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2 / 2)

严谦有些不安地亲亲她的发顶:“别生气,嗯?”

“没有,”闻人笑的声音轻轻的,打着颤儿,伸手碰了碰他的大手,“我,我帮你。”

严谦一怔,“你说什么?

闻人笑掩耳盗铃地把脸埋在他怀里,声音几乎轻不可闻:“我不想让你难受。”

严谦满眼难以置信的神情,过了半晌才一点点淡下去,变成明朗的笑意。

他难得这样笑,声音低低的,胸腔都在微微震动。他的公主……可真是个宝贝。

*

即便几乎已经用上了所有人手,严谦准备聘礼还是用了整整三天。

一只结实的檀木箱子盖着红绸,流水般地运进皇宫。

路边的百姓无不驻足观看,啧啧惊叹。

“这就是国公爷娶公主的聘礼吧?”

“可不是,瞧着……一眼望不到头呐。”

“国公爷这是把家底都掏空了吧?”

虽然京城中高门望族联姻时,运送聘礼嫁妆壮观的也不少,像这样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有人满眼羡慕地啧了声:“这两年过去了,也不知公主出落成啥样了,肯定跟仙女似的,要是让我娶,我也……”

话没说完,旁边的人啐了他一口:“得了吧,这话是你能说的吗。人家国公爷少了只手臂还能打仗,你就是多长两对手臂也比不上。”

“……那我不得成蜘蛛了。”

“……”

不知为何,虽然人人交口议论,竟也并没有多少人说这是一桩多么不相配的亲事。

或许是因为人们对严谦战功赫赫的尊敬,又或许是这样戏剧性的一对比才子佳人天作之合更让人觉得新鲜,聊起来也格外带劲儿,总之长长的聘礼队伍也算是在一片祝福声中送到了皇宫。

正在批阅奏折的崇元帝听了内侍总管的禀报,烦躁地挥了挥手:“送这来干嘛,走走走,都送公主府去,别让朕看到。”

他最近最是听不得跟成亲有关的字眼,一听到便想起女儿正在一点点远离自己。这会儿严谦大张锣鼓地将东西送进宫来,在他眼里可不就成了显摆和示威。

内侍总管弯着腰小心翼翼道:“奴才瞧着驸马爷……”

崇元帝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去,内侍总管急忙改口:“国公爷的意思,就是送进宫来让您过过目便折回去运到公主府。奴才瞧着他这是想让您看看他对公主的看重,好让您宽心呢。”

崇元帝意味不明地哼了声,有些不情愿道:“

得了吧,你以为他是做给朕看呢,他是在跟那全京城的人显摆。”

他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心中对严谦的用意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想在所有人面前给笑笑做脸面。因为国公府和公主府离得太近,只好拉到皇宫来遛一圈。

“行了,去把朕给笑笑准备的嫁妆捎上,一起送去公主府。”

内侍总管笑着应下,想起那仓库里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的嫁妆,不由在心里叹一句陛下嘴硬心软。

*

不久之后,公主府,摘星阁上。

闻人笑窝在严谦怀里,俯视着下面一路壮观景象,傻呆呆道:“成亲……好赚啊。”

第99章 生生草(改错字)

严谦听着闻人笑傻傻的话,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心头一阵发痒,很想低头亲一亲。

又听闻人笑怔怔道:“要是能多成几次……”

“你说什么?”

“没有,”闻人笑赶紧笑嘻嘻地亲了亲他的下巴,“没说什么。”

严谦低头在她耳朵上舔了一下,眸色沉沉,“喜欢银子?”

闻人笑点了点头,又赶紧摇头:“不。”

“小财迷,”严谦低低地笑了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乖……”

他凑到闻人笑耳边接着说了句什么,闻人笑的脸瞬间爆红:“你!”

“我有银子,”严谦难得露出几分生动的神色,像是得意又像是讨好,“都是你的。”

“我才不稀罕,”闻人笑嘟囔着瞪了他一眼,想到什么又弯着眼睛笑起来,双手捧住他的脸,“不怕别人说你惧内吗。”

看着严谦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微微蹙起眉:“你要是娶了我,就必须赋闲在家了。”

大夏就是有这样的规矩,为了制衡驸马的权力,向来不允许他们在朝堂担任有实权的官职。

严谦显然已经想过这事,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

“你不愿意吗,”他伸手摸了摸闻人笑的长发,低声道,“嫌弃我做个闲人?”

“……当然不是!”闻人笑用脸蛋在他胸口蹭了几下,“你会不会不开心?”

像他这样有本事的人,若是每天只能无所事事,一定是难过极了。

“怎么可能,”严谦把她抱得紧了些,眼中隐隐露出一丝笑意,“能与你朝夕相对,再没有更好的事了。”

或许一下子成了个闲人会有些不适应,但能娶她本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其他所有事便都不值一提。

闻人笑听他这样说,心里顿时涌上满满的甜蜜和保护欲,扬了扬下巴道:“别怕,本公主养你。”

*

次日一下朝,严谦便去了御书房求见崇元帝。

“什么事,说吧。”

崇元帝的态度说不上和蔼,却也绝不算坏。他还有些不能适应严谦身份的转变,拿不准应该如何对待他,试图在“赏识的后辈”与“看不顺眼的准女婿”之间找寻平衡。

严谦垂着头,低沉的声音缓缓道:“臣将刑部这两年半的案卷都已审核校订过一遍,应是不会出什么纰漏。适合这侍郎一职的人选,臣心中也有些想法。李郎中办事沉稳细心,陛下可自行考量……”

“等会儿,”崇元帝拧着眉打断了他的话,“你什么意思。”

严谦怎的好端端地跑到他面前说这样一番话,怎么听都像是要辞官。

“臣随时都可卸任。”

“卸任,”崇元帝愣了一瞬,这才想起驸马不得手握实权的规矩,当下微微变了脸色,“你倒是惦记着。”

严谦沉默了会儿,“律例自当遵守。”

崇元帝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角:“你说的那个李郎中,朕有印象,才学尚可,办事也还算牢靠,只是……”

只是出身差了些,性子也不够狠,在刑部这种最是讲求人脉、关系错综复杂容易钻空子的地界,怕是压不住。

严谦也知道这几点,抿了抿唇没出声。只要不耽搁他娶公主,这些都与他无关。

崇元帝一看他事不关己的模样就有些来气:“你想得真便宜,这就回家养老了?”

严谦老老实实道:“臣自当替陛下尽心至大婚之前。”

然后回家陪他的公主。

大半年的时间物色个绝佳的替代人选倒也够了,崇元帝却总有些没来由的不悦,就是看不惯他这副毫无志气的样子:“你就给朕把刑部管好了,朕没让你辞官,你就不能退下。”

严谦略微诧异地抬头看了崇元帝一眼,就听后者似是沉着脸自言自语了句:“左右朕也不是头一次给你破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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