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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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方回来后,他打骂我成了家常便饭。我在面子的驱使下,总是对他说:“你小声一点,不要被别人听到。”当时我也知道有妇联,有派出所,但是,当时法律上还没有规定家庭暴力问题。我们学校附近有一个妇女,她丈夫是一个司机,经常打她,妇联和派出所都管不了。所以,我就决定和学校领导讲。但是领导也拿他没有办法,因为他根本不听,他的脾气很暴躁,连校长都敢骂,他就是个这样的人,在那里称得上是个小恶霸。没有办法,我又不敢告诉我的父母,就去告诉他的家里人。他自小母亲就死了,只有一个父亲,他家是农村的,父亲是个农民。他有一个哥哥,是我们那里报社的副主编。有句老话,“长兄为父”,我就告诉了他的哥哥,请他哥哥教育他。当着我的面,他哥哥还是教育过他,但还是没有用,否则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我之所以没有去妇联,一是面子问题,我们那里是地区妇联,如果我到妇联去说,大家都会知道了。二是我觉得,妇联同志的水平和我们学校领导的差不多,学校领导说了也没有用,妇联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我吃的就是重面子的亏。

他打我最厉害的那次,是在1995年的4月24日他每次打我都没有什么原因。如果我有过错,打了我,我也没有什么话讲,因为每次打了我后,我找领导谈,他每次都是否认,不承认打了我。他在别人面前都说:“我怎么舍得打她呢?”他都是对别人讲:“是她自己撞伤的。”我们校长找过我两次,他说:“我跟你讲,如果我跟你丈夫做思想工作,他对我说,校长,我错了,我下次不打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好做他的思想工作,但是他就是讲,他根本没打你啊!你说我还怎么做他的思想工作?”我们校长只好说:“你实在是心情不好,就回家休息一段,什么时候想来上课再回来。”到了这个地步,校长也没有什么办法。1995年4月24日是他打得最厉害的时候,我的腿虽然没断,走路却是一拐一拐的。那次他对我拳打脚踢,一直打了半个多小时。

他非常专制,根本不让我跟别人接触,男的女的都不行。我就跟坐牢一样,这就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我住在四楼,我们有三间房,当时我们已经分居了,孩子住一间,我们每个人各住一间。当时我的生活就是上课、备课、看书、看电视,也不跟他讲话。那天我在楼上听到别的老师要去散步,我就对人家说:“等我一下,我也来。”他马上就说:“你不许去!”又对那些老师说:“你们不要跟她去散步,你们要同她去散步,我就去砸你们家!”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对人家讲:“告诉你们,女的要同她讲话,就是要拆散我们夫妻;男的要同她讲话,就是跟她有一腿!”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别人就不敢跟我讲话了。我非常痛苦,我觉得当时我比现在坐牢还不如,现在坐牢起码没有人打我骂我。

作为我来讲,如果我们的结合是一杯苦酒的话,我已经把我的那一杯喝下去了,我毫无怨言。照理论,这本应该是杯甜蜜的酒,是因为你的原因,变成了一杯苦酒,你还这样,总是寻找机会对我发作,只能算我的运气不好。就是这样,我还是没有想到离婚。作为一个女人,最不好的是在外面找人,作为再婚的后妈后爸,最要不得的就是虐待前面的孩子。他把这两点最致命的、最能引起公愤的事情强加在我的头上。他说我在外面有人,在家里虐待继子,所以我说他的聪明才智都用在整我的上头了。他的儿子跟我们楼下司机的女儿一起上学,男孩贪玩,总是晚上7点多才回家,我都是等他回来一起吃饭,从来不自己先吃,给孩子吃剩的。因为我想,要想搞好这个家庭生活,首先要对这个孩子好,我一直做得很好,所以邻居们都认为我挺好,没有虐待孩子,孩子自己也可以作证。之后,学校的党政工团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他的哥哥也请来了,就把这个事情讲了,叫他不要打我了。我对大家讲,只要他不再打我,我们能和平共处就行。我们虽然分居了,但是他的力气很大,他还是能进我的房间,强暴我。当然,中国现在还没有婚内强奸罪,外国有,我对他的强暴完全没有办法。他对我说:“你是我的老婆啊!”我说:“但是,这是我不愿意的。”

有一次,我中午值班回来后,大约下午3点躺下休息时,我们学校的一位副校长跟他一起回来,坐在我们家的客厅里。那位副校长就讲:“上次你们打架,好像是通过调解,没有什么用啊?”他马上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说:“你看,这是你给外面男人写的信。”这话一出来,我的气就来了,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就说:“你是在污蔑我。”我就问校长:“这封信你看过了吗?”校长说:“我看过了。”我说:“你相信吗?”校长说:“我还要调查。”我一听这话,那就是有点儿相信了,因为你要调查了。我就对他说:“你把那封信拿着,你复印一封给我,我要找遍整个市区,看是谁写的。”我想假如我在外面有人,我不会写信,因为有什么话不可以当面讲,还写信,被你当做证据?你说对不对?如果有信,我还不会跑到收发室去等,还留机会让你去拿?因为我自己的心情不好,不想见什么人,收发室那里我根本就不去,我想他搞这种游戏也是太可笑了。当时我骂了他一句,我们就对骂起来了,校长说:“你平时挺理智的啊!”我说:“今天我不理智了,我不能再忍了。”校长看劝不住我,就走了。他把门一关,对我说:“你看,怎么样,这一招还可以吧。”我说:“你是黔驴技穷,这是你的最后一招了。”那个时候我怀孕了,我早已跟他分居了,是他强行的。这次他就要利用这个孩子来做文章,说这个孩子是我跟外面男人的。开始我不知道他是这样,我认为他强迫我发生关系,致使我多次流产,是虐待我的方式之一,我如果死在产床上,他是不负一点责任的。对这个孩子的来到,我真的是很恨,因为身体原因,我不能避孕,他又不采取措施,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的身体和精神。虽然是这样,我还是不想和他离婚。

在他这次打我之前,有一次他对我说:“你是不是想跟我和好?”我一听这个话,眼泪马上就出来了,我说:“是。”他说:“那你去找个人,跟你把这个孩子打掉。”以前几次怀孕流产都是他陪我一起去的,这次他为什么要我去找个人陪我把这个孩子打掉?如果在以前我就相信他了,这次我明白了,他是想让别人看到。我平常都是足不出户,这次如果我和别人悄悄去打掉孩子,肯定是我在外面和人家有的。我知道医学上是可以经过化验证明孩子是谁的,所以马上就拆穿他,我说:“你挺聪明的。在你的折磨下,我已经成熟了。”他知道我不会上他的当了,所以,那孩子没有打掉。我知道,孩子越大流产越危险,我有思想准备,不要工作我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到时候证明是你的孩子,我看你怎么样。我就对他说:“我们两个签个字好不好,一年后孩子生下来,如果不是你的,我赔你20万;如果是你的,你赔我20万。”他不敢签,因为他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我一生最厌恶的,就是一个女人在外头偷人,最看重的也是一个女人的名誉。一旦丈夫不惜牺牲自己妻子的名誉,达到他的某种目的的话,我对这个人就彻底地死心了。就从那一刻,他拿出那封信,污蔑我跟别人乱搞时,我的心完全地凉了。以前他怎么打我,我的心里都存着一点与他和好的希望和幻想。现在,我想离婚是必然的,我心里也做好了与他离婚的准备。但是又想,我干什么要离婚,谁提出离婚就是谁想要这个家破裂,他要是再找,就由他去提,反正离了婚我也不再找了。现在没离婚我也是一个人过,就跟独居和单身没两样。

他在我们学校有一个女人,但是我能原谅,真的我能原谅。他有了另外一个女人,对我来讲,还是一种些许的解脱,这样我的“任务”就没有那么重了,因为他的性要求很强烈。当时,我没有想到怎样来保护自己的权利,只是想证明这个家庭破裂的责任不在我,而是因为他,那么我就得向别人证明他打我,而且打得很厉害。但是他又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学校的老师都怕他,有谁来为我讲话,证明他打过我呢?我想只有去搞法医鉴定。当时我见到法医眼泪就出来了,我对法医讲:“我要证明他打了我,因为是要离婚,不到这个地步我是不会到这里来的。”法医讲:“要花80元钱。”我说:“我愿意花这80元钱。”可是,后来他一听我爱人和他是老乡,就不给我做了。

他打了我,又不承认,法医鉴定也没有,只有让他亲口承认。我就想到要搞录音。我要搞到他的录音,就要制服他,就要把他捆起来。我只想问他:“我到底打过孩子吗?我的作风好不好?有没有跟人家乱搞?你是不是打过我?”我想澄清这些事实。我想捆住他,可以吓他一下,让他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至于这样做的后果我都没有预见,这也是自己知识贫乏。他是个大活人,我弄不住他,在他吃的东西里面放药,等他喝了酒,吃了药,睡觉了,我就捆了他,等他醒了,再问他话。就因为那次法医鉴定没做成,判刑后我去医院流产室,对门就是法医鉴定室,那个法医见到我来,马上就把门关上了。如果当时那个法医答应给我做鉴定,我就不会走这一步。

我们家住四楼,那天风很大,门被风吹得直响。我一害怕就找东西,房子里除了书就是桌子,什么也没有。我拿什么去打呢?就看到一个哑铃,是我们平时锻炼用的,我就用哑铃去打他的头。他的头出血了。在我拿起哑铃向他打去的那一刻,他一下清醒了,就想来抢我的哑铃,这样我就更害怕了,被他抢走了,我就没命了,所以,我就又打了两下,把他打死了。反正我自己也逃不过了,放了他是死,不放他也是死,而且我自己想死的念头也是很久的了。以前我也自杀过一次,割自己的手腕,但是没有割得太深,医生讲:“如果你割得再深一点,你就没命了。”我只是想用这种方法向他表示一下。等我把他杀死了以后,我就想到了死,因为我们家后面有一条河,我想跳河去死,可是我又犹豫了,我想我是去跳河呢?还是要去公安局自首?为什么要自首呢?因为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因为在他手里有一封信,别人都知道了,我要证明这孩子是他的,而不是我跟别人的。最后犹豫来犹豫去,就到了天亮了,一个晚上都没睡,后来到了天亮之后,我也不可能去自杀了,天亮就有人在河里捞沙,我又不想一跳下去就又被人救起。

孩子醒了,喊他爸爸,我过去叫他不要喊,他不听我的,所有造成我心理压力大的就是这个孩子。因为当时他喊的时候,恰恰是我拿哑铃打他爸爸的时候,正是他爸爸头上出血的时候,但是他还没有死,这里的还没有死,那边的又喊了起来,外面马上就会知道。我当时感到是晴天霹雳,拿在手里的哑铃没有放下,就走过去向孩子的头上打去,那时我真的是丧心病狂了。如果我平时和这个孩子的关系不好,那么,现在我还好过一些。可是,我们平时关系挺好,现在我有口说不清。如果他不醒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我把他也捆起来了,把他的嘴也封上了。但是孩子把纸咬断了,开始我用手打他,他不怕,我觉得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实际上我这里杀了人,我肯定是要死的。我去自首,也是希望他们快点儿杀了我。

我决定去自首可我不知道公安局、法院在哪儿?也不知道应该是去公安局,还是去法院?我想公安局是抓坏人的,我已经杀了人了,已经是坏人了,就不用去公安局了,那么我就去法院吧。因为是周末,法院不上班,我就问人家:“谁值班?我有事要讲。”人家说:“你有什么事,下个星期再来,我们今天休息。”后来我一想,既然是这样,我只好去公安局了。到了公安局我就说:“我是来报案的。”他们请我到里面去,我还带了些洗头洗澡的东西,因为我知道一进去就出不来了。他们也没有看出我是个杀人犯,我当时穿的衣服都是短袖的,他们看到我遍体鳞伤,因为4月份他打的我,到了6月份还没有好呢。他们问我:“你报什么案?”我说:“杀人案。”他们问:“谁杀人了?”我说:“是我。”他们问我:“在哪里杀的人?”我说:“在家里。”我把钥匙给他们,他们打开房门看的。反正我是想死的人了,我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别人讲公安局会打人,我却没有这个感觉,因为只想快点儿死了算了。所以我连家里都没有告诉,什么后事也没有交代。

因为我自首了,肚子里又有孩子,所以法院没有判我死刑,给了我一次再生的机会。对家里人来讲,我没有被判死刑,是个安慰,对于我自己来讲,真的是比死了还要难受。因为我的身体很差,别人也会说:“你很坏,把别人的孩子打死了。”我被判无期徒刑,又经过了3次减刑,现在还剩10年刑期。我今年已经38岁了,从我的事情我得出了一个感觉,人做事不能太过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旦结合了都是要为对方着想,不能相互欺负。我的事出了后,有的人就说:“我以后要对我老婆好一些。”确实是这样。当时,我真的绝望了,精神都要崩溃了。现在我惟一负罪感很深的,就是对那个孩子的死。说句老实话,如果我不和他结婚,我凭空想象不出男人会用什么办法来折磨自己的老婆,我绝对想象不出这些,他对我有精神上、肉体上、性生活上的种种迫害,而且最不应该的是他对我的迫害表现在让我一次次地流产。他对我说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的。”我认为,一个女人的名声、清白超过了生命。

那一年我只有31岁。刚进来时,许多人采访我,狱里还要我上电视,我很听话,从不拒绝。后来我了解到,我也有权不讲这些,所以我也拒绝过一些人的采访,因为每一次都是在揭我的伤疤,使我再一次体验到以往的痛苦。这次你们来就不一样,你们是为了反对家庭暴力的立法,为妇女讲话,不是猎奇,所以我愿意再讲自己的过去给你们听。我觉得,像我这样逆来顺受的人,现在真是没有几个了。我个人的条件不错,又不是找不到人,他这样欺负我,算什么呢?那时我就是觉得以诚待诚,总能换回他的真心。开庭时,法院问我是不是请个律师,我说我不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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