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童年——
甚至比她在没有被接进江家之前与妈妈两个人的生活过得还不如意……
而他是这么一个内敛不习惯剖析自己给别人看的男人,现在被她这样问,一定会不舒服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刺探别人内心不愿意说出的事情,实在不是她愿意做的。就算是再亲密的爱人,都允许有自己不愿意吐露的隐私。
听到她的道歉声,范仲南那抹极力压抑住的情绪渐渐淡去,表情恢复寻常,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弯下身子,抬起她的脸,“你没说错什么,不需要跟我道歉。”
“可是……”你不高兴。
“我小时候的生活很无趣,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他淡淡解释后,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不要想太多,等会熙然跟真真就到了。你们好久不见,应该有很多话要聊。”
经范仲南这么一说,江心朵才想到她们下午一点的飞机抵达新加坡。
“要不要我去机场接她们?”
“不必。”她的身子不适合来回奔波,“在家等着就好,我先去公司了。”他再度亲了一下她的鼻子后才起身。
“那我送你。”她也站起来,非要送他到门口不可。
新婚不久的小夫妻那种依依不舍的感觉,一直到现在,江心朵才深刻地体会到。
特别是站在台阶边,看着他一步步朝打开的车门迈去的背影,她忽然好怕他就这样消失在她眼前,一阵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鼻子酸酸的她两步向前,伸出手从身后抱住了他……
没料到她忽然有这样的举动,范仲南先是一僵硬,随即低下头,看着那双细致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无奈的叹息在喉咙中滚动——
“朵朵,怎么了?”
江心朵却不回应,环抱着他的双手却是更用力了。
“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她抱得那么紧,他又不能狠力地扯开她的手,又担心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从昨天到刚才他们一起吃中餐的时候,她一直都好好的啊,怎么忽然就——
难道是他刚才回答话的方式伤到她了?
他,只是不知道他暗无天日的童年有什么好说的!
那些回忆,他不愿提及,纵然他现在早已长大,不会因为那些回忆而受伤,也无从开口……
“我没事——”她在他背后闷闷地出声,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哽咽,原本紧抱着他的双手也松开了。
她怎么会越来越脆弱了?他不过是去公司而已就这样的舍不得?
范仲南转过身子把她搂进怀里,下巴顶着她头顶,“没事就不要胡思乱想。中午我回来陪你吃饭,嗯?”
儿女情长啊,果然真是要人命。
“不要。”她仍旧闷声道。他工作本来就忙了,还要为她这样来回奔波,她真是太不懂事了。
“那要我怎么样?”
“我让司机送我去找你,好不好?”
这样既可以见到他一起吃饭,又不用浪费他的时间。
“好。”他轻吻她的发顶,低低地回了一个好字。
得到应充中午要与他一起吃饭,江心朵早餐过后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又哈欠连连地回房补眠,倒到整个人变得精神十足的,很有兴趣到厨房去看田妈煲汤,打算中午去他公司的时候顺便拿过去给他。
看到她很有兴致,煲汤经验十足的田妈也是不余余力地教导江心朵各种煲汤技巧。
“放心,有田妈在,等你生下宝宝一定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说到自己最拿手的月子私房料理汤水,田妈兴致勃勃,“当年,夫人刚生下真真的时候还不是我帮她慢慢把身子调理好的?”
“你是说真真的妈咪?”江心朵小心地问了一句后,田妈才意识到自己太多嘴了,脸色有些紧张与不安。
“少奶奶,抱歉,我不该多嘴。”她在范家做事那么多年,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全都掌握得分毫不差,没料到今天跟江心朵聊得太多,竟然说漏了主人一向不许她们随便开口谈到的人与事。
虽然她也想知道,真真的妈咪与范家是什么关系,但是田妈光是一说到她就已经不安了,江心朵不会不识趣去追究一个局外人。
反正这段时间她也是习惯了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只想着眼前就好,其它自己不该问不该管的事情别问别管,乐在轻松。
“没关系。你看汤是不是快好了?”江心朵笑着转移了话题。
田妈看她没有打算追究也放下了不安。
煲好汤,小心地放进保温壶后,江心朵又让厨房多准备了几个菜,打算把饭也一起装好拿去公司给他。
外面的菜式虽然精致可口,吃太多了也会腻味。家里的厨子准备的营养又可口,绝对不比星级餐厅的大厨们手艺差。
才十一点钟,江心朵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让人拿把饭菜都装进特制餐盒,坐着车子前往公司找范仲南。
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忙,反正她可以等他的。
到了公司,司机帮她把份量不轻的餐盒送到了范仲南所在的办公楼层。
范仲南跟季哲都不在,秘书处的助理秘书有些战战兢兢地把接待了她,与她一起到了他的办公室后,随即又送上江心朵所要要求的温开水一才离开。
之前来过一次他在这里的办公室,江心朵并不陌生。这次她没有乖乖在沙发上等他,而是把他整个办公室四处都瞧了一遍,最后因为包里的手机才停下来去接电话。
是杨容容打来的,想去范家找她喝茶聊天,知道她来公司后,叫嚷着也要过来参观参观。
朵朵知道她肯定又是想要找范仲南透露点什么内幕消息给她,反正等范仲南吃完饭后她也没事,晚上又没课,正好找她聊聊,问她昨晚参加人家的订婚宴感觉如何。
与好友确定好时间与地址后挂上电话,范仲南正推门而入。
“你忙完了?”
看到他进来,江心朵一脸的甜笑,迎上前拉住他的手,“快去洗手。”
“你订餐了?”范仲南挑高眉眼,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餐盒,任她牵着他的往洗手间而去。
他还想带她出去吃,没想到她已经订好了。
“不是,我让家里准备的。”
她像个贤惠的小妻子一般,拉着他进了洗手间,皱着秀气的眉看着他衣着笔挺的模样,指挥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后,让他挂在手臂上,伸出两只白玉小手帮他把衬衫袖扣解开,然后一层层往上折,露出布满汗毛的结实手臂。
她认真地帮他折衣袖的模样让范仲南心头一暖,“朵朵——”
他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换来她嘴角那抹让人眩晕的笑,“快洗手,等会菜凉了不好吃。”
他现在才不想吃东西,他,想吃她,想一口把她全吞进肚子里——
伸手,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让她坐到洗手池上,在她不来及出声时,他已经低下头,吻住了她所有欲开口说出来的话——
气息,变得炽热而不稳——
男人近乎贪婪地深吻着她,陶醉于她的甜蜜,直到结束这个长长的热吻,他仍旧舍不得放开她,仍在食髓知味地舔弄着那两片微肿的柔嫩唇瓣。
“朵朵?”范仲南抵在她的唇瓣上,低喃着她的名字。
他带着异国腔的嗓音一贯的低沉、醇厚、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是能产生让人奇妙安全感的声音,特别是在如此的热情的吮吻之后,更是低醇得让人心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