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和他一起沉沦,沉沦在黑暗且满是罪孽的深渊中。
午夜,整座王城一片寂静,刺骨的寒风不断吹著,让整座城更显阴森。
飂双眉不皱一下灼将酒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又倒满了一杯。
他望著玻璃杯中的琥珀色液体出神。
他才正从疯狂肆虐瞳顼的激情中冷静下来。
而瞳顼早已不知在他第几次的需索下晕了过去。
他将熟睡的人儿抱上床,自己草草地淋个浴后,便走出了那个房间。
从酒柜随便拿了几瓶烈酒,他来到了王城正中央的太阳台。
坐在凉椅上,在明月的陪伴下,他喝著问酒。
“飂,那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丽朵拉从屋里走出来,坐上飂身旁的凉椅。
他睨了她一眼,接著又将杯中的酒全数灌进日中,一副要人别理他的模样。
“唉!就算心情不好也别这样喝酒,否则你的身体迟早会被你搞坏的。”她关心的说。
“不用你管!”
“飂……到底怎么了,难道我关心你也不行吗?”
“我一点也不希罕!”他绝情的说。
“真残忍,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不是吗?”她哀怨的说,望向飂的绿眸泛出了晶亮水珠。
“丽朵拉,我爱的不是你。”
“我知道你爱的是那个金色瑰宝,但是……既然他只会令你心烦、气恼,你又何必一定要把他强留著呢?”为何他就不能选择一直爱著他的自己呢?
“这是我的私事,你最好别管!”
飂走近她,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之大让丽朵拉发疼的皱眉。
飂没有松手的打算,寒气逼人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怜惜。这令她感到真正的绝望。
事实证明,飂根本把她完全摒除在他的感情世界之外。或许在他的心中;她只有蓝泽这个姓氏还有一丝重量。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是了。
这个认知逼得她不得不拿蓝泽家来压他,“如果我是以蓝泽家的身分来插手管呢?”
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飂狂妄地笑了起来,“还真是好笑,凭我陶盾帝国现在的国力,要风有风、要雨得雨,你以为我还会希罕你们蓝泽家吗?要不是念在以前的情谊上,屈屈一个蓝泽家早就被我拿下了!”
“你!”她没料到他会这样说,难道他们合作的关系已经破裂?
“朵拉·蓝泽,我可警告你,最好别想插手管我的事,要不然你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他将丽朵拉拉近身,挑眉冷酷的逼视她。语落,他转身往屋里走去。
留下了一脸错愕的丽朵拉。
“唉!我不是提醒过你要小心处理的吗?”
走上阳台的银发男子喟然说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洁月光的投影,他随风飘曳的银白色发丝闪著孤傲的晶莹光芒。
丽朵拉对于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有琴鸣音并不感到意外。
有时她真怀疑他是不是有神力,几乎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呵,爱情使人迷失啊!”她失笑,像在嘲讽自己。
“爱情也会令人疯狂,刚才我们的陶盾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有琴鸣音望向屋内,若有所思的说。
随后他冷笑出声,优美的撩起银白色发丝,“不过,想不到他会为了那个人而不惜和蓝泽家翻脸。”
“哈,我也想不透,飂真的那么爱那个人吗?”虽然他们蓝泽家和飂是互生共存、各取所需的利益关系,但这么多年了,他真的说放就能放?
“其实我之前也推想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不过以当时冷血无情的陶盾王来说,我还以为只是我一时算错了呢!”有琴鸣音说。
“你的意思是说他变了?”
“在我看来,他现在只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凡夫俗子罢了。”
丽朵拉抬头眺望天上的明月,“是吗?我倒觉得是我一开始就太低估瞳顼在飂心中所占的分量。”
“哦,那你是打算听陶盾王的命令,不再插手罗?”他走近丽朵拉,伸手搂著她的纤纤细腰。
她瞄了一眼环住自己腰部的手,之后邪魅地笑著。
“呵,你以为我会怕他吗?我丽朵拉·蓝泽得不到的东西,也别想我会拱手让给别人!”她挥开了腰间的手。
“看来我们的蓝泽小姐已经有所觉悟罗!”一抹笑在有琴鸣音的唇边绽开,蓝色眸子中流转的光彩令人永远也猜不透。
“丽朵拉,我现在有个方法可以帮你夺回你想要的,你想不想知道啊?”他靠近丽朵拉的耳边,以恶魔诱惑人的声音道。
“你说吧!”
有琴鸣音覆上她的耳朵,窃窃私语。
“这样做真的好吗7如果失误了,可能真的会危害到整个蓝泽家。”听完他的提议,她蹙起细眉犹豫著。
“你放心,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而已,更何况如果事情成功了……你还怕得不到他的心吗?”
“这……”
丽朵拉的心开始动摇,毕竟有琴鸣音最后说的那句话相当诱人……
有琴鸣音也不逼她马上给自己答覆,他知道她终究还是会答应的。
恶魔将甜美的果实摆在眼前,还有人会拒绝吗?
他扬起似笑非笑的嘴角。
眼看猎物就要掉人他所设的陷阱中——
怎么能不令他感到高兴呢?
第八章
陶盾王城这是一间以柔色为主的房间,相对于飕寝官的奢华摆饰,它有清新脱俗的典雅风格,唯一相同的是仍大得惊人。
而今,它成为了瞳顼专属的房间。
“你到底想怎样,拜托你别再跟著我了,行吗?”房内传出瞳顼抱怨的声音。
他放下正在阅读的诗集,忿忿地望著正对面的飂;。
自他们争执的那一天开始,瞳顼选择以沉默来面对飂;,他之前还在埋怨飂;舍不得和他说一句话,现在却反过来不愿和飂;说半句话,甚至把他当成是透明的空气视而不见。
瞳顼在表达他的愤怒。
但,飂;一点也不在乎他胸冷淡,只是全天候地跟在他身边,无论他在哪里,飂;一定也在那儿。
这让瞳顼感到挫败,才禁不住打破沉默。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待在你身旁而已。”飂;闷闷的说,表情虽然没多大的改变,但听得出他话中的执著。
他已经多久没听到瞳顼的声音了?
那一天之后,他也照著答应瞳顼的承诺下去做了,但却唤不回他的笑容。
难道……他这样把他强留下来真的是错的吗?
“老天!你这样跟前跟后的很烦欸;,而且你应该有公事要处理吧?”
“那些交给底下的人去做就好了。”飂;已有长期抗战的打算。
“飂;……你这是何必呢?”
“是你根本不给我机会的,瞳顼。”
“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只要他们之间还存有芥蒂,他就不能假装没看见,况且那个芥蒂是那么的根深蒂固。
“你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
瞳顼哀怨地说:“飂;,爱是不能勉强的……我之前不是说过,被爱比爱人幸福吗?放弃我,接受丽朵拉,对我们大家都好……”
他话才说完,飂;已经坐到他身边,执起他的柔荑“对我们大家都好?你是要我忽视自己真正的感情吗?瞳顼,既然你说被爱比较幸福,那为什么不能让我爱你呢?这样幸福的人是你啊!”
睇著殷切询问的飂;,瞳顼无力的摇摇头,“不一 样,因为我们的关系不一样。你只是对丽朵拉还没有感觉,但是我对你只有……”他别过头不愿再说。
“只有恨意,对吧?”飂;抚上他柔嫩的脸庞,为什么上帝偏要让他爱的人恨著自己?
温热的液体从瞳顼的金色眼眸中冒出,濡湿了飂;修长的手指、温暖的掌心。
飂;将瞳顼揽进怀中,紧紧的拥著。
“对不起……对不起……”瞳顼哽咽的一再说著。
他何尝没有想过要去接受飂;的心呢?或许这样还比较轻松。
但是说他固执也好、无情也罢,他不能忽视他所背负的责任。
所有充耳涅人的丧国之恸与期盼,都是他身上的无形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