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王不答应呢?”东盛元杰收敛了笑容,面色微怒。
左司仁叹了口气,原本不想把话说到这份上,但为了兰儿,他也顾不得王爷生气了:“不知本王是否在记得六年前的承诺?”忽略东盛元杰发青的脸,左司仁将两人的记忆带到了六年前:“当年身为皇储的王爷曾一度想抛开这天大的包袱,耐何却也敌不过先皇的固执……”左司仁未说完,东盛元杰便接过口去。
“当年,幸得丞相大人相助,才能令本王安然脱身,本王曾承诺,他日丞相若有事相求,无论何事,本王定当相帮。”当时他逃至宫门,差点便被父皇所派的御林军给逮了回去,幸好当时丞相出宫,借着他的轿子,才能安然逃离,之后,丞相又向父皇进言求情,才得以令他全然脱身。
“老夫惭愧,但此事事关小女幸福,才不得不厚颜相求。”这般要人还人情,确实令左司仁深感惭愧。
“丞相是在以人情要协本王吗?”东盛元杰面露威严。
“请恕老夫以下犯上,为了小女的幸福,老夫只有要求王爷实现诺言了。”左司仁毫不(炫)畏(书)惧(网)的说道。
“丞相若真为令千金考虑,便更不应该将她嫁于本王,谁都知道,女子进入况王爷,等同进入冷宫无疑。”东盛元杰语出威吓,若他真敢把女儿嫁于他,那他会让他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老夫深信,王爷会与小女相处融洽的。”左司仁毫不受东盛元杰的威协,依然深信不移的说道。
“哼……”东盛元杰嗤之以鼻的轻哼“你就这么确信本王会任你摆布?”
“王爷为人正直,重诚信诺,又岂会失信于臣!”左司仁虚以逢迎道。
东盛元杰黑下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既然如此,本王会择日迎娶令千金,丞相若无其他事,就先请回吧!”
“谢王爷成全,老夫告退。”左司仁露了个安心的笑容,转身出了大厅。
左司仁离开后,大厅里一阵安静,东盛元杰心情烦燥的黑着脸,一旁的管家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
“王爷,迎娶王妃,需要奴才准备些什么?”
东盛元杰未作声。管家想了想又问道:“是否该及时通知太后?”王爷娶亲可是大事。
“本王即已答应,该如何操办,就由你全权决定吧!”东盛元杰充满了不奈,这个左司仁还真够大胆的,竟敢如此相逼,就不怕他日后会对他女儿不善吗?若不是看在他对他有大恩,他早命人把他哄出去了。
“是,王爷!”管家一边跟出去,一边心里偷着乐,王爷还是皇子时,他便一直跟随左右,王爷的性情他哪会不知,若不是丞相以人情相协,恐怕还无人能逼王爷成亲,他得赶紧去向太后领赏去。
[正文:第十二节 孤女好儿]
八仙居
说起这八仙居,还真是颇有些传奇,据说当年开这店的先祖,是位热情好客之人,只要是穷人前来,皆只收半价,若是有乞儿上前讨饭,也绝不拒绝,一天这里来了八位模样各异的人,叫了一大堆的食物,却又没钱付帐,只是拿出个破碗抵债,先祖看那们衣着破烂,也不加为难,收下破碗便放他们离去。哪知,他们离去之后,先祖手上握着的破碗,竟在瞬间变成了金碗,众人皆认定那八人是神仙,于是这‘八仙居’之名,便由此而来。
百余年后的今天,八仙居依然客似云来,生意红火。瞧,这会儿!八仙居里高朋满座,几个跑堂的忙的是汗流颊背,不过今日的八仙居却显得特别的安静,没有大老爷们的下流言语,也没有喝五喝六的刁客找岔声,听到的只有绕梁的曲调,轻轻柔柔的,在这夏日的午后,显得更令人清醒。
“好好好!唱的真好!”大家正听得专注之时,一名身着华衣锦服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边叫着,还一边鼓掌。后面跟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也随声附和着。,
正听得起劲,却硬生生被人打挠,众人皆投去厌恶的目光,但当看清来人是谁之后,却又没人敢发出不满。
“小娘子不仅曲儿喝得好,长得更是标致呢!”范可走到那姑娘面前,轻浮的挑起她的下巴。
“公子请自重。”好儿羞涩的后退,争脱范可的钳制。
“自重?本少爷长这般大还真不懂什么叫自重!要不!我请姑娘到府上教我如何?”范可轻挑的再次走上前去,将好儿围堵在他怀里,附在耳边轻声说。
“小女子还要在此买唱糊口,请公子成全。”好儿害怕的缩成一团轻泣着。
“买唱能赚几钱银子,舍下多的是珠宝玉器,只等小娘子亲身上门来取。”范可向来好女色,好儿虽没有倾城之貌,却也清新水嫩,比起家中的那些庸脂俗粉已强过太多。
“无功不受禄,好儿多谢公子美意。”京城谁不知道范尚书的公子好色成性,不知玩大了多少女子的肚子,却从来都只拿银子打发了事。好人家的女儿,那受得了这般侮辱。
“不识抬举!”见好儿丝毫不为所动,范可也失去了耐心,对着身后的家丁撇了撇嘴,自个儿便先向店门口走去。身后的家丁显然是训练有素,一边一个的将好儿架着离开。
“啊,你们要干什么,放手,快放开我。”好儿害怕的大叫,双眼求救的看向在坐的食客。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得罪范大人的公子。
唰唰!两道暗器声响,紧接着便是两声惨叫!
“啊!”
“啊!”
正当好儿哭到绝望之际,只听两旁的家丁一阵哀嚎,倒在地上,紧抱左手。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真是好大的狗胆!”只听楼上传来一阵暴喝,只是声音略显稚嫩。
“谁?给本少爷滚出来!”范可不可思议的看着倒地的家丁,竟然有人肯跟他做对,八成不知道他爹是谁。
“如此仗势欺人,你还真是不知死活。”那人缓缓踱步下楼。
众人观望,竟是个未及弱冠的毛头少年。
“哈哈哈……!”范可闻言,不怒反笑。“不知死活?本少爷把这话赠还给你。——给我狠狠的打。”
家丁们一拥而上,众人还未看清是何状况之际,全部的家丁已然倒底哀嚎着,范可这才有了危机意识,转身想逃却已被踹了一脚撂倒在地。
范可厉声问道:“你是何人,敢与本少爷做对,你可知道本少爷是何许人也?”
“何人?你自个儿都不知道,我又怎会知道。”稚嫩的声音显得有些轻蔑。
“我爹乃当朝范愈范尚书,识像的就快滚,要不然本少爷让你后悔来到人世。”范可口出恶言,企图威吓他离开。
“哦——,原来你就是范大尚书的公子啊!失敬失敬。”看他如此嚣张,左若思倒起了戏弄的兴致来。
“哼,现在知道怕了!”众家丁七手八脚的将范可扶起,个个虎视眈眈的看向左若思。
“哎!早听他人言起,范大人的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全才’;吃喝嫖赌,奸淫虏掳样样都会。”左若思一脸正色的说道。
众人皆强忍着笑意。
“你——,不知死活的东西,别藏头露尾的,有胆就报上名来。”范可恼羞成怒的大声喝斥。从小便养尊处优的他,那时受过如些大气。更别说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前些日子阁下不是才去过舍下,邀请家姐一同游湖,只是家姐不爱与狼为伍,未曾前往。听说那日范大公子一怒之下,竟还毁了一膄画舫,不知可有陪钱给船家?”左若思勾唇冷笑。
“你…你是左家四公子左若思?”没想到会在此遇见这商界传奇,范可吃惊的一愣,今日的亏他占且吞下。
“正是在下!”左若思在一旁的位上坐下,掌柜的适时上了杯龙井。
“好,既然是左贤弟看上了这位小娘子,范某定当相让。咱们走!”无奈斗不过左若思,范可只得愤愤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