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起头,将积聚于心窝处的火气一点一滴的逼回去,刘霜霜将嘴角的笑容调整到最完美最无懈可击,用最真诚的语气说道:“表哥,看你说的。霜霜哪里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你说的对,一个花瓶而已,不值什么。表哥要是还想着去再找一只来赔给霜霜,那我就真正要委屈了。”
君啸白见她这么一说,反倒是的确顺了顺气。有时候,女孩子温婉示人,他觉得还真是十分的好。
当下就对君流玉说道:“看见没有?你霜霜表姐多温柔大方,你呀,毛毛躁躁的,都快要嫁入的大姑娘了,这要是去到婆家还继续这样,到时候可别怨你霍表哥不疼你……”。
君流玉见刘霜霜居然忍得住气,还能说出那样一番假惺惺的话来,又见君啸白果然上她的当,回头据教训起自己,她心里早就气的不行了,当下就挣脱他的手,边走边道:“你就这么狠心,巴不得早点将我嫁出去才好!哼!大哥,你现在一点也不疼我了,你心里只有你那些什么紫嫣表妹,霜霜表妹,你还来管我干什么?”
“流玉!你站住!你别跑!唉……对不住表妹了,我先去把她追回来,迟些再找机会听你弹琴。”
说罢,君啸白到底还是赶紧追了上去。九梦亭中,刘霜霜仍保持着那个目送他离去的姿势,半响,一阵晨风吹来,亭角上的铜铃泠泠响起,刘霜霜听着那铃声便莞尔一笑,眼底的寒意却让人看了心里发毛不已。
“君流玉,我倒要看看,这霍家的大门要是你迈不进去,会不会像我一样,只得从侧门进去?到那个时候,我看你还怎么骄傲?!!!”
这一番情景,侍立在旁的丫鬟和婆子们自是也看见了。佩玲就在亭中伺候茶水,最是清楚不过,见主子心中不悦,她便走过去小声的说了几句。
刘霜霜听了脸色又是一变,她盯着佩玲的眼睛问道:“当真?她……真是这么说的?说不让姑母扶我做侧妃?为什么?”
☆、公主病惹的祸(8)
佩玲点点头,正色道:“是先前奴婢去外头剪花的时候,正好遇上她身边的丫鬟茯苓姐姐。奴婢当时正蹲在地上只顾着剪花,料想没有人看见。听见她和旁边的小丫头说话,说的就是这么几句,姑娘明鉴,奴婢可没那个胆,敢在姑娘面前扯谎。”
佩玲是刘家的家生子,从小跟在自己身边,对于她的性格,刘霜霜自然十分了解。她知道,她不可能有这么胆子敢来自己面前装神弄鬼。
那么,也就是说,君流玉……。的确是因为自己恋着自己大哥,所以才总是从中作怪?原来,她昨晚只是想去见君啸白,最后却摸错了床,最后赖给了霍青城?
这么一想,便能够解释,为什么之前她一见到自己和君啸白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阴阳怪气诸多挑剔了。
原来,事实居然是这样……
难怪,姑母要紧赶着将这个不安分的女儿嫁出去……
刘霜霜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是变了又变。种种复杂的情绪,都从她的心底一一掠过,最后,定格在了她给自己设定的目标那里。
君流玉,你想搅黄我的好事,你还嫩着点。呵呵呵,左右我还是闺誉清白的好女孩,就算做不成定安王府的侧妃,我还有诸多的选择。
可是你呢?你自己做下这等下贱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霍府又不要你,我看你以后的路可怎么走?
姑母,不要怪我心狠,实在是你把自己的女儿教的太差。这样的品行,想靠爬男人的床就能嫁个好如意郎君,这叫我们这些正儿八经的名门闺秀情何以堪?
命丫鬟们收起瑶琴,带上琴架,刘霜霜面色淡定的吩咐道:“走,我们去给姑母请安。”
云华殿里,甑蕾听到丫鬟来报时,只是从桌上的账册中抬起头问了一句:“就这样?他就这么走了?”
丫鬟怯怯的点了点头,正在猜测自己是不是太多嘴了,却听甑蕾点头道:“行,我知道了,干的不错,流云,去给她赏五两银子。”
这丫鬟这才欢天喜地的走了下去,这边的林嬷嬷就上前来说道:“王妃,您可不能坐视不理,这赵家表妹和刘家表妹一样,都是一门心思在勾引王爷,您在这个时候,更应该拿出一点正妃的气派来,给她们点警告也是好的。”
甑蕾抬手掀开茶盏盖子喝了口茶,而后闭目惬意的叹了一声:“真是好茶!”
林嬷嬷见她油盐不进,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待要再劝,最后还是闭上了嘴,讪讪的退到了一边。
甑蕾看了一会账册,便吩咐道:“你们昨晚也累了,一会吃完午饭后都下去歇一下。我也尽累了,流云,你去传令下去,就说下午我要补觉,不许什么人来打扰。有事情,等晚上再来回也是一样的。”
流云点点头,自去传令了。飞烟却一直站在一旁,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甑蕾分明看见了,却只当看不见,也不说破,继续一页页的翻着账册。
☆、幽兰殇(1)
等吃完了中饭,甑蕾果然就让众人都退下去休息了,只留下流云一人在房里服侍,而且命她关起窗子紧闭门户,做出一副大白天补觉的样子。
等到过了一会,她却带着流云换上了普通丫鬟穿的衣服,静悄悄的从侧门溜了出来。
“小姐,您干嘛非要偷偷摸摸的出来啊?有什么事,叫奴婢去替您跑不也是一样的吗?”
直到上了停在后门的马车,流云一颗提着的心才算微微放了下来。面对她的疑问,甑蕾并没有回答,只是吩咐车夫将车直接赶去城郊的幽兰别院。
“你要去看望白姑娘?那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去?”
甑蕾瞟了一眼流云,心道这姑娘啥都好,就是心眼真的缺了一点点。她简单的解释道:“这样的时候很敏感,要是让人知道我去见白姑娘,必然要惹来非议。”
流云这才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说道:“您是怕郡主她疑心……”。
甑蕾一听见君流玉的名字就觉得无端的烦躁,之前丫鬟来报的那几句话,其实一直压在她心里,沉甸甸的坠着发酸发胀,难受的只想忘掉。
可是偏偏还忘不掉,甑蕾也真是不明白,这君流玉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就非得要喜欢自己的哥哥?难道古人都有乱伦情节?可是兄妹恋,这胃口也未免太重了些吧?
叹口气,劝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件龌龊事,继而就开始琢磨,一会见了白秀行,该对她说什么好呢?是真的劝她好好跟着霍青城呢,还是直接告诉她,若君流玉进了霍家的门,她还是趁早该干嘛干嘛去,免得耽误了青春,回头哭都没地?
甑蕾少不得又开始了一番新的纠结,还好,今日她特地叫人备好的马匹都是上好的快马,而且车夫也照着她的吩咐,甩着鞭子将马车赶的飞快。如此这般,紧赶慢赶,总算走了半个时辰之后到了幽兰别院。
流云下车去递了帖子,很快,就有人上来迎了她们进去。
甑蕾再见到白秀行时,尽管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