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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 相思长梦河第9部分(1 / 2)

>许暮融只管吃饭,江爸却说:“哎,男孩子爱动是好事,聪明哇!”

江曦婴心里骂:聪明个鬼。

许暮融虽然赖在江家吃了晚饭,可其实心里头跟打鼓似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只等江爸一回诊所,小老师定要开始谈判剖白,可也许正因为小老师始终还是他的老师,他又觉得并不可怕,毕竟无论自己怎么对待她,她总是冷静的,有时许暮融还会邪恶地想:只要能够追得上她,随便做什么都不打紧。

果然,江爸吃完饭,叮嘱几句话就下楼去了。江曦婴拿起遥控把电视机一关,转过身来说:“我们好好谈谈。”

许暮融往后一靠,不敢看她的眼睛,“好!”

江曦婴说:“像你这个年纪,怕寂寞、想谈恋爱很正常。不过你应该去找与你般配的人,你找了不般配的,既给你自己惹麻烦,也给周围的人惹麻烦。你那么聪明,应该很明白的对不对?”

许暮融说:“只要真心真意,会给谁惹麻烦啊!”

江曦婴叹气,思考着自己的措辞:“首先,你懂什么是真心真意呢?真心真意的人会像你这样做事不顾后果?你缠着我不过是觉得新鲜好玩儿,可是不管我怎么做,一旦被人家误会了,我以后还怎么当老师?这是我唯一的职业。是不是我失业了,你才觉得高兴了?”

许暮融不吭声。

江曦婴觉得自己的话收到了效果,接着又说:“你现在连自己用的钱都是父母给的,要是跟我在一起,你父母能同意?你父母会来找我,骂我不要脸、师德败坏,甚至要到学校来告我,那我怎么办?就你自个来看,我是不是很冤枉?我快24岁了,我还需要花几年的时间来找一个能跟我组织家庭、跟我一起承担经济与生活的人。而我并不需要像你这样不能自己做主的孩子,何况你还是个分不出轻重的孩子。”

许暮融被堵得哑口无言,像这样的问题他竟从来没有想过。

江曦婴见他动摇了,实在觉得安慰,于是笑了笑,又说:“现在你反省一下你自己,你这么缠着我,其实只是因为觉得刺激好玩对不对?因为对你来说,追求别的女孩是非常容易的事,你觉得没有挑战性对不对?所以,我越理智越不理你,你越是可以肆无忌惮地把你心里那些想做又做不出来的事都发泄在我身上,对不对?”

许暮融终于转过头来看她,似乎想回答她你说得很对,却又开不了口。

江曦婴说:“其实我很理解你的这种心情,我以前读大学时也像这样,做出很多奇怪的事,只为了引一个人注意,可是闹过了,疯过了,才发现那并不是我自己。做人应该懂得节制自己,明白吗?”

许暮融看着她,她的目光似乎若即若离,在如此理性的谈话面前,许暮融的心如同梗着一根刺,既不能做出反驳,也不愿意妥协认同,他不甘心自己一腔的热爱就这么被冰冷的理性所击败。许暮融说:“你非要想那么多吗?我只要跟你在一起,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话就不让人知道,不就行了?将来我也会长大,我可以自己作主。”

江曦婴摇摇头:“我和你所处的时间是不一样的,等到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我就已经三十多岁,应该有了自己的家庭。而你才大学毕业,事业才刚刚开始。”

许暮融说:“我可以把这种距离缩短。”

江曦婴说:“你说的只是空话,你拿什么来向我要求我的未来?拿你每天在外面打球?拿你在运动会上跑第一?拿你的成绩?还是拿你父母宠出来的任性?”江曦婴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老师今天说得太多了,你听了心里会很不高兴,可是你也明白,老师说的都是真话,对不对?”

许暮融沉默着,很久很久,仿佛一颗心碎过了又拼起来,再不甘心,再不快乐,依然向她低下头,向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夜幕降临,使得万家灯火渐次明亮,温暖的家,休息的家,是每一个人最终归去的地方。当江爸提着一篮苹果打开家门,见到女儿缩在沙发上发呆,江爸说:“你学生回去了?”

江曦婴嗯了一声。

其实世界上大多数爱情最初只是一种简单的征服欲,在这个征服对方的过程中,人们往往会认为自己是诚挚而大无畏的,会义愤填膺地去鄙夷那些单纯沉迷于钱财与容貌中的人。他们越是认为自己的爱情坚贞,便越是能从这样的追逐之中找到自我。

许暮融虽然年少,但并不无知,就算书本上会说真爱无敌,然而江曦婴的一番话还是深深触动了他。他发现他所找到的自我是虚无缥缈的,是一阵短暂的云烟,大风一吹,便烟消云散,根本不可能打动一个女人的心。

许暮融低下了骄傲的头,向她说一句对不起,是因为他真心认为自己配不上江曦婴。

故此,从那天直到暑夏快要放假了,不长不短的日子,许暮融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不去找她,不去想她,总是站得很远,看一看就会走开。

有一天,天气热得厉害,打完了球,许暮融跟程梁秋两个满头大汗,提着篮球一起回家,走在路上,好多女孩子挥手跟程梁秋打招呼,十分热络,于是许暮融问:“你是怎么追到比你年纪大的学姐?”

程梁秋笑嬉嬉的说:“年纪大的女孩子想得多些,不能老缠着她,缠多了她就把你的缺点都看光了。其实咱只要适当跟她闹一闹就行拉,她不开心想找人撒娇的话自然会有表示的,如果没表示,那就算是她家老头儿死了,咱也要学着成熟些,别去逗她,要留给她一个自己的空间。”

许暮融没想到程梁秋花招挺多,又笑说:“噢,你这么懂女人,怎么没见你把温翎搞定?”

程梁秋听了像被人踩了尾巴,焦虑地说:“哎,别提这事了。现在不是很好?温翎也没来找我说什么,文建也有自己的打算了,大家还和以前一样是朋友,我说,你可千万别来给我捅这事儿。就这样就行了,好得很。”

许暮融皱着眉,“这样就很好?我说你这到底是怕温翎跟你在一起,还是怕她不跟你在一起?”

程梁秋想了一下,回道:“都怕!”

许暮融说:“你就不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

程梁秋哀叹道:“你也知道我身边可以当真的朋友少,我实在不想搞得太复杂,何况我也没有信心。”

许暮融问:“什么信心?”

程梁秋倒是笑了,有些自嘲,后来又从提网里把篮球拿出来,一边走一边拍,林荫路上倒影着摇摆的梧桐树影,班驳的阳光像是粼粼湖水静静流到大地之上。程梁秋十分认真地说:“我没有信心去承担她的未来。我说慕容,男子汉大丈夫,如果真要把自己在乎的人拉进感情的旋涡,面临将来可能并不理智的伤害,那最少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去承担她的未来。说实话,这我做不到,死也做不到。有时候我会觉得女孩子挺肤浅,随随便便就喜欢上别人,随随便便就说要永远在一起,其实她们并不了解我们,也不了解永远,不是吗?”

程梁秋与许暮融在生活上是相似的,家庭条件的优厚使他们有着先天优势,有着强烈的自信心,但同时也使他们多心,使他们不容易被打动。程梁秋的话听在许暮融心里,仿佛更加证明追求江曦婴是一种错误,许暮融不觉深深叹出一口气,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

程梁秋却在一旁说:“你怎么变得像个老头子,唉声叹气的。难不成干了什么事儿?”

许暮融笑:“想知道吧?好奇吧?就不告诉你!”

没有了许暮融这块心病,江曦婴的生活过得分外和平,她也不再听燕华的一会儿去见见这个一会儿又去见见那个。正好燕华的房子在装修,也没有空来多管闲事,只喜欢拉了江曦婴陪着出去挑家具装饰之类。

江曦婴还接到以前校友元惠的电话,约她周末吃晚饭,顺带聊天。其实江曦婴并不想去,不是不关心元惠,而是去了她也不知道聊什么,除了一起回忆学校里那些事情,互相报告一下现在的生活,其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元惠跟她四年的室友,当然知道她这性子,可在电话里还是说:“你老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有什么意思呢,上次不是还说要回请我一次?”

江曦婴想想也是,于是随便套了件T恤,将钱包往裤兜一塞就出门了。

元惠见到她的时候,第一句话就说:“你怎么穿得这么残废?”

江曦婴呸她,“又不是出来约会的,你还挑剔啊。说吧,想吃什么?”

两人坐在餐厅里吃饭,果然东扯西拉,元惠间或还到处看看,江曦婴笑她:“说你到处看什么啊,又不老实了吧?”

元惠只是笑。待她们吃得差不多,元惠的手机响了,只是一条短信,元惠看完回复了一下,抬起头,江曦婴说:“吃饱了没,我叫服务员来结帐。”

元惠轻轻说:“再坐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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