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别这样嘛,我错了…”方舟无奈意识到每次吵架都是自己先“认错”,“你怎么就突然失控似的大叫大嚷!”
周方一口气嚷出去这会儿也镇定下来,但拒绝搭腔。说起来周方也才是十六岁半大的孩子,很多时候很多行为还不能很好的控制。
看着满眼落寞蹲在花坛边上的周方,方舟不知如何是好,现在这些小孩子真是莫名其妙,摸摸鼻子,不甚苦恼。
周方抬头看着那月亮,什么都没想。他并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两人在可怕的沉默中回到了方舟的宿舍。周方情绪糟糕,任由自己漫无边际的忧伤,落寞得像个姑娘,谁让他还处在多愁善感的季节。方舟在心里如是想。要是周方知道了肯定抓狂。周方只是感到羞愧,为自己孩子气的行为。
方舟把洗漱用具收拾好,从卫生间出来找人去洗澡,却看见周方拎着行李。
“你干嘛?”
周方不拿眼睛看方舟,也不打算出声。
方舟一阵气,“这么晚了,你去哪?”
周方还是不吱声,这城市他不熟,还是个路痴。方舟泄气,走过去把他的行李拿下来,“今晚就在这将就一晚。”
方舟把行李箱放下,拿出周方的换洗衣物,“去洗澡吧!”
周方看着方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方舟大方的笑出来,周方皱皱眉头,乖乖洗澡去了。
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方舟坐床边,叹了口气!
良久,“小舅舅,你忘了拿内裤。”方舟无奈只能去拿给他。
把内裤从打开的门缝塞进去却不料被周方拽进来,按在水池边上,“你又干嘛!”方舟慌乱震惊。
“小舅舅,你不准生我的气!”周方把湿漉漉的头埋进方舟的颈项。
“我哪敢生你气啊,你不生我气就万事大吉了。”方舟拿眼神羞他,“穿衣服!”
方舟别开眼,周方穿好后捧回方舟的脸,无限深情的说:“小舅舅,你让我亲一口。”
方舟又想笑又想气,“你魔怔啦!又—”周方找准机会一口吻下去,像吞吃一颗樱桃。
“唔—”方舟又当机了,周方很满意,方舟水润柔软的双唇被吻得苏苏麻麻,感觉怪异。当方舟好不容易恢复些神智时,周方已经将手伸进T恤摸到了腰际,顶在大腿内壁的火热顿时让方舟一激灵,“周方,住手!!”语气是很少用在周方身上的严肃。
周方也一激灵,但毕竟难受,“小舅舅—”眼神懊恼、语气委屈。
“你接着洗吧!”方舟拍开他的手,转身出了卫生间,坐在床边出神喘气,脸烧得厉害。
周方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拧开水龙头,把头伸在下面,冲不尽的烦忧。
今天真折腾累了,身心俱疲的感觉。当周方出来,方舟本来想说些什么,但心思很乱,思考很累,只是拿起衣物去洗澡。周方也默不作声。
赵振东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今天下午图书馆和方舟一起的男生抱着双臂站在窗前,月光洒落,寂寞一地。
听到开门声,周方转回头说了声“HI”就不再愿意开口。
赵振东回了句“你好”也不做声,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放书架上,收拾衣物等着方舟洗完。今天自习没心思,很疲惫。
“你回来啦!”方舟穿着它的吊衫短裤,擦着头发走出来。
“嗯!”
“这是我姐姐家的孩子,周方。”
“嗯。”赵振东顺着方舟手指方向望过去,那男生正跟方舟进行着激烈的眼神角斗。终于方舟忍无可忍,“周方,你过来。怎么这么没礼貌!”
周方不理他,径直走到赵振东面前,“兄弟,跟他一个宿舍很要命吧!”
“呃,还好吧。”赵振东尴尬。
方舟掰开周方搭在人家肩上的手,对赵振东说,“你进去洗澡吧,让我来修理这小子。”方舟下狠劲把周方拉到床边,摁到床上,愤愤的拿脖子里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哇!小舅舅,你轻点!”周方嘴上抱怨却在毛巾下面偷笑。
赵振东听见呼声回头看了一眼,轻叹口气。
赵振东出来的时候,那两人已经并排躺在了方舟窄小的床上,都没有说话。
“你们这么睡不挤吗?三儿估计不回来了,你过去睡呗!”赵振东对方舟说。
“不了,这小子认床的。”答话的是周方。方舟拿眼神剜他一眼翻个身,分明是在说——我懒得理你。
赵振东看出了方舟神态里的疲惫,对周方说,“那你过去呗,这么挤着热啊!“
“不了,我认人!”周方也一翻身,搂住方舟。
方舟无奈,对赵振东歉意的笑笑,“别管我们了,你去睡吧!”赵振东熄了灯也爬上床,放缓放轻呼吸,闭上眼梳理一整天的疲惫。
“小舅舅,你说了不生我气的。”
“我没生你气,我生我自己的气。”
“小舅舅—唉!”
“你叹什么气啊!还有人要睡的。振东你睡了吗?”
“没呢,你们有什么话说吧,我没影响。”
“不好意思啊,兄弟。”周方插话说道。
“别客气,没什么。”话说完就没人在出声。
夏虫奏鸣,吊扇呜咽,赵振东精神模糊了,就快进入梦乡。
“你把手臂拿过去,热!”“不要,不然我睡不着。”都是迷迷糊糊的声音却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显得很清晰。
最后只剩下吊扇的呜咽,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有亲来给些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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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第二天方舟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床边有一个凳子,上面有一个台扇正使劲地转着,知道是振东放的。拿开周方放在腰间的手臂,起床简单洗漱一下,就去跟宿舍邻着的街道那去买早餐。买回来时周方还在睡,嘴角含笑,眉头却轻微皱着,热的。方舟失笑,这么矛盾的神情竟然这么和谐的呈现在一张脸上。盯着这张自己从小看到大的脸,方舟好一会儿出神。这张脸的主人有着怎样的心性自己了解却也不是完全知晓。了解、迁就、照顾他的心性已然成了方舟二十年来最要命的心事,看不得他不高兴,看不得他不满足。
方舟把台扇提到床头,坐在床边,轻声说:“这一年来,你有好好睡吗?”
周方早就醒了,只是不愿睁开眼,听到这句话一阵酸涩溢满眼眶。
“周方,起床了,吃早饭!”声音已是再自然不过。
“嗯—”周方伸伸懒腰,转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