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的头顶冒出细密的汗珠。刘启剧烈的咳嗦着。巨大的咳嗦声听起来。好像要将自己的肺咳出来一般。
喝了一口千度送到嘴边的药,刘启禁起了鼻子。草药太苦了,尽管随后吃了一口哈密瓜。但甘甜的哈密瓜仍然难以抵挡草药的苦味儿。
“你也是带久了兵的,说说看云家的那些兵怎么样。”
刘启依靠在千度塞过来的靠枕上。虚弱的说道。
“臣带了一辈子兵。云家侍卫可算是我大汉的第一强兵。”
“哦。那比起羽林侍卫如何?”
“回陛下,若是野外征战。两千云家侍卫可完胜一万羽林。”
“什么?这个小子居然能练出这样的精兵?”
刘启的心里涌起惊涛骇浪,他万万没有料到乖得好像猫一样的云啸。在悄然之间长出了锋利的尖牙,还有无坚不摧的利爪。这不是猫是一只老虎,酣睡在长安城外的一只吃人的老虎。
若真的是情形有变,难说他会帮着谁。长乐宫的太后可是一直护着这个小子,最近更是因为这个小子恨恨的讹了一笔窦婴。逼得自己的亲侄子居然卖房子当地。
“若要是让你剪除云家的这些兵马,你许多多少人手。”
刘启扔出的问题,让李广打了一个哆嗦。冷静下来盘算了之后,李广道:“云家不但有装备精良数量众多的骑兵,还有一些无双猛士。那个手持双斧,叫做蛮牛的就是一个万人敌。
战阵之上,要制住他恐怕就得废一番功夫。更何况,云侯在东胡又弄来i一个比蛮牛略逊一筹叫做龚阿龙的野人。只是他们两个,恐怕就会让大军损失惨重。
臣保守算来,最少要三万兵马。若是云家有所准备,恐怕得四五万兵马才可以。”
养虎为患,真的是养虎为患。那个小子精得跟猴似的,他家又是出了名的铁门闩。自己若是调动五万大军,他如何能不知道。可惜自己当初被这小子蒙蔽,几次手软。如今才弄成尾大不掉的局面,现在这情形真不知道怎样才好。
“咳咳咳……”心中憋闷的刘启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嗦。
“陛下,臣以为对待临潼侯宜抚不宜剿。现在来看,临潼侯还算安分。并且与太子素来亲厚,断不至于跟着长乐宫叛逆陛下以及太子。更何况南宫公主……”李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住了口。
“尾大不掉,朕是怕他尾大不掉起了歹心。这小子精得好像一个猴子,这么多年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经营了这么一支军队出来。朕还没有一点戒心,若不是他一向与太后走的近。朕还想不到派你去刺探他的虚实,如今看起来猫已经长成老虎,轻易怕是动不得了。
卫绾这个蠢货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让他去看着那个小子。反而跟那小子结成了死党,咳咳咳……”
刘启越说越气,又剧烈的咳嗦起来。
过了良久,在千度捋顺之后。刘启停止了咳嗦,又吃了一块梨子压了压肺中的痰。
“你先下去吧,安心的将朕的未央宫守好了。至于长乐宫就交给程不时,朕会有旨意给太子。忠于朕忠于太子的人,刘家不会忘记。”
刘启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李广退下。
“陛下,奴婢失职请陛下责罚。”
千度见李广出去,赶忙向刘启请罪。
“这不是你的错,军事上的事情你又不懂。盆儿烂了说盆儿,碗儿烂了说碗儿。朕不怪你,朕现在就是怕这个小子与长乐宫联手。若是如此,即便彘儿平安登基。也必为窦家挟持,到时候我刘氏的基业。
哎,这让朕如何面对高祖皇帝。”
“陛下,臣从内线嘴里得知。事情好像并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好像是云家先卖了许多匈奴马给窦家。然后又忽然发卖大批的匈奴马,使得长安的马市暴跌。窦家输得损手烂脚,窦婴亲自进宫求太后出面。
太后这才找了南宫公主,勒令云家将窦家的祖宅退回。
而且窦家还吞了云家在长安的酱油声音,让云家损失颇大。奴才看着,云侯是个很看重钱财的人。照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倒向长乐宫。”
“哦,有这样的事情为何不早禀报。”
“内线平日里只能待在云家拿座高高的宅子里,难得出来昨日夜间才得空将内情送出来。奴才核查过了,前些日子长安的马市的确有过大幅度的波动。而且云家也的确放出了大批的战马。”
“这就奇了,这小子一向喜欢豢养骑兵。为何要大规模的卖出战马。”
“陛下,云侯从东胡弄来一批西域战马。听说神骏异常,连匈奴健马也不能比。现在匈奴健马在云家只被用来拉车,云家的骑兵全都换乘西域战马。”
“什么?比匈奴健马还要好的马?这小子不是更加如虎添翼,咳咳咳……”
“陛下莫急,太子殿下现下就在云家。前几日,云侯爷还送了太子殿下两百匹匈奴马,装备太子的期门羽林。奴才看,侯爷跟太子交好。应该不会靠向长乐宫,又有南宫公主的关系。奴才看,云侯更像是一个擎天保驾之臣。”
“但愿吧,希望彘儿有这个手段能制得住这个小子。这小子上马能治军,下马能治民。若是有他帮着彘儿,刘家的江山必然会稳固。”
“陛下,奴婢有一个法子可以试探云侯的心意,您看……”
第十六章夜猫子进宅
“姑母,你让我去讨好那个小子。这……”
窦婴跪坐在窦太后的身边,脸上的表情好像便秘一般的难看。
“哼,鼠目寸光。老身瞎了难道你也瞎了,还是所谓的面子糊住了你的眼睛。这个小子如今已经可以左右长安局势,若是未央宫与他联合。一万羽林加上他的两千铁骑会以犁庭扫穴的的手段,毁了窦家毁了你。
这个时候你还在乎巴结他,那小子是个钱痨给他点田产又不是要你给闺女。陛下可是连南宫都豁出去了,你难道还舍不得几亩地?”
窦婴心里叫苦,心道:我宁愿舍闺女,只要他看得上直接就送走。可是这话又不敢明说,只能吭吭唧唧的在一旁不吱声。
“窦家现在势大,遭了陛下的猜忌。老身没有学吕后的心思,也没那个精力。可老身也是窦家的人,不能看着窦家没落。你们这些人没一个争气的,给你们安排了这么多的官职。可你们哪一个干出了点人样子,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若是老身去了,窦家可怎么得了。如今就让你割出一点田产都不愿意,还能做什么大事。”
窦婴的态度让窦太后颇为难过,作为窦家这一代最杰出的人才。窦婴居然看不穿现在的局势,表面上有如平静湖水的长安城下面已经是暗流涌动。皇帝已经将李广程不时调了回来,若不是窦家掌握着禁军。恐怕现在已经动手了。
“姑母息怒,窦婴这就去云家交割地契。委托刘骜买地的事情窦婴一定不再追究。”
“你有这个态度就好。眼下的第一要务就是稳住那个小子。至少不让他与窦家为敌,若皇帝驾崩太子继位,丞相的职衔你是跑不掉的。”
云家最近非常的热闹,朝廷中的大佬们好像走马灯一样的来回穿梭。送走了胡吃海塞的李广,第二天云啸便迎来了新任丞相大人。
卫绾没有担任丞相的喜悦一张苦瓜脸的下了马车,也没有同云啸寒暄便径直往云啸的书房走。云家他是走惯了的,闭着眼睛也能摸到云啸的书房在哪里。
“当了丞相别人高兴还来不及,你怎么还这副苦瓜脸。”
侍女上了茶之?