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离开了黑木崖,是东方不败首肯的事,不可逆转。
数月后,曲长老便以非非渐渐年长为由,带走了伶俐乖巧的非烟,东方不败点头的事情,杨莲亭不能说什么,不舍又如何,那是人家的孙女,东方不败的心思他心里也知道,杨莲亭不问、东方不败不提,从开始的些许思念到后来,东方不败精心命人修筑的精致小舍建成,非非离开后的寂寞也渐渐淡去了。
午后,阳光透过迷雾照在黑木崖后山新修的小舍,鸟语花香,时而还能听见屋外红掌波水的声音。
午睡初醒的东方不败一如既往懒懒地睡在杨莲亭的身边,趴在杨莲亭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听闻盈盈爱上了华山派的一个弄剑的小子?”东方不败头枕在杨莲亭的手臂,轻问。
“消息是这么说的,听说喜欢得紧,还为救那小子的性命自愿留在少林。”杨莲亭枕着双臂皱眉,不耐地说,只是说话间有些恍惚,总觉得两个人的日子似乎才开始,就过了好些年。
“妾身也爱莲弟的紧,为了莲弟别说去少林一辈子不出来,就是豁出性命也不在乎!”东方不败拿手拨弄着杨莲亭的颈,低语,少时又笑道:“只是那少林方丈怕是没拘禁妾身的本事。”
“还是这等目中无人!”
杨莲亭闭眼,他心里烦躁的是数年来消息石沉大海的向问天,似乎有了行踪,而这行踪偏偏和那个叫做的令狐的小子叠合在了一起,是凑巧,还是有意所为?
“妾身眼中怎的没人,难道不是只有莲弟一人?”东方不败看着自己的指尖,淡笑:“莲弟在烦躁些什么?那些教务腻烦,你若不喜欢,索性丢给他们,咱们就在这小舍,神不知鬼不觉地过一辈子。就你和我,谁也不见,谁也不理……”
“那倒是好!”只是过去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了!
杨莲亭抬眼看着鸾帐,拿手拂过东方不败的唇,惹得东方不败笑得魅惑,一口含住杨莲亭的食指。
杨莲亭翻身压住东方不败,垂眼:“听说向问天联手任我行,找过了童长老……”他最心烦就是,众长老中独童长老一直对日月神教大权在他手中,最为不满。
东方不败拿手堵住杨莲亭的嘴:“爱找谁、找谁。妾身只要莲弟!大不了就是他们一起来了,你只管带他们来送死!”言语间满是不屑。
杨莲亭一听,人都杀到家门来拉人了,东方不败还是当初那一副不紧不慢地儿女情长模样,不禁起身厉声道:“一拳难敌四手,说得容易,他们难道是一个人来不成?”男子汉不就是死吗?——
但隐约听闻东方不败当年囚禁任我行数十载,那个任我行能放过东方不败?想着,杨莲亭又恨自己武功不济,若是危难之时无能为力,心里对自己甚是恼火,脸上也难看起来。
东方不败起身拉住杨莲亭,笑道:“别说是四人,就说这人中加上少林方丈,妾身也不在眼中!”
杨莲亭拿手拂过东方不败的脸,皱眉道:“你真是让人火大!”自己的事不急,倒让他寝食难安。
东方不败笑:“是莲弟多虑了!这数年来,莲弟见过的所谓英雄豪杰举不胜举,你见过谁强过妾身一根指头?”
杨莲亭低头,想东方不败说的话却也不假,心里的石头自昨儿听闻任我行还活着,正在前往黑木崖的途中时,他的心里就忑忑不安,此刻听东方不败一说,心道:
东方不败跟随任我行多年,想来对任我行了解胜过其他人,况且那任我行在地牢呆过多年,而东方不败每日习武不断,想必就此而论,那任我行必然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
想罢,杨莲亭顿觉得自己好似惊弓之鸟,可笑至极,但思及自己刚才那紧张模样,微微觉得脸上过不去,便依旧沉着脸,对东方不败道:“何曾不信你,只是那姓任的一心来报仇,你连个武器也不傍在身边,倘或突然来了,您难道拿根绣花针迎战不成?”
东方不败扬起一边的嘴角笑言:“莲弟别不信,就是这一根绣花针,他们也不是妾身的对手!”笑罢,东方不败瞧着杨莲亭那僵硬的神色,心中暗自欢喜,都说夫妻三年是个坎,总有些厌倦,但观莲弟半夜起来看自己那忧心的模样,似乎对自己很是担心……
杨莲亭见劝说无效,只得皱眉怒道:“也罢,到时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迎敌,那时你还能这般说才好!”真真皇帝不急太监急!
杨莲亭越说越头疼,心里却在寻思,既然来人不善,自然要先收拾内奸。
“这是哪去?”东方不败见杨莲亭要往屋外走,欢喜的心,突然一沉。
“去瞧瞧前面。”
他早上已经命人缉拿童百熊要问个明白,纵然那童百熊素来不把他杨莲亭放眼里,但为了东方不败再得罪人的事他都做,总比东方不败一个不高兴,杀了人再说强。
“可不许去得太晚!”东方不败见杨莲亭脸上有异色,索性也不阻拦,只当是杨莲亭出去散心,也不放在心上。
“恩!”杨莲亭答应出门,回头想劝东方不败去寻把剑放在身边,但一转头,只见东方不败又拿起他那根绣花针,开是捻针打算给新作那件入夏的纱裳绣新描的花样,只觉得自己的白头发蹭蹭地上冒。
杨莲亭想说什么,但一转念,还是先解决那眼下的事,最是要紧,回来去仓库自己挑一把也不迟,索性就转身出门直接前往承德殿。
成德殿上,又是一阵童百熊的熊哮,杨莲亭捂着额头站在一边看着身边那看似木头的假东方不败微微似有颤抖之意,觉得自己真是头大。(接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引用了《笑傲江湖》部分原文(根据文的需要,进行了部分修改)建议看!(这个不花钱的)
杨莲亭寻思只能速战速决,冷冷的道:“童百熊,在这成德堂上,怎容得你大呼小叫?见了教主,为甚么不跪下?胆敢不称颂教主的文武圣德?”
童百熊何曾把杨莲亭放在眼中过,见杨莲亭一改往日恭顺之姿,胆敢质问于他,仰天大笑道:“我和东方兄弟交朋友之时,哪里有你这小子了?当年我和东方兄弟出死入生,共历患难,你这乳臭小子生也没生下来,怎轮得到你来和我说话?”
杨莲亭心中叹气,又是这些话,不禁抬眼看童百熊今日白发披散,银髯戟张,脸上肌肉牵动,圆睁双眼,捕捉打斗时凝结在脸上的鲜血已然凝结,神情甚是可怖,此刻他双手双足皆被铐在铁铐之中,拖着极长的铁链,说到愤怒处,双手摆动,铁链发出铮铮之声,想他当日之显赫,心中微微有些不忍,但……对东方不败不利的人,他杨莲亭不会留,再不妇人之仁,重蹈向问天之错。
杨莲亭硬下心道:“在教主面前胆敢如此无礼,委实狂妄已极。你暗中和反教大叛徒任我行勾结,可知罪吗?”
童百熊大笑道:“任教主是本教前任教主,身患不治重症,退休隐居,这才将教务交到东方兄弟手中,怎说得上是反教大叛徒?东方兄弟,你明明白白说一句,任教主怎么反叛,怎么背叛本教了?”说话间,童百熊眼看着杨莲亭一脸倨傲。
杨莲亭垂眼,静道:“任我行疾病治愈之后,便应回归本教,可是他却去少林寺中,和少林、武当、嵩山诸派的掌门人勾搭,那不是反教谋叛是甚么?他为甚么不前来参见教主,恭聆教主的指示?”
童百熊哈哈一笑,说道:“任教主是东方兄弟的旧上司,武功见识,未必在东方兄弟之下。东方兄弟,你说是不是?”
杨莲亭皱眉,冷眼看童百熊素日里一副我独与东方兄弟交好,私下里……他的目的,他杨莲亭心里不知道?不过敬重他当年对东方不败有恩,每每人前人后诋毁于他,他都忍了。突进竟和任我行等人……
思及此,杨莲亭大声喝道:“别在这里倚老卖老了。教主待属下兄弟宽厚,不来跟你一般见识。你若深自忏悔,明日在总坛之中,向众兄弟说明自己的胡作非为,保证今后痛改前非,对教主尽忠,教主或许还可网开一面,饶你不死。否则的话,后果如何,你自己也知道。”
童百熊笑道:“姓童的年近半百,早已活得不耐烦了,还怕甚么后果?”
杨莲亭喝道:“带人来!”
紫衫侍者应道:“是!”只听得铁链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