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看到容雪和容钰,脸上肌肉微微一动,却还是稳稳的坐在马上,没有立即就下来和他们相认,而是等着他们前来向自己见礼。
容钰见容国公见他们出来还不肯下马车,眉头微皱,冷冷的将头往一边一撇,也不打算给他见礼了。
纳兰云溪见此情形便知道父子二人是在较劲了,她看向容雪,只见只见容雪用手指在容钰的后背一戳,然后看了他一眼,便亲自推着马车再走近容国公几步,然后和纳兰云溪一起拜了下去。
“雪儿(儿媳)和钰儿给父亲请安,恭迎父亲回京。”
容钰并没有开口说话,而容雪却已经代他向容国公见礼了。
此时容雪和纳兰云溪都低着头,容钰却撇头看着其他方向,并没有看容国公。
容国公一时没说话,只是细细的看着容雪之后又看看容钰,看着这两个离开自己数十年已经长大成人成家立业的一双儿女。
“父亲。”容雪见容国公长时间没说话,一抬头看着他又叫了一声。
同时心里也有些着急,暗道你经我们扔在这里十年不问死活,我们自己长大成人,又有了家世,如今一朝归来,她和容钰没有怪怨他仍出来迎他进府,他还不说话,这是什么意思?
“雪儿,起来吧,不必多礼,没想到你和钰儿竟长这么大了,今儿看到你们,我才真的感觉到,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
容国公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一声,让容雪起身,容雪忙将纳兰云溪也一把拉了起来。
“无论父亲管不管我们,是将我们送给皇上做人质,还是这么些年对我们不闻不问,任由我们在京城中自生自灭,我们终究都长大了,欢迎父亲回京。”
容雪听了容国公的话,心中莫名一酸,没想到他见自己和容钰的第一面说出来的话居然是这么一句话,她和容钰在这京中相依为命,给皇帝做人质,苦苦的熬过去十年,终于长大,于他来说,却好像时间过得很快一般,她心里立即就对容国公的薄情愤怒起来,说话也不再客气了。
本来,她的想法和容钰是一样的,身为子女,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无论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容国公将自己和容钰留在了京城,但如今一朝归来,她还是想要作为子女尽孝,可是他这话却如刀子般扎在了自己的心上,她对他仅有的一点孺慕之情也荡然无存。
“哼……”容雪话音刚落,容钰便冷哼出声,之后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连问候的话都没有,这一声冷哼中却夹杂着嘲讽。
“雪儿,你说的不错,无论在何种环境中,你们都会慢慢的长大的,你祖母在后面,去见过你祖母她们吧。”
容国公并没有因为容雪和容钰满含讽刺的话而发怒,只是平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便命他们去向老太君和他们的继母见礼,当然,这期间,他也没有看纳兰云溪一眼,直接将她无视。
看来,容钰私自成亲这件事还是令他心中生了嫌隙了,本来他之前就有和他通过气,要给他定下和苏玉落的亲事,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正式提出来,他便自己定了亲,还是皇上赐婚。
这样的话他自然也不敢违抗圣旨了,所以容钰大婚的时候容国公府连礼都没有备,而容钰也连通知都没通知他们一声,还是苏玉落密切注意京中的情况,得知他办了喜事,娶了新妇过门。
如今回来,果然一双儿女对自己都冷冷淡淡,不是很热情,他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本来想要说什么话来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也一时无法说出口了,这才让他们去后面向老太君行礼。
容雪又和容钰还有纳兰云溪走到后面的马车上,对着马车说道:“恭迎祖母回府,祖母和父亲姐妹们也一路舟车劳顿,先进府吧,雪儿和弟妹已经安排好了屋子院落,就等祖母和父亲以及亲眷们入住了。”
容雪这么说摆明便是拜见过容府老太君之后,便不会再向其他人见礼了,尤其是她和容钰的继母楚秋歌,他们怨恨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向她屈膝行礼,迎接她进府?
马车帘子轻轻的被掀了起来,容老太君的脸露了出来。
老太君身着暗紫色锦缎长衫,目光清凌逼人,一身的雍容华贵,气度不凡,她年纪虽过六七十,但保养得当,半点不显老,比起侯府老夫人的风烛残年,容太君至少年轻十岁。
她仔细的端详了半天容雪,然后轻轻点了点头道:“雪儿,钰儿,不必再一一行礼了,我们这和么多人,还是先进府,等安顿下来再说吧。”
“是,多谢祖母。”容雪欠了欠身应道,然后便拉着纳兰云溪不再往后面去,而是避到一边,等着他们将马车全部停到院子里去,然后再将众人接入房舍之中。
容钰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一直面沉入水,只当是和自己不相干的人 和事似的,一切都由着容雪主持。
容国公在前面见他们如此,直接将继母和其他的兄弟姐妹忽略了,顿时心中有些不喜,顿了顿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一扬手吩咐侍卫将马车往里赶。
“等等……”就在马车将要进府的时候,容钰突然开了口。
“钰儿,你有何话说?”容国公看着容钰冷漠的脸淡淡的问道。
“大门前搭了架子,夫人正在惩治下人的时候,你们便回来了,所以,如今人还绑在架子上,架子也没有拆下来,若是马车进入府中,恐怕不行,所以,还是请父亲和祖母便在此下了马车,步行进府吧,至于马车队伍,让管家带着从西角门进去吧。”
容钰突然拦住了要进入国师府的车马,对容国公说道。
“什么?你在惩治下人?惩治下人也不挑个时间?偏偏要在我们回来的时候么?那便立即派人进去速速将架子拆了,让马车进入府中。”
容国公有些不可置信,同时也心里暗暗奇怪,惩治个下人还用得着搭架子?大不了打死便了事了,弄这么大张旗鼓的,难道是故意给他们下马威?
他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父亲,弟妹确实实在府中惩治下人,这下人也太不像话了,不仅殴打弟妹的丫环,还以下犯上,辱骂喝叱弟妹,弟妹如今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当朝一品诰命,身份尊贵,如何能被她辱骂?所以,她当着下人们的面惩治她,给府中其他下人一个警告,也是必须的。”
这时候容雪也上前两步,向容国公解释道,表示赞同容钰的话。
“这,是哪个下人如此大胆、既如此,那便打死了事就好了,还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么?”
容国公听了后也奇怪的问道。
“因为那丫环正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