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办法,这种好事才落到掖庭局的头上。
她示意典宝开口。
典宝晓苏开口道:〃“司宝司隶属尚服局。这次选人入司宝司,精挑细选中擢拔,要求技艺高超,对珠宝首饰有鉴赏能力之人。”
几个宫女将一件华美的衣服挂起来。在一张桌上摆着十多件首饰,上到簪子头饰,下到手饰脚饰,分别标着号码。
〃现在你们一个个经过这儿,将你们认为可以与这件衣服相匹配的首饰选出来,写在纸上交上来。〃
这些珠宝色彩瑰丽,与衣服的颜色都相匹配,图案也径相同。
于宜宣漫不经心的一张张翻过去,待看到采依的答案,一愣。
偏房内,于宜宣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问道:〃这些可是你画的首饰。〃
采依答道:〃不是。只是奴婢见到那衣服,想到奴婢祖传的首饰可能更与它相配,所以大胆将祖传的首饰画在上面。〃
于宜宣翘起嫣红的指甲:〃祖传的首饰?你祖传的首饰可是陈福楼大师的大作。〃她嘲讽道:”就凭你?是不是在哪一本书里偷学的。〃
见她不信,采依忙说道:〃真的是奴婢家祖传的,奴婢一直都带在身上。〃于是,将那簪子和手饰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挑出来,递给于宜宣。
于宜宣瞧了半天,满眼惊喜:〃你家里怎么会有如此宝贝的东西?〃
采依道:“奴婢的父亲曾是吏部郎中,三年前因为科举舞弊案,被判流放,奴婢才进宫的。”
原来是这样,也曾是官家女子。这一切都解释通。
于宜宣现如今掌管着司宝司,然而司宝司自从她上位之后就鲜有绝世的珠宝问世。司衣局和司饰司的人嘲笑她凭着姨母的关系上位。不仅如此,去年太后大寿,她给太后铸造了一根凤簪,却还没有万和公主从南方送来做寿礼的珠宝大气。太后大怒,当场就打了几名典宝,还责骂了自己。
其中有一名典宝回去后担心受怕,不到几月就去世。后来更有人到偷偷寻了关系调离司宝司到别宫去。是以,司宝司一直缺人。
采依小心翼翼的说道:“奴婢在家中还曾见过陈福楼大师留下来的鉴宝录。只是后来被烧了。但那些样式奴婢记得不少。”
于宜宣大喜。
方淼晴坐在门口,继续绣着手上的活计。
院里不知何时架起了衣架,挂满了浣洗后的衣裳,空气中到处都是皂荚味。
人站在里头,从外面瞧不出端倪。方淼晴揉揉眼睛向地上看去,看到一双黑色绣着竹纹的靴筒。
第七十三章 再也翻不了身
方淼晴坐在门口,继续绣着手上的活计。
院里不知何时架起了衣架,挂满了浣洗后的衣裳,空气中到处都是皂荚味。
人站在外头,从里面瞧不出端倪。方淼晴揉揉眼睛向地上看去,看到一双黑色绣着竹纹的靴筒。
她愣了愣,起身掸掸裙摆上残存的线条,抱起篮子,篮子衣服分量实在不轻,在加上身上还受着伤。篮子没有拿稳竟摔了下去。
身前蓦然出现的一双手更快地将篮子提了起来。
“你没事吧。”低喑磁性的嗓音来自近身两尺处,是阳刚的男声。这在宫庭里极少听见。方淼晴抬首,身着棕色锦衣的禁卫军首领秦昊站在她的面前副。
“大人。”方淼晴行了礼,礼数周全。
秦昊见她垂眼低头,脸颊处一圈青紫的伤,里面红赤赤滚着几道血丝,当下一愣:“你……你脸上的伤……”
方淼晴平静道:“回大人,太后娘娘砸的。”她顿了顿:“大人可是要来抓奴婢的?”
“我……”秦昊一愣,半晌才说道:“太后她……”他面露不忍:“我会想办法医治好你的脸的。”
方淼晴警惕道:“大人,奴婢与你无亲无故的,您为什么要医治好奴婢?”
秦昊道:“我不必怕我,我和你的表哥叶晴天师承同门,他是我的师兄。我还与你表姐叶晴晴相识。”
“我们以前常在一起玩耍。”秦昊站着,斑驳的疏影洒在他的衣襟上、衣袂间、额冠上……:“师兄对人最好的,脾气却很执拗,有一次,司马韵在你表姐的饭菜里下了泻药,你表姐肚子痛到虚脱。师哥拿了剑追了司马韵几条街,将司马韵的衣服扒得只剩里裤,挂在京都的小倌楼上。他执着剑立在那里,不让人救下司马韵。”
“叶国公大人听了此事,亲自赶到小倌楼,将司马韵救下。还罚师兄跪在烈日底下三天。”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后来我就离了京都,去朝阳山拜师求艺。等我出师的时候,师兄和叶国公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方淼晴眼睫一颤,心底蓦然呼啸起难以抑制的悲伤。
“所以……你可能没有见过我。”秦昊轻暖地注视着她:“你长得和你表姐真像。”
方淼晴面色如常,别过眼,不动声色地道:“大人,来这儿是为了和奴婢诉过去的事吗?”
“那日我不知道是你,也不知道你是叶国公的外孙女。”秦昊微敛眸色。
“若是大人知道是奴婢,就会允许奴婢擅闯太极殿吗?”
“不会。”秦昊道:“但是我会帮你禀告皇上。”
微风拂来,夹杂着淡淡的皂荚味,方淼晴有一瞬的静默,她神色如常道:“大人,掖庭局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大人若是没事,还是请回去。要不然,奴婢人微言轻,被人看到与外男站在一起,弄不好会为此遭殃。”
敛身间,已有告退之意。
秦昊望着她,片刻,将手上的药膏递过去,“听说你在采薇宫受了刑,这药对镇痛止血很有效果,你拿去用。”
方淼晴侧身,却没有接过那药膏:“谢谢大人。但是奴婢已经不需要了。”
她抱起地上的衣服,再次俯身告退。
她这幅样子不咸不淡的。不过秦昊却不在乎:“以后若是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
方淼晴进了屋子,将门关上。
她静默的坐在床上,直到采衣和彩音兴高采烈的走进屋子。
“谁在门口放了一瓶药?”采音叫道。
采音将药拿进屋子,见方淼晴坐在床上发呆。
桌子上铺满了衣服。
采音皱着眉头:“这些衣服你缝完了吗?王嬷嬷待会儿就要来收,你没有缝完,会被她骂的。”
采衣拿过药膏递给方淼晴:“晴晴,这个放在我门口,我想是你的东西。”一边整理桌上的衣服:“你缝了一天也累了,我们帮你缝。”
采音挑起眉:“采衣,你怎么一直想讨好她,我们都进了司宝司,于司宝是让我们来收拾东西的,不是让你回来干活的。”
采衣拿起针线:“采音,你说听我的,司宝司晚点去没关系,先帮忙。”见采音依旧站在那里不懂,她提高声音唤道:“采音!”
这次她能进司宝司都是采衣的功劳,采音不懂其中缘由,只能听了采音的话,乖乖坐在桌前缝补,眼睛狠狠瞪了一眼方淼晴。
方淼晴抬起自己的手指,才一天,她的指头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针扎的小洞。她本就不善女红,针黹女红是极费神的技艺,上一辈子体弱没有学,这一辈子也就缝了一个护膝,还被司马韵嫌弃得直接扔掉。
“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