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2 / 2)

周月儿倒是来了,可她只是不易察觉地打听了几句杨慎行的消息,周月儿就警惕地缄口不言,之后也没了音信。

得,碰上个痴心妄想着表哥表妹戏码的低门麻雀。

这些话说给福王听也无甚意思,闻人安满心失望地草草行过礼退了出去。

书房里,福王被她这一打岔,手上的事便也没心思忙了。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也无法否认闻人安说的确实是个问题。

若是等那帮子愚民将他福王府忘得差不多了,之前的一切都是白折腾。

*

公主府。

闻人笑听着侍卫的禀报,同样烦躁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怎么会这样啊!”

百姓的想法实在让她摸不着头脑。

她这回大概是弄巧成拙。

*

出乎闻人笑意料的是,这周的休沐日,她没能等回严谦。

单膝跪在地上的苏寒说道:“近日山中有些动静,将军不得不时刻在军营候着,下周再回来看您。”

闻人笑一怔,淡淡的失落漫上心头,随之而来的是骤然加快的心跳。

她精致的脸蛋严肃起来,在屋中踱了几步,“这是否意味着福王叔会在近期起事?”

苏寒低着头答道:“不知,城外大军随时恭候。”

*

一日,两日……又是一周。

一周,两周,又是一月。

同样未归的严谦,同样回来报信的苏寒。

京城中仍然没有任何异状,百姓红红火火地过着日子,店铺热热闹闹地做着生意,一切都在向着一年里最繁盛的时节发展。

闻人笑再也无心习医习琴,每日只是去陪一陪昏迷不醒的阿鸳,然后站在摘星楼上向远处眺望,带着山雨欲来的直觉,和一颗日渐沉甸甸的心。

她无数次地想过,和善可亲的福王叔究竟为何要反。父皇从未亏待过自己的亲生弟弟,不论是为君还是为兄,都没有任何值得指摘的错处。

可事实就是这样,京城将要迎来一场风波,打破许多年来的安定和乐。

这是闻人笑记事以来从未经历过的。

即便已经知道最后的胜利者会是谁,闻人笑终于还是体会到了那种忐忑忧心的感觉,因为她的心上人是个将军。

*

福王造反的那天是个晴朗明媚的日子,天空是清澈的蓝,连云朵都不见多少。

京城中一切如常地忙碌着,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城外就突兀响起了兵刃相接的声音,一声声冷得让人心肝颤。

钢甲银盔的城防军骑着马在京城每一条大路和小道上飞奔,手中敲着一只铜锣,一声声高喊:“福王谋反,城门戒严!”

高亢的声音和着铜锣的脆响传遍了大街小巷,无数人不约而同地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僵立片刻后做出了相同的事:回到屋里,紧紧锁上房门,倚着墙颤抖。

*

公主府。

闻人笑搂着西西和哈哈,把脸埋在它们柔软的绒毛里,同样无法克制地微微颤抖。

她心中百般情绪交织,难过、仇恨、忧惧、还有些终于尘埃落定的释然——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

*

皇宫,慈宁宫。

崇元帝单手端着一杯凉掉的茶,抬眸看了眼跪坐在佛像前的太后,声音淡淡道:“如何,你最喜爱的儿子,这回可是让你大吃了一惊?”

太后转动佛珠的枯槁手指微微颤抖着,转得越来越急,沉默许久才道:“阿弥陀佛。”

崇元帝嗤笑了声,充满恶意地说道:“你说朕要不要留他一命?”

转动的佛珠骤然停下,太后扬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弟弟不过是做错了事,并未酿成大祸——”

崇元帝喉头滚了滚,泛上一股恶心的感觉,忍无可忍地打断道:“那是因为朕察觉得早。”

太后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辩什么,就听那边崇元帝又冷笑道:“他造反会害得多少人丢了性命,这就是你说的好生之德?”

“说到底,你不过只把自己儿子的命当命罢了,“崇元帝面色冷厉,语气满是嘲讽,“瞧你们把他给惯的,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么多年来,被先帝严格要求的是他,绞尽脑汁应付朝堂上大臣倚老卖老的是他,冒着性命危险带兵出征的也是他。

他幸运的弟弟享受了先帝与太后所有的宠爱,本能老老实实当个闲散亲王,可惜心太大,偏还长了个猪脑子。

太后闭上眼,声音颤抖着道:“你若是不愿饶他一命,能否放过王府其他人?安儿和姗儿是无辜的。”

“她无辜?”崇元帝意味深长地反问了句,“怕是要问问笑笑同不同意。”

啪嗒一声,太后手中的佛珠掉落在地上。

唇角噙着一丝笑意打量太后绝望的神情,崇元帝的目光冰冷到了极点:“你害死皇后的时候,可能想到会有今天?”

太后猛地睁开双眼,高声道:“哀家与你说了多少次,哀家不曾——”

可惜无论她如何争辩,崇元帝都是那样一幅冷淡中带着恨意的模样。

太后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抚着心口,呼吸愈来愈沉重。

*

公主府。

脚步匆忙的侍女推开门走到闻人笑身边,脸上带着一丝突生变故的无措,躬身道:“公主,门外来了一位柳府家仆。”

闻人笑心中莫名咯噔一下,“什么事?”

“乐……乐公子出事了。”

“什么,”闻人笑怔了怔,急道,”你让那人进来。”

那侍女应了声退下,不多时便带来一名仆从打扮的青年。

那青年跪在地上道:“公主,小的是柳府家丁柳七,这些日子奉命照料乐公子。”

闻人笑蹙着眉打量他几眼,觉得有些面生,因为担忧乐海便没细究,只是问道:“乐海怎么了?”

柳七低声答道:“乐公子怕是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什么,”闻人笑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怎么会这样?”

“小的也不清楚,”柳七从胸口掏出一沓整整齐齐的宣纸,“乐公子托我将这些曲谱送来给您。”

闻人笑接过来翻了翻,一句句调子仿佛都透着日暮西山的荒凉、看透生死的豁达。

她抿唇沉默片刻,说道:“我要去看看他。”

她必须得弄清楚,乐海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若是有人害了他,她理应替他报仇;若是她无意中害了他,她就检讨自己的罪过。

一旁不远处侍立的宫人闻言大惊,不约而同跪在地上道:“公主三思!”

此时正是动乱,公主如何能冒着危险出府。

“无妨,多带几名侍卫就够了,”闻人笑坚持的话掷地有声,“严将军绝不会让叛军踏进城门一步。”

*

京城的街道上空空荡荡,透出一种诡异的冷清和肃杀,偶尔有一两个行人,无不是捂着脑袋弯着腰,匆匆跑向某扇门。

公主府的马车匆匆驶过,在柳府门口停下。

闻人笑进了府门,柳七领着她直奔乐海居住的院子。

她方一踏入小院门,就见不远处的石椅上,乐海正坐着晒太阳。

听到动静,乐海回过头,轻声问道:“柳七回来了?东西可送到公主手上了?”

似乎喜欢极了阳光的温暖,他唇边带着淡淡的笑。

闻人笑倒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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