由白色大理石所砌成的浴室中弥漫著温烈的水气,亦飘散著能令人放松精神的薰衣草精油香气。
说这里是浴室,倒不如说是一座宽广到吓人的奢华浴场。白色基调的建筑,正中央的浴池大得足以让人在里面游泳。更夸张的是,浴池边还有流水造景,并且提供全天候的热水。一如陶盾王城的建筑风格,既奢华又宏伟。
现在,瞳顼正泡在浴池内。 !
他疑惑地看著自己在清澄水中的倒影。
咦?自己昨天有哭过吗?怎么眼睛会红肿成这样?他揉了擦眼睛。
应该没有,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啊!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想了好久,却找不到答案。
“你在看什么?”蹲在他身边的人发问。
“你怎么跑进来了?”飂;的话令他回到现实,他狼狈地抬头瞪了他一眼。
“我是进来看看,你怎么洗澡洗了那么久。”
“拜托,连这个你也要管!”
“没办法,有人洗澡洗了一个多小时,你说我不进来看看行吗?”
瞳顼望著飂;:心想他该不会是在担心他吧?不可能!
“你泡澡泡了那么久,也该泡够了吧?”
语落,飂;伸手将他给拉离了浴池。
“你干嘛啦!”瞳顼忍不住发火,他现在全身赤裸,可不想就这样呈现在飂;面前,即使他们已有过那么多次的亲密接触。
没回话,飂;只是把他揽进怀中,轻柔地吻上他的唇瓣。
这个吻没有以往的粗暴狂虐,甚至该说是个柔情似水的吻。
过一会儿,飂;放开了瞳顼,走到一个置物柜前。
而瞳顼只是木然的杵著,想著刚才那个温柔的吻是怎么一回事?
飂;拿来一条白色大浴巾披在瞳顼的身上,开始为他擦去身上的水珠。
回过神,瞳顼连忙抢下浴巾,“用……用不著你帮忙,我自己来就好了。”他咕囔著,一抹红晕不自觉的跃上他的脸颊,他仓皇地转过身背对著飂;。
他暗自庆幸著,幸好这件浴巾够大,足以遮住他的身子。
可是才过了几秒,他又被人不由分说的搂进怀中。
“待会儿陪我去个地方吧!”
他身后的人说的话不由得令他好奇,“恩?”
“不过,光是来回可能就要两天了。”飂;自顾自的说。
“要去哪里呢?”
“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希望你能陪我去,好吗?”
瞳顼又再次被飂;给吓呆了。
自从当他的玩物开始,他有哪一次问过自己的意见?
“好吗?”飂;殷切地又问了一次。
“好……好啊!”虽然不知要去哪儿,但瞳顼倒也挺好奇的:心想反正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城去走走透透气,也就暂且答应了。
“还有,到那个地方之后我希望你能保持沉默,要你开口时,我会告诉你的。”
“嗄?”瞳顼挑起眉。这是什么鬼命令,连自己说话的自由也要被管了?
飂;该不会又想到什么新游戏了吧?
“瞳顼?”
“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
瞳顼不甘愿的回答,虽然不知飂;有什么企图。
可是他认命的知道,就算自己不答应他,到最后飂;还是会强迫自己就犯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答应陪飂;出来,瞳顼以为能藉机到处游山玩水,一解一直待在城里闷得发慌的心情,然而他们却是共骑一匹马,整日走在颠簸的山路上。
眼看就要接近黄昏了,但似乎仍未到达目的地。
瞳顼想开口向飂;抱怨,不过一想到之前答应他的事,也就作罢。
渐渐地,他们已来到陶盾和克耳涅两国的交界处,黑雾山下的山谷。
再往前走去,沿途的风景在他眼中逐渐熟悉。
一如瞳顼记忆中的青绿草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水,就连参天的高大老树也还是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终于,飂;令马儿停下脚步。
他们停在一座已经倾圮许久还长满绿色藤蔓与青苔的脾楼前,即使残破不堪,但却也是一个消失在世上的无名村庄曾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瞳顼沉默的滑下马,失了魂似的不理睬飂;,只是向前走去。他来到一处空地,空地上矗立了好几十座白色十 字架,亦有一整片伴在旁边迎风摇曳的小黄花。
瞳顼倏地跪下去,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
他有多久没来这儿了呢?他翻找著自己记忆中想要抹去的那一页。
是在那一天之后吧?
他犹记得那场大火之后,他像发了疯似的拿著铲子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坑洞。
只因他不忍心,再让好友受到风吹雨淋,他们都已经死得那么凄惨了……
自从那天离开之后,这里就成为他心中的禁地,他连一步也不敢再踏进来。
对不起,那么久之后才来看你们……对不起……
“曾经有个少年,因为他是庶子而饱受兄长欺负,为此他离家出走……”
站在他身后的飂;,开口幽幽的说。
“不过,幸运的足他在外面认识了一群朋友,他最喜欢和那群朋友一起去钓鱼、冒险,就算要他一整天和他其中最要好的朋友躺在大革坡上天马行空的说些不切实际的话,也能让他觉得好高兴。”
飂;的话令瞳顼站起身,转过头用一双哀愁的眼眸望向他。
“可是注定背负著黑暗血统的他,终究得不到他所向往的光。某夜,效忠于他父亲的部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当他发现时,朋友们的村子已经被部下们给灭了,他责问他们,但得来的理由竟是他不该怀有一颗柔软的心,他胸父亲不要一个软弱的儿子!”飂;说著,无奈的笑笑。
“而且其中一个部下还告诉他,他最好的朋友已经快来了,他要少年斩断他们之间的友情,否则就只有杀了他的好友。少年还在犹豫之际,好友就已经出现,他当时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面对偏执以为这是在磨练少主的部下,他又能如何呢?
他并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他们只听从他父亲的命令,要取他好友的性命是易如反掌;那时少年只有答应了,为了让好友更憎恨他,还对好友做了更残忍的事。
从此之后,那名少年完全顺著父亲要的方向走,绝对的冷酷无情,甚至不惜手刃同父异母的兄弟,只为了夺得王位,亦想向当时的部下证明自己……不过到头来是我自己悖离了我想要的光,不是吗?”
“飂;……”瞳顼怔住了,不知该说什么。飂;刚才说的话像颗突然爆开的炸弹,现在烟雾弥漫在他脑中,他来不及消化,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他只能强装冷静的说:“你能告诉我,当时那个带头的部下是谁吗?”
飂;转头避开瞳顼的目光。
“你大可放心,我现在根本一点报仇的能力也没有,只是……至少我得知道杀死克远他们的真正凶手是谁。”瞳顼说道。
飂;这才转过头看向他,“瞳顼……那个人你也认识的。”怕他受不了打击,他才一直不想告诉他。
“那个人我认识?”瞳顼抿了抿嘴,拼命的思考著,“等等!不可能,你该不会说那个人是…刀大将军吧?”
他惊呼一声。不可能的!他一定是猜错了,刀大将军是那么的亲切有礼,所有人都是这么尊敬他,就连小孩子们也都很喜欢他,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有些时候事情不能光看它的表象,而是该注意包藏在其中的事实。
刀大将军当时所说的话在他脑中响起,包括他伴随者的苦涩表情。
难不成……刀大将军指的是这件事?
“恩,在那之后刀遇到了他生命中的光,也因此改变很多,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