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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2 / 2)

“收复中原,迎朝廷北上,乃祖家之志;时机一到,我当挥师黄河,为朝廷北伐先锋,收回河南之地。”

“若是毒蝎料得不差,长阳公必定得知石虎死讯,这才出兵悬瓠城。”

“不错!石虎一死,北地将乱;三义连环坞蛰伏多年,今欲放手一搏。”

“如此时机,不正是建功立业之时?长阳公所谓的一俟时机,俟得又是什么?”石青语气极其不逊,步步紧逼。

祖胤毫不在意,泰然自若。“北方一乱,与我确有可趁之机。但天下大势,南、北缺一不可。南方时机若是未到,三义连环坞只能稳固淮北,不敢轻忽冒进;我父祖士稚公何等英雄,军至黄河便已疲惫;我不敢自比家父,怎敢轻率冒失。所以,所俟时机,当是北地大乱,朝廷大军北伐之时;彼时,三义连环坞请为先锋,大事可成矣。”

石青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令他疑惑的是,史料上没有三义连环坞为大晋北伐先锋的记载。难道三义连环坞在北伐之前已被张遇剿平?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张遇另遣叛匪前来诈降,真的很可能剿灭三义连环坞。

此外,让他感到失望的是。三义连环坞以大晋为根本,将收复故土,系于大晋北伐成功。这不是缘木求鱼吗?安于南方富贵的大晋上层,已经抛弃了中原故土,北伐已经成为争权夺利的口号和工具。

这条路明显行不通,自己怎能眼睁睁走下去!

心思反转间,石青拿过亲卫手中的马扎,往地上一墩,泰然坐下。

你——

这次不仅韩继、李承两人动容,祖胤也沉不住气,忽地站起,面色一沉,一拂袖径向后走,竟是准备送客了。

石青双眉一扬,高声道:“长阳公,三义连环坞倾覆在即,征东军诚心来助,竟然坐不得一张椅子么?”

祖胤身子一顿,仰天长笑。“如果三义连环坞需要一群流民来救,早该散了;还能率领淮北豪雄纵横四方么?”

石青冷笑连连:“就凭三义连环坞这般狂妄,确实早该散了。”

韩继、李承瞠目怒喝:“小辈敢耳!”

祖胤缓缓转身,脸上似笑非笑,口中咬金断玉一般:“今日祖某当真开了眼界。原来是拥有四万人丁,近万战士的三义连环坞狂妄;不是缺少兵甲,纠合了一两千流民,连明日之粮都无着落的征东军狂妄…。呵呵!三义连环坞狂妄了又如何。谁能耐何得三义连环坞!”

祖胤说得豪气干云,石青听的大愧。

自己的底细早被人摸清了。连缺粮的软肋都被别人紧紧篡在手中。轻轻吐出一口气,石青沉声说道:“长阳公此言谬矣。征东军虽有一时之难,却非生死危机;相反,三义连环坞树大招风,如今已到生死关头,与征东军相比,大大的不同。”

“哈哈哈…”

祖胤狂笑。“三义连环坞到了生死关头?凭这支不知哪钻出来的悍民军!征东军视悍民军如洪水猛兽,三义连环坞可没把它放在眼里。”

石青缓了口气,诚恳地说道:“长阳公。悍民军乃大赵第一强军,只因人数太少,三义连环坞才会不知。这么说吧,纵横江淮的麻秋屠军,和悍民军一比,不剔是刚会玩刀的孩童。如此军威,长阳公能够无视?”

“危言耸听!”

韩继一拍胡椅,怒道:“三义连环坞风风雨雨近二十年,什么事没有经见过,岂是可以随便恫吓的。”

“不错!”李承话音低沉坚毅。“三义连环坞历经风雨,依然如故,岂会被吓倒。大不了,我们会转谯郡,悍民军再狠,能奈我何?”

“回转谯郡?你们以为回的去?悍民军早盯上汝南和谯郡两地坞堡,你们这些送上门来的肥肉,他们会放过?”石青忍不住动了意气,对这几位大叔不再客气。

“呵呵…”

“哈哈哈…”

……。

三位大叔冷笑更甚,仿佛听的是笑话,毫不在意。认识到他们的固执,石青越发相信,三义连环坞就是在这次遭遇中毁灭的。狂妄的后果若是自己承担也就罢了,偏偏这些人身居高位,一旦大意,害得是汝南、谯郡两地百姓;两地百姓落入张遇之手,最终难逃颠簸流离之苦。

地位越高,责任越大,一举一动,当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怎能像他们这般狂妄。

念及于此,石青怒火填膺,拎起胡椅,使力掷出。大吼一声:“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胡椅吃不住他的大力,噼啪炸响,化为木屑,四出喷溅。发出诺大声响。

“干什么!”

呵斥声中。司扬、万牛子和三义军亲卫忽地涌进来,后帐一掀,美少女一身戎装,手中提着凤尾枪,慌张抢入。

一时间,大帐里,剑拔弩张,一片紧张。

石青恍若无视,沉声喝到:“三位大督护可敢和毒蝎博一把;征东军五百兵丁,与三义军一千步卒对阵。征东军若输;毒蝎承认自己狂妄,有眼不识泰山,三义军纵横之处,征东军退避三舍;三义军若输,只请三位相信毒蝎所言。”

“好!三义军和你赌了!”美少女提枪而上,斩钉截铁道。“三义军不需一千,只用五百,照样能胜。”

石青稍稍一滞,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样不好吧。征东军胜之不武。小将军,前车之鉴,不会忘得这么快吧。”

美少女细牙紧咬,倔强地说道:“五百对五百!三义连环坞都是英雄豪杰,决不占人便宜。”

第一集 血火铸炼 第十六章 恶狼志愿兵

赌斗定在午末。

三义军大营之后,空旷的原野,高坡上三张矮几品字摆放,三位大督护正襟危坐。坡下右侧,乱哄哄人畜相杂的是征东军;左侧,旌旗肃杀,队列整齐的是三义军。坡道中间偏右的位置,孤零零放了张小马扎,那是石青的座位。

石青识趣地没有坐,柱着蝎尾枪,身子挺得笔直。

赌斗不是真刀实枪的战场,检验不出士兵对死亡的承受能力;赌斗也不是操演,虽然是木刀木棍,虽然有盔甲护身,但沉重的打击还是实实在在的。赌斗很少用骑兵。骑兵参战,战马冲撞带来的伤害无法避免;只有步卒赌斗,才能避免死亡、伤残,并大略估量出部队的战斗力。当然,轻伤无法避免,断胳膊断腿也属正常。

为了取得胜利,征东军所有大将全上了场;包括不是隶属志愿兵的安离、万牛子。双方正在紧张地准备着,石青百无聊赖地站在小马扎前东张西望。这时,一个苗条纤巧的身影吸引了他。

青春美少女?她在三义军中地位似乎不低。石青盯着那个美妙的身影暗自琢磨着。

青春美少女忙了一阵,上到坡顶,和三位大督护说了几句话,随后下到半坡间,和石青一左一右,柱枪而立。

这丫头是个好手,怎地不上阵?石青心里疑惑,脚下不由自主地踱了过去。

美少女目不斜视,定定地注视着前方。仿佛不知道石青到来。

石青挠挠耳朵,试探着问道:“小将军,你怎么不上场?”

“你不上场,我也不会上场。”美少女没有回头,却知道是石青。

“这样啊…”

石青木讷片刻,不管美少女是否能见,一指坡上道:“我和三位大督护一般,乃一军之帅,怎能轻易上场?”

美少女俏皮的唇角抖了一下,强忍着没笑出来。过了半响,平静地说道:“在我眼中,你与我一般,都是将,不是帅。你不上场,我自然不会上场。”

美少女的话语如风而过,没在石青耳中留下丝毫痕迹。他呆呆地盯着她,待秀气的小嘴再度抿上,情不自禁地问出了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姑娘。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

“祖凤。”美少女很干脆也很爽快,说到自己的名字,没一点小女儿家的扭捏。

“祖凤?”石青心中一动。“不知祖凤姑娘如何称呼士稚公?”

“士稚公是我祖父。”

祖凤一直没看石青,回答倒很详细。“家祖兄弟六人;家父本是祖家嫡系子弟;士稚公和士少(祖约字)公逝去,祖家不想这一支子嗣断绝,遂将家父长阳公过继给士稚公一系为嗣;家父当年正值双十,既归士稚公一系,便以士稚公之愿为己任;带家母及仆从渡江北上,寻到士稚公旧部李头将军、韩潜将军后人,一同创下了三义连环坞。”

原来如此。石青疑惑尽去。

他读过祖狄传,知道祖狄幼子祖道重,当年幸免于难,藏在邺城庙中作了和尚,大晋永和六年,逃回江南,恢复祖姓。如今是永和五年,祖道重还是一个和尚——原来祖胤这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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