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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1 / 2)

>自此,时间对阮家宝而言,彻底地失去意义。

无论何时何地,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躺著,让人干。

如果西翼是地狱的话,那麽,东翼便是地狱的最底层。

在西翼时,无论艾尔对他的暴行还是丹尼尔对他的变态行为,他需要做的,便是只被动地承受。

然而,在东翼,他却是需要主动地请求那些人幸临他,以求换取一片活命的面包。

东翼不同於西翼,在东翼,性用具们一周才获准注射一次的营养剂和护理,如果在这期间,被人虐打或不能自行获取食物的话,那麽,死亡便是他们最有可能的归宿。

无数的性用具们便是因此而注销掉的。

而获取食物的方法,就只是让人使用他们,每次也都只是一片面包。

刚来到东翼的阮家宝,一开始还庆幸自己脱离丹尼尔的魔爪,能够自己拥有一张床,可是很快,他便知道,失去一个丹尼尔作为他的主人,便迎来了无数男人都可以成为他的主人,而那张床,也只是他被人操的地方。

──他没能在那安稳地睡过一觉。

不是被人操著,就是饿得睡不下。

很快,东翼的人便对来自东方的阮家宝失去新鲜感,获得的食物锐减,几至於无,每每饿得胃部抽痛时,他总是尝试催睡自己,逼令自己入睡。

但,很快便饿醒过来,终於,一阵极致的饥饿感催使几近失去意识的他凭本能行动,他最终放弃仅剩的尊严,撑著虚软乏力的四肢,冒著冷汗地爬离了一直躺著的床,离开房间,来到了走廊,找著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的裤脚,喃喃地哀求:「先生,求求你,请你操我……。」

终於,还是熬过来了。

他不想死,他还这麽年轻,才十四岁,还有一大片光明的前途等著他去闯荡,他不甘心在一片黑暗中就这麽腐烂著死去。

他只是想,保著性命,逃出去。

日子就这样过去。

为了一片面包,他可以和其他性用具抢夺男人的精液,可以争著服侍他们,无论是一个男人,还是一群男人,那怕是一条狗,一群畜生,怎样虐待他都行,只要能让他活下去。

可是,活下去,到底是为了甚麽呢?

真的可以逃出去吗?

还是为了报仇?

当趴在地上随著身上的人晃动著身体时,他不只一次地盯著地板上的砖綘,茫然地想。

报仇啊……。。?偶尔,他会感叹地闭上眼睛,回应著男人的动作而呻吟,在黑暗里臆想著家人的面容。

已经是一片蒙糊。

每天都是趴著被无数的人干,每日如是,一天连著一天,重复得如同永恒,就好像他一直就只是被人干著,一直如是,到底,那一段童年,是不是只是他在被人干得无聊时,自己凭空幻想出来的呢?否则,为甚麽自己想像不到他们的面容?

或者,他只是在创造一个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让自己接受自己是一个求著人去操的贱货这个事实。

曾经试过几次,他在大厅里守候著男人们的使用,无聊地瞥到门外的一片雪地,映著冬日耀眼的阳光,意外地温暖,他情不自禁地一步步接近,直到迈上门槛,再被人拖打著回来,才惊恐地清醒过来:他踏出了东翼大楼!

他尝试解释:「我不是要逃…。。不是……。!」他只是想接近光明而已……

然而在鞭打声中,他的解释反而凄厉得吓人,自己也被吓倒了,不再哼声。

反正是否真的逃跑,受罚与否,结果都一样是生不如死。

他已经学会了将自己的思绪抽离,或者说,停止去思考。

这日,在重复的性事中他下意识地喃唱著歌,一边茫然地想著,好像听谁唱过……。

身上的男人不满他游魂般的声音干扰其性致,不耐烦地掏出面包,喝道:「收声!婊子!」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阮家宝恍若不闻地唱著,直到手中感受到那片面包,才低头吞咽著,停了歌声。

狗样浮生-19遇上

两年後,阮家宝十五岁,终於等到了他命定的主人──曼可顿?雷道尔。

那一年,雷道尔二十三岁,父亲刚逝,作为整个家族及集团法定继承人的他,搁下在英国一手创立的王国,回到了美国,接掌家族庞大的事务,开始巡视旗下所有黑白道的分公司及分部,进一步掌握这个从未涉足过的集团内部。

这一日,雷道尔终於巡视到了尚伯特区霍克部位於田纳西州的活动范围。

这一日,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这一日,雷道尔踏著阳光,来到了霍克部的娱乐场所──东翼大楼。雷道尔香槟金色的发逆著阳光,闪耀得令人不敢直视,如太阳般耀目而又不能接近,狭长细致的宝蓝色眼睛透著浑然天成的严谨与冷洌,即使唇边含著一挘浊形潞偷奈⑿Γ惨廊涣钊酥桓以豆邸6菕{漾於淡粉色薄唇上温暖的笑,也确实是他贵族式苍白的脸上唯一一样贴近众人的地方了。

这个人,是如同大卫像般完美的雕塑,光洁、流丽、无瑕,而冷淡理性得近乎非人类。

一众聚在东翼大楼消闲著的成员自然而然地震慑於其高贵内敛的气势中,纷纷停下手边的动作躬躹致意,在霍克部部长的示意下依次自我介绍著。

那时候,阮家宝正昏昏地屈缩在门边,借著阳光温暖自己漫著寒意的身体,意识一片混沌。

怎麽仍是这麽冷呢……他漫漫地想著。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吧?这样的生活,很快便会结束了,想不到,最後自己仍是腐烂掉了。

在东翼存在了两年,在最初的兴头过後,阮家宝一直以乖顺、主动和任人摆布而在一段颇长的时间内获得很高的使用率,即便是群交、兽交还是性虐,阮家宝始终如一地温驯,一动不动的,只是偶尔呻吟一声,喃喃地若断若续的唱歌,露出一挘辗旱男Α?br />

然而,毕竟是过气了,两年来不继有新货进入,比他乖巧主动年轻貌美的海了去,而阮家宝毫不动弹的接受方式也令人产生恍如奸尸的恶厌。因此即使他再主动去承受再不堪的玩弄,使用的人还是渐渐少了下来,现在,也只是一两天才有人愿意去使用他,还是那些没能力去争取很好的货的下层成员。

愈下层的人,受的气便愈多,要发泄的方法也有更猛烈残忍一些。於是一两天才有一片面包糊口的阮家宝便更没力气去找寻下一位用家,也没力气去清理自己,於是显得更是肮脏得不堪入目,也就更令人们却步。

而这一天,混著男人的汗臭与精液的阮家宝,嗅觉疲劳已经使他闻不到自己身上发出的恶臭,他只知道自己很冷、很饿,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意识迷离间,他彷佛嗅到冰冻乾硬的面包发出的香气,还有咬在口里混著唾液软软的质感。

那时候,正是他被使用率最高的时间,每天都能获得十多片面包,而他确实也很努力地去满足男人们的兽行。那一天,他刚从地上抓著面包爬起来,回到自己的床边,正准备窝在床上美美地啃面包,然後,他听到甚麽奇怪的声音,他循声低头一看,一只冰冷的青白的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足踝。

那是一个黑发黑眼的男孩子,正气息微弱地蜷缩在地上,撑著过大的眼死死地盯著他手上的面包,嘴唇惨白乾裂。

他知道他是谁,就是躺在邻床的男生,一样是东方人,是在自己掀起东方热後不多久被购置於东翼的新货。一直很不安份地,拚命反抗使用他的人们,没少挨著鞭打,可就是顽劣不改。

终於,东翼的主人们嫌弃了这个劣货,已经很少人用他了。

而他也已经昏昏地躺在地上好几天了,可是一直只是恨恨地盯著阮家宝。

大概是看不起这样媚主的贱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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